《人类史上七大帝国的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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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史上七大帝国的没落-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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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受太后倚重,朝廷大事屡参谋决,所以即使不断推脱也还是得到了不少的封赠,位次三公,势焰震耀都下。宗族中凡侯者二十九人,公二人,大将军以下十三人,中二千石十四人,列校二十二人,州牧、郡守四十八人,其余侍中、将、大夫、郎、谒者不可胜数。

邓骘的其他兄弟也都安分守己,不事张扬。弘、悝、阊去世时,全留下遗言要求薄葬,邓弘最为突出,仅白盖双骑,门生挽送而已。他们遵从祖父邓禹的教训,深以窦氏为戒,合家合族,守法奉公。邓骘的儿子侍中邓凤,曾收受过中郎将任尚赠送的马,后来任尚因为犯案,逮送廷尉,邓凤怕事泄,先向其父自首。邓骘髡妻及凤以谢罪,天下称之。

建光元年(公元121年),太后崩,邓氏宗族被安帝乳母王圣及宦官李闰等诬告,免了邓骘特进,命其归封国,宗族也全部免官归故郡,没收邓骘等人的资财田宅。后又徙封邓骘为罗侯,邓骘与其子凤并绝食而死。邓氏外戚就此覆灭。后经过大司农朱宠等人的冒死诉冤,皇帝才醒悟过来,还葬邓骘于洛阳北芒旧茔,公卿皆会丧,莫不悲伤之,此乃后话。

邓骘是中国历史上为数不多的能够谨慎自守的外戚之一,然而最终也没有避免覆亡的命运,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外戚这个位置实际上和虎背是差不多的,好上难下。由于和皇帝距离太近,最终难免被疑忌。为自保,则谋篡逆,结局是在新皇帝手里被铲除;同心忧国,又位高权重,震主遭忌,亦是一个身死族灭的下场。所以说权力的野蛮与嗜血,正在于此。当年范晔分析邓骘覆败的原因时说:“恩非己结,而权已先之;情疏礼重,而枉性图之;来宠方授,地既害之;隙开势谢,馋亦胜之。”悲夫!

东汉初年这两个显赫一时的外戚家族就这样很快地成为过眼云烟,跟在他们后面的是更加煊赫的外戚和残酷的斗争,宦官的势力也因他们而达到巅峰,走到了历史的前台。

2。乘风入云———宦官掌政

中国传统政治中有几个治愈不了的顽疾,宦官乱政就是其中之一。宦官第一次走到中国历史的前台是在东汉王朝,当年他们可是那个时代里亮丽的风景线,让全天下有些人闻风欣羡,有些人咬牙切齿。那么,是什么造成了如此大的反差呢?

宦官一直是中国古代政治当中的一大痼疾,如果控制不好,往往会跳出来为害。对其能够为害的原因,司马光有很好的论述:“宦官用权,为国家患,其来久矣。盖以出入宫禁,人主自幼及长,与之亲狎,非如三公六卿,进见有时,可严惮也。其间复有性识儇利,语言辩给,善伺候颜色,承迎志趣,受命则无违迁之忠,使令则有称惬之效。自非上智之主,烛知物情,虑患深远,侍奉之外,不任以事,则近者日亲,远者日疏,甘言悲辞之请有时而从,浸润肤受之诉有时而听。于是黜陟刑赏之政,潜移于近习而不自知,如饮醇酒,嗜其味而忘其醉也。黜陟刑赏之柄移而国家不危乱者,未之有也。”(司马光《资治通鉴·唐纪七十九》)这些人由于自幼为奴,一般文化水平不高,十分迷信多忌,往往将宫内的一花一草、一井一鹤都当有神灵附体,加以供奉,当然更不会有传统士大夫以儒家理念治国的思想。所以如果被他们掌握了黜陟大权,其危险性可想而知。

中国卷 第一编  夹缝中的苟延残喘(4)

明代宦官刘若愚给后人留下一段对宦官生活的描述:“饱食逸居,无所事事,多寝寐不安。又三五成群,饮酒掷骰,看纸牌,耍骨牌,下棋打双陆,至二三更始散,方睡得着也。又有独自吃酒肉不下者,亦如前约聚,轮流办东,帮凑饮啖,所谈笑者皆鄙俚不堪之事。多有醉后纷争,小则骂僮仆以迁怒,大则变脸挥拳,将祖宗父母,互相唤骂,为求胜之资。然易得和解,磕几个头,流过几点泪,即欢畅如初也。”(《明宫史》)其生活之无聊可见一斑。再加上身为人奴,长期的卑躬屈膝造就的心理阴影和身体残疾混杂起来,一旦掌权,其飞扬跋扈,逞己凌人在所难免。然而宫廷权力这驾马车,不论是外戚还是宦官都一样,好上难下,没有回头路可走的时候,权力的破坏力就会被发挥到极处。以至于挟制君主、凭陵社稷、弄权干政、残害忠良、搜刮挥霍、结党营私。人的私欲和权力结合后所能干出来的一切坏事都会毫无约束的被浓墨重彩的来上一笔,直到其覆灭。

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宦官干政却是借着外戚这股东风的。东汉首位掌权的宦官郑众就是在消灭窦宪的过程中崛起的。他为人谨敏,有心机,章帝时以小黄门迁中常侍,和帝时加位钩盾令(皇家花园管理员)。郑众不依附当时炙手可热的外戚,一心王室,因而得到和帝宠信。窦宪覆灭,郑众首功,被升任为大长秋,封剿乡侯。和帝常与议事,宦官用权从此开始。可以说和帝是刚出于外戚之坑,又掉到了宦官之谷里,皇权虽没有完全旁落,但已经开始摇晃不稳了。郑众之后,先后兴起的是孙程、单超等人。

