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风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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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风上草-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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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篱回到了教中,今日同尤远剑过招,他也废了些功力,刚走到了寝房中就扶着柱子咳出了一口血。
  他脑子里一晕,觉得眼前烟云缭绕。
  秋小风,你死了吗?
  对了,他又想。
  秋小风是谁?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子,浑浑噩噩的想了半天,秋小风秋小风秋小风——
  有一天,他可能真的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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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去祈家旧宅查看的人回来了,说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发现,只看到了一座坟,是祈荼的。
  秋小风便亲自去了祈家。
  那孤坟孤零零的落在那里,坟上冒出了一些青草。
  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
  世事无常。
  秋小风坐在坟前,王大厨连坟也没有呢。
  魔头杀了他,然后把他的骨灰撒在了那片偌大的芍药园子里,意味着下辈子王大厨就会长成一朵芍药花。
  下辈子,哪里来的下辈子。
  下辈子的秋小风,也不是现在的秋小风了。
  秋小风打开酒坛子,将酒水浇在了坟前,说,“都是那魔头的错。”
  秋小风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又将酒坛子扔进了井里,起身走了出去。
  “门主,属下找到了当日在清水书院教书的那个先生。”
  秋小风便跟着那人走到了一个村落旁,那个村落同鱼溪差不多,看见有外村人进来便不太高兴。
  秋小风来到一处院落前面,虚掩的门扉一推就开,秋小风仿佛看见了徐先生坐在摇椅上,拿着一本书闲看,看见秋小风进来,对他招了招手,问他,书背完了吗?
  秋小风果然看见一个人在院子,拿着书,那人体格清瘦,头发已经花白。
  “先生是?”
  “你既然找来,自然知道老夫是谁。”那先生放下书,望向秋小风。
  “您教过祈家少公子祈荼?”
  “是。老夫教过。”
  “你可否讲讲他在书院的模样。”
  其他的人老先生都有些记不起来了,只是祈荼给他的映象太深刻,让他记忆犹新,他说,“那小子,可将清风书院搅得不成样子。”
  祈荼为人正直善良,彬彬有礼、儒雅贤德。
  秋小风便以为这老先生记错了,于是又说了一遍,“在下说的是祈家少公子祈荼。”
  “老夫没记错,就是他。”
  秋小风又继续听他讲了下去。
  那老先生说,“这小子,来读书是他爹逼着来的,我看他手上又几条竹条印子,应当是他爹教训的。后来他在书院里不安分,和礼部尚书的儿子打过架。他把那孩子揍得鼻青脸肿,那孩子哭着喊着要回家。”
  “你说奇怪不奇怪,”那老先生定定望向秋小风,道,“后来这事情就就此平息了下去,那孩子见到祈荼就不敢吭声,礼部尚书更是没有找上门来。那孩子平日里也是爱打闹,脾气不好,就只有看到祈荼的时候,规规矩矩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后来他一个人也就罢了,那清风书院里读书的孩子,哪个不是官宦子弟,平日里都是宠惯了的,连先生也不放在眼中。可是,只要祈荼在,没有一个敢吭声叫板的。上课也是噤若寒蝉。也从来没有哪个孩子带着长辈来问罪。”
  “他们家不过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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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些生意而已,怎样也比不过那些朝中重臣。怎么就没人治他呢?”
  “其实,现在想起来,我还有些后怕。祈荼,不简单。”
  “后来祈荼离开,那书院便像是从死气沉沉中活了过来似的,学堂里的孩子们一个个的恢复了原样,重又打闹起来。”
  那先生的神情有些扭曲,似乎总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秋小风,又问,“你认识他?”
  “认识。”
  “他现在定然身居高位,没有人敢左右他的言辞。”
  “他死了。”
  那先生的眼睛猛然睁大,看着秋小风半天回不过神,“他死了?怎么死的?”
  “江湖仇杀。”
  “我是曾经听说,他们祈家被灭门,当时追杀的人都追杀到书院里来了,那孩子得知全家无一幸免,竟然一声也不吭,眼泪也没流。只是让我助他逃走,我将他藏在井中才让他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是死在了江湖中。”
  “您可有看清追杀他的是什么人?”
  “我不认识,后来听说那一帮人是什么大门大派。”
  “扫业山庄?”
