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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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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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人一旦手里的钱多了,花的也就多了,人家都去太白楼吃饭,他堂堂一个校尉,便是手里没钱,一年下来怎么着也得到太白楼去吃几次啊,不然这张脸还要不要?

因此,他是真缺钱啊!

这郑校尉往自己身后这二十多兄弟们脸上瞧了瞧,见大家虽然都还端坐在马上,那表情却都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说起来,这个年头多少钱都不够花呀,大家都缺钱。

他又往左右瞧了瞧,街上根本没有什么行人,大年初一百官要上殿朝贺,因此,早有定制,百姓们不过中午是不许出门的。

郑校尉心想,这两个人看样子只不过是偷了点东西,急着逃跑罢了,不如,就放他们走就是了,反正只要大家都拿了钱,肯定没有人会多嘴。

想到这里,郑校尉勒马返身,对身后的二十多骑大声道:“兄弟们,下马,把银票都捡起来,待会儿大家听我统一说法,咱们在将军面前也好……”

※※※

且说刁子寒追上来时,陈羽还未及出南门,听到身后马蹄甚疾,陈羽回头一看,却是刁子寒单人独骑追了上来,便仍旧打马狂奔。

南门已然空了,只有几个老兵似模似样的仍站在那里做个样子,陈羽和刁子寒一前一后一溜烟的打马而过,那老兵虽然怒喝几句,却也没有上马追赶。

一直到出了南门几里之外,刁子寒才与陈羽并了马头,大声喊道:“回大人,他们不会再追上来了,不过,咱们去细柳营,只怕搬不到救兵啊!没有圣旨和那一半虎符,细柳营是无论如何不会答应出兵的!”

陈羽扭头看看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需要他去对付谁,只需要他细柳营的人马往朱雀大街上一站,就足够震慑叛贼了!”

刁子温闻言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陈羽的目的竟是如此简单,不过仔细一想,这个办法倒是既简单又可行,而且还容易出实效,便不由得心里叹服几句,打马追得更紧了。

※※※

细柳营,位于长安城南六十里处,驻扎有精兵三万,乃是大周朝在关中地区最重要的机动力量之一。其主将循例称镇国大将军,是大周唯一握有半块虎符的将领。

纵览史册,当年的大将周亚夫,玉尺公主的父亲,已故北击匈奴的著名大将关勃,以及到如今仍然对朝政有着巨大影响力的蒋家家主,蒋瑜的父亲宁国公蒋逵,当年都曾经是细柳营的镇国大将军。

在历史上,这细柳营退匈奴,平反叛,上百年来可谓战功赫赫。而只看调动细柳营的兵马需要握在皇上手中的另一半虎符,外加圣旨,就可以知道皇上对这支部队有多么重视了。

细柳营,本名大周骠骑营,皆因营寨周围遍植杨柳以为营栅,民间爱其武勇当国,故呼之曰细柳军,以至后来大臣及皇帝们也纷纷以细柳营称之,骠骑营遂成细柳营。

却说陈羽和刁子寒快马来到细柳营外,远远的就瞧见,营寨中很快就关闭了大门,那栅栏后,无数的弓箭已经对准了自己和刁子寒。

离营约一射之地,刁子寒道:“大人,走不得了,再靠近,便要吃箭了!”

陈羽闻言当即勒马,两人的战马稀溜溜一阵嘶腾,陈羽勒马站定,大喊道:“大周骠骑营的兄弟们,在下乃是左禁卫指挥同知陈羽,奉命特来骠骑营求见镇国大将军,有要事禀告,请代为通禀一声!”

营寨里隐约好像是有人去了,这时刁子寒眼尖,一眼看到营前有几匹马就栓在不远处柳树上,便不由得眉头一皱,“大人,您看,那是谁的马?”

陈羽闻言转身一瞧,顿时吃了一惊。

第一三七章 细柳营(中)

大周律有例,黄色为禁色,除皇室及其姻亲之外,非有皇帝御赐,不得衣黄色之衣,不得用黄色器皿。而所有的黄色物品中,尤以明黄色最为尊贵,只有皇帝、亲王、驸马都尉、后宫嫔妃、王妃及公主,才有资格使用。

而陈羽一眼看去就发现,那栓在不远处柳树上的几匹马,其中有一匹通体雪白,一看便觉不凡,那马鞍上正有一块明黄色的坐垫。

显然,刚刚已经有人来了细柳营,而且,来人身份不低。那么,究竟是谁呢?

陈羽正思量间,刁子寒道:“大人,快看,好像有些不妙!”

陈羽抬头看去,只见细柳营营门豁然大开,一位将军快马执枪,下有步卒数十人,杀出了营门来。

“不好!大人,咱们快走,定是刚才来人已经在镇国大将军面前说下了什么,现在他派人抓咱们来了,一旦落入他们手里,可就完了!”刁子寒急道。

但是陈羽闻言却一动不动,眼看那将领带着兵全副武装的已经杀了过来,刁子寒又道:“大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不能走,长安之事如果没有细柳营出马,便难以平定,你我如果走了,这镇国大将军岂不就要信了那叛贼的话?如此则长安危矣,皇上危矣!”陈羽一边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兵马,一边冷静地对刁子寒说道。

刁子寒闻言只好无奈地看了那些兵丁一眼,暗暗地开始提备,这时,陈羽却又小声说道:“子寒,我记得你有一手飞物伤人的绝活儿,待会儿进了营帐看我眼色行事,如果来人真的是他,那就在这里,把他的命给我留下!”

