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亲自驾临,成功忙不迭地迎了上来,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从正式加入征北军到现在,成功还没有见过云昭。
“末将成功叩见都督!”云昭翻身下马,将乌云踏雪丢给蒋旭,笑道:“成功,嗯,我知道你,你的父亲很了不起,虎父无犬子,好好干,前途远大!”
“是,是,是,多谢都督夸赞!”成功忙不迭地点头,其实云昭与他的岁数差不多,但云昭说起这话来,理所当然,而成功也觉得云昭就应当这么说。
“现在情况怎么样?”云昭一边走,一边问道。
“都督来得正好,今天便是燕将军定下的杀司马瑞以祭奠沈老当家和鹰嘴岩死难兄弟的日子,原以为都督赶不上了!”
正说着,鹰嘴岩校场已经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云昭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
云昭的突然出现让鹰嘴岩校场瞬息之间安静了下来,对于校场上的这些人来说,云昭并不陌生,当年云昭曾在老窝里住了很长时间,从各地赶来的当年的马匪们对于云昭更加熟悉,他们曾与云昭并肩战斗了很长时间。
不过现在,他们与云昭之间的地位差距实在太大,看着旗甲鲜明的征北军将士簇拥着云昭出现在校场之上,所有人都在行着注目礼。
“妙妙!”云昭走到了红娘子身边,含笑叫道。
“你来了!来了就好!”红娘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地点点头。“你既然来了,这个仪式就由你来主持吧!”
云昭连连摇头,“不,还是你主持,鹰嘴岩上的事情,由你来当家,也应当由你来当家。”
“云昭所说不错,今日只论鹰嘴岩辈份,妙妙你是鹰嘴岩二当家的,祭奠沈老哥还有鹰嘴岩数千兄弟,自然该由你来主持!”万元在一边道。
“好吧!”红娘子看了云昭一眼,大步走向了前方。
成功带来的两千骑兵此时已变身为警戒士兵了,手拉着手,围成了一个大园圈,将情绪高昂的人拼命地拦在外面,以免这里面有人冲进了场地zhōngyāng,今天这里老老少少来了好几千口子人,几乎每一个都与司马瑞有着深仇大恨,要是不控制住局势,恐怕等不到正式开刀,司马瑞就会被人活活殴死,咬死。
场地正zhōngyāng,被捆在一根立柱之上的司马瑞肝胆俱裂,看着周围的人群,看着今日的架式,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极度的恐慌让他大小便失禁,身上臭气熏天,让看守他的几名士兵无不捂着口鼻,而对生命的留恋又让他号淘着声嘶力竭地求饶,但他那嘶哑的声音被淹没在愤怒的声讨之中,根本没有人去管他在叫嚷什么。
马匪们自有他们一整套祭奠亡灵的仪式,一个时辰过后,终于进入到了最为关健的时刻,寸剐司马瑞。
一名老态龙钟的行刑者带着两个徒弟稳步走了行刑台,看着司马瑞惊恐的眼睛,老者微微一笑,掏出一柄铮亮的小刀,举起身边的酒壶芦,仰脖子喝了一口,卟的一声喷在刀锋之上。
“饶命!”司马瑞的喉咙已经喊不出来了。
老者根本没有理会司马瑞的求饶,提起小刀,唰唰两声,已是将司马瑞额头之上两块皮轻巧地剥了下来,反搭在司马瑞的眼睛之上,遮住了他的眼睛。身后的两个徒弟三下五除二,将司马瑞剥得一干二净,提起一张鱼网般的东西,覆盖在司马瑞身上,用力一勒,网深深地勒进肉里,一块块的肉从格子中突了出来。
观刑台上,云昭,燕妙妙,万元,三眼虎等人肃手而方,被拦在警戒区之外的人,看着马上就要到来的这一幕,发出了阵阵欢呼声。
老才手起刀落,司马瑞发出一声惨呼,一小块肉轻轻巧巧地落了下来。一名徒弟一伸托盘,接住了这块肉,飞奔到场边,一扬手,将这块肉抛下人群。有人抢到了这块肉,竟然张嘴巴,便将这块肉塞到了嘴里,嚼得血水横流,边嚼边大哭道:“老大,老二,老四,今天给你报仇了,老三我正在生啖仇人血肉,你们安息吧!”
台上,吴凡看到这一幕活吃人肉的景象,顿时胃里有些翻江倒海起来,老者下手极快,一块一块的肉块被连二接三地抛向人群,基本上下场都是一般,吴凡悄悄地后退了一步,让蒋旭宽大的背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第六百六十五章:一样的场景,不一样的心情
寸剐,官方的名字叫凌尺,被判处凌尺之刑的人,死尽受尽千刀万剐,奇惨无比。一个高明的行刑手,能将一个人身上的肉剐得所剩无几,这个人却还有一口气吊着,没有死绝,但凡被判凌尺之人,死前必定会想千方设万计地对行刑者行贿,让行刑者在行刑过程之中不动声色地一刀干掉自己,免得受那无尽的苦楚,但今天司马瑞显然不在此列。此时,观刑的人已经能清晰地看到他裸露的内脏在蠕动着,但他却还活着。
。。
从开始的狂热,生啖司马瑞之肉,到现在慢慢地安静下来,现场除了沉重的呼吸之声以及旌旗招展的呼啦啦之声,再也听不到别的。
应当说,这些人都是良善之辈,当最初的激愤消散,看着场中那个血肉模糊的骨头架子,大部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红娘子脸色发白,身体微微颤抖,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云昭不动声色地跨前一步,使红娘子能够靠在自己的肩上,“算了吧,让我来送他归西吧!”云昭低声在红娘子耳边道。
回头使了一个眼色,吴凡赶紧将云昭的破军递了上来。提着破军,云昭从吴凡手中接过一支羽箭,“破军是当年沈老当家送给我的,亦是你父亲的遗物,就让他死在破军之下吧!”