借机得势

安思皇后阎姬有才色,元初元年(公元114年)入宫后即得到安帝宠爱,立为贵人。第二年,立为皇后。但她生性妒忌,并且有着很强的权力欲望。汉安帝幸宫人李氏,生下太子刘保之后,阎氏怕李氏会取代她的地位,就将李氏毒死。建光元年(公元121年)邓太后死,安帝亲政,阎后的弟弟阎显、阎景、阎晏并为卿校,典禁兵,次年,又封阎显为长社县侯。阎氏家族开始走上不可一世,声焰赫赫的道路。后又因怕太子将来继了位为母报仇,于公元124年诬告年仅10岁的太子谋反,逼迫安帝将太子废为济阴王。延光四年(公元125年),安帝死于南巡途中。阎姬与哥哥阎显秘不发丧,以防止京师大臣们拥立在京的刘保,四天后,扶安帝之尸回宫,自己以太后身份临朝听政,任命哥哥阎显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掌握军政大权。为了长期把持朝政,拥立年幼不懂事的汉章帝之孙北乡侯刘懿为帝,史称少帝。

少帝在位仅七个月就死了,阎氏兄帝又秘不发丧,关闭宫门,屯兵自守,准备再从众王子中挑选一个傀儡。中常侍宦官孙程为了从外戚手中夺权,秘密地联络了十八个中黄门,截单衣为誓,发动政变,迎立济阴王刘保为帝。这样,刘保便于公元125年11月丁巳继位称帝,改元“永建”,这就是历史上的汉顺帝。汉顺帝即位后,令羽林军杀死卫尉阎景,逼阎太后交出玉玺,又发兵逮捕阎显、阎耀、阎晏,一一处死,后来阎太后又被软禁于离宫中,于永建元年(公元126年)死去。

孙程等十九个宦官全被封侯,是为“十九侯”,赏赐各有差。从此贵幸莫比。十九名宦官的集体亮相,成为那个世纪当中最吸引人眼球的政治大事,宦官参政已是题中应有之意。

孙程等人既已贵幸,会不会一样功高震主、不得好死呢?

后来,永建元年,孙程等人因为替司隶校尉虞诩辩驳罪状,拿表上殿,呵斥左右,惹怒了皇帝,被免了官,遣送十九侯全部归封国。孙程归国后,怨愤非常,把印绶、符策全部封还给皇上,自己逃归京师,往来山中。顺帝知道后,不但没有怪罪,还恢复了他的官爵和封地,并赐给车马衣物,遣其还国。两年后,皇帝又想起孙程等人的功劳,将十九侯全部征还京师,授予官职。阳嘉元年孙程卒,顺帝派五官中郎将追赠车骑将军印绶,谥为“刚侯”,可谓善终。

中国卷 第一编  夹缝中的苟延残喘(5)

等到汉帝国到了孙程这一步,宦官已经从皇帝身边的一个配角上升到可以左右历史进程的重要位置,以前是替皇帝出出谋划划策,或是进进谗言,现在则达到权倾一方,可以拥立的地步,宦官这个被人看不起的身份,从此让世人侧目。

独揽大权

汉顺帝虽然深受外戚之害,在他手上也曾成功灭掉过阎氏外戚,但他执政时,还是重新培养了另一个外戚集团,而且是东汉最大的外戚集团———梁氏。梁冀一门,前后七侯、三皇后、六贵人、两大将军,夫人、女食邑称君者七人,尚公主者三人,其余卿、将、尹、校五十七人。梁冀秉政二十余年,连立三帝,跋扈无比。

梁冀,字伯卓,安定乌氏(今甘肃平凉西北)人。他长相十分凶悍,说话口吃,读书甚少,仅能应付最简单的文字和筹算。他的姊妹中一人是顺帝立的皇后,另一位被立为贵人。公元144年,东汉顺帝去世,太后临朝称制,梁冀专立小孩子当皇帝。他先立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冲帝刘炳,只半年就死了。后又立了才八岁的质帝刘缵。质帝自幼聪慧,他见梁冀骄横跋扈,很气愤。有一天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面,指着梁冀说:“真是个跋扈将军!”梁冀听后怀恨在心,立即派人将质帝毒死。又从皇族里挑了一个十五岁的刘志接替皇帝,就是汉桓帝。

汉桓帝即位后,梁皇后成了梁太后,朝政全落在梁冀手里,梁冀更加飞扬跋扈。因有拥戴之功,桓帝允许其佩剑穿履朝见、上谒不须署名;又增其封邑至四县,赏赐丰厚。他为自己盖了不少高楼大厦,把洛阳近郊的民田都霸占下来,作为梁家的私人花园。禁军将领及皇帝的侍臣,也都由梁冀来亲自确定,因而桓帝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他严密的监视和控制。官员迁转,皆先至梁冀处谢恩,然后才敢去见尚书。地方贡献朝廷的物品,都要先选上等的送往梁冀家中,其次才给桓帝。他还爱养兔子,在河南城西修兔苑,绵延数十里,然后下令各地交纳兔子。他还在兔子皮毛上刻上记号,如有伤害,罪至死刑。有个西域的商人就因不知道这个禁令,打死了一只兔子,结果被转相告发,竟株连致死十多人。

梁冀把几千个良家子女抓来作为奴婢,把这种奴婢称做“自卖人”。言下之意是指他们都“自愿”卖给梁家。他还派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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