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吵闹些什么呢,都扰到皇上和娘娘了。」
一看到夏儿,再看到花岚的手,君初雪大致猜出方才的情形。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初雪说扰到皇上了?」
桂珣立刻说道,花岚就要将手绢送入夏儿口中,夏儿立时左闪右避嘴里不断嚷嚷。
「我只是想见大皇子一面,许久未见,心中总挂念着大皇子。」
君初雪皱眉看着这一场闹剧。
「花岚,住手。」
君初雪转而向桂珣轻声说。
「皇上让我出来问问发生什么事情,再这样让她闹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今日不见改日她总会再闹,我领她进去吧。」
桂珣无奈叹气。
「也只能这么办。」
怎么也没想到秋儿会自姚家带回这么个麻烦,若夏儿不是姚平昕家里人,桂珣也不会这么难办。
「夏儿,我领妳进去,若冲撞了皇上会有什么后果我想妳也能想象得到,妳自己注意些。」
君初雪轻声提醒,夏儿立刻甩开花岚和花岑,站起身顺顺裙摆,乖顺地跟在君初雪后头进屋。
「桂珣姑姑,奴婢先回去了。」
见二人进屋,花岚低声说道,桂珣点点头。
「真是云昭仪家里的人?」
朱海小声问着桂珣,桂珣无奈点头,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不解,秋儿和冬儿明明就进退得宜,怎么夏儿会是这副模样。
「启禀皇上,方才是娘娘刚自家里带来的丫鬟听闻大皇子到来,一时思情才会不小心惊扰了皇上和娘娘,还请皇上恕罪。」
君初雪让夏儿先留在门边,只身到慕容睿面前请罪。
「妳从家里带来了人?」
慕容睿转头问姚平昕。
「昨日刚带回来的,已和皇后娘娘报备过。」
既已和唐映涵说过,慕容睿也就不再多问,后宫的事他向来不插手,全交由唐映涵处理。
「是夏儿吗?」
慕容念瑞问道,已经上学的他明白春儿既已成了姨娘便不可能再进宫服侍。
「是阿,原本想说等夏儿规矩学好后,再给你个惊喜的。」
姚平昕笑着回道。
「那就让她进来吧,这里没别人,没那么多规矩。」
慕容睿开口,君初雪起身往外头去领夏儿进来。
「奴婢给皇上、大皇子、娘娘请安。」
「起来吧,我瞧她这规矩不差呀,妳太小心了。」
慕容睿笑着和姚平昕说道,夏儿对于高高在上的皇上如此平易近人有丝诧异却不敢有任何反应。
「是您宽厚。」
姚平昕笑笑回话,夏儿起身垂首,初次面圣,虽慕容睿看来仁慈,仍是紧张地不敢多看一眼。
「抬起头来。」
夏儿轻轻抬头,直视慕容睿,若是学过规矩的便知不可直视主子,即便抬头也该低眉垂眼,夏儿在姚家不曾犯过这样的错误。
「唔,朕怎么瞧她似乎有点面熟。」
慕容睿抚着下颚。
「皇上记性真好,夏儿早先是服侍姐姐的。」
慕容睿随意点头,那应当是在寺庙里见过,正欲摆手让夏儿退下,却瞄到慕容念瑞满心欢喜的望着夏儿。
「瑞瑞可还认得她?」
慕容念瑞点头。
「是夏儿。」
「大皇子。」
夏儿微微福身。
「夏儿,能不能做妳常在家里做给我吃的那个甜甜的点心?」
「真是个小馋鬼。」
姚平昕取笑。
「去吧,让花岑领着妳去小厨房。」
夏儿福礼退下。
每个宫的宫女都是有配额的,娘娘可以有两名一等宫女、两名二等宫女和两名三等宫女,原先秋儿和冬儿占了一等宫女,君初雪是二等宫女。慕容璇出生后,冬儿被分到慕容璇的份制,君初雪提了上去,桂珣见花岑和花岚都是机灵的,便将她二人提做二等宫女。
如今一等、二等宫女的位置皆已额满,又来了个夏儿,若姚平昕顾念旧情,那势必得将花岚、花岑其中一人降等,好不容易才升了上去不用再做三等宫女的活,花岚和花岑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再被降回三等的。
论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姚平昕懂得不多,但自小接触人群,对人心的揣度倒是有几分准确,因此她刻意让花岑带夏儿前去,一方面是看着夏儿,另一方面也想看看花岑会不会暗中使手段,她不希望她的宫里有朝一日被宫女间的明争暗斗弄得乌烟瘴气。
「什么点心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慕容睿也开口取笑。
「甜甜酥酥的,父王您待会吃上一口,定也会爱上的,不过您可不能吃太多,不然瑞瑞就没得吃了。」
一提到许久未吃到的点心,原已在宫里学得端庄的慕容念瑞又成了小儿样,说出口的话逗得慕容睿和姚平昕哈哈大笑。
「娘娘,二皇子醒了,冬儿抱着二皇子过来给皇上请安。」