张弓搭箭,瞄准了行刑台。弓如满月,箭如流星,哧的一声,羽箭擦着行刑者的身体射过,夺的一声射入司马瑞垂下的脑袋。垂下的脑袋猛扬起。被生生地钉在身后的木桩之上。。。
行刑的老者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来,云昭摆摆手,示意他退了下去。
“砍了司马瑞的脑袋,挂在鹰嘴岩上,尸体扔到大漠上去喂狼!”云昭吩咐道。
“不舒服的话就去休息一下吧!”云昭对红娘子道,“放心,这里有我呢!”
红娘子点点头,“我头有些疼。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去休息一下。”
看着红娘子离去的背影,云昭微笑着走下高台,走向那些拥挤的人群,那里,有着许多他以前的熟人,战友。
鹰嘴岩上大摆宴席,没有足够的桌椅,一张毡毯往地上一铺,大盆大盆的牛羊肉端上来。没有酒水,便煮雪为水。以水代酒,大家要的是这份喜庆,觥筹交错之间,鹰嘴岩上重现了当年的盛况。
周旋于这些昔日的兄弟朋友之间,云昭灌了一肚子的雪水,直到夜深人静之时,才终于安静下来,即便是强健如云昭,也觉得脚步有些发虚。踩着喀吱作响的积雪来到红娘子的大帐前,却意外地看到万元站在大帐。
“万公!”云昭叫道。
万元没有作声,却指着远处高高的鹰嘴岩,循着万元所指的方向看去,高高的鹰嘴石上,飘扬的征北军军旗之下,坐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留给云昭的是一个孤寂单薄的背影。
“这么大冷的天,妙妙干嘛爬到那上面去了?”云昭惊问道。
“心里的结还没有打开!”万元摊摊手,“她是那样的心高气傲,云昭,她对你也是死心塌地,这一次,看来真是觉得受到了伤害。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儿也只能由你去解决了。”
云昭点点头,“我明白。”
“其实妙妙已经改了好多!”万元叹了一口气:“要是以往,她一定会暴怒,但现在,她却把什么都埋在了心底,这对于征北军是一件好事,但对于你们两,却不是什么好事了,妙妙是一个很执着的人,要让她彻底忘记一件事情,是很难的。”
“放心吧,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别忘了,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你们的大婚,要是妙妙这口气回不过来,到时候你就尴尬了,你的婚事对于整个都督府来说,都是头等大事,一旦不能如期举行,必然会引来很多猜测,这于征北军的稳定也不是什么好事。”万元叮嘱道:“云昭,女人嘛,该哄就得哄,该骗就得骗,两人相处之时,只要不是涉及到原则性的东西,你服服软也没什么的。”
云昭哧的一声笑了起来,“万公,这是经验之变谈么?”
“屁的经验啊,我那老婆子大字不识一个,什么都不懂,只能都听我的,那像你与妙妙两人,一对人中龙凤,要命的是,你们两个都太强了,要是有一个弱些,就像我那老婆子一样,反倒什么都好说了,可惜她死得早,现在我算是安稳了下来,她的骨头现在只怕都化成灰了。”万元感慨地道。
“对不起,万公,我冒昧了!”
“你去吧,晚上风大,老在上面这么吹着,别冻个三长两短,现在别人去也是不行的!”推了推云昭,万元道。
红娘子甚少让她的秀发如此肆意地披散在肩头之上,平素,她总是细心地将他辫好,然后盘在自己的头上,再用头巾紧紧地扎起来,飘扬的长发看起来是极美的,但对于一个随时都会踏上战场之上搏命的人来说,那就是障碍了。但今天,红娘子任由自己的秀发随风飘荡着。
云昭轻轻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与红娘子一般,以手支着下巴,仰着头,看着天上那一弯若隐若现的残月。
“那一年,我们要离开鹰嘴岩的时候,我们就这样坐在这里!”云昭说,“那天的月亮很圆,很亮。”
“那一天,妙妙,你说你喜欢我!”云昭侧过头,握住了红娘子冰凉的手,轻轻地揉搓着,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那冰冷的小手。
似乎沉浸在当年美好的回忆当中,红娘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那时的我们,好年轻。觉得什么事情都不是问题,什么事情我们都能做到,八年过去了,我们长大了,变老了,终于明白,这个世上,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根本无法办到的。什么都在变,云昭,你在变,我在变,鹰嘴岩也在变,你瞧瞧,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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