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凯文抬头看了严浩一眼,微微蹙眉:“谢谢。”
“费先生今天不上班吗?”严浩自顾带着笑意坐在费凯文对面:“脸色看起来很憔悴。”
费凯文笑了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端起红茶喝了一口:“我属于可以自由安排自己工作时间的那一种。”
“那真不错。”严浩笑着指了指泡芙:“红茶配上刚出炉的泡芙,味道不错的。”
“谢谢。”费凯文抓着泡芙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
严浩勾起嘴唇浅笑,笑容里又掺杂着一丝狡黠。费凯文装做没看到,对于自以为是的聪明他向来都很讨厌。
丁家乐沉着脸。靠窗的客人刚一走,他就过去收拾杯盘。脚步又急又重。严浩睨了他一眼,又冲费凯文笑了笑:“慢用,我不打扰你了。”
费凯文点了一下头,严浩回到操作间继续做他的蛋糕。费凯文看着外头的马路,偶尔回头看一眼做事的严浩。眉头一直都在微微皱着,没有松开过。
丁家乐收拾完桌子就坐在珍妮的旁边冷眼打量费凯文。珍妮吃着棒棒糖:“你那么讨厌他?”
“什么?”丁家乐突然一惊,怔怔的看着珍妮。
“你看他的眼神好犀利。”珍妮把捧捧糖从嘴里拔出来。
“胡扯。”
“我才没有胡扯呢。”珍妮喝了口水:“我亲爱的看那些跟我说话的男人的眼神就跟你现在很像。”
丁家乐横了珍妮一眼,反正珍妮说什么话都傻兮兮的。
费凯文的手机响起来,他用的是西方古典音乐做手机铃声。每一个细节都显得那么有格调,丁家乐嘁了一声,给刚进来的客人端去两杯珍珠奶茶和刚刚烤好的蛋挞。
费凯文看也不看,直接把手机挂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我帮你换一杯。”珍妮走到他跟前看着他已经空了大半的杯子说。
“谢谢。”费凯文微抬了一下头。
“需要奶精和糖吗?”珍妮问。
费凯文双手杵着下巴想了一下,摇摇头。
一杯热腾腾的红茶又端到费凯文面前的时候,费凯文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刚才一样的音乐声,他又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丁家乐面朝着柜台轻声嘀咕:“不想接电话把手机关掉不就OK。吵死了。”
“他可能在等别人的电话。”珍妮说。
“谁?”丁家乐抬眼看珍妮。
珍妮摊手:“不知道。”
“没人告诉过你们在背后议论客户是不好的么?”严浩端着一盘做好的黑森林出来。丁家乐接过托盘,把黑森林整齐的摆到的玻璃橱柜里。
费凯文冷冷的看着严浩和丁家乐不经意间的互动。说实话,他跟那个穿着女仆装傻的冒泡的服务生还真是很般配。
只是……
费凯文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他微垂着头,扶着额头,脸上浮着淡淡的谑笑。
严浩做完了下午的份额取下围裙走到费凯文跟前,看着他才吃了两口的泡芙:“不合胃口?”
“不是。”费凯文挤出一丝笑:“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没什么胃口。”
“烦心的事?”严浩拉开椅子,椅背朝着桌子跨坐下去,抱着椅背。
“嗯。”费凯文点了一下头,优雅的支着下巴,脸朝外看着大马路。
不可否认费凯文从哪个角度看都很漂亮,而且他的气质,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学不来。丁家乐撅着嘴坐在柜台后看着费凯文和严浩。
严浩提着茶壶又给他蓄了点茶:“虽然不知道你在烦什么,不过看你的神色觉得应该是件大事。未必能帮得上你,如果你愿意说说,我倒是愿意听听。”
“兴许你帮得上我。”费凯文转过脸来似笑非笑的说。
“哦?那更要听听。”严浩也似笑非笑的应。
“靠,上班时间泡美男,也算是开小差吧。为什么员工守则里没有一条是约束老板的?”丁家乐低声嘟囔着。
“老板从来都是特权阶级。”珍妮那个棒棒糖还没有吃完。
丁家乐翻了一个白眼。
“开玩笑了。”费凯文弯着嘴唇。
严浩瘪着嘴一脸婉惜状:“是吗?那太可惜了。我还以为我有机会在费先生面前表现一二。”
费凯文摸着额头浅笑了笑,从钱包里拿了五十块钱压在茶杯下面。
“这就要走?”严浩有些失望。
“嗯,不早了。”费凯文蓦然起身,两眼又开始发黑。他眯着眼睛扶着椅背。
“不舒服?”
