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魔作祟想要取走娘的性命?阿鸾哥哥最厉害了;只要元丰把哥哥找来了;娘亲肯定会没事。
王元丰想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郊外阿鸾的树林据点跑去。王太常好长时间才注意到他不见了。
“呜呜……阿鸾哥哥你在哪里;有妖魔要害娘亲;哥哥你快来……”王元丰又哭又喊;把林子里的小妖都引了出来;个个都跑过去安慰他。
“元丰不哭;有我们在呢。”小狸猫精说着垫起脚学着大人的样子;拍拍王元丰的头安慰。
“对啊对啊;我们带你去找阿鸾大人。”小喜鹊精拉过王元丰的手和小伙伴们一起前往阿鸾的修炼地。
大老远就听到了王元丰的哭声;阿鸾皱眉睁开眼睛;从树顶轻身一跃而下。不消一会儿;几个没成年的小妖和王元丰走了过来。
王元丰打着嗝;说话断断续续的。“救、救娘亲;有……害她;呜呜呜……”
“先别哭了;你这样说不清楚。”阿鸾说。
王元丰控制不了自己;又哭又打嗝;怎么都停不下来。“呜……娘……呜……”
阿鸾无法;只好应道:“好好好;你娘在哪里;?我们现在就过去。”直接去找人肯定没错。
“呜……在家里……”王元丰满脸泪水;双颊被他擦得通红。
阿鸾打听过王元丰家;去认过门知道具体在哪个位置;也不勉强王元丰边哭边打嗝边说了。她交代小妖们道:“你们留在这里;我带他去看看情况。”
言罢;才揪起王元丰离去。
外面还有个专门挖人心肝的妖怪;儿子还往外跑;万一就是这么巧遭遇了不测怎么办?家里夫人又生死不知。只要想想王太常马上就头脑发疼了;他几乎灵魂出窍;昏倒在地。幸好当时还有个大夫在旁边看着;见状急忙上前掐人中。
王太常悠悠转醒;朦胧间看见远处王元丰跑过来的身影。他以为是出现了幻觉;闭上眼缓了缓气;就要发话遣人去寻觅回王元丰。话刚到嘴边还没出去;王元丰的哭声就传进耳中。
王太常蓦地睁开眼;踉跄走到门外张口准备训斥儿子;却被王元丰哭泣飞奔过来的身体撞中;两父子瞬间倒在地上。
两人被下人扶起来后;王太常揪住王元丰的耳朵就破口大骂。他教训儿子专心的很;没注意到王元丰身边还有个陌生人存在。
阿鸾看了一会他们父子俩;径直进门走到王夫人床前;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处境;自顾自着手处理。
旁边的老大夫和家丁窥见阿鸾伸手接近王夫人;正欲阻止;却目睹了她的右手像是透过额头直接伸进了王夫人的脑子深处;只剩下右胳膊看得见。
阿鸾往里一掏;只见一根长长的红丝线似的东西被她从大脑里扯出来;紧跟着红丝线被扔到地上成一团蠕动着。众人见了是头晕目眩;额冒冷汗。
有人惊叫出声;王太常父子的哭骂声顿停,飞一般跑了进来。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从人的脑袋里掏出来?”老大夫睁圆着眼睛问道。
“邪物。”阿鸾皱着眉头;施法甩去一团三味真火;将红丝线状的活物烧成空气。“有人通过这个东西在吸取你母亲的生命力;取出来烧掉后;她明天就可以苏醒。身体可能有些虚弱;休息几天就好了。”
“多谢公子救了拙荆之命。”妻子被人救了;王太常由悲转喜;真诚地对阿鸾表示感谢。阿鸾笑了笑;“不用客气;是王元丰叫我来的;你以后别骂他了。”
“一定一定。”王太常心内暗惊;想不明白自己的傻儿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位丰神俊貌的奇人。“刚才公子说是有人在吸收拙荆的生命;您可知是何人?”
“你留在家里照看你母亲;我去找那罪魁祸首。”阿鸾交代好王元丰;侧身又对王太常解释:“刚才那邪物身上留有施法人的气息;趁现在还没消失;我顺着找过去;晚点有消息了再告诉你们。”
☆、第十四章
阿鸾追循着未绝的气息而来;到了御史府的上空就断绝了。未免打草惊蛇;阿鸾没有直接现身;而是隐藏在空中云层内用神识扫了一遍御史府。
府中有座很大的花园;园内按照某种布局种满了不同的花朵;别人看来美不胜收的景色在阿鸾眼中恰恰相反。
掩埋在一丛丛花团锦簇花朵下的是宛如地狱一般的世界。阿鸾望见了泥土下面流动的猩红血液;以及最中间团团鲜红杜鹃花下被血液包围的一副尸骨。
尸骨形状似孩童;源源不断的生命力被尸骨吸收;下半身重新长出了新肉;许是生气还不够;上半身依旧是骨头状态。
看来又是个被起死回生术蒙蔽的人;残害成千上百的人命造就出一个无知无觉、无感无情只懂得杀戮的邪物;够狠够恶;够痴够傻。
幕后之人显然是个生手;阵法布置得很差;阿鸾随便一眼望去就找出了好几个破绽。不过;有权利光明正大改造御史府花园并布下阵法的人;不过就那么两三个。
阿鸾闪身站在花园某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枝干上;摘了一片比较大的叶子用灵力写上“镇”字;再取一张比较小的叶子写上“灭”字;镇字诀的力量比灭字诀大;所以两者同时打进尸骨内;等前者的力量消耗完毕后者才会生效。
阿鸾这样是有原因的。先镇压它以免别人继续丢命。镇压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回去将此事告知于王太守;那么朝廷肯定很快也会有所行动。
等御史府的事情被揭穿了;到那时镇压的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幕后之人被揭穿的时候正好灭字诀生效;省得她再来一次动手。
果然不出阿鸾所料;王太守刚一听她说明晚情况;急急忙忙的就出了门。阿鸾也懒得再走动;直接赖在王元丰家等入夜再出去玩。
阿鸾如今是太常府的大恩人;满桌子的好酒好菜招待着她。阿鸾有段时间没喝过酒了;闻到桌上酒的味道;双眼发光。喝光之后;还要人家下人满上她的酒葫芦。
那个下人直勾勾盯着酒窖里几十个空酒坛子;也是一脸懵逼。
日落以后;王太常如释重负地回来了。阿鸾一看就知道事情解决了。
王元丰一脸期待地询问他:“爹爹;晚上中元节;我能和阿鸾哥哥出去玩吗?”
