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点轻功,相当容易地躲过男人们的碰触,我在他们的目瞪口呆中飘过他们头顶,站定在费思特面前。
“你。。。这是怎么回事?”对于我的速度和身法,他十分吃惊,睁大了眼,一脸的不信。
我笑笑,“我说我练了轻功,能飞得比鸟快你信吗?”
他不置可否。
我也不愿多说,便转移话题道:“算了吧,费思特。我也并非有心伤害你,我现在诚心向你道歉,你就当之前是我不懂事原谅我好吗?让他们走吧。相信你也能看出来,他们没本事碰我的。”
他先是摇头,之后又疯狂嘶吼,“算了?怎么算了?除非你跟我结婚,以后永远跟我在一起!否则。。。”蓦地,他自屁股后面摸出把水果刀指向我,“我先杀了你,然后自杀!”
面对并不怎么锋利的刀刃我感到可笑,也渐渐失了耐性。“你怎么比孩子还孩子?实话告诉你,当年我踹你就是因为你这烦人的性子。我不就跟你上过一次床吗?怎么就成了你的私人女伴不允许再跟别的男人交往了?连笑多点都不行!你以为你是谁?我老公还没这么管我呢!还有你在床上表现得也够差劲,猛是挺猛,可一点也不给人主动权!拜托给钱再少也是我买你,不是你买我好不好?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你跟我谈职业道德?你还是把当。。。”
“对!我就是把你当鸭!想不做鸭也行啊,你不已经赚了不少了钱了吗?拿去当本钱做生意呀!等你阔气成了老板了,我铁定高眼看你。得了,把刀收起来吧。就这玩意儿,杀鸡都杀不了,还杀人呢。另外别用自杀要胁我。我已经结婚了,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去和我的老公一起生活,不可能再跟你有什么联系的。你要死要活都与我无关。顶多在我的艳情史上再填一笔。当然,那时我就不会说你是做鸭的了,掉价不是?”我有长大,我有成熟,我有脾气。
“我杀了你!”刀尖在眼前一公分处停住。白玉般的两根指头轻轻钳住那握刀的手腕,任手腕的主人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杀人便得偿命。为这样的人抵命值得吗?”天籁般的声音温和地说着,但那双看向我的紫眸,却闪出狡黠的灵光!
“你是。。。”
“我是夕夕的丈夫。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是吧?夕夕?”
“呃。。。那个。。。嗯。是的。”
“我比你美丽,比你聪明,比你身手高强。她当然会选我不选你。你死也没用。”
“。。。”黑色的眸底渐渐溢出绝望,刀子自指间滑落,掉在地面,叮铛做响。
“呃。。。费。。。”
“回了,夕夕。该睡了。”
“好吧。”
美人师父是对的。断就断得彻底,心死才能不伤。
对于费思特,我心里有愧。以前是我不懂爱,伤了他。现在我懂了,却不能爱,又伤了他。
“为何不求我带他一同回去?他如此在乎你,会随你的。”美人师父咂着指间残留的巧克力沫说。他不但对现代文明接受的快,对现代食物接受的也很快。他喜欢好利来的黑森林蛋糕,喜欢必胜客的彼萨,喜欢肯得基的汉堡,却讨厌可乐和咖啡。
“得了吧,那几个醋坛子还不打翻天?他们就为风契和我多睡两天就都跟我冷战了,再多一个说不定会写集体休书!再说了,那家伙去那靠什么生活?还做老本行吗?他肯我也不肯!”玄辰星有玄门,朱君止有罗刹教,月秀看似闲人,其实经常有人慕名备重金拜师学艺——具体收了几个徒弟我不清楚,反正从没听他提过没钱花之类的事儿。萧然仍给铭王爷当侍卫头儿,因为曾经有过节,似乎薪水减半,但马马虎虎还够吃喝。风契被我雇为专职保镖,偷鸡摸狗,找岔打架必备人选!没办法,所有人中只有他最清闲,最乖,最听话,而且本事最大。
“这么说,你还是嫌他。他要有朱君止和王爷那样的能耐,你就会收他了。”
“我靠!我看起来那么势力吗?我是为他着想好不好?你以为每个人的适应能力都向我这么强啊?你知不知道光是上厕所不能用抽水马桶有多痛苦?我还要每月将一大堆棉布偷偷摸摸凉在院子里,一有人来就赶紧得收起,不能光明正大地去买卫生巾!而且在那里没有男人第三只脚穿的袜子!我每次上床总得有提防,往往得在最关键的时候起来,白白丧失许多高潮机会!还有。。。”
“夕夕你在兜圈子。我问你为何不要他,你却跟我诉苦。”
“呃?有吗?其实是真的很苦!还有很多呢,美人师父,你听我说。。。”
“既然那里的生活如此辛苦,那么不要回去吧。”
“嘎?”
