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昕也特地吩咐让她们记着取盆炉火放在小床旁,虽然无法像内室一样暖和,至少尽量别冷到。
「对了,夏儿的规矩还没学好前,先别让她随意走动。」
姚平昕突然开口,秋儿立即答声。
「奴婢明白。」
慕容睿昨日去唐映涵那,今日翻牌子,明日该是到启祥宫的日子,姚平昕的吩咐明显意有所指。
昨日原本就是轮到去坤宁宫的日子,却正巧遇上慕容璇满月,若是翻牌子慕容睿早不顾其他,只因该是去坤宁宫的日子,他不愿让嫔妃在后头说起唐映涵的闲话,也不愿让姚平昕受到嫔妃的嘲弄,因此才会特地到启祥宫和姚平昕说了一阵子话才过去。
原先慕容睿固定坤宁宫、启祥宫、翻牌子的夜宿后宫,禁不住前朝大臣一再上书要他雨露均沾,他只得改为坤宁宫、翻牌子、启祥宫、翻牌子,虽然到其他嫔妃处的日子还是比大臣们希望的来得少,但既然慕容睿已让步,朝臣也不好过于要求。
若慕容睿批奏章批得太晚,为了隔日不要误了早朝,夜宿乾坤宫该是较好的选择,只是那日若是轮到去坤宁宫或启祥宫,他不是坚持过去,便是让轿辇抬唐映涵或姚平昕到乾坤宫,并非为了共赴云雨,而是不愿放掉睡前相偎的安宁。
这让许多原本被翻了牌子,欢天喜地期待夜晚能见到慕容睿,却又突然被告知慕容睿批奏折批得太晚直接夜宿乾坤宫的嫔妃又怨又嫉,慕容睿待唐映涵与众不同她们服气,毕竟唐映涵是堂堂的一国之后,但姚平昕不过是个商贾之女,她究竟凭什么也能得到慕容睿这样的对待。
☆、夏儿
「奴婢给小姐请安。」
一早,秋儿正伺候姚平昕起身,就听外头传来夏儿的声音,姚平昕微不可见的轻皱了下眉头。
「小姐,奴婢出去跟夏儿说一声。」
「不用了,先伺候我起身吧。」
秋儿应了声,伺候姚平昕坐起,一旁早有小宫女端来热水放着,秋儿兑了水温适中后,才伺候起平昕梳洗,门外的夏儿迟迟不见姚平昕叫起,想再唤一声又不敢,只能暗自踌躇。
梳洗后,秋儿扶着姚平昕到梳妆台前坐下,唤来花岚替姚平昕梳理,小宫女自发的将水盆端走,秋儿轻轻走到屋外。
「夏儿,妳怎么这时候过来?」
「我想着第一天入宫,早些来伺候小姐起身。」
秋儿轻蹙眉头。
「夏儿,宫里头不比家里,有些规矩妳一旦犯了,小姐也未必救得了妳。」
夏儿不服气,似还有话说,秋儿抬手不让她开口。
「就以今日来说,哪个做奴婢的能惊扰了主子歇息,在家里不能,在宫里更不能。」
秋儿严肃的神情让夏儿默默闭口,但脸上的不甘仍让秋儿看得一清二楚。
「小姐说了,让妳先好好学规矩,这也是为了妳好。」
见夏儿这付模样,秋儿也不想多说,只将姚平昕的话传到,夏儿不信的望着秋儿,似是怀疑秋儿假传姚平昕的话。
「妳若不信,那就亲口去问小姐吧。」
秋儿坦然侧身,夏儿犹豫了一会,仍决定进屋询问姚平昕。
见花岚正在替姚平昕挑选发饰,她没敢上前打扰,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候着,姚平昕从铜镜里见到她进来,暗暗叹了口气。
「娘娘,奴婢去请秋儿姐姐进来替娘娘更衣。」
花岚轻声问,姚平昕微微点头。
「小姐,让奴婢替娘娘更衣吧。」
夏儿上前问,姚平昕这才转身看她,却不发一语,看得夏儿有些颤颤不安。
「秋儿,妳没和夏儿说清楚?」
秋儿进屋,姚平昕平声开口,夏儿未曾听过姚平昕这样的口吻,立时不由自主的跪下。
「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带夏儿出去。」
秋儿立刻跪下请罪。
「妳先替我更衣吧,还要去给娘娘请安,若误时就不好了。」
姚平昕缓声说,秋儿赶紧起身快速地替姚平昕更衣,夏儿始终低着头跪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宫里规矩大不比从前在家,妳好好跟夏儿说说宫里的规矩。」
秋儿应声送姚平昕出去,由君初雪陪着去向唐映涵请安。
「这下妳信了吧。」
夏儿虽不甘却也只能点头,从前在家时她们总是平起平坐,如今却似乎矮了秋儿一阶,方才她听见花岚唤秋儿姐姐,显见秋儿在姚平昕面前的地位。
「妳还没吃早饭吧,我先带妳去认认路,待会把肚子填饱后,再跟妳说宫里的规矩。」
夏儿轻轻点头,从前在姚家时,虽是伺候人的奴婢却也鲜少这样跪着,起身时不免微微有些踉跄。
见状,秋儿不禁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还是选择闭口,率先走了出去。
夏儿跟在秋儿后头,不时看见有人恭敬的向秋儿问好。
「怎么不见冬儿?」
「昨日在皇后娘娘那不是说了,冬儿被小姐派去照顾二皇子了。」
秋儿随口回道,继续向夏儿说起启祥宫各处。
