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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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居-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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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隧道内壁上,由高科技手段营造的各种奇异的色彩变换不停,黄色的海星,粉色的花朵,形状各异的几何图案,各种充满生机的地球生物,跃动著生命的力量,引人遐思。
当她的陆先生初到上海,还只是一名小小的推销员时,他就喜欢带着她来这儿,隧道内壁上不断变动的图案就像他们多彩的人生,变幻莫测,难以扑捉。
当时的他揽着小鸟依人的她许诺,不久的将来,一定给她最好的生活。现在的他终于成功,富足的生活到来了,幸福却没有跟随,他的怀里依然揽着小鸟依人,但却不是她,顺从和泪水换来的只有更多的欺骗,为了捍卫属于他们的幸福,她决定拔掉插在他们中间的障碍,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唯一。
黑色的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黑色的长裙,通身的素黑仿佛在祭奠她即将逝去的爱情。从黑色的手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信封,递给了旁边的巫玛。
“信封里面有照片,详细地址已经写在照片后面,不要留活口。先付一半的支票,事成后另外一半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上。“没有多余的话,多说无益,人死如灯灭。
巫玛接过信封,继续看风景,钱可以决定他的行为,而他却可以决定某些人的生死。
回到车里,他打开信封,支票和照片都在,照片上的女人年轻漂亮,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一个中年男人怀里,身后是烟雨迷蒙的西湖美景。
巫玛感叹,好一出正室斗小三,小三的年轻貌美可以勾住一个男人的魂,而正室的金钱却可以随时要了小三的命。这些纠缠不清的关系巫玛管不了,他只管收钱、杀人、再收钱。
杜丽丽躺在老板男朋友陆天明给她买的豪华公寓里的大床上,快活的计划着他们的未来,这样又帅又多金的男人说什么都要留着自己收藏,即使现在的版权还不归自己所有,也要想方设法的夺过来。那个老女人哪是自己的对手,杜丽丽自信心爆棚。面对爱情,每个人都是自私而残酷的动物。
楼下,巫玛最后核对着照片上的住址,没错,就是这里了。月朗星稀,晴空万里,正是杀人好时节。巫玛抬头看看天,心情愉悦。
选了对面楼的天台,在金钱的诱惑下保安很热心的将他戴上了天台。
“天文爱好者,欢迎,欢迎,我也爱看星星,可惜看不懂,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这里您尽管用,什么时候下来都行。”保安殷勤地引路,下楼时,手不由自主地插进口袋里,五张红色的大钞,发出诱人的油墨香味,只因每个人都需要,制度不是问题,金钱才是王道。
巫玛打开黑色的的箱子,里面一切法器一应俱全,一一掏出来,有序的摆放。
对面楼里,无数个窗口,灯光闪烁。有人在学习,有人在搓麻,有人在吵架,杜丽丽扭着水蛇腰,绞尽脑汁地想转正。
香炉神器摆放完毕,一缕青烟打着圈圈袅袅的往上升起,迅速被风吹散在无尽的暗夜里,香头一明一暗的闪烁,在夜风的吹拂下颤抖,菩萨的脸是严肃的,事关人的生死,开不得玩笑。
掏出电话,搜索,按键。
“喂,陆太太,可以开始了。”
陆太太已经沐浴完,雪白丰腴的胴体滚在黑色的丝绸睡裙里,依然美好,却无人欣赏。今晚他依旧未归,她已经麻木,虽然心里还会滴血。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闭目冥想。
她是诅咒最好的寄宿体,只因她对他执着的爱。黑巫咒需要她这样的灵媒。
巫玛席地而坐,闭眼,开始念咒,杜丽丽的照片被供在案头,另一半已经被撕下,只留下她一人在娇笑。
锋利的匕首划过巫玛枯萎的手臂,黑色的鲜血溅到了杜丽丽的脸上,烟雨迷蒙的西湖起了一片血雾。
杜丽丽蜷曲在白色的床单上,肚子开始隐隐地作痛,回忆晚上的丰盛晚餐,法式餐厅,新鲜的鹅肝,八分熟的牛排,红酒,妈呀!一声哀嚎,洋人的玩意,看来也不干净。
冲进卫生间,豪华的进口马桶上,杜丽丽痛苦地呻吟着,剧烈的绞痛翻江倒海似的涌来,肚子里的积淀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汹涌地喷泻。这么高档的晚餐,吃了还是会拉肚子,杜丽丽懊恼的想着,脸上的五官因为疼痛扭曲得变了形。
拉完了,擦干,转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马桶,差点晕了过去,白色的马桶里,足足有大半桶白色的蛆虫,裹着黄色的排泄物疯狂的扭动着,有几只动作快的,已经沿着洁白的马桶壁爬到了马桶的边缘。
腿在发软,冷汗冒了出来,想喊,喊不出来,想跑,跑不动。死死地按着冲水开关,任由水流卷着蛆虫在马桶里打圈,几个来回,马桶被堵死了,原来已经被冲下去的蛆虫又重新浮了上来,溢出了马桶。
