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驼子如此沉着,只怕有及厉害的后招等着她,这一脚便不敢踢下去,硬生生的收了回去,驼子却在这时抓住机会一掌后撩,袭向她的脖子,陈默跃起后退开去,再寻机会。
东方涵鼓励的对她一笑,说道:”放手打就是,我给你掠阵”,陈默再次攻了上去,这次不在犹豫,上手便是一招黑虎掏心,驼子举手架开,这边陈默一鼓作气,招式连绵而出,手下在无半点犹豫,她现在所用的招数,毫无章法可言,简捷凌厉,是自由搏击的技巧,那驼子被她一阵抢攻,再加上一个东方涵在旁边助威,他心神不定,一时间竟落了下风。SI不休惊奇于陈默所用的招数,SI不休终归修为深厚的多,找机会还了一着凌厉的攻势,板过局面来,开始向陈默反攻,一招得手,步步进*逼,陈默不久便处在了下风,东方涵在旁边道:”走乾位,攻他的期门*穴”。陈默随即换了传统武学的套路,一式分花抚柳,向死不休的期门穴*袭去。
死不休侧身抬腿,让开陈默的攻势,一个飞腿扫出,逼的陈默向后跃开,紧跟着一掌已经挥向陈默,东方涵道:”拿他的曲泽”,陈默立刻变式拿他臂弯处的曲泽穴,死不休收回掌势,眼看现在这状况,自己讨不到半点便宜,开始思寻脱身之计。
东方涵又道:”宸位,取他的左腰”,陈默依言而上,死不休突然转身将后辈给了陈默,陈默见他不闪不躲,空门大露,有些错愕,就这一瞬间死不休弯腰前弓,竟从自己的两腿之间发出三枚透骨钉,陈默一时措手不及,来不及让开,东方涵叫一声:”不好”,人已经鬼魅一般到了陈默身前,手中长萧一挥,打落了两枚透骨钉,还有一枚打的斜了,贴着陈默的小腿划过,划出一血口来。
就这么个空挡,死不休立时隐入树丛后,不见了踪迹,东方涵叹道:’又给这个祸害逃了”。陈默赫然道:”前辈,是我不好,我要不多事,他就跑不了了”,东方涵摇摇头说道:”不要紧,他现下不会离开洛阳,在找到他,就没有这么便宜了”。说着他蹲下来检视陈默腿上的伤口,见色泽鲜红,放心许多,说道:”还好没有毒”。
旁边的王睿拿出金疮药,掏出一块帕子,递给陈默,陈默接过来,挽起裤脚要涂药,那两人一看,赶忙转身,背对着陈默。陈默笑道:’我忘了,你们讲究非礼勿视”,说着涂了药,抱扎好。东方涵却站在那里细看着伤口说道:”你这血色分外鲜红,却不是中毒,你这段时间在用药?病还没有好?”
陈默神色黯然下来,说道:”病是好了,上次前辈见我时说的对,我就是伤风了”。东方涵奇道:’一个伤风能让你虚弱那样,只怕还有原因吧”,陈默说道:”我中了一种说毒不是毒的毒,叫碧磷子,下毒的人说这种药服用过量,身体有一点小小毛病都有可能要了命”。
东方涵看着她说道:”为什么给你下药”。陈默摇头道:”一言难尽”,东方涵道:”上次见你,你说要等过些时候才能来洛阳,你现在却在这里,莫非出了什么事”。陈默道:’有人看我不顺眼罢了”,东方涵道:”你这性格,终归是要吃亏的,散漫不羁,做事随性,却又没有防人之心,唉……”,陈默听着他叹气,突然觉得东方涵亲切起来,似乎以前爷爷也长这样叹着气说自己。
东方涵又道:”这碧磷子我也知道,想要解此药性,必须用虎脑和了它的花汁晾干成丸,才能解的,只是这东西实在难求”。陈默不无丧气的说道:”我知道”。东方涵又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陈默眼睛一亮,跃起身说道:”什么办法,前辈快告诉我”。东方涵道:”换血”。
“啊”陈默诧异道:”怎么换?”古代好象还没有输血的技术吧?东方涵说道:”给你下药这个人看来也不是要成心制你于死地,其实只需找来四五条水蛭,大约隔三四天让它们吸一次你的血,每次让它们吸饱为止,能有一个月,差不多你身体里的血就都换成新血了,这药性也就去了七八份,那时等你身体好了起来,剩下的两三份药性慢慢也就消退了,不过这一个月的时间要找给大夫给你开些益气养血的药,要好好调理”。
“真的啊”,陈默心情一下好了起来,恨不得跳起来亲一下这个大叔,还好她还记得这是在古代,把这份冲动压了下来,说道:”前辈,你真是好人,等我解了毒,一定好好报答你”。东方涵笑着摇头,他自是不在意陈默会不会报答他。
几人聊了许久,王睿和韩之印对东方涵表现的及其恭敬,看着他们恨不得上赶着给人家当随从,陈默才认识到东方涵在江湖上的影响力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强。也知道了东方涵到洛阳来就是追着死不休来的,死不休却是冲着天梦宝玉来的,东方涵说道:”天梦宝玉再现江湖,我本来不想趟这趟混水,只是这死不休,也打它的主意,我就不能不管了,这东西落在好人手里也就算了,要是落在死不休的手里,武林必遭大劫,只是陈默你想要拿到它可实在不容易啊”。
