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灵一片喜气洋洋;而在上京;此时却是冰火两重天;罗网设在原暗房的总部之中喜气洋洋;秦柔娘在不动声色地清洗了连仲文之后;又以雷霆之势将洪安邦打得缩回了脑袋;连接的胜利让秦柔娘喜上眉梢;当然;这只是让她高兴的一个原因;南部三州针对李庆的行动已经发动;征北军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心甘情愿地配合自己完成这一次的行动;李庆一死;南部镇军便将落入自己手中;而驻扎在南部三州的苏灿;权昌斌的命门也捏在自己手中;没有粮草;军队再多又有什么用;除非李逍想要鱼死网破。
走出暗房的大门;遥看着远处高高耸立的太极殿;秦柔娘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四爷;你不仁在先;可就别怪我无义在后了。
“娘娘!”一个太监从树从的阴影之中走到了秦柔娘的身侧;躬身叫了一声。
秦柔娘没有转头去看他;眼睛仍然看着太极殿;嘴中却问道:”有没有出现什么纰露?”
“娘娘放心;一切进展顺利!”
“此事事关重大;等到了不可逆转的时候;便将参与此事的人全部处理了。”
“是;娘娘!”
“在鄂州;本宫已经给你家置办了千亩良田;你的兄弟如今也已经安排到了鄂州府下一个县做了通判;你还有什么要求么?”
那太监跪了下来;”多谢娘娘;奴才不过一个卑贱之人;为了讨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这才进了宫;娘娘如此安排;奴才满意至极。”
“嗯;你去吧;以后便不用来了!”
“是;娘娘;当您知道奴才没了的时候;就明白大功告成了!”
“去吧!”秦柔娘挥挥手;那太监爬了起来;悄无声息地退到了阴影之中。
秦柔娘站在黑暗之中;沉默半晌;喃喃地道:”昊儿;谁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你是我的儿子。”
“娘娘!”一名太监奔了过来;”王启年大人来了。”
秦柔娘霍地转身;走向中间的那间小木屋。
“娘娘;大事成矣!”王启年一脸的喜色;”刚刚南部传来消息;李庆死了!”
秦柔娘紧紧地握起了拳头;用力在空中挥了一下。
就在秦柔娘在第一时间得知李庆战死的消息的时候;李逍正在太极殿中看着一封奏折;这封折子是连仲文在临死之前从秦州发回来的;转了好几道才到了李逍的手中。
第八百二十二章:屋陋偏逢连阴雨
连仲文死了;罗氏兄弟也死了;凡是原来四爷府出去的罗网中人全都死了;现在的罗网已经不是最开始的罗网了;这是一个全新的组织机构;一个李逍完全不了解;不能控制的机构。李逍的手在颤抖。
“那个人呢;送回奏折的那个人呢?”李逍声音低沉之极;问着黄朴。
黄朴跪倒在李逍的御案之前;他对李逍的性子很熟悉;知道这是要爆发的前兆。声音都有些发抖了:”陛下;那个人将奏折送到了臣的手上后;便不见了!”
“不见了?你是吃屎的么?”李逍大怒;将手里的奏折劈脸扔向黄朴。
“陛下;那人是罗网的高手;臣的府上那些家将亲随;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他什么时候走的;臣都不知道。”黄朴将奏折捡了起来;高高地举过头顶。
“拿上来!”李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黄朴爬了起来;将奏折放到李逍的面前。
重新拿起奏折;李逍仔细地读了起来;奏折很长;足足有数千字;慢慢地咀嚼着奏折的内容;足足半个时辰;李逍终于抬起头。
“连仲文是罗网的副指挥;为什么会亲自冲上一线去刺杀雅尔丹;这需要他亲自去做吗?难道他手上缺少死士么?”
黄朴低声道:”陛下;那个人将奏折交给臣;告诉臣;连大人已经死了的时候;我也这么问他;那个人说了一句话……”
黄朴顿了一顿;看着李逍;却没有将那句话说出来。
“说!”李逍怒喝道;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那人说;那人说;连大人不得不死;不敢不死!但求死前能为陛下再建一奇功;只可惜上天不佑;谁也没有想到;当时云昭竟然乔装改扮在雅尔丹的身边;以至功败垂成。”黄朴垂下了头。等待着李逍的雷霆之怒;等了好久;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诧异地抬头看时;却是将他吓了一跳。
李逍脸孔扭曲;面容狰狞;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两手放在大案之上;拳头紧紧地捏在一起;可以看到修剪的很整齐的指甲几乎都嵌进了肉里;不停地喘着粗气;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陛下;陛下!”黄朴顿时慌了神;看这样子;陛下是被气得恨了;可别这样迷过去了;一迭声地大声呼喊着;想着民间传说着治这种迷病的方子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但现在上面坐的可是皇帝;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啊!
听到黄朴的惊叫;门外候着的太监;宫廷侍卫们一涌而入;看到李逍的样子;都慌了神;与黄朴一样;明知道也许只要一个耳光就能让皇帝清醒过来;但谁能打?谁敢打?别说是他们;就是皇后在此;也没有胆子一巴掌扇下去啊!
