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采花吾采草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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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采花吾采草完结+番外-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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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那红姑娘行了约摸五十步路,又见一爬满绿藤的拱门,穿过拱门,两边是游廊,当中是穿堂,地当中摆一插屏。转过插屏,可见大小厅院,厢房,皆雕梁画栋,显尽气派。
  院中一侧有一并几棵桃树,杏树。枝繁叶茂,遮了午后许多阳光,撒下大片荫凉。树荫下安有石桌藤椅,石桌上摆着精致的小点,都还整齐新鲜着,未被尝过。
  那红姑娘请二人坐在藤椅上。嫫嫫连忙推辞,口称岂敢。施菲更是无胆落坐,直到红姑娘再三恳切邀请,方才坐了。只是也不敢动那些点心,生怕露出鄙俗之意,让人家瞧轻了去。
  红姑娘见二人客气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遂道:“您二位先且坐着,我去回禀主子。”
  说罢,自侧门入了厅堂。
  不一会儿,只听有一女子笑声自内堂中传出:“哈哈!到底是来了,再不来我就要去红楼勉强抓一个了!”
  嫫嫫慌忙起身侍立,又低声嘱咐施菲道:“这位便是萧主子。可仔细应对了。”
  施菲也忙规矩地站好。只是心中不解。怎的这样奢侈的大家主人,却是个女子?且这说话语气粗鲁,倒不像个出身富贵人家的。
  正思量间,一股清香扑鼻。施菲只觉自己眼花,再定神时,一女子竟已站在她身前。施菲暗叫:莫不是变成风儿飞来的?怎的连脚步声都不曾闻了?
  再观那主人家,桃腮粉面,眉峰上扬,双眸顾盼含情,鼻尖挺俏,朱唇含笑,单边酒窝若隐若现。她头系银丝束带,未配簪环首饰,身着乳白薄纱金线桃花披肩,系大红戏水鸳鸯抹胸,下摆一件与披肩用料相同的白纱裙,赤足踏双街边一文钱就可以买到的草鞋。
  施菲心下吃惊。这女人虽不十分美丽,却说不出的风骚撩人!尤其这身打扮,尽往风凉好看处齐了,竟不分贵贱得体一并穿着!莫说男人,便是自己身为女儿,只见她一眼,也禁不住叹她风情万种!
  只是。这身打扮,若是青楼妓子,或是个压轴的。可说是大宅里良人,怕太暴露了些吧。
  未等施菲再作多想,那女子已轻佻地以一把白玉扇子抬起她的下巴。
  “来,美人儿给爷笑一个。不笑?那爷给你笑一个!”
  
  是夜,施菲半敞衣裳,睡在雕花床上。屋里点着掺有曼陀罗花粉的熏香。曼陀罗花惹人心醉,曼陀罗花粉迷人心智。
  此物是萧主子从她朱相公那讨来的。
  施菲晓得那朱相公。此人名“君”,本是君子之流。奈何后辍个“止”字,便成了非君子了。往万花楼寻欢的江湖人,多爱谈及他。或说好久都没见他出来祸害了,值得庆幸。或说谁谁不小心惹了他,被他扒了衣服,在背上刺字——畜牲。扬言日后再见必斩之。
  施菲先吃下过醒脑的解药的。此时却仍有些被这熏香迷了些。为让自己清醒着,她又努力寻些事来想。
  她本是州官儿的女儿。知书识礼,不料父亲受朝庭权贵派别之争牵连,丢官不说,更累满门抄斩,她其年仅十四,大幸逃过一劫,却被充官妓,如今辗转漂泊至此。
  而害她沦落此境地的祸源,她今日晚膳时竟见着了。那人锦衣华服,金冠束发,一派凌人气度,瞧也不屑瞧她。只与萧主子温言软语几句,便被仆侍簇拥着回房独自用膳去了。那时萧主子还替她夹菜,宽慰她道:“甭理他。小铭子就谱大。当王爷娇惯坏了。非豪宅不住,非珍馐不吃,非鄙视他的人不看!”
  她默然不语。心道:好一个“铭”字。名,自命也。旁添一个金字,虽好像富贵,实却成了刻在物上的字。无名也。
  若说名字取的好的,该是那月相公。一个“秀”字,旱苗逢雨。最是平静和顺。只看他为人过于少言,却不似名字上解得那般容易相处。可见这圣贤书上说的,也非都是道理。
  一起用晚膳的还有一人。少年模样,生得赤发金眸,似精怪神仙。那名字取得也极灵性,单字为“契”。与上古五帝之帝喾之子重名。黄帝曾孙。生而神灵,自言其名。
  用罢晚膳,又有小侍送来信笺,说是萧然相公托人捎回报平安的。施菲便又想:那个“然”字倒也不错。春日花开,智勇得志。若入仕途,必是个做大官的。
  薰香几乎燃尽,终于有人推门进来。
  清冷如玉的容颜,在催情香的熏陶下,扑满粉红的悸动。
  男子踉跄上床,扑上施菲。欲为所欲为,口里唤着:“妖妖。。。”
  施菲未作抵抗,将唇与之相覆,顺势灌入自从饭后便一直含在口中的药水。
  “我不是妖妖。”
  男子吞了药水,动作有了迟移,待过得一时片刻,便大致清醒了。见怀中搂着施菲,慌忙放手,滚着下床叫道:“你是谁?”
  施菲整理好衣服,道:“我是萧主子自万花楼里买来的。萧主子要我今夜伺侯你,直到你那妖妖进来见着。她许给我家嫫嫫二百两银子,又许我事成之后去红楼做个名伶,卖身契也与我,说我今后便可得自由了。”
  “这个萧夕夕!”男子愤愤道,“我只不过说她开了青楼,红楼,是鸡妈,鸭妈,家禽妈。又说‘大观园’是放女人的地方,她把家宅取成这名,准保她家男人绿杏出墙!她气不过,就想出这种损招害我!朱君止肯定也是被她授意,硬扯着妖妖陪他喝酒的!原来她就是想拖着妖妖,等我办完蠢事再放来看!哼!玄辰星去玄门看家了,他们两个就无法无天了!”
  施菲有听没懂,只大概明了个意思。奇道:“那玄辰星又是何人?”
  男子道:“萧夕夕的男人之一!除了缺心眼跟了萧夕夕之外,还算挺不错一人。”
  施菲又自思量:辰星二字,取得倒也妙。是个光风霁月的亨通名字,可惜末路似短,不好说。
  男子又道:“你为什么不帮萧夕夕?咱俩没什么交情吧?”
  施菲沉吟道:“我与她家相公有些怨仇。无力报仇也就罢了,更不该助她什么。”
  男子道:“什么怨仇?”
  施菲道:“说出来便是又推我入苦海,公子莫问了吧。”
  男子想了想,道:“那好。你既然不说,我就不问了。好在今天你帮了我,不然被妖妖看到。。。还真说不清楚了呢。对了,我叫程情,你呢?”
  施菲道:“施菲。草头菲。”
  程情道:“是非?这名字取得倒挺有深意的。刚才听你说,你跟萧夕夕的男人有仇,所以才不替萧夕夕做事,算做报复?”
  施菲苦笑:“这哪里算什么报复,我斗他们不过,可也不能喜滋滋的帮着他们吧?”是非。孰是?孰非?父入官场是?祸起朝庭非?
  程情道:“那你帮我吧。等会儿妖妖来了,咱们好好谋划一番,气死萧夕夕!她心情不好,她那些男人就倒霉了,这可算是帮你报仇了吧?”
  
