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关至今没有主动向蒙军发起过一次攻击,这让李逍三面出击的构想落在了空处。“潘浩然,伱究竟想干什么?”
李逍又拿起一份卷宗,这是从上京发来的通报,扫了一眼封皮,“安庆?”他有些诧异。自从蒙军入侵以来,卢州,潭州。兵败如山倒,象山府是举师投降,只有安庆在岳铭的带领之下,算是给朝廷挣了一份面。一直硬挺着没有倒下。
“安庆又立功了?”岳铭的遗折抵达上京之时,李逍已经率军出发,而大皇李鉴在兵部侍郎黄朴的帮助之下,成功地避过了尚书徐威,竟然将这份通报一直压到钦差已经抵达益州之后方发出,以避免李逍察觉而阻拦此事。
“岳铭竟然战死了!”李逍看着通报的内容,身体不由一震,岳铭如死,安庆危矣。安庆的存在,对于泰州也好。益州也好,都是大有用处的,安庆至少可以牵制数万蒙军的有生力量。而现在中流邸柱岳铭竟然阵亡,这让李逍不由大叫可惜。
再往下看,安庆居然在岳铭阵亡的情况下,主动出击,于十里铺击败脱脱数万蒙军,斩首数千,缴获无数,直接将脱脱从安庆逐了出去。不由拍案大呼痛,心中亦是大喜,安庆大胜,必然会吸引蒙军多的目光,为泰州这边将创造多的战机。
“云昭!好将领!”李逍大笑。“难怪父皇为破格将此人提拔为宣威将军,不错。不错,这样的将领,当得重重提拔,这是我大越的栋梁之材!”
“云昭?”李逍忽然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那里听到过,似乎很熟悉的模样,不对啊,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人,安庆诸将,连岳铭自己也不认识,不可能认识岳铭麾下一名小小的校尉啊!
“云昭?”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似乎在自己的脑海深处,但却总是记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不对,这个人我一定知道!”李逍沉吟片刻,敲敲桌,叫道:“李东海,伱进来!”
门外一名侍卫大步走了过来,躬身一揖,“四爷!”
“李东海,伱一直跟在我身边,伱听说过云昭这个人么?我怎么感到此人我很熟悉,应当我是知道此人的,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李逍问道。
李东海低头想了一会儿,“四爷,我的确记得有一个叫云昭的人,但这个人应当已经死了啊!”
“死了?这个云昭是那里人,干什么的?”
李东海诧异地道:“四爷,那个云昭是卢州云家村的人啊,云家村满村被屠,人几乎都死光了,这个云昭不也是死在其中了吗?云妃娘娘……”
李逍猛地竖起手掌,制止了对方接着说下去,“云昭,念云?不会这么巧吧,徐威黄朴当年去卢州查案,回报不是说云家村已经死光了么?这个云昭是不是同名同姓的人,应当是,不然一个在卢州,一个在安庆,一个是小小的猎户,一个却是朝廷边军的校尉军官,怎么看,两人也是不搭界的人。”
“李东海,这两个人应当是同名同姓,这是一种巧合是吗?”李逍看着李东海。
李东海是常年跟在李逍左右的人物,苏灿离去到武卫担任左卫指挥官以后,李东海便升任了李逍的侍卫统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清楚,自然知道如果两个云昭是同一个人的话,后果有多么严重。
“四爷,大越如此之大,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不知凡凡,以卑职看来,应当是同名同姓。”
听到李东海附和自己的意思,李逍有些宽慰的点点头,如果两个云昭是同一个人,那念云肯定会弃自己而去,如果念云还没有嫁给自己,那自己完全可以以此来结恩于这个云昭,但现在念云已经成了自己的妃,如果因为这个云昭而离开自己,那就不仅仅是面问题了。为重要的是,现在念云已经基本掌握了自己所有的底牌,自己不可能也不能容忍她的离开。
“去查一查!”李逍挥挥手。“派人去安庆。去益州,去察一察这个云昭到底是什么来路?对了,派人回兵部,去查一查这个云昭是那一年入伍,什么时候升为校尉等,将他所有的履历都查清楚,然后送到我这里来。”
“是,四爷!”李东海转身欲行,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四爷,现在云妃娘娘掌控着我们在京城所有的力量,如果去兵部查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惊动云妃娘娘。”
李逍沉默片刻。“这件事情伱亲自安排,绕过念云去查,不要透露任何风声,伱直接与徐威联系,就不必通过其它人了。”
“我明白了四爷!”
