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永今朝+番外 by: 弓行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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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永今朝+番外 by: 弓行永夜-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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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徇看他出神,也不再言语。他心中无数苦闷酸痛,平日里都假装忘怀,不愿提及,今天想起前世种种,心中的痛楚终于难以压制,几乎要爆炸开来。

  半响,终于听见聂桓琛问:“阿琛,那这根簪子又是怎么到了聂家的呢?”

  邵徇努力收回心神道:“我也不知道,我一直睡在里面。如果有人握着或者带着簪子,我就会醒过来,我说的话也只有簪子的主人才听的到。”他仔细看了看聂桓琛的脸形,问道:“阿琛,聂溪云你听说过吗?”

  “那是我母亲。”

  “你是她儿子……这簪子的上一个主人就是她。原来我只睡了不到二十年。”想到刚才的话邵徇不禁一愣,“那她……”

  聂桓琛低头,“是,她十年前已经过世。”

  邵徇叹气,“她嫁给何柄通了?”

  “是,何柄通是我爹。”

  邵徇回忆道:“当年她要嫁给何柄通,我一直不同意。何柄通虽然仪表堂堂,气质潇洒,但是为人势力贪权,绝非良人。可惜聂家败落,那一代只得你娘一个女孩,只有何柄通肯入赘……后来你娘没有再带过这簪子,我就一直沉睡到现在。”

  聂桓琛道:“我三岁时她就过世了,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总是想着她,逃出来时只来得及拿这簪子……我娘,是什么样子的?”

  邵徇觉得心里酸酸的,他还是个孩子,想要母亲的关怀和温暖。他想了想柔声道:“你娘她呀,是个鬼精灵,样子还没你这儿子长的好,偏偏臭美的很,比你还小的时候就认识我了。我教过她武功,本来是想让她防身的,结果她没学怎么样就跑到江湖上去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好几次差点送了小命。有一次啊,……”

  两个人整天说呀说呀,像是有无尽的话题。邵徇心疼聂桓琛,无论他有什么问题,从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聂桓琛住在那个小山洞里,弄了木头重新做了张床。渴了喝泉水,饿了吃野果,想吃荤的就从出口出去打点野味。每天跟着邵徇的指引练功,休息的时候谈天说地,日子过得也算自在舒适。

  聂桓琛的天分极佳,嫁衣神功进展飞速,两年功夫就已经练到了第四重,其间虽有几次凶险也都平安度过了。15岁的少年,面容已经基本定型,聂桓琛非常讨厌这张脸,有时进出洞口,挡也不挡,被藤条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邵徇很是心疼,说了他几次,聂桓琛这才不再做毁容之举。邵徇总说他长的好看,问他干嘛要把好看的东西毁掉。

  邵徇岂止是觉得他好看,他觉得聂桓琛长的简直是妖孽。每天都看见那张脸,可是每天他都要重新适应一次。哪有人长成这样的?简直是祸国殃民,人神共愤。

  这话他可不敢跟聂桓琛讲,这孩子越大心思就越难捉摸,原来的稚气早就脱尽。他身上穿着兽皮,头发乱七八糟,从背后看活脱脱就是个野人。邵徇知道他是想掩藏住自己的面容,可是他长的真的是好看啊,多看几眼晚上睡觉都做美梦。

  他们俩的感情越来越好,聂桓琛白天把他插在头上,睡觉时握在手心里。那次在水塘里练功把他扔进水里之后,他就再也没松过手,无论是练功还是睡觉。他已经养成了习惯,甚至是本能。看上去好像聂桓琛是邵徇的主人,其实邵徇是他所有的一切,他不敢想象有一天没有邵徇,日子要怎么过。

  03。神剑

  聂桓琛站在小溪边,把刚打的野猪皮拔下来,这皮子特别韧,铺床或者做衣服都很好用。早春的天气,溪水寒凉刺骨,聂桓琛完全没感觉。他内力充沛,内息即使是睡觉时依然运转不止,冬天也只披一块兽皮就出来。他手下动作不停,一边整理剩下的野猪肉一边跟邵徇聊天。

  邵徇让他把野猪弄回洞里再弄,洞里的泉水是地下涌上来的,比外面的溪水暖和的多。聂桓琛不想把水塘里的水弄脏,还是坚持在外面清洗。

  邵徇无语,水塘里的水是活水,今天脏了,明天就干净了,何苦在外面受罪。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聂桓琛,只好在簪子里面和他斗嘴。

  两人正说着,聂桓琛突然停下动作,侧耳倾听,接着伸手在地上摸了两把泥往脸上摸,还是装模作样的弄野猪,手上的动作倒慢了很多。邵徇知道这是有人来了,心里不惊反喜,除了这个小破孩之外,好久没见过人了,他还真有点寂寞。

  半天才听见脚步声,从林子里钻出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彪形大汉,肩上抗了把大刀。看见聂桓琛一个瘦弱的少年在溪边慢慢扒野猪皮,不禁一愣。他们走了几天几夜都没见到人,好容易见到了竟然还是个少年,或者说少野人。

  大汉向旁边带着书生头巾的中年人使了使眼色,书生会意,走过来一抱拳跟聂桓琛说:“这位小兄弟,我们三个在林子里迷了路,不知想到烬魔峰该怎么走,请问小兄弟能否帮我们指点方向?”

