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与对方相抗了。
与荆州水师比起来,现在的征北军水师的确还是一个小娃娃。
一切布置妥当;剩下的便是等待。等待职方司的消息;等待云昭的回信。
“云昭远在益州兴灵;即便是八百里快马加急;一来一去至少也得半月的功夫;但职方司的效率却不错;一天之后便传回了消息;确认计无咎满门老小已被拘捕;通过一些关系打听到的消息是;计家这一次是活不了了。
得到职方司的消息;马友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看着满脸不爽的曹新宇;马友笑道:”老曹;这是大好事;你挂着一张马脸算什么;有了这一批五桅战船;我们至少能与荆州水师较较劲了;虽然还是弱了一点;但总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如同一只老鼠一般藏在洞中;瞄准空子才敢露头吧;以后荆州水师想来找我们的麻烦;可就得拈量拈量!”
曹新宇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顿;”老马;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与他们闹翻;被他们所不容吗?”
马友歪着头瞧了他半晌;失笑道:”要我说真话?”
“屁话;当然是真话!”
“那你可不要生气!”
“一齐搭伙这么久了;我生个鬼的气!”曹新宇没好气地道。
“那好;我可说了!”马友抿了一口酒;”我说老曹;就你这臭脾气;能和你共事的人可真不是一般人。”
曹新宇斜着眼睛;”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你自己呢?”
马友大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你的上司吧?”
“对啊;你是统领;我是副统领;正儿八板地上司啊!”
“对;可我经常被你指着脾气骂得狗屁渣子都不如;这也就是我;换个人;能与你相处得好?”马友道。
曹新宇上身前倾;”你的确是统领;但多将你从一个旱鸭子调教到现在这个水平;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徒弟;骂你几句都不行么?”
“行;行;师傅!”马友大笑;举起酒杯;”我敬师傅。”
两个酒杯砰的一声撞在一起;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老曹;你说得对;我受得了;但计无咎受得了?据我们所得的情报;计家可是水师世家;那也是有真本事的人;你这样与他们顶着干;他能容你才怪?”
曹新宇默然不语。
“老曹;既然你说到师徒情份;我也就直言;你这脾气;真得改改;即便在我们征北军;讲究有本事者就能出人头地;但天下人才辈出;岂只你一个?没了张屠户;还吃带毛猪;现在你接触到的征北军将领除了我;便只有都督了。但我实话告诉你;征北军将领人才济济;那一个不是眼高过顶之辈;那一个不是战功赫赫;除了都督;当真谁也是镇不住他们的;你这个脾气;以后与他们撞上;一定会吃亏;恕我直言;征北军在都督的威信之下;凝结成了一个整体;但其实内里亦是山头林立;我粗略地给你说一说吧;边军系列的如孟姚;丁仇;苏定方;胡泽华;益州系列的如姚长坤;霍震霆;朴德猛;万世昌;鹰嘴岩系的燕小乙;郝仁;还有后投靠过来的石敢当;据我听说;他与燕小乙等人走得甚近;另外王强;全益凤这是都督心腹;一力扶持的人;这些人个个手握重兵;互帮互靠;你有谁?”
曹新宇坐直了身子;看着马友;他知道;马友这可是将他当做了师傅;朋友;这才掏心窝子说这一番话;换作旁人;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我不是有你吗?”他低声道。
马友失笑道:”你还真把我当颗葱啊;在征北军中;我算什么?这些人都成了将军手握重兵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我有个堂叔做计财司的司长;都督才给我这个机会转行;我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
“而且;你也千万不要想着与我;或者我堂叔拉上这种关系;我堂叔的位置太敏感;一个不好;不仅害了你;也害了我们!”马友正色道。
曹新宇在心里默默咀嚼了半晌;站了起来;双手抱拳;”我谢马兄弟!水战之上;我是你师傅;但为人;为官;你是我的师傅;以后还请多指教;我都快六十了;不想再磋砣下去;我受不住再一次打击了!我也不想我的儿孙再在江上漂流打鱼;我要为他们挣一份前程。”
马友伸出手去;”我们互为师傅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征北军亦不是一片净土。”
曹新宇长叹了一口气;”其实当年我与计家闹翻;除了我脾气不好;也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太贪;什么都往家里擞;吃空晌;喝兵血;黑到顶了;就说这一次;程群为什么收拾他们;不就是因为他们偷偷卖船给我们吗?虽然说我们得了好处;但是马兄弟;你想想;这样一个连战船都敢卖的人;如果加入了征北军;甚至在水师之中位居高职的话;你放心吗?”
马友森然一笑;”征北军水师不是荆州水师;征北都督府亦不是大越朝廷;在我们这个体系之中;如果他有贪墨之举;老曹;你信不信;今天他贪;明天他就上断头台。都督是穷人家孩子出身;最痛恨的就是贪官污吏。”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道:”老曹;我堂叔私下里隐隐跟我透露过;在职方司之中有一个部门;是专门负责监控官员的;不过堂叔没有说明白;隐诲得紧;我也是自己揣摸着;你明白我的意思?”
曹新宇微微变色;”类似朝廷的暗房?”