众人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阵清越的钟声突然自宫外传来;所有人霎那之间都呆了;朝阳门外设有惊钟;只有在遇到国之大事必须面见陛下的时候;才会在深夜时分响起;要求皇宫开门;以便来人能够立即拜见陛下;眼下各地平静;并没有什么大的战事或者天灾**;怎么惊钟却突然敲响了;当真是祸不单行;看着李逍的模样;黄朴险些急晕过去。
钟声连绵不绝;响彻整个皇宫;许是钟声震动了李逍;身子抖动了几下;两眼突然变得清明起来;霍地站了起来;”惊钟!”他厉声喝道。
“是;陛下;朝阳门外;惊钟声响!”黄朴回应道。
“开宫门;立即宣来人进太极殿!”李逍大声道;声音之大;让黄朴都吓了一跳。
朝阳门外;惊钟突响;整个皇宫顿时都沸腾了起来;心湄霍地坐了起来;在宫女的帮助之下;穿好衣服;坐上轮椅;让宫女将自己推到坤宁宫的院子里;不安地盯着太极殿的方向。
闵怜儿被惊醒;坐在床上;有些睡眼惺忪;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半夜敲钟。
谢韵秋只穿着内衣;赤脚奔到了寝宫门前;扶着寝宫的门楣;脸上有着担心;眼中弥漫着有些恐惧的神情;她知道;惊钟被敲响;肯定是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她的父亲;此时就在临敌的第一线;与其一江之隔的;便是征北军。难道是荆州出了什么事?难道是父亲兵败了么?他的手微微发抖。
景仁宫中;秦柔娘坐在小桌之前;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惊容;自己的消息提前几个时辰抵达;想想皇帝这个时候也该得到消息了;此时惊钟声响;想必李庆已死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上京要慌乱上一阵子了。
她举起酒杯;向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遥遥一举;”王叔;抱歉;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言毕;一饮而尽。
“娘娘;这事是瞒不过皇这陛下的;他只要前因后果联系起来一想;必然知道这是娘娘的手尾;如果皇帝陛下雷霆大怒;不顾一切;派兵来拿娘娘怎么办?”身边一位健妇低声道;这是从秦家过来保护秦柔娘的。
秦柔娘微微一笑;”放心吧;如果这样;他就不是皇帝了;就算他一时犯迷糊;也会有人阻止他的。”
“可是娘娘;如果万一呢?”
“万一?”秦柔娘突地笑了起来;”如果有万一;那就是鱼死网破了。明天的上京便会一片大乱;王启年;秦驰;秦聘他们难道是吃干饭的么?就算把我抓了起来;明天;他也会放了我。”
“可是这样就完全撕破了脸皮;娘娘;这对昊王子可是不利的啊!”健妇低声道。
“没有了我;昊儿会有前程么?”秦柔娘冷笑一声;”皇后这个身子;还有几天活头?皇后一去;皇帝陛下如果再拿下了我;以后的昊儿会有活路么?在这宫中;他能长大么?既然如此;那就不如一拍两散!”秦柔娘冷笑着站了起来;”沁娘;我是从生活的最底层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这个过程中;让我明白了力量对一个人是多么的重要;只要你有足够的力量;你就可以改天换天;你就可以颠倒黑白;从昊儿出生的那天起;我就不想让我与昊儿的未来被人掌控;我要将这一切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那样;才是最安全的。”
沁娘沉默半晌;”可是这样的话;您与皇上的夫妻之情?”
“夫妻之情?”秦柔娘突然自失地笑了起来;”我也曾这样幻想过;可是后来我明白了;皇帝就没有夫妻这情;如果有;也不是对我;而是对皇后心湄的。如果他真对我有夫妻之情;怎么不念这些年我为他出生入死;如果不是我;他早就死在磨基山了;还会有今天在御座之上以九五之尊金口玉言;可是为了利益;他毫不犹豫地便将我撇在了一边;贤妃;好啊;这个名字真好;是表彰呢还是警告。从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开始;我就彻底死心了;我对他的爱意在那一刻便被彻底埋葬;我的爱情早就随风而去;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秦柔娘痛苦地低下头;脑子中闪过一个影子;猛地抬头;强力抑制住眼角将要滚下的眼泪:”我不再是当年云家村的乡村姑娘秦柔娘了。”
惊钟的敲响不仅是惊动了皇宫;也惊动了上京的权臣显贵们;一时之间;上京某此街道胡同的灯几乎在同时亮了起来;有的中门打开;快马;车轿从院中驶出;奔向皇宫;那是身份足够高的;更多的则是将自己穿戴得整整齐齐;守候在院子中;因为这个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中使上门召集。
又出大事了!
来身彬州的苏灿信使快马加鞭;从南部不眠不休;换马不换人;一路奔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上京;而此时;苏灿的亲卫护送着的张琦离上京还有一段距离。
这名信使显然已经累坏了;被两名宫廷侍卫夹着;脚不点地的一路狂奔而来;身上的酸臭味隔得极远便能闻见;人亦显得憔悴之极。满身风尘之色。
一进大殿;信使挣扎着跪倒在地上;匍匐在青砖地上;大声道:”陛下;陛下;李庆亲王战死于来宝县。”
此语一出;殿上顿时死一般的安静;黄朴的嘴巴张开;涎水流出亦丝毫不觉;其它人也都不敢置信地看着信使;李逍双手按着御案;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陛下;亲王于来宝县遇征北军突袭;寡不敌众;全军尽墨;亲王亦当场战死。遗体亦落入到了征北军朴德猛之后;小人奉苏大将军之命前来禀报!”信使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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