“大约有些贫血。”费凯文笑了笑,刚要迈步走,身体又重重的坐下去。他试图再起身的时候,严浩按住他:“到楼上躺会儿吧,你的脸色很差。”
“不必。”费凯文捏了捏印堂。太久没有吃东西,血液里的血糖度太低。早知道,把那个泡芙吃掉好了。他休息了片刻,还是站不起来。严浩不由分说的抱起他上楼去。
费凯文惊了惊。严浩的双臂非常有力,把他送到二楼的一个空房间里放下:“你在这里睡一会儿,没事的。”
“谢谢。”
严浩退出去,带上房门。费凯文看了一眼房间,屋子很干净整洁,书架上放满了手办和漫画书,一看就不像是严浩的房间。他失笑一声,没有躺下去,只是靠着墙壁闭上眼睛。
“为什么送到我房里?”丁家乐气急败坏的瞪着严浩,这个虚伪的混蛋为什么不让费凯文看一看他猪窝一样的房间。
“江湖救急。”严浩摸了摸后脑勺笑。
“救你的头。”丁家乐恶狠狠的剐了他一眼。真是恶心什么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走过路过,记得撒点花啊分啊收藏什么的……
11
11、出手 。。。
十一、
严浩在煮巧克力,浓郁的巧克力的味道飘满了一整间屋子。丁家乐坐在柜台后边看着天花板,隐约觉得那些气味用可以看得见的姿态在屋子里回旋。一会飘成一个S,一会儿飘成一个B。
门前的风铃响起来,丁家乐不耐烦的低下头。都已经过了下午茶的点,又没到下班的时间也不让人好好坐会儿。
“欢迎光临!”程式化的礼貌用语说完,丁家乐看到前天帮他解围的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站在店里,嘴唇抖了抖:“嗨……”
“是你啊,你好,请坐。”丁家乐挤出笑。眼睛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拿着价目单看。
“今天怎么这个时间来?”丁家乐拿着小本顺口搭了句讪。
“我……呃……”眼镜脸皮红了红,看了丁家乐一眼,眼光又飞速流走:“我要出差。”
“出差?去哪儿?”
“去海南,一个星期……”
“海南,好地方。”丁家乐笑了笑。
“你去过吗?”眼镜抬着头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丁家乐。
丁家乐摇摇头:“看电视里的宣传片儿,挺漂亮的,海滩、椰林。”
“嗯。”眼镜点了一下头:“不过我是去工作。”
“那真是有点可惜,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估计也挺热的。如果是冬天去就舒服了。”
“是吗?”眼镜扬起眉毛想了想:“是哦。那以后,我找个冬天再去一次……”
“去看看费先生醒了没,把这杯巧克力端给他。”严浩从操作间出来,把一杯巧克力递给丁家乐。
“为什么我去?”丁家乐沉下脸,一脸不高兴。
严浩笑眯眯的看着他,从围裙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白纸慢慢展开。丁家乐瞪着眼,突然醒悟那是他的卖身契。擦,严浩这个混帐王八蛋。
丁家乐恶狠狠的横了严浩一眼,端着巧克力上楼去。眼镜失望的看着他的背景消失,低下头:“给我一杯奶茶,一只蛋挞。”
“稍等。”严浩浅浅一笑转身大吼:“珍妮,奶茶蛋挞。”
端着热巧克力到自己房间门前敲了敲门,丁家乐忍着气,厌恶的瞪着自己每天进出的那扇房门。
门里没有声音,他推开门看了一眼。房内还算整齐,没被入侵者弄乱,只是入侵者不知去向。他松了口气退出来,走到严浩的门前,一眼看到费凯文站在里面,正拿着严浩和他妈一起照的那张照片看得很认真,眉头纠结着,似乎在想事情。
“你醒了?”丁家乐站在门前看了一眼严浩乱七八糟的屋子。臭袜子和游戏光碟满地都是,电脑和VII、X…BOX也堆在地上,X…BOX上放着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除了脏乱差之外,倒了没见到什么和谐品。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兴灾乐祸。
“这是严先生的房间?”费凯文放下手里的照片。
“嗯。”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丁家乐瞟了一眼费凯文放下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是十来岁时候的严浩,木桩似的站得笔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比现在的样子清爽好看多了。话说当初他的眼睛也没显得那么小,年纪越大眼睛反倒是越小了……
“在找我?”费凯文睨看丁家乐。丁家乐皱皱脸,这种反客为主的自信,费凯文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他纠着眉头吐了口气,生硬的把巧克力递到费凯文面前:“严浩让我给你送杯巧克力,升血糖的效果不错。”
“谢谢。”费凯文接过来,嗅了嗅,一口气喝掉一半。
“这是他妈妈?”费凯文目光又落在照片上。照片里的严浩的妈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眉眼很精致很细腻,皮肤带着病态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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