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感。
不过可不是吗?游泳就是他的职业,如今正开始踏出第一步!
愿这一次真正的化茧为蝶,展翅翱翔!
上了大巴车,游乐看着窗外的景色,回忆当初对西安的印象,似乎只有秦始皇的兵马俑,所以在下飞机前总觉得这是一个很严肃的城市,可是当他穿越这个城市,看着车窗外偶尔一闪而过的古城建筑时,就如同如今的北京一样,只能在高楼大厦的间隙偶尔抓到一丝古老的气息,在来不及品味的时候就消失了。
此刻坐在身边的人换成了小叔,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果身边只能待一个人的时候,那么绝对不会是小铮哥和大师兄中的任何一个,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小叔。
为此,游乐还是多少有些伤心,总觉得每次遇见这种情况,如果让小铮哥和大师兄二选一,那么自己一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明明那两个关系也没好到那个地步嘛。
大巴车下了机场路开进市中心,临近举办方的住宿安置点时,比赛的气息终于浮现了,街道上挂了不少横幅,树冠上也缠绕了印有冬季水上项目标志的小彩旗,在冷冽的寒风中招展摆动着。地面有些湿,显然前两天才下过雪,不过今天却是个好天气,天高气爽,太阳也出来了,温煦的阳光普照大地,偶尔能看见上了岁数的老头老太太相互搀扶着在路边慢行。
保三争二。
在意识到比赛临近时,游乐给自己下了个任务,保三争二,无论如何都要拿个奖牌回去。
当然,即便是这样的要求,对于游乐而言也有些高了,水上项目比赛不分青、少年组,以游乐的年纪和成年人比赛,他很吃亏,就算他进了国家队员,不是他出成绩的时候就是不行,所以就连小叔都只是让他争取进个决赛就好。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想争个奖牌,哪怕只是个铜的都行。
这边,游明杰坐在游乐身边,一只手抵着太阳穴昏昏欲睡,偶尔会睁开眼睛看上一眼窗外,顺便扫到游乐。
在他心里,也希望游乐争个奖牌,虽然说男队员在15岁就想出成绩很难,可是也不是没有,这前后不过半年的时间,游乐的个头儿就窜到1。78了,以这个身高和已经调整过来的水感,如果状态好,在短距离上,按照平日测验的成绩,游乐凭借八分实力和两分运气,也不是没有争一下的可能性。
可是那运气之说,在游明杰看来太不靠谱了,还不如用稳定一点的数据说话。
如今比赛的项目还没报,如果能够游说游乐改报长距离,尤其是在800米自上面,除了稳拿第一的广州名将赵凯瑞外,说不定可以争个第二名,再不济拿个第三名,也比一个牌子都没拿到要好。
游明杰手指在座椅的扶手上轻轻的敲着,暗地里琢磨着怎么说服在游泳方面意外有主见的大侄子。
到了宾馆,主办方给各个参赛的队伍发了房卡,又由教练员发到了队员们手里,没有任何意外,游乐依旧和小叔一个房间。
只是……没人知道,游明杰在发房卡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很想把游乐和袁铮安排在一个房间里,回头如果通过袁铮去劝游乐,说不定比他这个小叔说话管用。当然了,也正是因为这个事实,溺爱的家长幽幽地开始吃醋了,最后到底按照队内惯例把游乐放在了身边。
他就不信了,既是长辈又是教练的自己,就劝不了一个小破孩!
不求人!
游乐他们入住的是市里的五星级酒店,在整个参赛的二十个代表队,五个比赛大项,近一千五百名选手里,国家队队员本就是一个金字的招牌,就像参加城运会时,北京、上海、广州等代表队的选手们的居住环境永远都是最好的一样。
一个城市的水平,一个队伍的强弱,也会很现实的反应到选手的待遇方面。
这个宾馆,除了普通的住客和裁判组外,只安排了国家队的队员。
于是,很没见识的游乐第一次住进了五星级的宾馆……当然,游乐很快明白,五星宾馆的房间也没什么差别,不会在水龙头上镶金,也不会在床上摆个美女,就是一个干净,而且附属设施齐全,副楼的一楼就有一个标准的游泳池,队员们甚至可以在宾馆里进行常规训练。
距离比赛还有两天,游明杰也没想过还真有人那么重视这个比赛,竭尽全力的在这休息的间隙也在训练自己,所以自然没有说过让队员们好好休息,这几天保存体力的话。
于是,第二天一早,准备出门的时候,听到白文斌说罗鸣左手肌肉劳损的时候,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罗鸣这名队员在游明杰心里算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孩子,既不像袁铮那种有望在国际上夺金的妖孽型运动员,也不是无论怎么练都不能出成绩的队员,可偏偏这孩子的心气儿还高,但凡成绩不好脸色就跟着阴沉,让游明杰也没少费脑细胞。
