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天晚上,发现自己原来那么在乎严浩。
“你好……”丁家乐讷讷的打了声招呼。
“你也住在蛋糕店里?”那人笑问。
丁家乐抬眼看着他,含糊的应了一声:“嗯……啊……”
“那正好。”那人笑对着丁家乐:“我想去见见那边的老板,怕自己一个人太尴尬,你跟我一起过去好不好?”
“呃……”
“你跟他吵架了?”
“你认得……老板?找他有什么事?”丁家乐皱着脸,略带了点敌意看着那人。
“我叫康辰,他是我弟弟,很多年没见了。”那人尴尬的笑了笑:“我想,我们总归是要见一面的……”
丁家乐瞪大眼睛蠢蠢的看着康辰,半晌不知如何作答。他又把这个人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如果脸饱满一点,到是跟严浩的五官有些相像。知道严浩有个从来不管他的老爹,却不知道原来他还有个哥。
“可以帮我这个忙吗?”康辰又问丁家乐。丁家乐看着他似乎风吹就倒的身子迟钝的点了一下头:“好吧……”
“谢谢。”
扶着康辰走进喜贵糕点,珍妮习惯性的大喊:“欢迎光临!”
一看到了丁家乐又立即叫道:“丁丁,你回来了。老板,丁丁回来了!”
严浩头一伸,从操作间里出来。本来还笑眯眯的脸看到康辰之后愣住了。
“你好。”康辰点了一下头,看着橱柜里琳琅满目的蛋糕,眼皮动了动:“看起来很好吃,都是你做的?”
“呃,嗯。”严浩看了一康辰,又看着丁家乐。丁家乐把头别到一边,不想跟他对视,却又好奇这两个人的关系。不知道严浩这个多年不见的哥哥突然登门的用意。
“我想尝一块可以吗?”康辰抬起头看着严浩。
“你要哪个?”严浩拿起拖盘和夹子。
“这个吧,还是……这个看上去也不错……”康辰看着蛋糕有点犹豫。严浩把那两种各夹了一块放拖盘里。
“我吃不了那么多,太浪费了。”康辰连忙摆手。
“没关系。”严浩把蛋糕端到店里的一张空桌前放下:“请坐,喝点什么?”
“水就好,谢谢!”康辰坐下,丁家乐坐在他旁边。严浩端了一杯清水和一杯奶茶和一杯咖啡。清水给康辰,奶茶给丁家乐,咖啡是自己的。
“谢谢。”康辰浅笑,拿起小叉子划了一点蛋糕挑进嘴里,惊讶的点头:“真好吃。”
“过奖。”严浩慢慢的搅着咖啡,把目光投向丁家乐:“你还没走?”
“没有。”丁家乐嘟着嘴瓮声瓮气的应。
“现在住在哪里?”
本来想说“要你管”,但是康辰坐在这里,丁家乐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住在能住的地方。”
严浩哦了一声。
“你就是丁师傅的儿子?”康辰看着丁家乐。
“呃……,嗯……”丁家乐看着康辰不自然的应着,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老爷子。
“谢谢你。”康辰放下手里的叉子,握着手里的温水:“谢谢你和丁师傅照顾阿浩那么多年。”
丁家乐浑身不自在。康辰每种蛋糕都吃了两口,满足放下叉子:“真好吃,很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蛋糕了。”
严浩吹着咖啡的热气。像他这样的人,难得有安安静静的时候。
“这么年青,你就已经是这么出色的糕点师。爸爸和方阿姨如果知道,一定很高兴。”
严浩蹙起眉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你身体没事吧,一个人出来没有问题吗”
“没事。”康辰弯着嘴唇:“我并不像他们想得那么脆弱。”
严浩点了点头。
“抱歉最近让你的生活有点乱。”康辰喝了口水坐直身体一本正经的看着严浩:“我本来没想打扰你。爸爸曾经答应过方阿姨,不干扰你的生活。他过世之前也跟我交待,让你按自己的意愿好好的过。这一生都不要有他的阴影。如果万不得已,你有困难,我一定要不遗余力的帮你。结果……,没帮到你……”
严浩盯着杯子,脸上浮起一丝意向不明的笑。
“Kevin的事,我向你道歉。你不要怪他,他只是感觉那样做也许是对的,有些过于自我。但也是因为我。还有,我妈……”
丁家乐喝着奶茶低着头左右看。听了几句话,所有的事情让他越来越糊涂。Kevin就是费凯文吧。费凯文竟然认得严浩这个多少年都没有见过面的哥哥。好悬疑。记得珍妮一开始就说过,费凯文像是有所图。莫非,真让珍妮大姐说中了?