马友低下头喝酒;不再说话。曹新宇也知趣的没有再问。
“我们现在需要计无量的水师来壮大我们的力量;等过了这个坎;以后的事谁说得定呢?”喝了几杯酒;马友微笑道。”那个张玉杰是你曾经的部属?”
曹新宇微微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喝酒;喝酒!”马友大笑。
舱门被推开;何冲出现在门口;”二位将军!李宏超的舰队出现了!”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现在到了哪里了?”
“已经过了望江湾支流;现在正驶向计无量水师舰队;两支舰队都已经发现了对方;双方哨船已经率先交上手了!”何冲兴奋地道。
“太好了!何冲;命令所有战船作好战斗准备;老马;你在舰队呆着;我上观察哨去瞧瞧;如果是真得;嘿嘿嘿!”曹新宇仰头大笑;”那咱们就去搂他的屁股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指挥作战?”马友变色道。
“当然;你学了这么久;也该历练历练了;不经历实战;你永远也成不了一名优秀的水师将领。”曹新宇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更何况;这一伏打输比打赢可要难多了;要是这样你都输了;那我劝你还是改行吧!”
被曹新宇一激;马友倒是真有些火了;”好;那你便瞧着吧;你这个徒弟已经可以出师了!”
“万胜!”曹新宇伸出手来。
“万胜!”两只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用力摇了摇;曹新宇大步跨出了舱门:”等我的信号!”他回头道。
苍江;当计无量的哨船与李宏超的哨船相遇;立即便率先攻击的时候;李宏超知道;荆州的事情;计无量终穷还是提前得知了消息;突袭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接下来的;将是一场硬仗。计无量率领的二十艘战舰是荆州水师的精华所在;自己战船比对方多;但打起来殊无必胜把握。唯一可倚靠的便是自己丰富的水战经验了;计无量虽然不是草包;但比起计无咎来;毕竟不在一个档次之上。
但在作战之前;李宏超还想做最后一次努力;如果能让计无量因为顾忌计家安危而放弃抵抗;兵不血刃地拿下他;那是最好的结果。
“将军;看到对方的主力战船部队!”刁斗之上;哨兵大声禀报道。
站在三楼的指挥台上;李宏超大声道:”给计无量发信号;如果不想计家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便立即放弃抵抗;就地自缚投降;念在我与计家数十年交情之上;我保他计家除了他们两兄弟之外;余者无事!”
李宏超知道;此时说什么保计家无事;那是废话;对方也根本不会相信;反而这样说;还有一线希望。
远处;计无量看着对面的旗语;冷笑道:”这话只能当放屁;如果是程群在船上说出这翻话来;我还真会自缚投降;但你说的;顶个屁用;李宏超;来吧;让我给你一个大惊喜!”
“变阵;准备攻击!他们就是我们投名状;是我们以后荣华富贵的敲门砖!”计无量大声吼道:”我要用他们的血;为我计家老小去黄泉路上开道;杀!”计无量双手高举;大声嗥叫着。
第五百六十一章:燃烧的苍江
李宏超原本也不指望能打动计无量;只是想做最后一次努力;看到计无量的绝决;李宏超亦是毫不犹豫地下达了作战的命令;两支舰队乘风破浪;迅速接近。只不过计无量占着上游位置;其来之速;远超对方。
避开对方的锋芒;宽阔的江面之上;荆州水师分成左右两个箭头;形成一个弯弧;斜斜从两翼包抄;而计无量则是逢中直进。
两边大船稍未进入攻击距离;速度更快的哨船;蒙冲舰;赤马舰已是率先交锋;这类小船没有远程攻击手段;皆是高速冲到一起之后;立即跳船搏斗;极短的时间之内;两只舰队的zhōngyāng;无数小型船只绞杀在一起。
正如李宏超的预料;在装备的精良与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之上;计无量所部要远超他的部众;在小船上士兵的较量之中;计无量部大占上风;无数小船倾覆;鲜血染红了江水。
两边大型战船进入了射程;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声;两船之上搭载的霹雳炮同时开始发身;空中瞬息之间便布满了石弹;呼啸着飞向对方的战船;两方小型战船开始脱离;各自奔向对方的大型战船;此时在呆在双方舰队之间太危险了;任意一发石弹落下来;都足以让一艘小船立即倾覆。
双方采用的都是传统的接弦作战;在霹雳炮与床弩的射击之下;双方战船迅速接近;接下来就是靠船跳帮作战了。
曹新宇站在山顶之上;俯视着江面之上如火如荼的作战。
李宏超的临战指挥能力的确要比计无量要高出一筹;对于战场形式的判断;反应也要强上许多;两边大型战船接战之后;随着李宏超旗舰之上指令的变化;很快的;荆州水师便占据了上风;总是能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计无量的旗舰此时居然被三艘五桅战船围攻;一波又一波的荆州水兵潮水一般地涌向计无量的旗舰;跳上他的战船;惨烈的白刃战随即在船帮之上展开。
计无量全身披挂;手握钢刀;亲自冲上了第一线;大刀翻飞之间;打退了一波攻击;眼光看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