「今日就先说到这边吧,短时间内妳也不会走出启祥宫。」
夏儿不解的望向秋儿。
「夏儿,我今日说的每一句话,妳都得好好记着,日后我不会再有时间像这样一一和妳细说,如今妳不解我方才说妳近日不会走出启祥宫,那我就再跟妳说一次,在妳规矩学好之前,妳不仅不能走出启祥宫,就连小姐的面妳也未必见得到。」
「花岚,带夏儿去用膳,这段时间就由妳教她宫里的规矩。」
花岚福身应是,夏儿却还不肯离去。
「夏儿,虽妳我同是小姐从家里带来的,但如今妳才刚进宫,先跟着花岚学规矩,早日学好便能早日到小姐身边伺候。」
秋儿劝说,夏儿思绪飞速的在脑海转了一圈,点点头跟着花岚离去。
看着夏儿跟着花岚远去,秋儿总算松了口气,她就怕夏儿倔起来不肯走,让她罚也不是骂也不是,叹了口气,秋儿转身去了冬儿那。
「冬儿,二皇子还好吗?」
秋儿轻手轻脚进屋。
「刚睡下,怎么了?」
冬儿唤来奶娘顾着慕容璇,和秋儿走到外头,她和秋儿各司其职,除了晚上回房睡觉时两人若遇上会聊上一会,白日秋儿并不会过来找她。
「夏儿进宫了。」
「真的?那很好阿,我许久没见到她了,她可好?」
听见老朋友的消息,冬儿开心的绽放笑容。
「冬儿,和夏儿这么多年没碰面,她和从前有些不同了。」
瞧见秋儿的神情,冬儿的笑容渐渐淡去。
秋儿将昨日去接夏儿的情形与今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毫不隐瞒也未加油添醋的如实告诉冬儿,冬儿的神情变得凝重,她虽憨实却不笨,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也多少明白了一些事情。
「小姐怎么说?」
「让我来跟妳说一声,心里有个底便罢。」
冬儿点点头,两人对视一眼,无声的摇头叹气,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只能暗自期盼夏儿别做傻事,断了她们之间的姐妹情,也断了和姚平昕的主仆之情。
「春儿还好吗?」
不愿再烦心想夏儿的事,冬儿转而问起春儿,秋儿微笑点头。
「瞧她气色不差,过得该是很好,老爷、夫人和少爷都是良善的,春儿定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才能有这样的福份。」
听见春儿过的很好,冬儿也为她欢喜。
原以为在夏儿学好规矩之前能安份一段时间,没想到下午夏儿一听见慕容睿带着慕容念瑞前来,不顾花岚劝阻,硬是要到前头宫里见上慕容念瑞。
各宫的太监、宫女房素来都被安排在主殿后头,一左一右分得清清楚楚,白日里若是不用当值,姚平昕素来不管他们到哪串门,但晚上除了留守或是值夜外,一律得回到房里,不得随意走动。
上午秋儿让花岚带着夏儿教规矩,花岚便将夏儿带到后头的宫人房,哪知方才她听见洒扫小宫人说到慕容睿和慕容念瑞前来,竟不顾自身规矩还没学好,也不管花岚拦着,顺着路走到姚平昕门前。
在门外候着的二等宫女花岑一见夏儿,不悦的轻拢双眉。
「妳怎么来了。」
「听说大皇子来了?」
「那又如何,花岚,妳还不快把她带回房。」
「这位是?」
「回朱公公,她是娘娘刚从家里带来的,昨日才刚进宫,规矩还没学好。」
花岑恭敬回禀。
「那就快让她离开吧,惊扰了皇上可不好。」
朱海挥挥手,花岚赶紧上前拽住夏儿,夏儿使劲想拨掉花岚的手,花岚哪敢放,只得更死命的抓住。
「这是在闹什么。」
桂珣缓步走来低声喝斥,向桂珣问安后,花岑无奈看向夏儿。
「妳是要自己走回去,还是我让人把妳请回去?」
桂珣走到夏儿面前问,方才听见花岚和花岑唤她姑姑,夏儿明白眼前便是启祥宫的掌事宫女。
「姑姑,许久未见,能否让我见大皇子一面?」
夏儿敛下气焰,客气询问。
☆、增温
「夏儿姑娘,尊妳一声姑娘是念在妳是娘娘家里带来的,大皇子是什么身分,岂是妳说见就能见的。」
桂珣话虽未说白,却让在场的人都听明白她在提醒夏儿认清自己的身分,她是奴婢,慕容念瑞是主子,主仆分际岂是能随意逾越的。
「妳,是要自己走回去,还是我让人把妳请回去?」
桂珣沉声再问了一次,夏儿却咬着唇瓣不肯开口。
「朱公公,能否跟你借两个人?」
桂珣转头询问一旁的朱海,朱海点头,和桂珣打好交道对他只有好处。
「花岚,把她的嘴塞住。」
花岚正要将手绢塞到夏儿嘴里,君初雪正好走出。
「在吵闹些什么呢,都扰到皇上和娘娘了。」
一看到夏儿,再看到花岚的手,君初雪大致猜出方才的情形。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初雪说扰到皇上了?」
桂珣立刻说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