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暗道求之不得,忙道:“那巫祝大人如何打算。”
韩休宁抬眼看了看欧阳少恭,颇有无奈道:“我儿执意不想放你重回青玉坛,何况也是你来告知青玉坛将来攻打乌蒙灵谷一事,于乌蒙灵谷有恩。我无法恩将仇报,让你回青玉坛。便与天墉城一位高人商量,天墉城人到时自会派人前来相助,救回使者。”
欧阳少恭:“……”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啦Σ( ° △ °|||)︴︴
“你既然不愿回青玉坛,就留在这儿也可。只是族内规矩你一样要遵循,等使者接回,我自会派人带你了解族内规矩。”
韩休宁说完,对着其他人道:“这位少年人于乌蒙灵谷有恩,自即日起便留在这儿,各位切勿怠慢。”
欧阳少恭犹如闪电击头,没注意到其他人是怎么个脸色,径自匆匆告退。走了几步,回过神来,放缓了脚步,又轻手轻脚地折回屋子旁边,挨着窗边听。
屋内有人道:“乌蒙灵谷已有近百年没有外人进入过,大人留下那位外来人,若是……又该如何处置?”
另一人沉声道:“那位外来人人心计颇深,绝非云溪大人所说的温和无争,留下只怕后患无穷。”
“倒也未必,云溪大人不是说青玉坛攻打乌蒙灵谷的消息就是他说的么,这也是帮了我们。”
韩休宁缓缓道:“暂时留下那位外来人,但是一切事宜应当仔细小心,族中机密切莫让他知道。”
数人恭敬应答。
一女子声响起:“云溪大人好像很想留下那位少年人……这是为什么?按云溪大人说法,他们相识也不过短短一月。”
韩休宁顿了顿,想到欧阳少恭手上那朵花,叹息道:“从刚才开始,那位少年人都没说过自己想留在乌蒙灵谷。我儿一心想留下他,只怕终究会落空心思……我儿曾说,那位少年人身怀炼丹之术,也是因此被青玉坛强行收入门下,或许是因为这个吧。”
韩云溪知道的还挺多。欧阳少恭听屋里再没有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悄悄离开窗边。
顺着原路走到韩云溪房间,恰好一少女拿着小木盆,掀开门帘准备出来,看见欧阳少恭正在门口,少女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是你呀?你进去吧,云溪大人正在屋里休息。”
少女掀开门帘不动,等欧阳少恭进去,欧阳少恭道了谢,甩袖就走进屋里。一瞧,床上赤着上身趴在床上的那小孩不就是韩云溪么?
等脚步声远了,欧阳少恭慢慢走近韩云溪,韩云溪趴在床上,头扭向床里,因此没看见欧阳少恭,听见脚步声接近,还以为是刚才那个女子,郁闷道:“不用上药了,你走吧。”
欧阳少恭牙齿磨了磨,笑道:“云溪为我受伤,我怎能就看一眼,问也不问声就走?也未免太寡情了罢。”
韩云溪一惊,扭头碰上欧阳少恭的目光,“……是你。”
欧阳少恭笑得温柔,坐在床边,手指抚上韩云溪背上的伤口:“云溪为留下我,真是煞费苦心,生生冠给我一个恩人名号,我受之有愧,心里不安,过来看看你。”
手指轻轻在伤口周围抚摸,欧阳少恭眼里冷光一闪,差点就想狠狠按下去。
韩云溪没说话,欧阳少恭目光移到韩云溪脸上,又是一愣。
他……他居然又脸红了……
欧阳少恭收手,衣袖轻柔地拂过韩云溪光裸的背后,引得韩云溪瑟缩一下。
“你是如何知道青玉坛计划?”
“……”
“千方百计想留我在乌蒙灵谷作甚,你也知道我的图谋,难不成……”欧阳少恭先前背对韩云溪,刚好落在肩上的短发遮住一半面容,他看不见韩云溪的脸,韩云溪也看不见他的面容。此时一回头,冷不丁就对上了韩云溪的目光。
韩云溪此时撑着床两边想坐起身,无奈背后实在是痛得很,没撑多久又躺了回去。泄气道:“我知道……”
“?”
“……你想要焚寂。”韩云溪趴在床上,清亮的眼神望着欧阳少恭,“我还知道你很孤单寂寞,是不是?”
“……胡言乱语。”欧阳少恭掏出袖子里的花,捏着花根底部,伸向韩云溪鼻下,“你又怎知我孤单寂寞?”
韩云溪鼻头动了动,被花逗得想打喷嚏的样子,欧阳少恭连忙移开花,怕他打个喷嚏口水溅到自己身上,“花是你送的?”
韩云溪两颊已经通红,沉默地点点头,低声道:“……君可知我意……”
“什么?”欧阳少恭生怕自己听错,问道:“你刚说什么?”