可问题游泳这东西还真讲究几分天赋,水感这玩意儿玄妙的无法用言语传述,只能不停的摸索,用身体感受,才是真相。
比如现在问袁铮和游乐什么叫做水感?他们两个一定会定定地看着人,苦苦思索后摇头,回答一句:“就那样,浮着呗。”
罗鸣可不就缺了那么一点点浮吗?这一点点的差距,就让他无法进入种子队员的行列。
游明杰沉着脸去了罗鸣的寝室,看着坐在床边垂头丧气揉着手腕的罗鸣,真是又爱又恨的没法儿没法儿了。
这么一个能吃苦的孩子,这么就缺那么一点的灵气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罗鸣这小孩也很心疼啊,心气儿高,偏偏能力就差了一点,小孩就容易剑走偏锋了。
40、赛前——争议
第三十九章
“怎么样?我看看。”游明杰走到身边;拿起罗鸣的手腕来回的捏;留意着罗鸣脸上略显麻木的表情;知道肯定不好过。这种运动伤他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患处涨疼火热;也不是不能动,就是迟钝麻木,折腾得人晚上睡不好觉。要是平时,休息两天就好了,可马上要比赛了,要是这次成绩又不好;不知道这小孩要怎么自责呢。
“我没事;明天就能好。”罗鸣瞪了教练身后的白文斌一眼,不咸不淡地回答。
“嗯。”游明杰低着头没看见;一边捏着罗鸣手肘微红的地方,一边担忧地说,“今天下水游两圈就行了,上来我了给你揉揉,不用有心理压力,明天是预赛,大后天才是半决赛,你只要坚持着能进半决赛就行,决赛前一定可以恢复过来。”
“嗯。”罗鸣应了一声,把手抽了回来。
“还有。”游明杰直起腰,“这两天不要练了,非要练,只能练下半身。”
“好。”
游明杰沉着脸瞪着罗鸣,觉得这臭小子实在有些阴沉,身体里明显压着一些不悦的埋怨,而且还冲着他来的。还能不明白为什么?算了,也无所谓了,受了伤心情肯定是不好。
等着两个人收拾好东西,游明杰夹着本子下了楼,见游乐正蹲在花坛边和文浩说话,于是又有烦心的事儿涌上了心头。
文浩17岁出成绩,最好拿过世界游泳锦标赛的第三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18岁本该再进一步的时候却怎么都无法提高成绩,最后甚至退步的只能参加国内比赛。回忆当年临退役前见到的那个才到国家队的小将,一身蓬勃的朝气,明亮的眼,仅仅是看着就觉得骨子里有用不完的劲儿,自信阳光的不得了。可是六年后再次接触文浩,总觉得这孩子变得很彻底,有些宝贵的东西就那么失去了,让人惋惜。
现在,文浩又想游了,可是丢掉的东西怎么找回来?丢掉的到底是什么?游明杰不知道,也很想去找出答案,如果真的无法挽救文浩,至少也会给他一分警惕,让那之后的年轻队员不再重蹈覆辙。
三辆大巴车从宾馆大门口开了进来,穿着相当散乱的各队选手们拎起旅行包上了车,其中皮划艇和赛艇的队员单独上了一辆车。
同作为水上项目,跳水队的最是娇小,花样游泳队的小姑娘们最是漂亮,而皮划艇和赛艇队的队员看着就很壮实了,所以剩下的游泳队队员就应了一句话,“找女朋友去花样,找男朋友去游泳”,这也正面说明了游泳队的男人们那倒三角的身材和整齐的八块腹肌在体育圈子里多受欢迎。
不过……至于女生嘛……咳!
花样和游泳上了一个车,花样游泳队里的一对双胞胎姐妹花性格外向开朗,再加上年纪也不大,和游乐很能玩到一起去,三个人坐在大巴车的最后面叽叽喳喳,金童玉女似的明艳,还一拖二,看得游明杰直担心游乐早恋。
袁铮和文浩坐在前面一排,面无表情的听着后面三个小孩的说话声,一边扫了文浩一眼,见文浩淡定自若的低头玩着手机,自己的眉心反倒是蹙紧了。
说实在话,其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对文浩格外的警惕,不是厌烦,只是警惕,过分的介意。就像现在,他明明可以去别的地方坐,可是一旦看见文浩旁边只有一个座位空着,本能的就会坐在旁边,而更可笑的文浩也是如此,这样的行为就像是相互牵制着一般……明明两个人还算是有着不错的关系。
后面游乐的声音依旧不断,臭小子开始显摆昨天用他手机查到的西安资料,从陕西的名川大山说到西安市里的回民街再到锅盔和肉夹馍,说的头头是道,好像自己就当地人一样,熟悉得不得了。更有趣的是,俩北京出生的姐妹花也变成西安人了,和游乐比起来不逊色半分,叽叽喳喳的直嚷嚷空闲了要一起去当吃货。
于是袁铮捏了捏鼻梁,也掏出手机连上了网络,可那心却飘飘荡荡的浮着,踏实不下来。
身后传来小姑娘清脆的声音:“游乐,就今天下午吧,回头我们找教练请假,你请我们回民街吃你刚刚说的那些。”
游乐笑嘻嘻地回答:“小事,请得到假再说。”
袁铮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