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产的东西送到镇北王府;虽然他们见不到云昭;但将东西放在镇北王府门前;磕上几个头;便心满意足满脸笑笑的离开;虽然王府护卫每天清理;但大门之前仍然是每天堆集如山;让人实在感佩不已。”
“没人往北朝皇宫送东西么?”
“没有!”赵普肯定地道。
赵冬雷感慨地道:”我也想是如此;李勉在云昭那里;也就是一个幌子而已。云昭给我开出了什么条件?”
“他没有开出条件!”赵普低下了头;呐呐地道。
“没有开出条件;就想让我替他做事;向他投降?凭什么?我赵家还没有落魄到这一地步吧!”赵冬雷怒极反笑。
赵普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云昭曾经说过;如果我赵家肯为他做事;将来必然会有一条活路。”
“活路?哈哈哈!好霸气的云昭;他是认准了我赵家已经无路可走;只有向他投降才能有一条活路?”赵冬雷的手颤抖着;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作响。
“老太爷恕罪;云昭的确是这么说的!”赵普颤抖地道。
“他们就是让你回来这样对我说这番话?”赵冬雷问道。
“不是;有一名职方司的高级官员也到了通州;现在就藏在通州城中;他们说了;如果老太爷有意的话;那么他便来见老太爷当面商讨;如果无意;那也罢了。”赵普低声道;其实那人还有一句话赵普没有说;实在是因为太丢人了;那句话的原话是;”如果赵老太爷无意;赵普你便权当是我们送给赵家的一个添头吧!”
“来得好;爹;我们便将他诱来;一举将其擒获;然后献给从良大将军;我们赵家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窘境了!”赵刚大喜;道。
赵冬雷横起拐杖;当的一声敲在赵刚的膑骨之上;力气虽然不太;但也打得赵刚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看你这些年当官是当得有些糊涂了!”赵冬雷吼道:”诱捕之后送给从良;亏你也想得出来;怎么;你是不是要将赵普也送给从良啊?他现在不是也是云昭的人了么?”
赵刚兹兹地抚着膑骨;看着赵普;却不作声。
“你糊涂啊!”赵冬雷叹息道:”如此作;不但不能搏得从良的青睐;而且会更引起从良的猜忌。我们赵家现在在北地有数千俘虏呢;赵普能回来;他们就不会再派一些人过来劝降?赵普这一次没有说动我;那下一次呢?从良现在一门心思地要对付云昭;会放着我们这样有可能投降的家伙活着?再者;就算从良真有大肚量;我们又何必这样与征北军结下死仇;以前两军对垒也还罢了;但现在诱捕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儿子糊涂!”赵刚连连点头;”爹爹思虑深远;儿子记着了!”
“赵普;你回来了;那黄宣武呢?”
“他也回来了;职方司安排我们两人在不同的时间内回来;我在前头;黄宣武在后头;只是不知道黄宣武顺利进了家门没有;职方司说我们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去的。必须巧作安排;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倒的确是巧得很!”赵刚哼了一声;白天大门口的一幕;如果不是自己心中有气;一个叫花子躺在门口;那里会引起自己的注意。
“赵刚;你找个借口去拜会黄家;告诉他们;千万要沉住气;万万不可泄露了黄宣武回来的消息;可不能有你刚刚这样的想法;那会给黄家招来灭顶之灾的;就说是我说的;明白了么?”
“是;爹!”
“快去办!”赵冬雷挥挥拐杖;道。
赵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刚刚赵刚的话可是将他吓了一个半死;自从从北地侥幸活了下来之后;现在的赵普对性命可是看得宝贵得很。
“北地过来的是谁?肯定不会是郭锋;哪是那一位人物?”
“这个人不是从北地过来的;他原本就一直潜藏在南方;老太爷一定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叫洪安邦!”赵普道。
“洪安邦?”赵冬雷瞪大了眼睛;”倒还真是鼎鼎大名;上京贤妃娘娘重新掌权之后;洪安邦便逃得无影无踪了;想不到竟然此人早就到了通州;此人倒还真是职方司的一个大佬级别的人物。听说这一次贤妃重新掌权;便得到了此人的绝对支持。如果不是他们;罗网也难以搞出那么大的声势。这样的人物;倒是值得一见;有胆有识;料敌先机;是个人物。我倒想看看;他能怎么说服我?”
“老太爷这是答应了?”赵普大喜。
“我只是答应见见他!”赵冬雷冷笑道:”只是你不能露面;连出府门都不行;便是在府里;你也得藏得好好的不能露面;否则人多嘴杂;一旦走漏消息;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他们怎么知道我同意见他们呢?”
赵普伸手撕开了本来就破烂的衣物的一角;拿出一个一指宽的纸条;”他们说了;太爷自有办法通知他们;这是他们的一个点;太爷只需派人去那儿说一声;他们就知道了!”
“宝仁堂?”赵冬雷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他们;这可是通州最大的成药铺子啊!老掌柜的在通州已经经营多年;那时候还没有征北军呢;什么时候也成了征北军的人了?”
宝仁堂中;洪安邦正得意的看着白发苍苍的老掌柜;”老候;我想赵冬雷一定会惊得眼珠子也掉下来;他只怕怎么也想不到;你是一个蒙人;对了;你的蒙人名字叫什么;我还是习惯叫你老候!”