  聂桓琛抬头看了看他们,状似无意的说:“好啊,等我把这野猪弄完,我带你们走。”

  书生道:“那多谢了。不过小兄弟,我们几人有要事赶路,不麻烦小兄弟亲自带路,只要指点方向便可。”

  书生小心谨慎,深山老林里只有一个野人般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得不防。可这少年听了“嗯”的一声,头也不抬,伸手指了一下身后的方向:“朝这一直走,走一个半天之后下山,到了山下看到一个两人环抱的大树后往南,再走一个半天就是了。”

  几人一听傻了眼,这路线明显要按少年的脚程计算,谁知道他的“一个半天”是多远啊?两人环抱的大树多着呢,万一认错了如何走得出去。

  书生看大汉点了点头,回头笑着跟聂桓琛说:“那我们还是麻烦小兄弟带路了。”

  聂桓琛点头没再言语,低头专心弄手上的野猪。几个人在旁边沿溪的石头上坐了,有意无意的把聂桓琛围在中间。书生拿出把扇子一边扇着,一边跟聂桓琛套话。

  “小兄弟,这么大只野猪,你一个人打的?”

  “陷阱捕的。”

  “那你怎么不把它带回去再收拾啊?”

  “重,不好拿。”

  “小兄弟一个人住在山里吗?”

  “还有个兄弟。”

  “靠打猎为生?”

  “嗯。”

  “那小兄弟跟我们到烬魔峰会不会耽误小兄弟你?”

  “顺路。”

  “这野猪还要多久能弄好?”

  “快了。”

  邵徇听得直乐,终于有人也能体会聂桓琛的厉害了,那书生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不过看聂桓琛脏乱木讷的样子,心里也放松了。几个人拿出些干粮来吃,边吃一边聊起了天。

  一会儿说到现在归元堡如何如何厉害,一会儿说到雁不过谷怎么怎么霸道,一会儿又说到黑云帮这几年势头猛的很,不一会儿就提到铸剑山庄是一年不如一年。

  无论他们说什么,聂桓琛只管一心一意的收拾野猪,听到铸剑山庄几个字连一根眉毛都没动。邵徇心里大赞,不亏是自己养出来的孩子,真有雷打不动稳如泰山的气势。

  聂桓琛终于慢条斯理的弄好了野猪,背在背上,向几个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往身后的密林里走。几个人紧跟其后,翻山越岭,一口气走到天黑,都觉得疲倦。

  聂桓琛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对几人说:“你们赶路,再往前走一阵下山……”

  “小兄弟,”书生赶忙打断他的话,“我们还是先休息一晚,明天接着赶路吧。”他们跟着这少年走了一天,看他沉默少语,敏行讷言,早就相信了他是个普通的猎户。在这密林中,没有向导随意穿行,根本无从落脚,他们之前就吃到了苦头。这时抓牢这个向导,到达烬魔峰可谓事半功倍。

  聂桓琛也不啰嗦,就地坐下,几个人点了火堆,聂桓琛把身上的野猪肉拿出来烤,也无私的分给他们。肉上连盐都没洒,那几人更不担心聂桓琛会下料。他们席地而坐,围着火堆,吃着猪肉,一边谈天。

  就听那个拿判官笔的人说道:“大哥,你看这铸剑山庄所谓的葬剑池到底是真是假?咱们在林子里摸了几天,连一点宝剑的影子都没有。”

  领头大汉道:“不管是真是假,咱们总要看看。铸剑山庄每一把宝剑都是天下豪杰梦寐以求的宝物,更别提是几百年前的神器。如果能得了来,好比平白多出二十年的内力,这样的机会我们岂能放过?”

  右边腰上盘着长鞭的青年也道:“大哥说的是。几百年中,聂家不知铸出了多少好剑,宝剑赠英雄,英雄死了还想带到地下。后人为了得到宝剑,纷纷去盗墓,害的后来宝剑的所有者死前不敢带宝剑陪葬,就把宝剑送回了铸剑山庄。聂家说什么一剑一主,把这些宝剑都扔进了葬剑池。之后聂家逐渐败落,几代人都没再去过那池子,早就失落了葬剑池之所在。如今聂家自己也在找葬剑池,竟然被下面的人败露了出来,也该着咱们兄弟捡便宜。”

  领头大哥点头道:“这是咱兄弟的运气。不单宝剑值得冒险,这其中必定还有别的宝贝。”

  几人齐声问道:“什么宝贝?”

  领头大哥向聂桓琛瞄了一眼,书生轻轻点头,他们到了烬魔峰之后自会杀这猎户灭口,当然不怕他泄露玄机。领头大哥笑了几声,卖足了关子才故作神秘道:“两百年前的武学奇才邵九邵青远你们可听说过?”

  几人纷纷点头称是。

  领头大哥道:“邵青远年少成名,高傲不可一世,只与铸剑山庄的少庄主聂劲要好。聂劲对那邵九言听计从,千般讨好,这两人一‘远’一‘近’,背地里不知行些什么苟且之事。聂劲费劲心血,为邵九铸了一把千年一出的神剑,取名‘九重天’,单从这名字上就可以听出两人关系深浅。邵九得了这绝世神剑之后,大喜过望,感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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