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方式” 导致了 1946 年 以来 的第 一个布 斯 托斯 ·多 梅 克作品集 布斯托斯·多梅克 纪事 1967 年 年中由洛 萨达 出 《 》； 版社出版。 作者署名是博尔赫斯和比奥伊 ； 这不难理解 ； 因为两人比 25 年前在《 南方 杂志社出版《 伊西德 罗 时 有名得 多 ； 当 时 》 堂 》 谁都不知道布斯托斯·多梅克究竟是何许人也。现在已向公 众确认那个不知名的作者是阿根廷文学界两位最有名的朋友 合用的笔名 ； 是个玩笑 ； 谁会认真对待那些故事呢 ？ 这次的游戏文章都比较短 ； 但更滑稽。 专心致志的现代 “ 评论家写这 些 文 章谈 的 是 幻 想 过分 现 代 的 艺 术 家— —建 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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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 雕塑家、 画家、 厨师、 诗人、 小说家、 时装设计师。但是作者 和他笔下的人物都是傻瓜 ； 很难说谁耍了谁。 博尔赫斯对 ” 《纪 事 的形容使它显得恢谐和够格 ： 后现代化得有趣。 》 实际上布斯托斯·多梅克没有经住时间的考验。看他的 《 纪事 》时 ； 一半精力 要用于 琢磨 他想 说什么 ； 既 然 如此 ； 何 必 去看 ？ 书中很多地方都是 双关语 ； 故 弄玄 虚的 叫 人看 不明 白 的幽默 ； 不替读者着想的风趣。在 《自传式随笔 里 ； 博尔赫斯 》 提到这本书时发表了他创作生涯中最可笑的声明之一“ 我认 ： 为 纪事 《 》比我以本名出版的任何作品都好。 ” 谦虚是博尔赫斯性格的一大特点。每当他评论自己的作 品时 ； 假谦虚就冒了出来。正如他评论 《梦虎 时一样 ； 他在这 》 里拔高了一部显然较差的作品的优点 ； 以便脱出真正成为 博 “ 尔赫斯” 的框框 ； 就大变革的散文而言 ； 他是个伟大的作家 ； 但 他真正希望的是在 虚构集 《 《 》和 阿莱夫 》以外的作品也如此。 回想起来 ； 他对 《纪事 》中 比奥伊 创作 部分 的 评论 比对 他 自己的任何评论都更可笑 ； 他说那些作品 几乎可以和比奥伊 “ 本名发表的作品比美” 。如果他们的交情不那么深的话 ； 这种 说法简直是侮辱。比奥伊 当然不 在乎 ； 这 都是 玩 笑的 组成 部 分。布斯托斯·多梅克努 力的 目标是 制造 混乱 而 不是 澄清 ； 那些赞美的傻话也同样如此。博尔赫斯一个有趣但有时又使 人不快的特点是 ； 在他表面上显得十分严肃的时候让人上当。 博尔赫斯把布斯托斯的 书销声 21 年 之后 复 出的 这一 间 隔称之为 “漫长的日蚀” 。比奥伊说得没有那么绝“ 真是日蚀 ： 吗 ？ 我不知道是工作停顿 了呢 ； 还是 人们 不再 谈 论布 斯托 斯 ·多梅克 ？ 布斯托斯·多梅克复出后 ； 评论界几乎一片沉寂 ； ” 博尔赫斯套用了一句西 班牙 文的谚 语 萝卜 青菜 ； 各 有所 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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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布斯托斯 ； 各有所爱” ① 。 埃斯特斯·森博拉因希 望在 1967 年 2 月 中 旬之 前完 成 美国文学概论 ； 以便 和家人 一起 开始度 假。她 从 不打 电话 给 博尔赫斯约定见面工作 的时 间 ； 总是由 博 尔赫 斯约 她。最 后 期限前几星期 ； 他突然不打电话 ； 仿佛人也不见了。