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不知道皇后为什么郁闷,刘彻当然知道阿娇在郁闷什么,他似乎看透了太医的心思,若有所指的说:“皇后娘娘在宫中烦闷,来了长门宫散散心就好了。你要开药性温和的方子不要伤着皇后的身体和孩子。”按着阿娇的聪明,她才不会真的把孩子放在一边。这个孩子是她的护身符。
等着太医出去,刘彻坐到了阿娇床边:“你看这个长门宫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虽然当年废掉我的皇后之位好歹还留着体面,叫我能在这个金丝笼子里面苟延残喘。其实楚服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等着你们相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刘彻看看阿娇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回去了。
听着皇帝的话,阿娇嘲讽的挑起一边眉毛,讥笑着说:“真的太好笑了,你敢对着摸着良心对着上天起誓,你真的是无辜的么?身为皇后,你一点没做过有亏妇德的事情。你在口口声声控诉着我薄情的同时,你就忠贞如一了么?”阿娇一腔怨气,为什么闹的自己好像是个薄情寡幸的人,她陈阿娇成了纯洁的白莲花。闹的好像是陈阿娇一个人在冷宫里面受苦,自己过河拆桥,有了新人忘旧人了。前有因后有过果!你想想自己做的事情!这个长门宫那里有点冷宫破败凄凉的景象?这根本是个比椒房殿还要奢华的地方。”自己当初还是按着皇后的份例给长门宫用度的。要是自己真的狠心冷漠,她还能在这里和楚服眉来眼去。她早就在永巷里面穿着破烂的衣裳做苦工了。自己花费着一个皇后供奉,就是为了叫她给自己扣上绿帽子!
想到这里阿娇越发的愤怒了,闹了半天,真相水落石出,受害者成了加害者,被万人指摘的负心汉成了无辜的小白兔!
刘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人是疯了,她还真是做皇帝久了,认为自己永远都是对的,永远都是别人对不起他!刘彻被阿娇的指责气的哭笑不得,半晌他才的找回自己的声音:“真的叫人大开眼界,你一贯是把自己的错处推给别人。你知道楚服是怎么死的么?他们当着我的面用一条绳子把楚服生生的勒死了。可是她有什么错!你凭什么认为我有亏妇德?你知道我在长门宫里面过的是什么日子么?再奢华的宫殿用什么用处。这个地方冷的好像是深不见底的冰窖。我一天天在这个笼子里面,只能看着太阳从东墙上升起,又看着太阳从西墙落下去。没有人和我说话,你以为吃饱了,不用被呵斥着做粗活就是天大的恩典了?你根本不知道,那种日子能把人逼疯了。”
刘彻凄厉的语气把阿娇给吓住了,明明是自己被冤屈了,怎么她的心里反而是没底了?阿娇硬撑着不肯示弱,正要反唇相讥。“陛下,韩嫣把司马相如之妻卓文君带来了。陛下现在要见她么?”杨得意的声音传来,打破了皇帝和皇后之间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刘彻低下头平复下心情,他再次抬起头又成了自信的皇帝了。阿娇则是转过脸背对着床外面,一个人埋头生闷气了。
“本来我想叫卓文君进来陪着你说话。不过皇后似乎不稀罕朕的安排。既然如此也不用麻烦卓姑娘了。”刘彻也不看阿娇,转身走了。
什么叫卓文君进来陪我说话解闷的,根本是你心里打着小算盘。听说司马相如的妻子卓文君是蜀地巨富卓王孙的女儿,不仅美貌还有才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司马相如反正是个看重利益大于的情分的,他没准还巴不得把自己的妻子献给皇帝换来更大的官职呢。皇帝勾引大臣的妻子,你是想着被天下唾骂么?未央宫多少的女人还不够么?韩嫣还不够么?你非要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有意思么?阿娇认为皇帝可以搜罗天下的美人,但是有主的干粮不能碰。尤其是皇帝,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皇帝看,万一皇帝做出来强抢j□j的事情,上行下效,整个国家就会陷入混乱。刘彻这样做就是玩火,总有一天他要自食苦果。有你哭的一天!那个时候还要我出来收拾残局!
