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情深深雨濛濛- 第20部分

　　赤云染与白雪飘是那场屠杀中幸存下来的人，历尽艰险逃出玄宗本部，联系上素还真与剑子仙迹。据他们带出来的讯息，当时的情况定是对玄宗运作了如指掌的内部高层人员出卖了组织，与异度里应外合，将玄宗一众人员堵死在本部。两人只知道有内奸，却不知道那人是谁，真正了解情况的怕是只能苍和六弦四奇的其它人，然而他们至今下落不明。
　　虽然Ａ城已经是暗盟的地盘，赤云染与白雪飘的踪迹也十分的隐秘，在未知异度动向之前，素还真并未打算将他们的踪迹暴露，即使这样小心翼翼，还是没能让两人摆脱死亡的威胁，在大火烧起来之前，暗盟的人赶到，他们被带了出来。
　　素还真看到赤云染与白雪飘的尸体时，悲痛之下是无比的自责，两人在六弦四奇中年纪较小，平时也爱和他玩和他亲近，这么多年他一直将他们当作自己的弟弟妹妹看待，如今在自己的身边惨死，是自己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
　　剑子仙迹缓缓地将尸体上的白布拉上，他等了很久，等到素还真从漫长的沉默中走出来，他很能理解素还真的心情，也更知道这个时候所有的伤心与愧疚都是在浪费时间。
　　素还真对他讲了那个纸条，这是所有问题的关键，谁杀了赤云染与白雪飘？如果是异度动的手，那谁给叶小钗的那张纸条？纸上有他的名字，那人定是知道他的身份，那目的是什么？挑衅？示威？游戏？据他所知，异度在华琳地区的负责人阎魔旱魃并不是会干这种迂回曲折的事的人。
　　“叶小钗？……”剑子仙迹听到此事将叶小钗牵扯进来的时候也很惊讶，他知道这是素还真最怕的事情，他不希望叶小钗接触到与暗盟有关的任何事情，在和平年份里尚不希望，在战争里年份更是如此，他看着面前的人，犹豫地道，“素还真……”
　　话不用说出口，素还真心中了然，“我知道……”他疲倦地扶着额头，眉头纠结在一起。
　　已经很晚的时候素还真回到叶小钗的小公寓，他有小公寓的钥匙，也没有按门铃，直接用钥匙开了门，拎了两份过桥米线进来，这是刚在路上的店里买的。
　　叶小钗也没有睡，他一直在这个小客厅里发呆，听到门响，他愣愣的看着素还真走进来。
　　素还真问，“吃晚饭没？”
　　他机械地回道，“没有。”
　　素还真将两个塑料袋放到桌子上，用手指缓缓的将饭盒盖扣开，米线的香味飘出来，果然是像店面广告牌上写的那样，十里飘香，他将随装的筷子递给叶小钗。
　　叶小钗一直看着他的动作，他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叶小钗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失忆，已经忘记了那张纸条的事情。
　　素还真的手指在半空中悬浮了半分钟之后，叶小钗将筷子接了过来放回桌子上，“我不饿~”
　　素还真微微勾起嘴角，“人是铁饭是钢，不吃怎么行~”
　　“少吃一顿，并不会怎么样……”叶小钗淡淡地回道，他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直到他低下了头，像是轻笑了一声。
　　“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会吃~”
　　素还真的脑袋一直低下没有抬起，他们之间沉默到寂静的地步，叶小钗才发觉原来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面前这个人也并不是若无其事。
　　素还真一动不动的样子让叶小钗有些于心不忍，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拿起筷子吃起了米线，食不知味。
　　素还真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吃饭，等到他吃完的时候，他收拾掉饭盒，包括根本没有打开的那一份，回到客厅时站到了他的面前，用纸巾给他擦嘴角，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才轻声道，“小钗，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好吗~”
　　叶小钗的眸中有闪动，他依然很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素还真的笑脸一如既往的好看，“这段时间我会很忙？”
　　“忙什么？”
　　“我准备考Ａ大国文系的研究生~”
　　听到这个理由，叶小钗倒抽了一口气，他顿了好久，才压着声音问道，“会忙到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会。”
　　“会忙到和我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会。”
　　素还真回得果断，眼中清亮如初，看不出一丝犹豫和破绽，他轻轻拉住叶小钗的手，“不要找我好吗？”
　　叶小钗沉默，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素还真的脚尖向他趋近一点，笑得有些勉强，“小钗，抱抱我好吗？”
　　“我会尊重你的意思。”叶小钗退开一步，低头走进了卧室。
　　素还真离开后已经过去了三天，叶小钗早上起床时还是会习惯性的摸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待看到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三个字后才蓦然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分手了，指腹在那个名字上摩擦了许久，却没有拨出号码。