森博拉因 一反常规 ； 打电话问莱昂诺尔 ； 莱昂诺尔也不知道她儿子的下 落。 当然 ； 博尔赫斯还是回来了 ； 他重新和埃斯特尔一起工作 时不好意思地向她宣布 “ 出了 一件 十分激 动人 心 的事 ； 我 订 ： 婚了。 ” 博尔赫斯一生中最不寻 常的 事件 之一 就是 这 样开 始的。 他和埃尔萨·阿斯泰 特·米 兰不 通音 讯 已有 20 多年。 1944 年 ；《虚构集 出版前不久 ； 她曾写信给她 ； 现存的有两封 ； 措辞 》 古怪而不自然 ； 表白了 迟到 的爱情 ； 回 想起 来 ； 像 是一 年后 他 给埃斯特拉·坎托写的更为热情的情书的预演。 令人更为惊奇的是 1967 年 ； 写那些信以后的 23 年 ； 博尔 赫斯请求埃尔萨和他结婚。她 1928 年没有嫁给博尔赫斯 ； 嫁 给的那个人是里卡多·阿尔瓦拉 辛 ； 1946 年死于 肺癌。他 病 倒前和埃尔萨过了十年美满的婚姻生活 ； 他们有一个儿子 ； 也 叫里卡多。 博尔赫斯知道这些情况 ； 因 为他 的好 朋友 和 第一 个翻 译 他作品的内斯托 尔 · 伊瓦 拉 和 埃尔 萨 的 妹 妹 阿莉 西 亚 结 了 婚 ； 虽然他们以后分了手 ； 伊瓦拉回到法国。埃尔萨周六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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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文谚语 “萝卜青菜 ； 各有 所爱” “喜好” 词和 中 一 “布斯 托 斯” 读音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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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见面。阿尔瓦拉辛去世后 ； 她不 大外出。 1967 年初 的 一个周四 ； 阿莉西亚打电话问埃尔萨周六是不是去她家 ； 因为 博尔赫斯也去过电话说 ； 如果埃尔萨那天去她家的话 ； 博尔赫 斯也想去。 怂恿博尔赫斯这么做的 也许 是伊 瓦拉 ； 但 更 可能 是曼 努 埃尔·佩罗。当时博尔赫斯常向佩罗和一些别的人打听她的 近况。我们知道 ； 在婚 姻问题 上他 已经 走 投无 路。他 想要 的 东西很简单 ： 一个他能称之为他自己的家。 他曾向弗拉德 · 科 先 齐 奇 用英 语 吐 露 说 “ 我 需 要 一 个 ： 家。 这种秘密话 ； 他觉 得用英 语比 较容 易 出口。 博尔 赫斯 有 ” 许多东西要防止外部世界侵犯 ； 尤其是他的稳私。现在作家、 新闻记者、 翻译家诸 色人等 络绎 不断地 来 到他 家。在 他们 眼 里 ； 这位著名的作家似乎满足于他的命运 ； 固守着他既不能也 不想改变的环境和习惯。他和莱昂诺尔仿佛是由他们独特的 布宜诺斯艾利斯神话所 围绕 的一 对。他有 没有 可 能及 早地、 毫无痛苦地改变这个局面 ？ 在他的朋友们看来 ； 乔 治是 不满 的 ； 甚 至是 悲哀 的 ； 用 比 奥伊·卡萨雷斯的话 说 ； 老 是带 着 内心 的悲 哀” “ 。博 尔赫 斯 迫切希望有所改变 ； 因此相对说来 ； 他写得很少。他决意要找 到一个他可以称作是自己的家和生活— —不属于那 — “另一个” 博尔赫斯的家和生活 ； 那个博尔赫斯有书出版 ； 被颁发这个奖 那个奖 ； 到世界各地都受到款待 ； 让 “种种事情落到他身上” 。 在和埃尔萨见面时 ； 他深为感动。他们聊了一个下午 ； 博 尔赫斯最后鼓 起 勇 气问 她 什 么 时 候走。 她 本 来打 算 晚 上 回 去 ； 但因想知道博尔赫斯为什么问她这个问题 ； 她便回答说第 二天。博尔赫斯立刻 请 她 到 外 面 去 吃 晚 饭。 