老掌柜笑道:”你还是叫我老候吧;我的蒙人名字;我自己都经常忘记罗;当年跟着莫勒先生到了南朝;一晃数十年都过去了;我到底是蒙人还是大越人;我自己有时候还真是有些迷糊了。”
宝仁堂;通州最大的成药铺子;便是数十年前;黄金家族精英人物莫勒率众潜入南朝之中的一批人中的一个;身属蒙人谍探组织猎鹰的核心人员;随着猎鹰被职方司合并;他也成为了职方司的人。这些秘辛;别说是赵冬雷;便是职方司中许多人也不清楚;与征方司前后兴起的罗网更是完全无法探知。
第九百六十章:这就是一桩买卖
赵老太爷病了!一个七十好几的老人;即便身体再好;也或多或少有些毛病的;再加上赵家现在的处境;想必是惊怒交加;郁闷之极;病倒是再正常不过了;这个消息传到萧中则的耳中时;萧中则当真想仰天长笑几声。自己在通州任知州近二十年了;但萧家在通州却始终被赵家压一头;主要便是因为有了这个赵冬雷;这个老不死的最好一病不起;翘了辫子是再好不过了。
如果赵家还是以前的赵家;现在的情势;自己还真是拿他无可奈何;即便是从大将军;恐怕也得刻意交好;但现在嘛;可就不一样了;赵家已经落水之犬;此时不痛打落水狗;确立萧家通州第一世家的地位更待何时?曹王两家自己的确惹不起;但是;他们毕竟是客军;等到打完了这一仗;击败了征北军之后;他们终是要走的;即便他们要想在通州分一杯羹;亦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顶头到时候自己分润一些给他们也便罢了;以一些蝇头小利换取曹王两家在朝中的鼎立支持;于萧家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赵家也好;黄家也罢;现在只能沦为通州大军行辕的粮仓;银库了;直到将他们压榨得一干二净方才作罢。赵冬雷倒下了;赵家便少了一根顶梁柱;少了主心骨;收拾起来当真会得心应手;别看赵刚当了这么多年的通州别驾;但在萧中则看来;比起他的老爹;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对付赵刚;他却有的是办法。至于黄家;萧中则哼了几声;谁叫他们跟屁虫一般地紧随着赵家;这一回可不用客气;当秋风扫落叶一般将他们扫平。
萧中则开始挖空心思;想找着什么借口从赵黄二家口袋里再往外掏钱;通州就这么大;有钱的大户人家也就这么多;他们不出;自己萧家就得出;死道友不死贫道;当然得费点心思了。
而在通州;另一大衙门;罗网通州分部之中;亦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赵普已经潜回通州的消息;不能不说;赵家在这方面还是做得很不错;在赵普被当成叫花子拖进府里的第二天凌晨;赵府的亲卫们便从侧门偷偷摸摸地抬着一个麻袋溜了出来;一路躲躲藏藏;最后将这个麻袋给扔到了护城河中。
当然;罗网的探子很快便将这个麻袋捞了出来;里面一个人死得惨不堪言;看装束;看个头;都与白天被拖进府里去的叫花子一模一样;罗网的负责人只是扁了扁嘴;一个叫花子;死了也便死了;算不得什么大事;比起赵家;实在不值一提;挥挥手;这事儿便算是揭过去了;殊不知;一条大鱼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进了赵府。
赵老太爷病了;自然是要请医生的;所请的医生是宝仁堂里的坐堂医生;这是通州几十年的老铺子;没有什么值得可怀疑的;洪安邦做为前往会诊的坐堂医生中的一个;就这样堂尔皇之地进了赵府的大门。
赵老太爷金贵着呢;一个大夫怎么能让人放心;宝仁堂里自然得派出好几个有经验的来会诊;罗网的探子们虽然在外围布控;监视着赵家;但怎么也不可能将宝仁堂与职方司联系起来。
小红楼外戒备森严;除了大少爷;其它人都不许进去;在小红楼里服侍的都是跟了老太爷几十年的老人;其它即便是再亲的嫡系;也毫不留情地被挡在外面。
想要请安?可以;就在楼外叩个头走吧;老太爷晓得你的孝心了。
小红楼里;传闻病得很重的赵冬雷精神健旺得很;坐在太师椅上;瞪着眼睛看着坐在他对面;脸带笑容与自己对视的洪安邦。
这是一个传奇人物!赵冬雷心中暗自称道;此人在上京搅风搅雨;可是能与贤妃娘娘瓣瓣手腕;较量一二的人物;虽然最后输得落荒而逃;但仍是一个了不起的家伙;没看到与贤妃作对的人;现在活着的还有几个吗?连皇帝都嗝屁了。赵冬雷撇撇嘴;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皇帝是天;是高不可攀的神邸;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皇帝亦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只不过运气好些;成了前一任皇帝的儿子而已;敬畏的是你手中的权力;可不是你本人。像李逍这等被自己婆娘给收拾了的皇帝;赵冬雷更是不屑;相反;对于贤妃秦柔娘倒是赞赏有加;这个世道;弱肉强食;输了便是输了;用不着找什么借口。
自己也输了;但还没有输掉性命;这便有了翻本的机会;而赵府;也的确还有翻本的本钱;要不然;征北军也不用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找上自己了。有本钱;自然便要讨价还价一番才是正经;但现在;赵冬雷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