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从我身边走过去,柳下上来帮我拿行李,对她点点头问:“感觉怎么样了?”
Niki给了个十分慷慨的笑容:“不能再好了。”然后就从边上直直地走了过去。
柳下的视线似乎停留了一秒,然后问我:“你朋友没有事情么?”
“嗯,大概吧,既不是酒精也不是药,应该没有事情。”
他把我手上的行李接过去:“你看上去却不像那样。”
“我?”我回过神来一抬头,就对上他一双黑色的眼睛,在那毫无瑕疵的面容上,像是要吸引人所有的注意力,再也看不到任何其它。里面都是毫不遮掩的温柔和关心,专注地等着我的答案:“看上去不是对旅程很期待的样子,是因为这一阶段的安排太紧了么?”
“不,我只是刚才被Niki吓到了。才两个月我都快忘记她有多夸张了。”
他笑了笑:“是么,我倒觉得你朋友很有意思,看起来会是趟有趣的旅程。”
我叹了口气:“是啊,她喝醉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最高的派对的开始。”
我看向站得远远地在抽烟的Niki,还是一件风衣看似潦草地裹着,还有些微微潮湿的卷发,烟雾在湿冷的空气里面慢慢散开。
Niki看上去粗枝大叶,其实也是很敏感很细心的,比如现在这样走开去吸烟,我一直认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两个人能够处在一起的原因。两个人能够分享快乐,分享寂寞,相互做一些稍稍过分的事情,来确认和验证自己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
我和她是非常相像的人,只不过似乎走在两个极端。
所以当她装着没有和我说话一样问我的打算的时候,我也知道,敷衍不过去了。
Niki把烟扔进手里的饮料罐后大步走过来,看着又换了一辆的limo吹了声口哨,转头来抛了个“你丫真行啊”的媚眼给我。
我刚才的心情裂了一地,收回一切言论,捂住脸坐到车里面去。
六十五
酒庄所在的地方还是南方温暖的气候,一片蓝天如碧,白云朵朵像棉花糖一样飘在天上。
下车的时候执事君招呼了我们一下,但是很快就和柳下到一边去不知道谈了些,然后就告辞走了。
是我多心了么,最近执事君好像有些冷淡呢。
不过很快就没心思想了,Niki拖着我的手就往里面走:“酒窖呢,酒窖在哪里?”
品酒室里面摆了一排的酒瓶和杯子,每人面前放了一个小橡木桶。来了个品酒师给我们示范开瓶,醒酒,闻香,品酒,然后吐在橡木桶里。
Niki斜眼看了那品酒师半天,然后倒了一排酒,一杯一杯喝下去。
品酒师无言地看了她半天,然后就装作没有Niki这个人一样,转过头来对着我,操着一口浓重的法国口音对我解说。
很快品酒师从我的愁眉苦脸和龇牙咧嘴中体会到了我的嗜好,挑出来好几瓶又瘦又小的放在我面前:“这些是等到葡萄最成熟的季节才收割酿制而成的,就如瓶身上标的季节和温度所示。收割是掐在葡萄含糖量最高的时候,同时酿造出的酒也相对的比较有甜味。同时还有另一种冰酒,很遗憾并不是法国生产的而是在加拿大,这种酒不论是从葡萄的采摘还是榨汁酿造,都是在葡萄冰冻的条件下进行的,希望这种甘甜的醇香能让您感到愉悦。”
品酒师这么体贴指导,以至于我后面几杯酒在唇舌间转了一圈之后都滑下了喉咙。很快就感觉到酒精顺着血管弥漫到全身,尤其是大脑开始明显地被影响。仿佛是更加机睿而敏感,自己却很清楚地知道判断力已经开始受影响了,表现就是当Niki去音箱的架子上找了AC/DC的碟子放进去的时候我已经料到要发生什么了,但是我的反应不是捂脸或者阻止她,而是吹着口哨拍台子:“来啊Niki!”
Niki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知道害羞和收敛为何物。她伴着Back in Black的前奏爬到桌子上,细高的金属鞋跟踩在酒瓶和酒杯之间,光影流离。
品酒师一看这阵仗,抚了抚额头,话都不说就打算要遁了。被Niki一把揪回来,抽了风衣的腰带把他的手反绑在凳子上。
AC/DC的嚣叫充满了整间屋子,伴着酒和在面前奔放的美女,再也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时刻了。
我倒了整整两杯冰酒,差不多就把那小小的瓶子给倒空了。一杯递给Niki,一杯自己仰头就灌了下去。
嘈杂声里面还能听到品酒师在一旁带着叹气的说话声:“真是暴殄天物。”
我把杯子倒扣在桌子上,吹了声口哨把Niki的视线吸引过来:“Niki,他说我暴殄天物。”
Niki晃了晃手指,含了一大口酒,然后抓着他的下巴就灌了进去,然后拉起头来舔了舔嘴唇:“并不那么坏,不是么?”
