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看得目驰神往;浑然没有注意到;不时会有虎卫将领悄然起身离去。
鼓响九通;号角长啸;一曲肃杀之音戛然而止;表演的武士们躬身退去;此时大帐之中;却只剩下了苏灿等数名将领以及三位世家家主。
秦鹏程左右环顾;讶然问道:”苏将军;如此欢庆时刻;虎卫将领们怎么一个个都提前退席了;莫非不胜酒力?”
苏灿大笑;”不必理会他们;他们都各自有各自的军务;秦族长;这虎卫歌舞;可还曾入得您的法眼?”
“妙极妙极;金戈铁马;闻之热血澎湃。苏将军;请勿称呼我为秦族长;我既率兵来将军帐下以供驱使;自然便是将军的属下。”秦鹏程笑道。
苏灿转动着酒杯;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慢悠悠地道:”哪里敢啊;您可是正牌子的国丈;贤妃的亲大伯;如今贤妃独掌朝政;权欲熏天;对您;我哪敢稍有不敬?”
此语一出;帐内顿时死一般的寂静;秦鹏程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瞪着苏灿;张口结舌;帐内空气陡然之间便凝结到了冰点。
半晌;秦鹏程强笑道:”苏将军这是说那里话来;贤妃虽然姓秦;却与我秦家没有半分瓜葛。”他站了起来;回顾卫家;闵家道:”二位;今日苏将军酒喝多了;我们暂且回去;明日再来请益吧!”
卫闵两家家主微笑不语;却仍是端坐不动;手执酒杯;慢悠悠地一口一口小品着。
秦鹏程的脸色一分分变得惨白起来。
“秦族长;你当真以我们都是傻瓜吗?鹏程万里!只要我们想查;还是查得到的。”苏灿冷笑道。
秦鹏程伸手握住了腰间刀柄;怒视着苏灿;”哪又如何?”
苏灿大笑声中长身而起:”无他;为国锄奸耳!”
“尔敢!”秦鹏程须发皆张;拔刀出鞘。苏灿不由晒笑;帐外动静皆无;秦鹏程带来的亲卫此时早已伏诛;秦鹏程一垂垂老儿;一力士便可擒之。苏灿身子后靠在虎皮交椅之上;”秦老儿;还不束手就擒!”
帐外有士兵掀帘而入;秦鹏程怒喝声中;执刀奔向苏灿;举刀欲砍。苏灿身边;一名亲卫一跃而出;只是一伸手;已是抓住了秦鹏程的手腕;用力一扭;秦鹏程手腕剧痛;佩刀脱手;亲卫毫不手软;贴身而上;扭臂;折腕;顶膝;按头;行云流水之间;已是将秦鹏程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秦鹏程努力地抬起头来;”苏灿;贤妃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大敌当前;你们却残杀友军;自毁长城;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苏灿走下大案;蹲在秦鹏程身边;”如果任由贤妃这样玩下去;大越才真是死无葬身之地;秦老儿;你也不必抱什么幻想了;我这里既然动手;难道京城里;还会任由贤妃作威作福吗?”伸手拍拍他的脸蛋;笑道:”不也瞒你说;此时彬州秦家;必然已是火光冲天;杀声四起了!”
秦鹏程拼命挣扎;想要站起来;但被两名亲卫死死地按在地上;卫家闵家两位家主看着此时头发散乱;衣衫破裂;狼狈不已的秦鹏程如同疯魔一般的挣扎;不由都是心惊不已。
“来人啊;拿了这老儿的信物;去秦家军营之中;招来他们将军以上级别的将领来大营开军事会议。”苏灿笑着吩咐道。
“遵命!”
看着亲兵转身离去;苏灿微笑着回过身来;”卫大人;闵大人;接下来却还要有劳了!”
“自当听将军吩咐!”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秦家嫡系将领;毫不知情地被骗入了苏灿中军大营;一鼓脑地被就地擒下。看着以秦鹏程为首跪在地上怨毒地看着自己的秦家嫡系;苏灿却是满脸杀气。大手一挥:”统统砍了!”