听见外头有动静,君初雪步出一探又快步返回。
「快让冬儿进来,日后就别让她抱着璇儿在外候着了,外头风大若是着凉可怎么是好。」
慕容睿吩咐,君初雪乐得遵从。
「二皇子给皇上、娘娘请安。」
冬儿抱着慕容璇规矩行礼,慕容睿摆手让她起身,姚平昕自冬儿手中接过慕容璇,冬儿退至一旁和君初雪站一块。
「璇儿今儿这么欢喜?」
见慕容璇笑得开心,慕容睿也满心愉悦逗弄他,慕容念瑞跳下椅子来到几人面前,慕容璇好奇的望着慕容念瑞。
「父王、姨,弟弟在看我。」
慕容念瑞惊喜的嚷着。
冬儿和君初雪欣慰的看着这一切,眼前一家四口和乐的模样,希望能永远不要被破坏。
和慕容璇闹了一阵子,慕容璇和慕容念瑞都累了,冬儿和墨书分别将他们带下去。慕容念瑞常来,姚平昕早让人替他备了专属厢房,慕容璇出生后,就将他安置在慕容念瑞厢房旁,也是想着日后能让两兄弟多接触。
「果真是个孩子。」
「您不也和他们一样玩闹得很开心。」
姚平昕接过君初雪递来的帕子轻轻替慕容睿擦拭。
「平昕,谢谢妳平安生下璇儿。」
慕容睿突然握住姚平昕的手沉声说,众人识相的退了出去。
「您说这话不是跟妾身客套吗,璇儿是妾身和您的孩子,他若有事妾身心里又怎会好过。」
姚平昕嗔斥,慕容睿一笑搂住姚平昕。
「皇上,现在可是大白日的,初雪她们都在看着呢。」
姚平昕臊红了脸。
「她们可没这么不识相。」
慕容睿让姚平昕看看四周,早已无人在场。
「再说,我不过是抱着妳,做丈夫的抱着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对。」
姚平昕害羞的低下头,不再挣扎柔顺依偎在慕容睿怀里。
白日宣淫不是两人会做的事情,两人时而低低絮语,时而甜蜜亲吻,相较慕容璇出生前,这段日子慕容睿和姚平昕的感情增温不少。
☆、改观
「我先回去把奏折批完,晚膳后再过来陪妳。」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后,慕容睿不舍的松开姚平昕轻声说,姚平昕温婉点头,自从唐映涵怀孕后,慕容睿便养成和唐映涵、慕容念瑞一起用晚膳的习惯,虽然唐映涵已生产,慕容睿仍未改变。
「瑞瑞睡醒后,我再让人送他回坤宁宫。」
慕容睿点头,担心外头风大,不让姚平昕送他出去,一干宫人跪在地上恭送慕容睿,唯有君初雪代替姚平昕亲送慕容睿至宫门口。
「妳进去吧,好好伺候昭仪。」
君初雪福身行礼,直至看不见慕容睿的背影才起身进屋。
「娘娘,奴婢伺候您歇会吧。」
姚平昕颔首,扶着君初雪进到内室。
夏儿兴高采烈的做好糖酥,却得到慕容睿已离去,慕容念瑞与姚平昕都在午歇的消息,她失望的看着手中装着糖酥的食盒片刻,随手将糖酥递给花岑。
「妳陪着我在小厨房里待了这么久,这个妳拿去吃吧,我再去重做让主子们醒来可以尝到刚做好的。」
花岑方才在小厨房里看着夏儿从揉面、酥炸到起锅、洒糖,早想尝尝味道,却又碍着脸面不好意思开口,如今夏儿一说正合她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
夏儿笑笑。
「方才赶着做,也没做多少份量,我这就去多做些,也让几位姐姐能一道尝尝。」
夏儿说完便率先走回小厨房,花岑略为犹豫了一下,思索该跟着夏儿去,还是该先去享用手里觊觎已久的美食,最终仍是敌不过心里的欲望,决定先回房尝鲜后再去小厨房找夏儿。
「花岚,这给妳。」
一等宫女睡的是单人房,像花岚和花岑这样的二等宫女都是两人一间房,因此花岑一走回房,就见花岚在屋前刺绣。
「这什么?」
「大皇子今儿提起想吃的糖酥。」
「妳是说夏儿做的?那怎么在妳这?」
花岚起身跟着花岑一道进屋,一边说着。
「大皇子和娘娘都在午歇,她说要再去重做让娘娘醒来能吃到刚做好的,便将方才做的这些给了我。」
「好香阿。」
甫一打开食盒,便有阵阵香味扑鼻而来。
「快吃吧,吃完我还得回小厨房看着她。」
两人不再多说话,妳一块我一块的将糖酥吃完。
「真好吃,想不到夏儿手艺这么好,怪不得大皇子一见到她就念着要吃她做的点心。」
「就是说,若她能安份学好规矩,似乎也不是个坏事。」
花岑提起食盒往小厨房走去。
「妳回来啦。」
见到花岑回来,夏儿笑着抬头和她打招呼,花岑见状便安下了心,料想夏儿若是趁她不在动了手脚,此时乍见她突然出现该会心慌意乱才是。
「妳的手艺真是好。」
花岑不吝啬的赞美,将食盒清洗干净晾在一旁,夏儿微笑响应。
「妳做的这些似乎和方才的不太一样?」
花岑看着桌上的面团,方才的面团是纯白色的,只单纯卷了麻花样,可眼前的面团有的混杂着花瓣,有的成了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