音乐嚣声渐起,Niki刷得一下剥下风衣扔在地上,身上就只有一件短而薄的真丝裙,映照着屋内昏暗的灯光,满是暧昧的阴影明暗。
Niki是high起来了,毫不吝啬地随着音乐舞动身体,头发放肆地飞扬。
我将瓶口整个插在杯子里面倒酒,很快酒就从满了的杯子里溢得到处都是。Niki把酒瓶拿过去,对着就喝。我凑下去把溢在桌面上的一滩酒舔掉,然后舔着沾上了液体的手指,接着再把杯子里面的酒喝干净。
这个时候才能体会到酒精的温暖,没有苦涩或者辛辣的味道,到了胃里面,只有麻痹一般的温暖不断地传开来,那种好像被人紧紧抱着一样的感觉。
Niki把喝空的酒瓶扔在桌子上,酒瓶一直滚到桌边,快要掉下去的时候,被品酒师接住了,又重新放好。
嗳,已经挣脱开了阿,Niki绑住他的时候根本没有诚心嘛。
Niki站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吹着口哨对我招手。我都没有听清她的声音,只是看懂了她的口型:来啊,梳。
我点点头,扫开面前的一排酒瓶和杯子,就要往上爬的时候,发现身子竟然比想象中的要重,试了几次竟然爬不上去。
Niki指着我大笑,我才回过头去一看,是柳下把我抱住了。
伸手摸摸他的脸,听不见自己有没有说出口:嗳,事情办完了?
他没有回答,倒是趁我转过身的时候,把我抱了抱好:“你喝多了。”
一片喧嚣里面他的声音倒是确确实实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沉而温润,像是浸在水里的上好琉璃,透过水波折射出愈加诱人而不切实的美好。
一瞬间我有无比的渴望,想要亲吻发出这种声音的唇和声带。
他转过头去看品酒师,后者做无可奈何状把Niki的腰带举起来给他看了看。
我坐在桌子上把柳下的头转过来,指了指自己的嘴:“冰酒。”然后就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还有酒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仿佛只是那样贴着就能感觉到幸福和满足。
我从唇滑下去,亲吻着他的脖子,贪心又试探地,用舌尖轻轻地触,然后再向下滑,扯开他衬衫的领子,吻在锁骨上。
所以说酒精真是一种好东西,垂涎了多少时候,只是一瓶酒就能实现了。
抱着他的脖子我的唇在颈脖和锁骨之间徘徊不去,却被他强硬地托着脸,不甘愿地抬起头来。
他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尴尬,反而像是被弄痒了一般地笑着:“梳,你喝醉了。”
我想了想,想不出头绪来,就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木有。”然后拉下他的头就吻上去,自己也使劲儿地往他身上蹭。
这次没有迟疑,他的舌头很快探进来,粘膜的相互抚慰激起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快感,一阵一阵顺着脊柱往上爬。
Niki看着我们吹口哨,一撩手就把身上的丝质小短裙脱了下来,用食指撑着吊带晃了两圈,扔在了不知道房间的哪个角落。
柳下停止了吻,把我打横抱起来。我不满地扭动身子,抱着他的脖子还想要接吻。他在我的唇上抚慰似的吻了下,一边向外走一边说:“等一下,我带你回房间。”
我好像明白过来什么,伸长了脖子往后面看,只穿着内衣的Niki已经坐在了那个品酒师的腿上,把一瓶红酒从他的头上浇了下去,然后扔开酒瓶,托住他的脸接吻。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但是几步开外这一幕就被厚重的木门阻挡了,最后只听到Niki提高了声音,明显是说给我听的话:“Hey; like there is no tomorrow!”
六十六
所以说酒精真是好东西,非常有针对性地首先麻痹了海马回。能体会到亲吻和抚摸,还有随之而来的快感,而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担心和恐惧掺和在里面。
这么好用的东西怎么会没有早一点发现的呢?
柳下几乎是撞开门走进去,把我放到床上。像是不想让他逃走一样,我立刻圈住他的脖子,然而这一举动是多余的。他跪在床上俯下身来,手指穿过乱铺在枕头上的头发托着我,就直接吻上来。
嘴唇和舌头的接触,像是要深入到另一个个体里面一样。完全没有平时温柔的样子,毫不留情的施与和索求,强硬而明确。
我已经承受不住了,快感顺着脊柱往上爬,像潮水一样一拨一拨地冲袭着大脑,理智早就溃不成堤。喘息的间隙带出腻音,即使再用力地抱住他也感觉不够,曲起腿来摩擦着他的身体,笨拙地勾引。
可是事与愿违地,这个吻却渐渐缓和下来,他像是怜惜一样轻轻地舔舐着我的唇舌,手指穿过头发,抚弄着耳垂。
终于他的唇离开,我不明地睁开眼来,看到他的眼睛不像平时如深夜的海一样漆黑而不可窥测。反而能清楚地看到被压抑下去的□,还有挣扎地占了上风的温柔。
他的手指抚着我额上的头发,吻不断落在我的唇上,眼上和额头上,话语低沉而亲昵:“好了,你喝多了。我去给你倒杯水,睡一觉就好了。”
才没有,我才没有喝那么多。
趁着他要站起身来的那一刻重心不稳,我抓住他的领子翻身把他扑倒在床上。压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不满地看着,然后舒了舒眉,抚开他额前的头发,去吻他的眼睛。
他微微撑起身体来靠在床头,然后把我的脸托起来:“梳,清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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