少妇神色黯然,说道:”不用有什么事也能得罪她”,陈默叹道:”必定是吃醋是不是?女人啊,何苦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少妇道:”奴婢叫赵云柔”,陈默细看了她两眼,说道:”恩,形象跟你的名字很符合”。
赵云柔没有答话,陈默笑道:’我那个哥哥,一定很宠你吧”,赵云柔的神情在一次黯淡下去,说道:’我宁可他不宠我,那才是我的福气了”。陈默看着她,想问原由,又觉得这是隐私话题,终于还是没有问。不多时跑去给陈员外回话的丫头回来了,对陈默说道:’老爷说,今天晚了,请小姐早点睡,明天了老爷有话对小姐说”。陈默撇撇嘴,心道又该要跟自己谈心了。
第二天,正如陈默所了那样,陈员外又开始了苦口婆心的说教,听着那一条条的理论教条,陈默开始后悔自己好好的走人就是,干吗还要回来,不过还好,陈员外说教到一半,门里就进来了一个人,立时把陈员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陈之诚,在外面厮混了许多天,总算想起回家了,陈默看着眼前这个她所谓的哥哥,打心眼里觉得反感,陈之诚看上去还算英俊,但却是一脸病容,青着眼窝,一看就是夜生活过度的那种人。举止之间故做姿态,自以为还帅的不得了。
他一进门,陈员外就怒道:”你还知道回来,你死在外面就是了,这里还是你的家吗”。那个陈之诚一边唯唯诺诺的应和着陈员外,一边打量着陈默,陈默一看他贼西西的目光就觉得倒胃口,起身招呼都不跟陈员外打一个,走了。
何风凝习惯于晚水迟起,现在已快近中午,她才刚刚睡起来,才梳洗完,忽的临街的窗户被人推开,她吃了一惊,赶忙看去,只见一个人影从窗户里钻进里,居然是陈默,伺候何风凝的丫头也吃了一惊,还好之前见过陈默,要不然就大叫起来了。
何风凝住的是二楼,陈默大白天不走门走窗户,是怕又给别人看到,给陈员外报信。何风凝见她从窗户里进来,抿着嘴笑,陈默自己也觉得好笑,说道:”还好我是个女的,要是男人,这么进来,大概要给人当采花贼了”。
说着话却想起自己钻窗户去找李秀宁的情景,历历在目,伊人却不在身边,陈默叹了口气,其实这些日子来,她一直都很想念李秀宁,随着时间的推移,思念强烈了,怨意淡薄了,想到李秀宁发现自己走了一定会伤心,她心里就觉得不安,当时走的时候意气用事,没有想太多。
何风凝说道:”姐姐又来这里,给你爹爹知道又要挨骂了”,陈默道:”他不是我爹爹,这个爹认得有些糊涂,老头子要管我,少不了要气个半死”。说着她又问道:”你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何风凝走到窗户边上和陈默站到一起说道:”那天无意中听几个客人说起来,说洛阳现在聚了许多江湖人,就是为了你说的天梦宝玉来得,可是好象没有人知道它在那里,都在到处乱找呢”。
陈默失望爬在窗边上,低了头看着街面,街对面是一家大酒楼的便门,大概是供打杂的伙计跑买办进出方便用的。街上不远处缓缓走来一行人,当前一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穿着一身劲装短打,看着极是精神。后面还随着三个人都约三四十岁的年纪,像是江湖人摸样,在后面是一顶两人抬得小轿。
陈默看到骑马这个人却呆了一下,那人赫然是柴邵,他突然觉得紧张起来,柴邵出现在这里,那轿子中坐的莫非是李秀宁,她几乎是摒着呼吸望着那一行人。
柴邵一行人来到酒楼的便门门口,柴邵下了马,他身后一个江湖人进了便门,不多时引出四个人来,三男一女,看着都非一般人物,几人在那里说了几句话,起先来的一个人转身掀起了轿帘,摸样极是恭敬的请出了轿中人
这个人就是李秀宁,陈默看着她,心中激动不已,李秀宁穿着一身灰色的缎料裙衫,腰间护着软甲,黄色的丝绦系着宝剑挂在腰间,头发挽起云鬓,只带了一支玉簪。简单,却异常高贵大方。站在那里不用说什么做什么就有一种无形的气息压迫着别人,让别人不自觉的便对她恭敬起来。
陈默深吸了一口气,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叫她,却见一行人进了酒楼的便门,身边何风凝说道:’这个女人来头好大”,陈默疑惑的看看她,何风凝说道:’刚刚出来的几人都是洛阳城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话音未落,却见陈默一手撑着窗棱一跃而下,向对面酒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