因为安庆大胜而带来的喜悦被云昭这个名字而完全冲谈,李逍的心情一下恶劣起来,如果这个云昭就是那个云昭怎么办?这个问题开始困扰李逍。念云对她前夫的感情,李逍是深知的,如果不是指望着自己能为其报仇雪恨,念云不可能嫁给自己。而让李逍恼火的是。如果这个云昭真是念云的前夫的话,要是他是一个小人物,自己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灭了他,神不知鬼不觉,没有谁会关心一个小人物的生死的,但现在对方居然成了堂堂的四品宣威将军,这就不是能随意处置的人物了。这个级别的武将,任免权已经完全收归了zhōngyāng。
“该死的徐威,是怎么做事的,云家村一事是他亲自谳查处理的。云昭这么一个刺眼的名字,他居然没有发现?”李逍咚地一拳敲在桌上。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此云昭非彼云昭,否则这件事情当真是难以收场了。
益州,剑关。
王好古立于菊花岭的山头之上,凝视着环绕着菊花岭修建起来的一道道防御工事。益州于潭州交界之处。是丘岭地形,说是山。岭,但其高度高也不会超过五十米,剑关名为关,并无关城,只是一个两州交界之处用以收税收费的哨卡,蒙军入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潭州,剑关立刻变得对益州性命交关起来。所幸潘浩然一直胸怀大志,在潭州边界之上驻有大军,这能迅速地反应过来,王好古的两万大军在间不容发的时间之内开了上来,堵住了这条进入益州的要道,确保了蒙军不可能闪击益州。
王好古身材剽悍,超过一米八的身高让他在众多的将领之中如同鹤立鸡群,今年刚满四十岁的他正好是一名将领的黄金年龄,不管是自身武力,还是战场经验,以及为政治军的手腕,精力,都是正值巅峰。
在王好古的两万部属的心目之中,王好古是一个威严但又不失风趣,严利却又不乏仁慈的好将领,赏罚分明,从不讳过于人,对内治军严利,但又极其护短,他麾下的士兵要是犯了错,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处罚,为此,他多次不惜顶撞潘浩然,这让他麾下的士兵,特别是将领们都感激涕零。
如果说王好古忠于潘浩然,那这两万人便完全是忠于王好古。
王好古是一名杰出的将领,但却又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刺儿头,潘浩然虽然倚重于他,却并不喜欢他,在潘浩然的心目之中,他的地位远不及文武双全的简述。益州十万大军,四分天下,王好古两万人,简述两万人,潘浩然的大儿潘越两万人,而另外两万人则是由潘浩然亲领。论起军队的装备以及薪晌,却是王好古部的待遇差。
蒙军进逼剑关,驻扎在益潭边境的王好古首当其冲,但王好古却并不慌乱,乱世出英雄,他正想在战场之上好好地表现一番,让潘浩然瞧瞧,到底是自己强,还是简述强,潘越是少主,自己自然不好与其相比较,但在王好古的心中,潘越还只是一个后生晚辈,尚不能与自己相提并论。
“战争,我来了!”王好古看着工事之中闪动着的枪矛寒光,在心里喊道。
(先报告一下,今天忙,明天会忙,明天不知有没有,因为晚上还要出席一个饭局,但我会尽量赶回来。然后努力去写,如果明天断了,请原谅,这一段时间的确有些打乱仗,估计到了十一月下旬,生活将恢复正常,那时候,将会早八点晚八点正常!鞠躬,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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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不能流芳百世,便当遗臭万年
剑关地区属于丘岭地带,像菊花岭这样高约百米的山峰已是了不得的大山,大都地方都是数十米高的丘岭,越过剑关所在,便进入了益州为富庶的盆地,是以守益州,必守剑关。王好古以剑关菊花岭为中心防区,向前伸出两条长长的手臂,摆出了一个人字形的防守阵形,利用与菊花岭相隔约十余里的鸡山与柏树坡,构成了三个防守区域,菊花岭为核心,亦是王好古的指挥部所在,超过一万人的精锐部队在此布防,可以随时支援鸡山与柏树坡。
“震霆,伱在柏树坡要当心!”王好古对身边一位三十余岁的中年将领道:“鸡山之上,乱石嶙峋,坡度很陡,要寨构建都由石料建成,现在虽然还很简陋,但随着时日的推移,鸡山的防线将越来越稳固,但伱那里就不同了,柏树坡坡缓,骑兵是可以冲击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在柏树坡放了六千甲士,而在鸡山只布置了四千人的缘故,如果蒙人要打,很可能选择伱那里做突破口。”
霍震霆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柏树坡虽然坡缓,但却长,骑兵仰攻并没有多少优势,而且那里柏树众多,巨木林立,就地取材,倒也防便,将军便放心吧,我这些日也没有闲着,我在长约数里的缓坡之上,挖掘了十数道坑道,每一条都深约两米,宽约三米,每一道壕沟隔上百来米我都留下一条长约丈余的通道。而且木材易得。像拒马这些东西,我可是做了极多,同时利用那里的柏木,我制作了数十台简易的霹雳炮,蒙军不来则罢,如来,倒是可以让他们尝尝苦头。”
王好古哈哈大笑起来,“做得好,不过鲜砍下来的柏树制成的霹雳炮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散架,伱倒不怕费功夫。”
霍震霆摸了摸鼻。“这就是我为什么出发前将这周围的木匠搜罗一空的缘故,反正柏树坡树木一时之间是取之不尽,这些霹雳炮只要能坚持一场战役就可,一仗打完。我又做的。”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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