“我没有怪过他们。”严浩侧脸望着店外的天。看这架势,势必又有一场雷雨。今晚不下,那就是明天。店里的生意现在冷清很多,刚才还有几个客人,现在也都走了,都匆匆赶着回家。
“如果说一定要追究错误,我妈也有错在先的……”严浩说。
康辰摇了摇头:“上一辈的事,你跟我都说不清楚。当事人中的两位都已过世。就算是错,也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跟你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这里面,没有哪件事是你有义务去做的。我已经预定好机票飞美国,就在后天。那边有个关系很不错的医生让我试试他的新疗法。”
疗法、美国、医生。丁家乐费力的听他们的交谈,大致明白康辰得了种病。难怪他那么瘦,完全不像是个正常人。但这跟严浩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错,也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这句话也顺便送你,你想多了。”严浩轻笑了笑:“就算你跟我是完全陌生的人,只要我能帮得上,我也会出手。我明天会去医院查检HLA,你至少等数据出来。如果匹配,你又何必如此折腾。如果不匹配,你再去美国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还是预告一声。大家期待的第8字母,将要出现了……
44
44、雷雨天 。。。
四十四、
两具肉身纠缠在一起。严浩那双做惯了蛋糕的手上还带着蛋糕的香甜气温柔的爱抚着丁家乐的身体,亲吻像花瓣似的轻轻落在唇间。丁家乐亢奋得难以自持,他张开腿,用一种异常羞耻的姿态对着严浩。然后严浩拉下裤子,露出他粗壮的雄性体征靠近,进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欢愉侵蚀了大脑神经,丁家乐颤栗着、呻吟着、在严浩的耳边喃喃,乞求得到更多。突然严浩的身上冒出血,血水沾到丁家乐的身上。他惊叫,严浩捂着肚子无助的看着他,整个肚子上都血肉模糊。
丁家乐被吓醒,睡衣前后汗水浸透。他拉开床头的台灯,看着自己住的这间房子,四周都是雪白雪白,没有一丝腥红,这才轻轻的吐了口气,起床倒了杯凉水。
还不到半夜一点,丁家乐看了一眼手机又扔到床头柜上。外头起了风,玻璃碎掉的声音不时的从远处传来。丁家乐喝了半杯水之后,怔怔的坐在床上,回忆刚才那个梦。梦中自己的样子令他羞耻,但最后的血腥又叫人不寒而栗。下午费凯文来店里接康辰的时候他就觉得古怪,费凯文对康辰的细心,颠覆了他以前所有对费凯文所有的看法。
他们走后,珍妮说他们才是一对。但是费凯文明明之前是说他对严浩很有兴趣,要对严浩出手。短短几天之间,所有事情面目全非。
丁家乐费解的摇晃着脑袋,想起珍妮一开始就说过费凯文像是对严浩有所图。于是等康费两人走了之后他问严浩,严浩竟然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气急败坏的回到宾馆。
到底是什么事?丁家乐怎么想都觉得一抹不好的预感挥之不去。如果不是,费凯文又何必大费周章?但是严浩不说,费凯文那自然更加不会告诉他。想来想去也只有珍妮了,这位大智若愚的姑娘说不定知道点啥。
丁家乐翻到珍妮的电话拨了过去。
珍妮设置的那傻了叭叽的彩铃把歌唱了两遍才听到她睡意朦胧的声音:“喂……”
“是我,丁丁。”丁家乐清了清嗓子:“我问你个事。”
“现在是一点钟……”珍妮打了个哈欠。
“对不起,但是事情很重要。”丁家乐陪了声笑:“你知不知道,严浩说明天去医院检查,到底是查什么?”
“嗯,啊……”珍妮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清醒了一点:“你没看过电视剧吗?看老板哥哥的那个样子,肯定病得很重。重病能找到弟弟的,不是肝啊就是肾,或者别的什么重要的东西。估计BOSS是要切一块肉给他哥哥的……”
丁家乐打了个激灵:“真的假的?”
那边已经传来珍妮的呼噜声,丁家乐挂了电话,不能平静。虽然珍妮睡得迷迷糊糊,却很有可能事情就是她说的那样。这样费凯文绕这么大的弯子,康辰无缘无故不断谢绝好意就都能解释了。严浩那个混蛋,虽然刻薄,却心眼不坏。打小就是那种好打抱不平的。这边又是自己的哥哥,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心脏跳得很快。丁家乐双手摁在胸前,也不能让心跳恢复正常。梦中的那遍血肉模糊又出现在眼前,虽然那个人是严浩,可自己却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削肉挖骨的疼痛。窗外突然亮了,把天地照得通白。丁家乐抬起头,那道亮光灭了,跟着就是一道炸雷惊天动地。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雷声遁去后,满耳都是急风骤雨的声音。
丁家乐打了个寒颤,想也没想抓起雨伞往外走。雨大的吓人,出门不到一分钟,全身的衣服湿了个透。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公交车,他一边走一边招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