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光是封锁航道,这一次李宏超就带来了超过六十艘战舰,是我们的一倍啊!”计无量也是连连摇头。
“苍江江面虽宽,但也容不下如此多的战船同时摆开作战,能一次性投入的也就只能这么多,所以我们不必害怕。在单舰的作战能力,火力之上,我们远占上风,更何况,这一次出击,我不要胜,只要败。”
“败?”马友和计无量都瞪大了眼睛,迷惑不解地看着曹新宇。
“关键就是这条支流。”曹新宇点点沙盘之上的那条与苍江比起来小得就像一溪沟的支流,“五桅战舰进不去,但是蒙冲舰,赤马舰可是能够轻易地进去藏起来。”
马友眼睛一亮,“你是想将这些小船藏进这条支流,我们主力出击主动挑衅,与对手作战,然后佯败后退。”
“不错,我们佯败后退,李宏超数次惨败于我们手上,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击败我们的机会,而且他又有战舰数量上的优势,他必然会紧追不舍,他一追,古台船厂可就无遮无挡地暴露在我们这些小船的攻击之下。”曹新宇笑道。
“这些小船如何能拿下古台船厂?他们毫无攻击力,古台船厂虽然没有战舰保护了,但设在岸上的霹雳炮仍然可以有效对我们的小船形成攻击的。”计无量道。
曹新宇扁扁嘴,“就霹雳炮那个发射速度,那个准头,要是能打得中速度极快的赤马,蒙冲,那才是有鬼了。”
“可是这些小船能带多少人,如何拿下古台船厂,那里可是有很多荆州驻军的。”
“我要得不是拿下古台船厂,而是毁掉他!”曹新宇冷冷地道:“老马,从益州调来的那批猛火油这一次可就用得上了,我要让古台船厂变成一堆大篝火。”
计无量与马友两人盯着沙船之中那条细细的支流,渐渐的两眼开始放光,“这一次放火,我去干。”马友兴奋地道:“指挥水师作战,如何拿捏分寸,我不如你们两个,但这等趁着月黑风高夜,去杀人放火我可是极擅长的。”
“马将军,这是极危险的。可以说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烧了古台船厂,出去的船队没有可能返回了,先不说古台船石肯定还有一些留守舰队,便是李宏超情急之下的反扑,也足以将这些小船尽数砸进苍江中去。还是另选一人带队吧!”
马友连连摇头,“这么大的事,派别人我不放心,老曹,这样的机会可是只有一次,一次不成功,再想诱李宏超上当,那可就是千难万难了。我必须亲自去,再说了,我也不傻,烧了对方的船厂,捣了人家的老窝,我还傻乎乎的原路返回啊,告诉你老曹,我立马渡江登岸,从岸上跑回望江湾来,我还不信他们敢派人上岸追我们。”
曹新宇与计无量都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是我们糊涂了,在水师干久了,一想便是如何驾船回来,却没有想到可以弃船登岸。那就这样干,我与老计两人指挥对李宏超作战,将他一步步诱惑着远离这条支流,然后你便趁机潜过去放火。”
“一战功成!”计无量伸出手来。
“征北军战无不胜!”马友伸出手,握住计无量的手。
“征北军万胜!”曹新宇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两人的手上。
三人对视一眼,会心地大笑起来。
三天之后,征北军水师倾巢而出,三十余艘五桅战舰分成两个批次,逐一驶出望江湾水寨,而在这些庞然大物中间,二十艘不起眼的蒙冲舰,赤马舰夹杂其间,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一次如此大规模的水师出击,唯一的目就是为这二十艘小船作掩护。
第六百四十七章:诱战
接到前锋船队急报的李宏超大为惊讶,同时又是大为兴奋,自从他大举开始沿江巡逻,集中主力舰队以避免为对手各个击破之后,征北军水师便偃旗息鼓,极少出来主动挑畔,而他也不想贸然去攻击望江湾水师基地,望江湾位于苍江的一条最大的支流当中,江面狭窄,水流湍急,那样的条件之下,李宏超不认为曹新宇会给自己机会去进攻他的大本营,那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但对方主动出击那就不同了!李宏超兴奋地跳了起来,下令主力舰队立即出发,前往接应先锋舰队。在苍江之上,自己拥有绝对数量的舰船,那情势就大不一样了,也不知曹新宇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敢于主动出击,岂不知水战有一个根本的原则,那就是大船胜小船,多船胜寡船么?前两次的败北偶然因素过多,对方占了极大的机巧,现在自己已经作好了全方位的准备,再打起来,可就与前几次有着根本的区别了。。。
看着船只乘风破浪前行,李宏超豪情万仗,是自己报仇的时候到了。这一次,要让曹新宇领教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水师大匠!
