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昭凝视着地图;两手从康平;怀安慢慢地收拢;猛地双掌一拍;”就这样定了。出击拿下荆州城;树益;你率五千精兵;星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荆州城;我与谢森两人一左一右;为你后援。”
“属下明白了!”
云昭已经抵达荆州城中数天;随行的三千亲卫营士兵偃旗息鼓;荆州城中;除了极少数人;基本没有人知道北地之王已经亲至荆州城;而在荆州府衙之内;云昭看着室内巨大的沙盘;上面的标志在亲兵的移动之下;正一一被搬到新的位置。
“好大的胃口!”看着蜀军前进的方向;云昭大笑道:”谢昭居然是想拿下荆州城;这可不是牵制我们征北军了;而是想着一口吞了我们在江陵方向的大军。重夺荆州。”
“不知死活!”吴凡呵呵笑道。
“既然他们如是想;那就如他们所愿;通知脱里;放缓速度;夺怀安的骑兵推迟十天后才行动;利川也放弃;让脱里率另外的五千骑兵直接到荆州城左近埋伏;让谢昭到荆州城下来;便在荆州城下;我们将他们一举歼灭掉。”云昭拍拍手站了起来。”让他们多得意几天吧!谢昭终究不是谢树益;看到眼前的利益;却忘了后面藏着的巨大危机;哈哈哈;美食之中;往往都藏着致命的毒药;谢昭终是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周广益的先锋部队应当已经在项城登陆了吧;等他们夺下保康;我很想看看谢昭的表情。”
众人尽皆大笑起来;此时荆州城中除了云昭的亲卫营;的确没有其余的兵马;但有这三千人在;荆州城便稳若泰山。更何况;当谢昭抵达荆州城下之时;突然发现利川;怀安;康平;尽皆出现征北军所属蒙部骑兵;项城亦被征北军所夺;四万大军已是后援断绝;被数面包围;他还有心思攻打荆州城吗?
“现在就看周文益部能不能顺利直插保康;切断豫州与荆州之间的联系了?要是谢士林提前反应过来;那这一仗倒还是有的打。”云昭拍了拍沙盘的木沿;道。
就在云昭的心思转到周广益所部之时;征北军水师数十艘五桅战舰;上百艘各类辅助战舰已是浩浩荡荡地沿着苍江;一路抵达了项城沿江地区;无巧无不巧的是;曹新宇选择的登陆地点;与前些日子李宏超选择的登陆地点一模一样;第一期投送的周广益第七营先锋部队五千人以及所需军辎尽数抵达;这是第一批抵达的部队;接下来;曹新宇还得往返数趟;将第七营两万余部队尽数投送到项城;豫州;谢昭带走了四万蜀军;谢士林仍然拥有三万蜀军以及万余豫州镇军;尚存一定实力。
“周将军;祝你一路顺风。”旗舰之上;曹新宇抱拳向周广益行了一礼;”你占据项城之后;谢士林肯定会疯狂进攻;在我们第二次抵达之前;你的日子会很难熬的。”
“放心吧;谢士林就是一个怂货;将是兵胆;主将如此;下头的兵又能强到哪里去;你就看我怎么教训他们吧!”这一次周广益迫不及待地亲率先锋部队来抢占项城;自从归顺云昭之后;他的第七营是第一次担负如此重要的任务;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地表现一翻;让其它征北军看看;第七营也不是软蛋。
看着战舰缓缓驶离岸边;周广益回过身来;大声叫道:”周斌;周斌!”
周斌是他的儿子;听到父亲的呼唤;赶紧奔了过来;”父亲。”
“你;率领两千精锐;只带干粮和必要的武器;以最快的速度直奔项城;在我抵达这前;我要看到征北军的旗帜飘扬在项城之上;项城距保康还有五十里;你拿下项城之后;便立即奔袭保康。”
“儿子明白!”
“此战胜败的关键;就在于我们能不能将谢士林余部堵在豫州之内;只要堵住他们的援军;王爷便能在荆州全歼谢昭所部;谢昭一灭;谢士林主力尽去;便只能苟颜残喘了。”
“是;儿子马上出发!”周斌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片刻之后;一支两千人的部队轻装离去;直袭项城。周广益则率领三千兵马带着各类辎重;随后挺进。
曹新宇的庞大舰队刚刚驶入苍江主航道;舰队之中便响起了凄厉的警报之声;刚刚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的曹新宇从舱中几个箭步便窜了出来;巴州方向;一支舰队模模糊糊的影子出现在视野之中。
“全军转向;准备迎敌!”曹新宇大声命令道;不用问;这是李宏超当年侥幸逃出去的那一支舰队;这两年来;一直找不到这只舰队的踪影;想不到现在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意外之极的碰上了;这是南朝最后一点水师力量了。
曹新宇喜不自胜;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啊。
在征北军水师发现李宏超的这支舰队的时候;李宏超所部也同时发现了苍江之上那一支庞大的舰队;与曹新宇的狂喜不同;李宏超却是如丧考妣;一迭声的命令下达下去;整支舰队转身便逃。
只余下数艘五桅战舰的他;与此时的征北军水师比起来;完全就是孱弱的蚂蚁遇上了强壮的大象;根本就没有任抵抗的余地。
跑;成了他此时心中唯一的念头。
