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再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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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再逢君-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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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多想此刻就摸出去,到沁竹园中和母亲兄长相见,可是想必那里也是戒备森严,还是只能先按捺下来,寻找良机。
  宋娴叹了又叹,好不容易将情绪略平复下来,又忖度起来:既然李容锦将她的母亲和兄长都囚禁在这王府里,而外面又传言父亲为李容锦效命出兵,如此倒可推断他们并非想要谋反,而是被李容锦逼迫的。
  这样想来,她便又安慰了几分。
  只是不知到底情况如何,还要想法子进一步确认才好,也得赶紧向郇城传话,说不定还能为家人洗刷冤屈。
  宋娴方冷静了许多,正沉下心来谋划,却被眼前晃过的几道灯影打断。
  她于是透过窗纱往外瞧,隐约见着一行人正入了倚墨园。
  仔细一看,是李容锦从外面回来,被数名仆从簇拥着。
  瞧见是他,宋娴便下意识的缩了缩,又想到他应当不会注意到这里才重新往外看去,可下一刻却又让她吓了一跳。
  只见李容锦穿过外面的那一片小花园后竟没有往正屋的方向去,而是朝着她所在的这间屋子越行越近,竟是往这里来了。
  


☆、一夕

  宋娴连忙从窗前退开。
  见李容锦来得突然,毫无准备的她难免有些慌张。
  回头看了看屋内,阿清已经睡熟,口中偶尔传出几声呓语,想来是不能指望她来解围了,实则阿清在李容锦的面前一向温顺恭敬,便是醒着也是一样。
  李荣锦已经知道了她在这里,她眼下也不能避而不见。
  认清事实之后,宋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打起精神往门口迎去。
  李荣锦让那些仆从都候在庭院里,只自己一个人踏入屋内。
  见宋娴和这屋里的另外两个丫头一齐朝他纳福行礼,他只是抬头往宋娴身上瞥过一瞬,继而沉声问道:“已经歇了?”
  宋娴原想混在那两名丫头中间,绝不主动冒头,故而听到李容锦的问话也全当作没听到,只低头立在那里。
  怎知半晌过去,屋子却陷入了一片鸦雀无声,竟没有人答话。
  她这才试探的抬起眼帘,注意到身边的两个丫头都似她一般垂首恭立着,而偷瞧李容锦时却发现他那两道深不可测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
  难怪她们都不说话,原来他竟是单问她的。
  触上他的目光,那俊朗的眉眼也同时落入她眼中。
  以前倒不曾察觉,如今才发现李容锦的眉目和李容褀竟有三分相似。
  这也不奇怪,到底他们是兄弟,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人通身的气度全然不同,她先前才没有觉察出来。
  只是这眉眼让她想起李容褀,又禁不住的心猿意马,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宋娴怔了怔,又连忙的垂眸应道:“回王爷的话,阿清姑娘已经歇下了。”
  回了话后,那问话的人却又不做声了,也不知是否因为她答得慢所以恼了。
  觉到李容锦的目光,宋娴渐渐的后脊发凉,正忖着如何解围时却听他终于轻应了一声,接着提步往屋内行去。
  怎么说了睡下了还要进去?
  宋娴无奈的暗自嘟囔,恨不得他马上离开,可转念一想他和阿清的关系便是阿清果真衣衫不整的睡了,被他看去也无可厚非。
  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小心的守着。
  另外的两个丫头见主子驾临,则连忙上前服侍,一个替他除下肩上的斗篷,另一个则赶紧去倒茶,只有宋娴远远的站在角落里,万不想和他有接触。
  李容锦行至屋内,只在床榻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会儿,也饮了半盏茶便去了。
  整个过程当中,他不止没有撩起床帐往里瞧,更是连床榻也不曾靠近。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位爷,宋娴才算松了一口气,行至外间更衣梳洗。
  经过方才那一吓,她的困意已全无,于是躺在床榻上胡思乱想。
  方才李容锦是什么意思?听阿清说他已经很久没来看她了,这好不容易来了,却又什么都没说,也不叫醒阿清,只独自坐了片刻就走了。
  原还担心他会找自己的麻烦,不想除了问阿清的话,他再没有理会自己一句,全然将她和其他丫头视作一样。
  这虽然如她所愿,却也令人隐约不安。
  宋娴想来想去,也没能有个合理的解释,也就索性懒得再想。
  后来她又转而思忖母亲和兄长被囚禁在王府中的事,虽然十分担心,可想到他们目前待在沁竹园里,想必吃穿用度应该还是有的,李容锦忌惮着她的父亲的兵权,想必也不敢对他们用私刑,如此倒也安慰了些许。
  辗转反侧多的直到夜深,那酒意携着倦意才一同袭了上来。
  宋娴打了几个哈欠,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宋娴伸着懒腰坐起身,见屋子里依然很安静,想来阿清是还没有醒的。
  她便蹑手蹑脚的穿衣梳洗,等到收拾妥帖之后屋里却传来阿清起身的动静。
  听见阿清惺忪的唤着自己,宋娴忙行至她房中撩起纱帐。
  “怎么了?”她轻声对仍然不甚清醒的阿清道。
  阿清则揉了揉眼睛,微眯着看向窗外,嗫嚅道:“怎么就天亮了?想是昨夜饮多了,竟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宋娴边扶她起身边应道:“可不是嘛,昨日也不知饮了多少,我看你趴在桌边就睡着了,才扶了你来躺下。”
  待阿清穿好了衣裙,她又顺带着提了一句:“对了,昨晚王爷来了,见你已经歇下,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她原是随口的告诉一声,却不想阿清猛然紧握住她的袖角,激动道:“此话当真,王爷真的来看我了?”