今天的事情一过;阿鸾在王太常的心里早就上升到了无法想象的高度。往常他是绝对不可能准许王元丰这样的要求的;不过有阿鸾在王元丰身边一切就不同了。他们不管去做什么;王太常都放一百个心;岂有不应的道理。
他带着笑容回应道:“去吧;你们不用顾忌,玩得尽兴就好。”以往出于对元丰的担心;自己和夫人真是有些拘着他了。
王元丰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欢呼一声;招呼阿鸾嗖的一下就跑远了。
大街上到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川流不息。父母亲带着孩子;大户人家女子带着丫鬟、护卫;男子呼朋唤友……十里长街包囊了各种身份各种行业的人;热闹非凡。
猜灯谜;套圈圈;看杂耍;听说书;尝美食……阿鸾带着王元丰玩的不亦乐乎;一点都不符合她现在满腹诗书的美男子形象。
每逢像今天一样的全民节日;青楼楚馆次次都是宾客盈门。此时阿鸾的部分同窗正聚集在河面一艘大花船上携美玩乐。他们所在船舱周围的四个窗户都是打开的。花船每次经过河岸边;可以清晰地观赏到岸上街道的热闹景象。
旁边有美人喂酒;张生大笑张嘴喝了一杯;目光朝着街道上张望着;正不亦乐乎。猛然间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倒吸一口气;拍了下身边的朋友;指着某处围了很多人的地方。
“我没看错吧;那个在玩套圈的是令狐峦?”。因为吃惊的缘故;他的声音不自主拔高变尖锐。
“谁?令狐峦?”几人闻言喝酒的动作一顿;几乎一齐往张生指着的方向望去。
“居然真的是他!”
“我没看错吧;他居然在吃糖葫芦……”此人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船内的烟花女子忍不住也伸头往那个方向看;顾不得照料客人吃喝;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也怪不得她们会这样;实在是最近令狐峦的名声太响亮的缘故;多少人求着都见不到他一面。
“哟;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峦公子居然还有如此童趣的一面呀。”一人语气不怀好意地说道。他们这一群聚在这里的;平时都很看不惯令狐峦。
“该不会也从未到过青楼楚馆享受过吧;哈哈哈……”
众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笑意。张生指着其中一名女子道:“你;还不赶快遣人去请令狐公子过来?”
女子脸上喜意更深;应了声;连忙退下。
“敢问可是令狐公子?您书院的同窗好友想请您过去一聚。”一身材高壮的男子弯腰恭敬对阿鸾说;同时他不忘指着那群人的处所;示意阿鸾看过去。阿鸾扫了一眼;见船内伸出三颗脑袋或动口呼唤或招手。
“好漂亮的大船;元丰只划过小船没坐过大船;不知道好不好玩?”王元丰在阿鸾身后好奇地说。
阿鸾双目洋溢着兴趣的光芒;她咽下最后一口糖葫芦;率先迈开双腿。“我也没玩过;我们进去看一下;不好玩就走。”
高壮男子把头低得更低;忙跟上两人的步伐。
刚一上船油腻的脂粉味扑鼻而来;阿鸾直接免去了呼吸。之前奉命来邀请的男子走在前面带路;阿鸾和王元丰跟在后面;一路走过;花船往来的客人和娼妓每每看见她都顿住了脚步;放轻呼吸。
直到阿鸾一行走远;才有人回过神来小声议论。
“哪里来的俊公子;即便是我们这里的花魁娘子见了也会自愧不如。”那个新来的贱人,就算名满京城又如何恐怕连这位公子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有个隐隐知晓实情的人仰着下巴回答:“我刚刚听琉娘说;似乎有人请来了令狐峦公子。”
众人倒吸一口气;“难道刚才走过去的就是传说中的峦公子?”
今日一见峦公子;此生死而无憾了。苍天啊!我要告诉其他人这个消息。”
阿鸾一进门;舱室内似乎镀上了一层光辉。怀抱娼妓的;歪坐着喝酒的;众人皆瞬间收起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