韩云溪极快道:“没什么。”
花枝捏在欧阳少恭手里,欧阳少恭上下微微一抖,枝上的花朵也跟着大幅抖动,花瓣颤颤巍巍,看着可怜又可爱。
韩云溪才八岁,被一个八岁小孩疑似告白的欧阳少恭囧着个脸,心里一堆的话无从说出,将花放在韩云溪枕边,起身道:“我出去走走,你休息吧。”
5乌蒙灵谷
刚才还未发觉,走出房间,心里一放松,就觉得周身隐隐作痛。
欧阳少恭抬手摸了摸脖子那小块擦伤,细小的伤口接了壳,摩挲起来只觉粗糙。全身多处也是隐隐发疼。像是擦伤了。
听之前那小女孩说韩云溪把自己给藏了起来,估计是那时候韩云溪为了藏自己而受了擦伤,只是连一个女孩子都知道韩云溪藏了自己,可见韩云溪举动大胆,但也可见韩云溪藏得够隐秘,若非自己主动走出,怕是见不到韩休宁一面。
……只是韩云溪把自己藏哪儿呢?简单的藏他屋里,估计一早就会被发现。
他还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多久了,看地上的情形,也应该就是三四天的样子。武肃既然掳走韩休宁口中所说的使者,自然不会大老远跑回青玉坛,可能仍旧等在附近,准备带自己回去。
一想到自己苦心策划许久的局这么轻松地就被韩云溪给搅和了,欧阳少恭真想呕血而死,
看见前方伫立在山腰小道上的天青色背影,欧阳少恭猛地站住脚,状若不经意般想悄悄回转,避开这人。
那人却发觉了他,偏过头,声音清亮道:“这位道友既然来了,何必回转?”
欧阳少恭头也不回:“本是随意走走,在下无意打扰道长兴致,告辞。”
那人身穿青白相间的道袍,只怕就是韩休宁口中所说的助乌蒙灵谷一臂之力,打走了青玉坛的门派。
——天墉城。
欧阳少恭心里憋了股火气,对着这人只怕会露出自己感情,不如远离更好。
那人反而很有兴致:“我听说你也是修道之人,既同为道友,想与道友切磋一下‘道’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欧阳少恭背对那人站住,挑眉道:“阁下既知道在下身份,岂会不知在下本是专以炼丹,对道法上一无所获。何来切磋一说?”
那人爽朗地笑着说:“难不成只有修炼法术之人才能论道?”
欧阳少恭收敛表情,挂上温和的面具,对着那人拱手道:“方才因心内郁闷而唐突道长,在下抱歉。在下欧阳少恭,敢问道长名姓?”
那人也行礼道:“无妨,我是天墉城门下弟子陵简,因师父有令,特来看看这儿有无异处。实在无聊,看见同行就想聊聊天解闷。道友勿怪。”
欧阳少恭不着痕迹地将陵简从头看到脚,陵简一身整齐天墉城道袍,丝毫皱纹也没有,背后负着柄细长银剑,与他一般年纪,浓浓的刀眉,一双明亮的眼睛,此时陵简爽朗一笑,上前就拍拍欧阳少恭肩膀:“我听说你是青玉坛门下的人,不过是被逼着加入的?你够惨的啊。”
欧阳少恭呵呵笑道:“何必说这些?”又不是真的。
“也是,你想好以后去哪儿了么?”陵简一抹鼻头,道:“你这样背叛青玉坛,回去只怕是不会好过,不如趁此机会直接脱离他们,重新加入其它门派,也好谋个安身去处。”
欧阳少恭拢袖,眉间喜色消去,淡然道:“出了此事,又有何处可去?留在这山野,作个逍遥村夫也并无不好。”
陵简没发觉欧阳少恭这是在引他说出自己想法,一根筋把自己心思给说了出来:“怎会,青玉坛也不算是个大门派,再怎么也不敢与大门派相争的。不如你来天墉城吧?天墉城也有专门炼丹的地方,你一手好丹青之术也别埋没在这儿了。”
焚寂没到手,去哪里都一样。欧阳少恭还在想如何婉拒他的邀请,陵简又道:“不过,天墉城那儿也很难进去……长老们选弟子不只是看丹青之术,还有根骨人品之类的,反正想进天墉城的话,还是要看本事,还有天命。不过你应该能进去的。”
天命……呵!
欧阳少恭对陵简的天命一说不屑一顾,面上滴水不漏,温和道:“多谢道友好意。时候不早,我去看看一位受伤朋友情况,告辞。”
陵简拍拍他肩膀,哈哈笑道:“去吧,有时间我来找你聊天。”
“好。”
天墉城……他在青玉坛时光顾着忙自己的事情,还没怎么在意过其他门派的事。不过他曾听一弟子说过,天墉城主武,与青玉坛主炼丹不同。欧阳少恭一路向着一路走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两面女子正站在路边讲悄悄话,两人脸颊绯红,一看见他就嬉笑着跑了。
韩休宁发话了就是不一样,想当初他刚进来时,这里的人看见他眼里全是防备,他为避免不必要的纠缠,少有出去过。现在一出来,除去几个暗中跟着他的人,这里大部分人看见他都没什么防备之心。
也不知道能不能利用这个……
回屋里,韩云溪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他直愣愣地躺在床外边,欧阳少恭也不想就这么一脚从他身上跨过去睡着。只怕自己一翻身就弄开韩云溪背上好不容易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刚好自己也没有睡意,直接抽了韩云溪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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