“他?您是说,七……,是,属下明白了!”刁子寒心里一寒,不由得想若是杀了一位王爷,那后果是什么,但他还是暗暗地把几块银锞子放到了袖子里。

这时,那一队人马已到近前,为首一将喝道:“大胆逆贼,还不快下马受缚!”

陈羽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在下朝廷命官,从三品左禁卫指挥同知,如何是贼?为了皇上的安危,为了大周的社稷,在下特来细柳营请援兵去救驾,怎称得逆?”

那人一愣,想要反驳,但是他一介武人,不善言辞,又如何能说得过陈羽呢,到现在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不由得面上闪过一丝怒红,大喝道:“你休要花言巧语!待见了大将军,自然一切都有分晓,来呀,与我拿下!”

“不必!”陈羽冷冷地说了一声,然后在几十名官兵的注视下,施施然的甩蹬下马。随后,刁子寒也跳下马来,就站在陈羽身后。

“烦劳这几位兄弟帮在下把马拴好,待会儿回去讨伐逆贼时,在下还要骑的!”陈羽笑着对离自己最近的几个士兵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昂首向着营门走去,“子寒,咱们进去见见大将军,相信大将军明辨是非,定然会相信咱们的!”

“是!”刁子寒答应一声,紧跟在陈羽身后走了进去。

那骑在马上的将军见状有些恼怒,却又没个发泄处,便只好打马跟上,一边死要面子地喊了一声,“把他们押回去!”一边双目紧紧地盯着陈羽,盼着他有些异动,自己也好借机教训教训他。

可令他失望的是,陈羽一路上迈着雅致的官步,亦步亦趋的向大营里慢慢地走,好像他并不是一个被抓获的叛贼,而是一个来视察军务的钦差大臣。

营门至镇国大将军的帅帐,共七百步,陈羽目不斜视慢慢地走,急得那将领几次都想开口催促,但是看他那庄重的模样,却又都忍了下来。

“下官左禁卫指挥同知陈羽,见过镇国大将军。”到了帅帐之内,陈羽目不斜视的躬身一礼。

其实,刚进来他就已经看到了坐在大帐一侧的七王爷。

“为何而来?”镇国大将军郭兴端坐在中间帅位上,目射清光,炯炯地注视着陈羽。

陈羽闻言仍是目不斜视,就像是没看见七王爷似的,朗然回答道:“朝中作乱,右禁卫谋反,下官特来请将军前去评叛!”

“胡说!哼,好个右禁卫谋反,你倒是真有脸说的出来!”七王爷拂袖而起,怒斥道:“明明是左禁卫叛乱,却被你说成了右禁卫,可见你一定是那戴小楼的同党,来呀,与我推出去,斩了!”

“王爷莫急,容末将问明再斩不迟!”郭兴缓缓地说道。而事实上,只要没有他发话,帅帐内所有的兵士都是一动不动,全然不把七王爷这天皇贵胄的话当回事,由此亦可见细柳营军纪之严。

不过,不等郭兴问话呢,陈羽已经笑了笑说道:“七王爷,下官有礼了!下官虽然愚昧,却也能想得到,不管是左禁卫叛乱也好,还是右禁卫叛乱也好,总得有个头目吧?比如说,一旦叛乱成功了,会是谁跳出来呢?”

他这话顿时听得七王爷一愣,而镇国大将军郭兴则蹙起了眉尖。

陈羽见状笑了笑,故意的背过手去才笑着说道:“依下官想来,总是有人不满现在的地位,想要更进一步,他才会造反,可若是寻常的大臣造反,是根本成不了事的,所以,这造反的不拘是左禁卫还是右禁卫,他的幕后,一定隐藏着一位不甘心一辈子坐王爷的宗室子弟,七王爷,您说呢?”

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陈羽背到后面的手,轻轻地冲刁子寒摆了一摆,看得刁子寒心里一跳,然后,藏在袖筒里那几个银锞子,便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手里。

第一三七章 细柳营(下)

刁子寒偷眼打量,那站在七王爷身后的,只看那气势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一对眼眸精光内敛,看那站的姿势便知道他下盘极稳,定是腿上的功夫不错,看他那呼吸的频率和胸腹起伏,有可能,这还是一个内家高手,想来,他就是七王爷的贴身侍卫了。

刁子寒默默地计算了一下,自己即便是三颗银锭子同时出手,而他从身后抢前两步,想必也是可以挡下来的,这样一来惊动了他,再想动手就是几乎不可能的了。事实上,现在刁子寒的目光只是瞧着地面,根本就不敢往那边看,他知道,像这个级别的高手,一点眼神都能马上让人反应过来,对自己提高了警惕。

这样一想,尽管三颗银锭子就捏在手里,他却老老实实的低着头,没有一丝儿动静,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这时的陈羽,在打过了招呼之后,便继续面带微笑的夸夸其谈起来,“七王爷说下官造反,那么敢问七王爷,下官我有什么理由去造反呢?当今皇上对我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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