埃 尔 萨 喜 欢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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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 她和病得要死的阿 尔瓦拉 辛厮 守的 年月里 难 得受 到这 种 邀请。她同意了 ； 他们去一家名叫佩德蒙特的餐馆 ； 饭后去电 影院。后来 ； 埃尔萨陪他走回马伊普街 ； 然后自己回家。 这一对从重叙旧日的友 情开 始 ； 发 展到 结婚 ； 几个 月后 ； 1967 年 8 月 4 日他们在登记处办了手续。 （9 月 21 日在教堂 举行了结婚仪式。 莱昂诺 尔起 初好 像并 不赞 成。首 先 ； 埃 尔 ） 萨不懂英语 ； 莱昂诺尔考虑到儿子所受的教育和亲英情绪 ； 认 为这是她主要的缺欠。埃 尔萨显 然也 缺少 文化 修养 ； 不善 于 采购 ； 对书籍也不感兴趣。 “你打算和谁结婚呀 ； ” 莱昂 诺尔 在乔 治确 定 关系 前不 久 有点不怀好意地问道“ 玛加丽塔·格雷罗还是埃尔萨·阿斯 ； 泰 ？ （ 玛加丽塔·格雷罗的美丽是出名的 ； 莱昂诺尔也听到有 ” 关博尔赫斯同她之间可 能有 浪漫史 的传 说。 我 认为 你和 埃 “ ） 尔萨结婚更合适 ； 因为她是寡妇 ； 有生活经验。 莱昂诺尔终于 ” 相信埃尔萨是比较安全的选择 ； 至少她是传统型的 ； 不咄咄逼 人。事实上 ； 她和博尔赫斯之间取得沟通不是不可能的。 莱昂诺尔的态度似乎进一步软化。埃尔萨每星期日同她 未来的丈夫和婆婆在一 起吃午 饭 ； 有一 次莱昂 诺 尔特 地请 了 八位女友见见她儿子的 未婚 妻。埃尔 萨觉 得自 己 已被 接纳。 莱昂诺尔最后安排了婚礼的所有细节。 然而在别人的印象中 ； 埃尔萨是个唠唠叨叨的女人 ； 讲的 全是非博尔赫斯式的无 聊话 ； 使得 了解 博尔赫 斯 只喜 欢文 学 话题的朋友和崇拜者十分恼火。另一些人认为埃尔萨缺少修 养 ； 粗俗不堪。罗德里 格斯· 莫内 加尔说 得 非常 委婉 “ 如 果 ： 说时间使他的境况大有 好转 （ 他 现在 是响当 当的 博尔 赫斯 ） ； 失明则使他无法改变埃尔萨以前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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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玛丽亚·埃斯特尔 ·巴 斯克 斯这 档子 事 以后 ； 博 尔 赫斯久久不能振作起来。他相信他能和埃尔萨一起营造他企 求已久却未能得到的自己的家。事实上埃尔萨可能只是达到 那个目的的一个手段 ； 有些人 直到 今天 还认为 整 个事 情都 是 故意安排的 ； 是为了在莱昂诺尔年老体衰后 ； 有人可以很好地 照顾那位伟大的盲作家。 一般人认为博尔赫斯实际上是同他母亲 “结合” 的。但这 在美国给人印象不好。有博尔赫斯这种资历和国际地位的作 家需要成熟的标志 ； 至少有 独立 的外观 表 现。博 尔赫 斯有 了 妻子之后 ； 就能像他父亲很久以前敦促他那样成为男子汉。 不论成家的想法是怎么 形成 的 （ 极有 可能 是 博尔 赫斯 这 方面突如其来的感情用事 ） ； 反正一开头它就存在缺陷。博尔 赫斯总是博尔赫 斯 ； 他 永远 不 可 能 从 他已 有 的 声 望 中后 撤。 到了他生命的这个阶段 再家庭 化是 荒谬的 ； 他 想 替自 己嫁 接 一个能反映安全内心世 界的 形象。如 果需 要的 话 ； 他 已经 有 了深邃的内心世界 ； 实 际上改 变那 个内 心世界 的 模样 是没 有 意义的。 但是他至少在具体条件方面作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