第九百八十七章:最后的水战
李宏超的运气极不好;本来他自从逃出曹新宇的视线之后;便一直窝在梧西河中;梧西河河道弯曲;勉强可容五桅战舰通过;一路之上;险滩重重;到处都是不可知的危险;曹新宇不大可能将视线投到这一条苍江的支流上来;这便让他安然地过了好几年安生日子;这一次被赶鸭子上架;送林奇一行人到项城登陆;他便是战战兢兢;后来甚至不惜杀了小渔村内的所有人;求的不过是一个能提前返回。
但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在谢昭出兵荆州之后;巴州知州吕希便组织了巴州镇军;赶往豫州对谢士林进行支援;以便在荆州能拖住更多的征北军;为了加快速度;李宏超的舰队也被利用起来投送士兵;毕竟比起翻山越岭;用战舰投送士兵在速度之上要快上许多。
李宏超不得不再次出去。不过这一次;他的运气显然糟透了;还没有抵达项城;便与曹新宇的水师遭遇。
双方相距数里远的时候;互相发现;李宏超立即便下令转舵逃命;而在他的身后;曹新宇的舰队已是顺流而下;如同噬血的鲨鱼嗅到了血腥味;张开血盆大嘴直扑了过来。
而对李宏超更不利的是;他的舰队大大小小数十只船上;都装满了巴州镇军;而对手曹新宇却是刚刚将船上的军队;物品卸下船去;一个重载;一个空船;双方的速度可就相差太远了。双方一逃一追;不到一个时辰;双方的距离便从开始的数里;接近到了里许之路;马上就要进入攻击距离了。
李宏超有些绝望地看着江面上愈来愈近的对方战舰;征北军的主力战舰上的火力他是见识过的;即便是他的战船数量与对方相当;他也根本无法与对方抗衡;更何况现在敌众我寡。
曹新宇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旗舰之上的指挥台上;这仗根本就不在一个量级之上;都不用指挥;直接上去;一阵群殴;便可以轻松地结速战斗。水上作战不同于陆上作战;有时候;你逃都没法逃;而现在;李宏超正是已经沦落了这一地步。
李部舰队已经乱成了一团;船上的巴州镇军更慌;身处苍江之中;他们空有一身力量也没处去用;唯一能做的只是紧紧地抓住船帮;大声喝骂着水兵;马上靠岸;江面之上乱成一团;有的船只一心追随着李宏超的旗舰向下游逃命;有的则在巴州镇军的威胁之下;横向驶向岸边;准备抢摊。
轰隆隆的声音不绝;曹新宇惊讶地看到;对手不少船只竟然慌不择路;一头撞向了友军船只;巨大的冲撞力量使得相撞的船只立时便在江中打起旋来;完全失去了控制;船上的敌军如同下饺子一般从船上跌到水里;片刻之间;江面之上尽是落水而拼命挣扎的士兵。
“奶奶的;船上装着陆军!”曹新宇瞬息之间便明白过来;看来与自己一样;对手也在向豫州投送士兵;不过他们运气太不好了;竟然撞上了自己。
“将军;要不要救人?”前锋舰只之上的将领打来旗语;向曹新宇询问。
“救个屁;碾过去;碾过去;活捉李宏超!”曹新宇手舞足蹈;”等打完了仗;他们还有命活着;再来捞他们!”
征北军水师舰只无情地从江面之上浮浮沉沉的人头之上直驶过去;舰船驶过;水面之上顿时多了一层尸体。
“霹雳炮;准备发射!”前锋三条五桅战舰上的指挥官几乎在同一时间下达了命令。
红旗挥舞;猛地落下;五桅战舰庞大的舰身微微一顿;向下一沉;数十枚石弹已经飞向空中;直袭落在最后的一艘运兵船。看到黑压压的石弹在空中飞舞;船上的巴州镇军发出绝望的呼声;不少人干脆从船上一跃下水;跳到水里;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被这些石弹击中;便是一头牛也得给当场打死。
落在最后的这条运兵船惨遭十数枚霹雳炮同时命中;喀嚓之声不断;船身之上顿时多了十数个脸盆大的窟窿;冰冷的江水沽沽地冒了出来;而这十几个窟窿的四周;则是血肉模糊的尸体。
船沉得很快;一转眼的功夫;便只剩下船头还高高地翘起在空中;幸存的巴州镇军们疯狂地大叫着救命;挥舞着手臂;但驶来的征北军战舰望也没有望他们一眼;加速离去;在他们的前方;已经是李宏超仅剩下的几艘五桅战舰了。
“红烧肉准备!”水军将领们兴奋地大叫着;没有比这更轻松;惬意的战斗了;只有进攻而不担心对手的反击;没有将领不喜欢这样的战斗。
李宏超部不少的赤马;蒙冲战舰仗着船小灵活;拼命地向着两岸划去;只要靠了岸;便能弃船逃命;而征北军的五桅战舰却没有理会他们;眼中只盯着江中的几艘大舰;这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五桅战舰体型较大;而这两岸靠边的区域又比较复杂;五桅战舰除了在正江心行驶之外;不敢随意靠向两边;如果搁浅或者撞上暗礁;那会死得更快。
李宏超一马当先的逃跑;几余的几艘五桅战舰紧紧追随;但重装的舰只仍然在不断地被对手所接近;蒙冲;赤马小舰向两岸逃散;更是打开了对手追击的道路。
李部水兵将领们懂这些;但是;巴州镇军的将领们却不懂;看到已经有不少的蒙冲赤马小舰已经驶近了岸边;而五桅战舰却还是一根筋地向前冲;一名惊慌失措的镇军将领拔出腰刀;冲上了五桅战舰的指挥刀;刀架在了水军将领的脖子上;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