自从上一次吃过大亏之后,荆州水师的舰船针对对手强大的火力攻击了极多的改进,船舷之上加装了铁板,对方那种发射极速的小型霹雳炮荆州水师拿不出来,但却可以在船上多装床弩,以及为水手们多配弓箭,征北军水师好像对于接舷战不感冒,这可能与他们水师士兵不足有关。接舷战会损失大量的战力。而他们显然无法弥补大量水兵的损失。而这。便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只要应对得当,自己能够与对手接舷作战,胜利的天平便会向自己倾斜。。。
对手布置在船舷的那种射速密集的弩箭其实也是有射击间隔的,把握好这个机会,便能获得接舷作战的时间,加装的船帮铁板能有效地防护这种弩箭的袭击。
除了尽量与对手在水上展开肉搏,李宏超甚至在一些战船上加上了锋利的撞角。在战斗之中这种锋利的撞角能够深深刺入对方的船体,将双方的战船连在一起,拼着与对手同归于尽,也要毁了对方的船。
征北军水师没有自己的造船厂,他们是少一艘就结结实实地缺少了一艘的战斗力,而自己可就不同了,被打沉了多少,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可以得到补充。拼船只数量,自己处于绝对优势之上。
怀着必胜的信心。李宏超欣赏着船只激起的白色的飞沫,一路飞驰。前锋战船有十余艘,自己这里五十艘大型战船,足够让曹新宇喝一壶的了。
作为征北军打头阵的计无量,凶悍无比,此时他虽然亦只率领着十艘五桅大舰,但却将对手打得狼狈不已,此时,荆州水师的先锋舰队已经开始逃窜了,十艘船虽然没有一艘沉没,但一个个却都是着了火,浓烟腾腾,船上水兵狼奔鼠窜,有的灭火,有的忙着操纵船尾的床弩,对尾追而至的计无量舰只射击着。
“打,打,霹雳炮,给我击沉它!”计无量挥舞着佩刀,怒吼道,他的目标是对手拉在最后的一艘战船,那船因为火势太大,现在已经远远落后于其它船只了。
三艘没有受损的舰只一字排开,船上的霹雳炮几乎在同时发出声声怒吼,空中顷刻之间布满石弹,咚咚有声。
第一轮,对手的桅杆被砸断,不能借助风力的这艘战船速度立时降了下来。
第二轮打击,一枚石弹击中尾舵。这艘倒霉的战船开始在江中打起了旋儿,船上的士兵绝望地奔走着,呼号着。
这艘船成了征北军水师的靶子。
当这艘战船开始缓缓下沉的时候,江面远处,点点帆影出现,李宏超的水师大队终于赶来了。看到九艘受伤的战船汇入到对方的大队之中,计无量冷笑一声,“转舵,退回,与曹将军主力会合。大戏开锣了!”
看着不远处逐渐下沉的己方战船,江面上浮浮沉沉的无数人头,李宏超气得发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还吃了这样一个大亏。
阴沉着脸,李宏超怒道:“蒙冲舰,赤马,上前营救落水水兵,主力战舰随我追击敌军。”
五十余艘战船以李宏超的战船为箭头,排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阵形,向前挺进,无数只浆叶自水战船下方舱室之中探出,每一次齐划,战船便向前突进一大截,荆州水师逆风上行,本处于不利地位,但仗着自己船多,人多,李宏超仍是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长长的阵列在江面上拖出了十数里的行进轨迹,无数蒙冲小舰,赤马舰,冲锋舰在大船之间穿梭往复,声势极其浩大。
上游处,曹字大旗在风中迎风招展,两翼,马字旗和计字旗左右相伴,为了掩护马友,替代马友指挥左翼舰队的何冲仍然是升起了马友的主将旗。
两军阵形几乎一致,都是以战力最强的主力舰只为箭头。
荆州水师舰载霹雳炮射速慢,但射程却更远,尚有里许远时,荆州水师舰上的霹雳炮便爆发出巨大的声响,一枚枚石弹自舰上弹起,飞向征北军水师、
曹新宇屹立在最前方的战舰顶层,手拄着大刀,“加速。加速!”他大声下令。
征北军水师顺流顺风,船速本已极快,曹新宇的这一命令下达之后,船下舱室之中,上百支船浆伸出,整齐地划动,船只便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向前狂奔。
“接近他们。霹雳炮准备!”旗舰之上令旗变幻,征北军水师三十余艘主力战舰开始变换队形,从开始的一个锥形变成了三个较小的箭头。
石弹落下,江面上激起冲天的水浪,准头并不是太好,但胜在数量够多,咚咚声中,数艘战舰挨了几枚霹雳炮,特别是最前方的曹新宇指挥舰,数枚石弹命中,三层甲板顿时被洞穿,石弹落进底舱,惨叫之声响起,显然有底舱的水手受伤或者毙命了。
曹新宇连瞧都没有转头去瞧一眼,船上自有专门的军官负责战损修补或者灭火等事宜,除非是战船无法挽救,他们才会来禀报自己。
“加速,霹雳炮准备!”黝黑的脸上毫无表情,马上就要进入己方霹雳炮的射程了,马上他们就会尝到什么叫做密集射击。
“红烧丸子,三轮密射!”
一个个被烧得通红的铁弹被小心地用大铁钳夹着,在投掷臂上安置好,虽然是冬天,但这些人仍然被烤得脸膛发红,身上冒汗。
“发射!”随着一声令下,无数个红通通的铁蛋,被征北军水师俗称红烧丸子的炮弹腾空而起,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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