  天明时,施菲袅袅步出厢房。身段似风摆荷叶,又似雨润芭蕉。
  见着等在不远处的,顶着黑眼圈的,却一脸兴奋,期待,另加三分焦虑的女子,她扯出笑来,深深福礼。“奴谢过萧主子。二位公子待我极好。昨夜温柔体谅,最多情不过。”
  恰在此时,程情也出得房来。将一件衣服披在施菲肩膀上道:“菲儿干嘛那么急着起床?妖妖叫我提醒你,小心别着凉了。”
  施菲晕红了双颊,娇声道:“多谢情儿。”
  这时程情好像才看到萧夕夕,惊道:“萧夕夕你怎么也在啊!你平时不是最喜欢睡懒觉的吗?为什么气色还这么难看?难道昨天晚上你的男人伺侯你不爽?哈哈!我还忘了谢你了。知道我和妖妖两人远来是客,异地他乡过得寂寞,就送来个大美女帮我们调节。真不枉咱俩朋友一场啊!”
  绿妖也笑吟吟地出来。却还未及开口,萧夕夕已连飞带窜着跑了。口里还不住地嚷着:“又失败了!又失败了!我TM怎么就斗不过那个同性恋啊?难道同性真就比异性恋聪明吗?来人!给我把李嫫嫫找来!我要纳妾!”

番外(四)萧夕夕——暗夜姬
每年七月初七,多不见喜鹊。传言是为天下第一有情人——牛郎、织女搭桥相会去了。于是众痴情儿女无不羡慕,遂将此日定为七夕,轻年男女齐逛庙会,借拜菩萨求良偶之名,行看美女帅哥之实。只为过过眼瘾。
  这一日,又到七夕。但见送子庙前香火鼎盛,车马行人拥挤热闹,摆小摊贩的,正乐得脸上开出花来!
  忽然马蹄声响!并有喝骂侮辱之词冲入人群!有人不及闪躲,被撞翻在地,更有不幸者被马蹄踩伤,性命堪忧!
  待得混乱稍定,只见十数名骑着俊马的彪型大汉,处在人群被迫让出的空地中。他们俱都穿绸裹缎,却是个个面相凶恶,眼里满是鄙夷之色。
  这些人中,尤以一个穿月色短襟打扮,穿着用度都较他人高出许多的男子,份外嚣张跋扈,那些大汉对他亦十分恭敬,可见是领头的。
  就见这人来在送子庙前,一个飞身,跃下马去,稳稳当当落在香炉前的供桌上,一脚将香炉踹在地上,自己却坐到桌子上面去。
  同行大汉纷纷赞喝其本事,谄媚德性,足以看得人不吃饭还连吐仨月!
  其中有个貌似管事的奴仆,快脚站到他旁边,对众人高声道:“严少爷有令!以这供桌为界!男人站左边,女人站右边,挨着进来烧香!哪个不从?哼哼。。。”之后再无了话,却是人都知道,必不好相安!
  于是众人无奈,又畏惧此帮人势力,只得依言照作。
  只见那严姓少爷坐在供桌之上,一双三角眼睛大刺刺往女人堆里瞅,见着些许样貌稍俊的,便眉开眼笑,一脸淫相,见着丑陋的,便哼上一声,把头偏过去。
  这当儿,有一身穿橘色衣裙的女子,由丫鬟搀扶着挨进。远看身段娇娇,如风吹柳,近看杏目桃腮,小小樱桃口。简单地说,就是一杂交多产果树。
  严少爷大概也是极喜欢吃水果的,立刻就流出口水来了!大掌一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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