  瞧她这满眼里因为欢喜而泛起水泽的模样,宋娴下意识的蹙眉,点了点头。
  阿清却是全然不见了方才的平静,捂着胸口好似怕那颗心会蹦出来一般,简直就要喜极而泣。
  可是这情形也不过持续了片刻,她却又陷入忧愁,抬头嗔怪她道:“你怎么不叫醒我,王爷好不容易才来了一次,我怎么就睡着了,真是不该饮那些酒!”
  阿清这般患得患失的模样尽数落在了宋娴的眼里,不禁于于心下叹息,可怜她一腔柔情偏生都错付给了一个无情之人。
  转而又不禁设想,倘若这事换做是她和李容褀,自己又会怎样。
  才想了个开头她便连忙收住心魂,懊恼自己胡思乱想,暗自于心下道,怎能将这无情无义之人与李容褀比较,再说了要是李容褀是这样的人,她才不会倾心于他,也绝不会似阿清这般为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失魂落魄。
  对于阿清的表现,宋娴虽然恨铁不成钢,可眼见着她唉声叹气还是不得不安慰于她:“你快别这样了,王爷临走时说了,这两天得了空,还会来看你的,你且得把自己养好了,不然王爷看到你这般憔悴模样,该不喜欢了。”
  这恐吓十分奏效,宋娴话音刚落,坐在床缘边的阿清就立刻弹了起来,一溜烟儿的跑到了妆台前,边照着铜镜边紧张道:“真的吗?我变丑了吗?”
  这样子俨然还是当初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一时勾起宋娴对过往的回忆,于是又心软几分,安慰她道:“所谓‘为伊消得人憔悴’,你如今虽看着还好,可要一直这么为王爷发愁,就当真憔悴得丑了。”
  自从那晚李容锦来过之后,虽然阿清没有见着面,可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许多。
  然而宋娴没有让她知道,其实那句王爷说还要来看她的话是宋娴自己杜撰出来的,为的是让她莫要整日愁容满面。
  李容锦离开时并没有说这样的话。
  可是她知道,只要有了这个期盼,阿清就能好生的过下去,而只有阿清好生的,她才能通过阿清得到更多的讯息。
  宋娴暗自于心下做了诸般打算,可是唯一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她哄骗阿清的话竟然成了真。
  不过两日后,李容锦竟真的来了。
  这一次也是方用过晚膳,他就从外面回来了。
  见到李容锦的阿清简直可以用容光焕发来形容,直将宋娴丢在一边,满心欢喜的去迎了他到内室。
  端茶送水的事自然有另外的两个丫头上赶着服侍,
  宋娴倒是巴不得如此,正好落得清净,一言不发的侍立在一旁。
  那两人只是坐在屋里饮茶,说了些寒暄问候的话。
  待到夜幕降临时,阿清则绞着衣摆,一脸羞赧道:“夜深了,王爷可要回去歇息了?”
  她这般一脸期待的,其实是想让他留下,可又怕他恼了不敢直说,便拐着弯的提醒。
  李容锦又抿了一口茶,沉声道:“今日就在这里歇了。”
  宋娴诧然的看向李容锦,却见他只是垂眸看着茶盏,似乎很是不经意的说出方才的话。
  阿清却是喜不自胜,连忙起身,示意宋娴她们退下,继而朝李容锦欠身道:“奴婢这就服侍王爷更衣。”
  垂下里屋的锦帘之后,宋娴和那两名丫头一同往外去。
  因李容锦来了,这屋里的人都不敢造出大动静,于是许多事都搁置下来,除了守夜的丫头,其余人等皆早早歇下。
  宋娴回到外间的寝屋,不禁暗自嘀咕:“什么嘛?瞧阿清整日跟怨妇似的,这不是挺恩爱吗?我才回来几日,就见李容锦来了两遭,只是那人虽然看似柔情,却总是从骨子里透着股冷意,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偏见。”
  左右与她无关,宋娴懒得再想李容锦和阿清的事情。
  梳洗过后,她尚且没有困意,便索性窗边小坐。
  可刚一坐下,耳边便传来一声隐约的轻银。
  分辨出那是阿清的声音之后,宋娴的脸立刻通红。
  然而这声音自此开始便断断续续持续了许久,且越来越婉转妩媚,简直难以想象是阿清发出的,听得宋娴禁不住的脸红心跳
  宋娴只得捂上耳朵,努力定了定心魂,不满的低声抱怨:“这堂堂济川王府的屋子,怎么如此不隔音,想是修造的人贪了银钱。”
  为了避免尴尬,她转而去想别的事情,以便转移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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