　　日子有点落寞，像添了冰镇的老醋，酸爽中透着透心冰，倒至于过不下去。
　　叶小钗接过老太递过来的茶叶蛋，道了声谢，顺着马路向２５路站牌走，２５路直达学校，他需要回去交份论文。他的背后还有两个灰衣青年，说是等车却不像是等车，离站牌老远的距离，相对着小声的聊聊天，不时的向站牌这边看一眼，早晨的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正好投在叶小钗的脚边，叶小钗低头看了一眼那块暗处，眼睛疑惑的眯了起来。
　　从学校回来是下午，马路上人来车往依然忙碌，叶小钗照例在２５路站牌下了车，几转八转走进一处僻静的巷子，他的脚步突然加快，转眼消失在了巷口。
　　从他的背后急忙跟上来两个灰衣青年，似是要查看突然消失的人到底去了哪，在他们东张西望的时候，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在其中一人的肩上拍了拍。那人猛然回头，叶小钗就靠在墙角，用一种打量动物园猴子的眼光打量着他们。
　　“叶先生~”
　　听到这三个字，他的眉头皱了皱，脚在那人膝盖上一磕，握住那人的手骨反剪到了背后，只听见几声清脆的骨骼声响，那人跪在了地上，痛得直叫。
　　几天了啊？！他一直知道有人跟在他的身后，从学校到公寓，从超市到武馆，起初只是心情不好不想答理，谁知道这跟踪下去还没完没了了，跟着他干嘛啊？劫财？劫色？不管劫啥倒是吱一声啊？
　　被反制了胳膊那人却不敢反抗，倒是那位同伴急忙解释道，“叶小钗先生，我们对您没有恶意！”
　　叶小钗缓缓的眯起了眼睛，“为什么跟踪我？”
　　“我们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您要相信，我们真得对您没有恶意~”
　　而这两人的表现确实也不像打劫绑票的，叶小钗松了手，“不管什么理由，你们已经妨碍到了我的自由，如果你们再跟着我，我会选择报警~”
　　“报警？”那名青年笑了，“叶先生，其实这个社会，并不是有了警察就可以安居乐业天下太平的。”
　　这个语气不由得让叶小钗想到一个熟悉的人，他问道，“你们认识素还真吧？”
　　他清楚的看到那个青年挑了一边的眉毛，犹豫的道，“不认识~”
　　叶小钗没有多说，转身就走，“不要再跟着我~”
　　……
　　二十四楼的一处房间，素还真侧坐在落地窗边晒太阳，望着地面上渺小如蚂蚁的人类，淡然的听完手下的回报，轻叹了一口气，眼睫垂下来，在脸颊上遮出一小片阴影。
　　“你让我的人去跟踪叶小钗？”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毋庸置疑的是剑子仙迹，坐在写字桌边，一只手撑着下巴，抬眼在窗边的人和两个手下之间打量了几眼。
　　剑子这句说得两个手下心里就打鼓了，按理说素还真的级别比剑子仙迹高，他们身为暗盟的人听命素还真是理所当然，但是道上更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道义第一，级别倒是其次，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这两拉打起来了，他们身为剑子的手下还是要站在剑子这边。一直以为这两拉感情不错、理念相同、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指令，所以理所当然的素还真让他们干啥他们就去干啥。所以，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素还真显然读出的重点跟后面站着的两位不同，“不是跟踪，是保护……”
　　“目的是保护，形式是跟踪，这不一样吗？”
　　“怎么一样了？目的才是动机与结果具体体现，形式服务于目的，更重要于目的。”
　　“跟你争这个没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保护叶小钗不能派这边的人去啊~他们没干过特务，技术不到家，容易让保护目标成为焦点，而且，叶小钗要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也就算了，可他的身手，我们没几个能比得上啊~”
　　听剑子一席话，两个手下几乎要泪流满面，大哥损起人来简直不显山不漏水啊~
　　素还真像是能读出人的心理一般，回头微微一笑，“剑子不是故意损你们的~”
　　剑子一愣，“我什么时候损你们了？”见两人不说话，又接着对素还真道，“保护叶小钗这种事，你应该让风随行去。”
　　“他？”素还真摇了摇头，“小风风肯定不愿意去，这件事至此为止吧，离开我，没人会找他的麻烦，我不关心说不定他更安全~”说着又将脸转向了窗外，视线一点点飘远。
　　

　　☆、第　24　章

　　虽然在同一座城市，叶小钗觉得当他那天走出小公寓的门后；他们就注定隔了一条银河系，就算从地球的这头走到那头两人也无法到达同一个终点。倒不是叶小钗悲观，实在是本能对这种突然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挖去的事情难以反应。
　　叶小钗觉得素还真早已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所以他的离开带走了他一半的生命气息，虽然他依然可以面不改色地生活着，好像他从未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开车撞到一个满身伤痕的人，也从未在全身冻得僵硬的时候拥抱过一个萦着馨香的温暖躯体。
　　他的性格使然，从不后悔遇见他，亦并未因此看轻自己付出的感情，换句话来说，他从未怨过素还真并且没有改变对他的感情，然而自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