在卫闵两家震惊的目光之中;士兵们两人服侍一个;将秦家嫡系拖将出去;一刀一个;顷刻之间;便杀了一个一干二净;鲜血染红了中军大帐之前的土地。
“包围秦家军队;传首于他们营中;放下武器;就地投降;否则格杀无论!”苏灿怒喝道。
湖口生变;而此时;远离湖口的彬州覃家庄;秦鹏程长子秦纵的二儿子的抓周典礼刚刚结束不久;大摆宴席的秦家;款待四方来客;热热闹闹地喝了大半宿;刚刚睡下;秦家堡子除了城墙之上四个望楼之上还有灯光之外;其余的却是已依次熄灭。
黄宏带领的五百亲卫已经偷偷地摸到了堡子之下;秦家堡建在山上;墙高险峻;如果硬要打;不耗费上三五千人还真难打下来;黄宏已经清楚地知道;此刻堡子里有近千秦家私养的家丁;这些人的单兵作战能力丝毫不逊色于自己麾下的精锐;不过合在一起嘛?黄宏冷冷一笑;军队打仗;可不是街头斗殴。
耐心地伏在黑暗之中;黄宏的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大门以及四个望楼。
天上月儿渐行到一片厚厚的云层之中;大门两角的望楼灯光突然熄灭了;紧接着;另外两个望楼的灯光也消失;黄宏猛地站了起来;是时候了。
几乎在黄宏站起来的同时;大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了;门后;影影绰绰地站着数十个人影;那是彬州知州万长风以及卫闵两家的人。
黄宏拔出钢刀;快步冲了过去。
固若金汤般的秦家堡子顷刻之间已经如阳春白雪一般;消融在士兵们的呐喊声中。
刚刚还喜气冲天的秦家堡子在片刻之后;便陷入到了血与火之中。
正如黄宏所料一般;秦家堡的家丁们单人作战能力的确不差;但结阵对敌;却是差得太远;而黄宏带回来的五百亲兵;却是从死人堆之中爬出来的精锐。虽然他们竭尽全力的抵抗;但在这些精锐们有序的冲击之下;至天亮时份;所的有抵抗都已经被完全扑灭;秦家堡子已经完全落入到了黄宏之手。
秦家堡子的人都被赶到了前面平整的大校场之上;整个堡子黑烟滚滚;到处都在燃烧。黄宏驻着大刀;坐在亲兵搬来的太师椅上;冷眼看着士兵们将秦家堡子的人分名别类;家人;仆役赶出来;集中在另一边;而但凡姓秦的;全都给按着跪倒在中央。
秦纵作为秦家长子;被拖到了黄宏面前;此时;披头散发;浑身血迹的他;早已没有了贵家公子的气概。
“秦公子;想不到会有今日吧?”黄宏用刀尖挑起秦纵的下巴;笑道。
“杀便杀了。哪来这么废话!”秦纵却是很硬气。
“好;很好;果然不愧是秦家长子!”黄宏大笑道:”事到今日;大概你也知道难逃一死;说吧;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的。”
秦纵仰天思索片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黄宏;你既然敢攻打我秦家堡子;想必此时我父亲也已遭不测;我秦家算是完了;对不对?”
“你说得不错!”黄宏微微一愕;倒是想不到事情到了这田地;这个秦纵的脑子依然清醒得很。
“斩草须除根;你们是必然不会放过我们秦家男女老少的;所以;我也不会低头向你求情的;你问我有什么遗言;好;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秦家上下数百口子;在黄泉路上会排着队伍等着你们来的;很快;很快;你们就会来的。”
“你以为上京的贤妃会为你们复仇吗?只怕她亦是自身难保了!”黄宏冷笑:”你这点心思;还是不打为好?”
秦纵哈哈大笑;”你错了;我当然不会指望贤妃替我们报仇;你们如果没有对付她的计划;又怎敢对我们下手。我是说;大敌当前;你们还忙着清内讧;如何是云昭的对手;用不了多久;云昭大军便会长驱直入;那个时候;你们又如何能逃得过与我们一样的下场;或许更惨!哈哈哈;我等着你们;我秦家老少都等着你们!”
黄宏大怒;一挥手道:”杀!”
刀光霍霍;一排排的秦家人依次倒地;鲜血喷溅;一边的万长风看得两脚发软;要不是两边亲随扶着;只怕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地上血流成河;半个时辰之后;血泊之中;除了数个还在嚎哭的小儿;其它的秦家人都已身首异处;看那几个在血泊之中爬行着嚎哭的小儿;只怕都只有岁余。
“怎么回事?”黄宏怒道。看着麾下士卒。
“将军;那;那还只是几个娃娃!”
“先前秦纵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杀!”
刀光闪动;一切陷入到了安静之中。
一骑快马从彬州奔出;狂奔向鄂州城。
第八百八十五章:想要动一动
鄂州;临江园内里一处庭院之内;灯火通明;人进人出;房内不时传来女人痛哭的嘶叫声;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来;一盆又一盆的热水旋即被端了进去。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庭院外的人脸上都是显得有些焦急。
屋里的女人痛苦的叫喊声一阵高过一阵;其中夹杂着接生婆不停的鼓励声;今天;紫燕临产。
临江圆外;几匹快马如飞而来;奔到门边;一跃下马;一边向着园内狂奔;一边向着门口的卫兵举起手中的令牌。
大门立即被拉开;来人一刻也没有停留;径直冲向内里。
然而让来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刻;罗网在南部的负责人紫燕正在生产;站在小院内;他焦燥不安地转着圈子;几次想要冲到门边;都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大人;不管有什么大事;都得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说!”侍卫坚定地道。
屋里终于传来了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声;”生了生了!”接生婆们惊喜的叫声响起;一个接生婆从门内探出一个脑袋;向着院子里的人高声喊道:”生了;生了;是一个大胖小子。”
门外;侍卫头目大笑着叫道:”快;马上派出快马;向雄将军报喜!”
在众人的欢笑声中;先前那个赶过来的人一头冲到门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紫燕大人;属下是罗网驻彬州站的张页平;出大事了;虎卫黄宏突袭秦家;秦家堡被破;秦家满门老少被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院子里顿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张页平;眼光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一片安静之中;屋里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却是震惊不忆的声音。”你进来说!”
拥着被子坐在满是血迹的床上;紫燕脸色苍白之极;双手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那孩子正张大嘴巴;哇哇大哭。
“属下张页平;见过大人!”
“你说虎卫袭击了秦家堡!”
“是;杀得一个不留!”
“虎卫袭击了秦家堡?那么此刻正在湖口的秦家私军以及秦鹏程会怎么样?”紫燕脑子里闪电般的划过这一个念头;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没有了一丝丝血色。
“来人;来人!”她忽然尖叫起来。
几名侍卫抢进门来;看着紫燕;”大人有什么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