听则皇帝远去的脚步声,阿娇郁闷的一拳捶在床上,嘴里碎碎念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娘娘一路上暑热潮湿,奴婢已经叫人预备了佩兰汤,娘娘还是先沐浴更衣,好好地睡一觉。等着晚膳的时候,也好有精神和陛下一起共进晚膳。”楚服换上一件月白色深衣,整个人清清爽爽的站在阿娇面前。
阿娇看着楚服心里闪过个念头,她笑着打量下楚服,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楚服的身材依旧保持着纤细窈窕,她身上透着成熟的风韵,和年轻娇嫩的宫女们比起来,更有动人的地方。她眉眼顾盼之间闪着别样的神韵,就好像是一潭见不见底的湖水,温暖带着神秘,叫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探一探深浅,凑上去看个究竟。
“楚服你服侍我沐浴 ,春儿她们几个一路上伺候我也累了,叫她们先歇一歇。”阿娇扶着肚子站起来对着楚服伸出手去。
楚服扶着阿娇的手臂,对着皇后露出个明媚的微笑:“皇后娘娘不嫌弃奴婢粗笨,奴婢愿为娘娘效劳。”
长门宫湖边的水榭上
卓文君有些惴惴不安站在湖边精巧的水榭上,她虽然出身富贵之家,可是皇家的排场和气势可不是一个蜀地的富户就能见识的。长门宫清净优美,富丽堂皇,处处景色恍如仙境,眼前的美景叫卓文君本来就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更加忐忑了。
一阵风吹来,湖面上泛闪烁着无数的跳跃的光斑,湖边的垂柳随着风舞出婀娜的身段。只是卓文君没心思欣赏着皇家别苑仙境般的景色。从皇帝身边的近侍韩嫣来到她家说皇后娘娘请她去长门宫的时候,卓文君的心里就像是揣了十五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女人特有的敏感叫她心里隐隐的生出些不安,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来酒肆和她说话的样子,纤毫毕现的出现她眼前。敏感如卓文君,她似乎察觉出来些什么。
“叫你久等了。难道是朕的茶不合你的胃口么?”皇帝的声音猛的从她身后冒出来,卓文君被吓了一跳,“啊,陛下!请陛下宽恕妾身失礼。”皇帝也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站在她身后,卓文君慌忙的转身要给皇帝请安。谁知忙中出错,她竟然踩住了自己的裙裾,卓文君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
“小心!”皇帝快步上前两步,想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卓文君,没成想走的太快,惯性太大,结果却是卓文君整个摔进了皇帝的怀里。刘彻身上的气息包围着她卓文君脸上一红,整个人都傻了。湘兰端着一盘水果,刚好站在门口,在她的视角看就是皇帝和卓文君拥抱在一起。湘兰吓得心跳都停顿一下,她看着没人发现自己,又蹑手蹑脚溜走了。
这件事要不要和娘娘说呢?若是平常宫中的宫女就算了,但是卓文君是臣子的妻子。皇帝和臣子之妻不清楚,湘兰觉得事情重大不能瞒了。可是皇后娘娘的身子又是这个样子。哎,皇上以前对着娘娘的恩爱都假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刘娘娘要反击了,结果呢!
到底要不要把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拆散呢?
☆、第42章 争宠
楚服确实有她的好处;阿娇感觉自己身体很轻松,就像躺在云端上,楚服轻轻地揉捏着阿娇因为怀孕有些水肿小腿;轻声的问:“娘娘力道轻重如何?”阿娇舒服的脚趾头都舒服的伸展开了;她满足的叹息一声,在床上蹭蹭,丝滑的床单磨蹭着肌肤,阿娇忍不住喟叹着:“很好,楚服的手艺真好。”两辈子她都没见过如此精通推拿术的人。
楚服伺候阿娇梳洗动作轻柔;力道恰到好处,她详细周全把皇后伺候的浑身舒坦;那点因为皇帝赏赐楚服的小酸早就烟消云散了。阿娇眼睛慢慢的合起来,从发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阿娇的心里天翻地覆的,这些天她一直撑着一口气,现在总算是放松下来,倦意袭来她朦胧着要睡着了。就在阿娇要睡未睡的时候,她听见细碎的嘁嘁喳喳的说话声。阿娇躺在床上不安的动□体,嘁嘁喳喳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春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阿娇,见着皇后又睡沉了,她埋怨瞪一眼湘兰,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皇帝一向随意,他或者只是很欣赏卓文君才学呢。湘兰这个丫头不分三七二十一就要在娘娘跟前学舌。皇帝和皇后刚刚和好,哪里能禁得起再起风波。湘兰也觉得冒失了,她吐吐舌头对着春儿做个求饶的动作。春儿对着楚服做个手势示意她出去,把湘兰安排在的寝殿里面伺候着。春儿带着楚服一起出去了。其实楚服这样的巫女都会按摩推拿和简单的医术的,虽然汉朝男女之别没那样严格,但是贵妇人们总也不喜欢陌生的男人给她们贴身诊治。尤其是有些妇人病什么的,男医生太不方便了,巫医不分家,楚服这样的巫女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她们既能为病人祈祷求神灵保佑她们尽快痊愈,又能医治些小病痛。
皇后身边不少的人服侍,自然用不着楚服整天在皇后身边贴身伺候着。阿娇一觉睡的很久,当她睁开眼的时候,东墙上已经被夕阳染得红通通的了。她竟然睡了一下午!阿娇有些吃惊她一个午觉竟然睡了这么久,湘兰听见幔帐里面的声音赶紧过来服侍阿娇起身:“娘娘好睡,已经是傍晚了。陛下那边派人过来看娘娘,陛下说叫娘娘安心休息,不要奴婢们叫醒娘娘。那边已经传膳了,陛下叫厨房做娘娘喜欢的菜,等着娘娘起身再吃。”
阿娇好好地睡了一觉,身上轻松不少。她舒展□体,发现全身轻松不少,这个楚服倒是有点本事。“我不想吃东西,睡了一下午先出去走走,等着饿了再说。”阿娇慵懒伸个懒腰从床上下来。湘兰早就把外面候着的奴婢们叫进来,阿娇梳洗了,换上衣裳扶着的湘兰的手出去散步。
长门宫修建的很精致,花园里面草木繁盛,石子铺成的甬路曲曲折折延伸到远处,阿娇扶着湘兰信步走着,她忽然闻见一阵清香,阿娇站住步子,顺着香气的方向望去,不远的地方烟柳成行,几只觅食归来的白鹭雪白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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