地上,墙上,门上,迅速被溢出的蛆虫爬满,一些胆子大的蛆虫沿着杜丽丽赤裸的小腿爬了上来,她尖叫着拍打着,仍然是无济于事,爬上来的蛆虫紧紧地吸附在她白嫩的皮肤上,死命地往皮肤里面钻,她拼命地撕扯着身上上千元一件的睡裙,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蛆虫咬破了她白皙的皮肤,钻进了体内。
浑身火辣辣的痛,窗户开着,凉风吹了进来,杜丽丽发疯似的冲上了窗台,这比死还难受的撕咬让她痛不欲生,身子轻轻一跃,年轻的生命,无声的消失在黑夜,似一瞬即逝的烟花,在人生最绚丽的时候,遗憾的落幕了。
陆太太晕倒在沙发上,她是最后的赢家。
巫玛疲惫地收拾法器神物,黑巫咒的施法对于年事已高的他来说不再是易事,虽然此类杀人手法价格不菲。
如果他的第一个徒弟还在的话也不用自己这么辛苦了,看来还是要再收一个新徒弟,他想起了那辆黑色奔驰里的东西,急匆匆地下了楼。


第四十章 猎物
更新时间201244 18:04:55  字数:2296

 林雪躺在房间的床上,林永仓端着一碗鸡汤进来,这是他亲手煮的,好久都没有为了女儿下厨,这让他觉得内疚,亏欠得太多了,他要好好补偿。
尸毒已经完全清除,林雪脸色逐渐红润,靠在床头看书,看见父亲进来放下了手中的书本。
“爸爸,怎么又要喝汤?”林雪闻见了鸡汤的味道,这已经是今天第三碗了。
“乖,你身子弱,一定要多喝些”没有母亲的孩子,必须给足够的爱。
窗户外面,鬼婴小小的身影透过朦胧的纱帘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姐姐在叫那个男人爸爸,鬼婴吃惊地盯着那个叫做爸爸的男人看,这就是爸爸啊,那个抱着妈妈的男人。
房间里,林雪撒娇地叫着爸爸,爸爸开心地笑了。窗外,鬼婴期期艾艾叫着爸爸,却没有人听见。
鸡汤的味道真香啊!鬼婴也想喝,看着姐姐喝,他在窗外吞口水,想象着鸡汤的味道,小肚子咕咕叫。
饥饿感汹涌地袭来,他需要食物,大量的食物。身后,无数家庭的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食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孩子。可是,那里却没有鬼婴的位置,他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妈妈不在,爸爸不认识他,姐姐也不认识他。他必须自己觅食,在这陌生繁华的城市。
夜市很热闹,人非常的多,各式各样让人垂延的小吃也非常的多。
他已经学会了蹒跚着走几步了,但是仍然习惯爬树,虽然城里的树不多。躲在街边的绿化带里,露出两只眼睛打量着热闹喧嚣的人群。
卖羊肉串的小贩热情地吆喝,手里的羊肉串在高高窜起火舌的灼烤下,正吱吱地往外冒着热滚滚的油,滴落的热油溅在木炭上,吱的一声,浓郁的肉香四溢,鬼婴的口水滴落。那边卖蚕蛹的小贩,将一粒粒新鲜的蚕蛹尸体裹上白色的面粉,扔进油锅里,白色的蚕蛹尸体在热滚滚的油锅里起伏,登时变成了一颗颗黄灿灿的蚕蛹,出锅,放进嘴里,咯吱咯吱脆,让鬼婴想起了妈妈坟墓里的尸虫,嫩绿多汁。
鬼婴在踌躇不前,食物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可是那黑压压的人群又让他犹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虽然知道自己也曾今和他们一样,但是现在,他扫了扫光光的身子,拉过几片树叶包裹在身上。
还是去偏僻的地方找寻猎物吧,这里不适合。
与任何一个城市一样,夜上海有繁华的闹市,也有落寞寂寥的小巷。
张德宝摇晃着不听使唤的双脚,歪歪扭扭地拐进了通往住处的小巷。他租住的小房间就在小巷的深处,这条狭窄的小路是每天的必经之道。
破旧的路灯在漆黑的小巷中发出微弱的光,电压不稳,连这样微弱的光也在不停地闪烁,有几盏干脆连闪烁都没有,安静地站在角落,任黑暗吞噬。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来上海一年多了,每到发薪的日子就是他的快乐时光,除去给家乡的老婆孩子汇去生活费,还剩下来的钱,他会慰劳一下自己,到附近的夜市喝点小酒,来一盘香喷喷的回锅肉,真是快活似神仙。他觉得人生不过如此,有酒喝,有肉吃,对于农民工的他来说这些就足够了。
鬼婴躲在角落里的垃圾箱旁边,看着摇摇晃晃哼着小调的张德宝,口水流到了嘴边,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扑了过去,一口咬在张德宝的屁股上,一股难闻的酸臭味袭来,他微微松了松牙齿。
张德宝发出了一阵哀嚎“妈呀!我的屁股。”人一下子就清醒过来,酒意全消,他一把拽下吸在屁股上的鬼婴,狠狠地扔了出去。
鬼婴被整个抛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的落进旁边绿色的垃圾桶里,发出一声闷响。
张德宝捂着鲜血直流的屁股,骂骂咧咧地消失在小巷深处。
开了门,来不及关好门,屁股火辣辣的痛,脱了裤子,用手一摸,一坨粉红的血肉掉了下来。
“妈的,真是倒霉了,哪里来的疯狗,痛死老子了。”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他开始翻屋里唯一的家当,一口老式的黑色旧皮箱,幸好还有半瓶白酒,没舍得喝完,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医院去不起,进去没有上千块出不来,张德宝没有钱,有钱也不白送给医院。
自己处理伤口,浓烈的白酒倒在开裂的伤口上,撕裂的痛,忍住,白酒可以消毒,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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