“就在这里过一辈子。我做你的相公,你仍可以找那个男人,或者别的男人。但要领回家的话,他们得听我的。就好像在那边,所有人都要听哥哥的。”
“。。。教你上网果然有益处,才两天而已,你已经学会编笑话了。哈哈,美人师父你真聪明。”
“愿不愿随你。反正我定是留下来的。”
“。。。呵呵,这个更好笑。。。”
“你腹中的孩儿要姓玄,出生后由我教授本事,将来继承玄门。这是天大的喜事,笑也该笑这个。”
“啊?”
“人为灵体,身有灵气,因修行不同,强弱不定。近半月来,我观你灵气增长迅速,却踞于腹部不散,断定你已有身孕。虽然那孩子非我玄门骨血,好在有神裔做父,半仙为母,再由我为师指导,倒也能成大器。”
“神裔?你是说风契?TNND!我就说他天天缠着我肯定有问题!要知道这蛇崽子连睡觉都趴在我身上!”
“你过于重性薄情,有这一子已是几世修来的福份。若无神助你,你到老连个送终的都没有。”
“靠!被你说的我真衰!我有交养老保险的,到时候可以去福利院!”
“福利院是什么?”
“呃。。。就是养老的地方。照顾没人管的老人。。。话说回来,古代没有那玩意儿,不如回去弄一个?嗯!好主意!跟铭王爷借钱,以官方的名义办,吃皇粮,铁定黄不了!”
“你回不去的。此番带你我过来,因有神镜相助,我未费多少力气,可哥哥的血咒着实难破,为撤底破去咒术断去你们之间的联系,我已散功。若再修练功成,须再等十年。”
“。。。这个玩笑不好,一点都不好笑。”
“是否玩笑,你看看自己的手腕便得清楚。”
我的手腕很光洁,皮肤细嫩,无任何瑕疵。
美人师父很美,很聪明,他的智慧他的能力胜过我见过,听说过的所有人!几乎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但他也不是真正的无缺,他少一样东西——人性。
“世上有多少人?有多少神?有多少生灵?就算太阳又怎么样?宇宙中还不是有无数个?美人师父,做徒弟的不孝,回你一句: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提了行礼箱,我坐上火车回老家。坐位幸运的靠着窗口,晒着暖暖阳光,不由得泛出困意。闭上眼睛正欲小睡一下,却感觉眼前光线被什么遮了,心里揣定有人落坐。不由得惋惜那美好的温暖,却也只能无奈认了。大家都有买票,我总不能霸道得不让人家坐车吧?
“你老公呢?怎么不陪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倒霉的事儿总要一起发生,买彩票却很难中双份!
双手捧住脑袋,抓了头发狠狠拉扯,直到觉得痛了才放开,“咱俩干脆点吧,费思特。你不就想玩儿命吗?行。咱俩下车买两把刀对着砍,谁挂了直接抬进火葬场!”超有魄力地说完却没动,干嘛?骗他下车呗!谁闲的没事儿找死玩儿?忽悠才是正道!
“你就这么讨厌我?宁可死也不愿跟我在一起?”
“拜托大哥!你别总是这么自怨自哀好不好?再跟你说一万遍:我结婚了,我有孩子了,我从良了,我不能再跟人乱搞了!”
“这只是一遍。”
“你不会买个录音笔录下来,天天放啊?这也要我教?长脑子干什么用的你?”
“我还从没见你这么大脾气,出什么事了?”
“关你屁事!”
“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谁?”
“你的那个丈夫。”
“那个?哪个?”
“还有哪个?你的丈夫有几个?”
“靠!我说六个你信不信?”
“如果是你的话,我信。”
“切,脑子有病。”
“。。。我有个朋友出国了,她在你住的城市有个小酒吧,转交给我打理。我学过调酒,可以赚一些钱,养得起你,和你的孩子。”
“你的朋友对你真好,你该养她。”
“我给了她二十万。而且听说她的丈夫在那边的华人报社做编辑,生活不成问题。”
“比较起来,我更对女市长的艳情史比较感兴趣。那个。。。什么什么杂志上不是还做了封面?我记得标题是四个大字——男色妖姬!”
话音刚落便被一双手卡住脖子,野性的男人嘶声吼着:“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我?我会杀了你的,我真的会杀了你!然后我自杀,陪你一起死!”
“尽管来啊。不过你的手力不够大,提醒你买刀先。”热血涌上脑袋,不知死活地说完,却在见了他眼中的血丝时,又莫名心痛起来。
呵,我这是干嘛呢?纵使再气,也实在不该拿一个无辜人泻愤。这个男人真的被逼疯了呢,手心真的在使力,想要将我捏碎。一如他狂乱的眼底里心碎成片的绝望。
周围的乘客叫来了乘警,费好大功夫才把我们分开。眼看他们即将对费思特做出什么“使他安静”的事情,我连忙喊停!
“住手!咳。。。不要打他,我们,我们是夫妻,家务矛盾而已。”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中国人由不喜欢管别人的家事。人家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最后还是一个鼻孔出气。管多了,会惹一身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