  “这个……我不清楚。”
  秋小风心知问不出什么缘由,便只有作罢





第99章 细作
  后来还有人追查到了一个常年在祈家做工的下人的下落,这个人在祈家发生大祸之前请辞了,因而还能幸免于难下来。
  秋小风在他身上知道祈家同扫业山庄的确交情匪浅,时常在一处商议事情。后来又听说祈家被灭门之后,扫业山庄一回也没有去过祈家旧宅,也没有表示出惊奇,就好像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一样。
  如果真是扫业山庄干的。那扫业山庄为什么要找祈家的麻烦?
  袁尽仁同宋雨仙喝着茶,也不知白首门靠不靠谱,坐等消息也不是个办法。宋雨仙的那处院子荒废了,又重新置办了一座,反正城主府有的是钱。如今猿啼东的那些草莽英雄总算是有了一个避雨的地方,喝着热茶,穿着棉衣和秋裤。即便宋雨仙现在还没有什么作为,众人也对他感恩戴德不敢说半句不是。
  谁能说衣食父母的不是。
  说着话,就有人端着热茶上来,宋雨仙平时有人的时候都躲在屏风后面,从不露面。露面就不好了,后来新招募的那些人还不知道这个秘密,说不定其中就有其他门派的细作。宋雨仙是个暗牌,让人摸不着底细就全靠他了。
  “宋少侠,袁掌门,茶送来了。”这人是袁尽仁原本的手下,同两个人十分熟捻。当初被魔教按在地上插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后来宋雨仙找大夫把他给治好了,如今他的腿上还有一道深刻的刀疤,险些就被割断了经脉再也不能行走。他的名字叫金广瓤,丝瓜瓤的瓤。
  “丝瓜,这是谁的给泡的茶?”
  丝瓜挠了挠头,道,“是个新来的兄弟,那兄弟叫郑处寺,家里是种田的,后来他老娘死了,他家的地就被镇上的员外给收了去,他别无办法才来这里的。”
  “郑处寺?他来这里多久了?”袁尽仁问。
  “来了有两个月了,就是上回魔教来过之后他来的,一直在后院里打杂。怎么了?”丝瓜见情况不对,又问。
  见他紧张的样子,袁尽仁又问,“他怎么知道泡两杯茶?”
  丝瓜不明白,说,“宋少侠在这里当时是泡两杯茶了。掌门,宋少侠帮了我们猿啼东这么多,你一杯茶也舍不得,也太抠门儿了吧?再说了,这钱还是宋少侠给的——”
  “他怎么知道宋少侠在这里?”
  此一问,到是把丝瓜问懵了。
  虽说丝瓜平日里咋咋呼呼,但是对于门派的保密那可是仔仔细细,告诉了不许让新来的知道宋雨仙在这里,没人敢嚼舌根。
  那个郑处寺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这就去问他,是谁告诉他的。”丝瓜转头就要走,却被宋雨仙叫住,“留步。”
  丝瓜将帕子搭在肩上,望向宋雨仙,“别打草惊蛇。暗中观察就好。”
  “我那些兄弟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怎也不能出卖我,就算透露也是被人下了圈套,说白了那郑处寺有问题,定然是他自己的问题。”
  “袁掌门可不能这么说,人心难测,你们猿啼东也不是固若金汤的,难保有人出嫌隙。况且,就算你那些兄弟没问题,他们也有亲人,若是被人抓住威胁,也难保不会做出有伤于门派的事情。”
  “宋少侠!我敬你一声少侠,你可别得寸进尺!”
  袁尽仁一拍桌子站起来,茶杯一抖,茶水溢出来溅到了桌子上。丝瓜见着这两个人斗起来,连忙劝阻,说,“你们别吵啊,内院着火,倒是让别人说闲话。”
  袁尽仁一拍桌子,手指着宋雨仙唾沫横飞,又一把把丝瓜拉过来,一拍他肩膀道,“丝瓜,你明日就把你姐姐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你们那个相好是叫周条条吧,你把她给我接过来!我看谁还敢说是我们兄弟里出了细作!”
  “莽夫!我看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翔!你就听不得半句话!”宋雨仙也是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三两下拍下去,这木头桌子都要被拍碎了,发出几声吱吱嘎嘎的晃响。
  丝瓜懵逼,袁尽仁的手圈在他脖子上,把他勒得要死不活,过了一会儿,他奇怪的看着袁尽仁,道,“掌门,你脑子里真有翔?”
  袁尽仁一拳头砸在他头上,“以下犯上,罪不可恕!”
  丝瓜道,“掌门你连我的事都不急不起来,我金广瓤是个孤儿,哪里来的三姑六婆和想好啊?”
  袁尽仁与宋雨仙互相对视两眼,皆是松了一口气。
  丝瓜从小就跟袁尽仁一起长大,他怎样也不能背叛袁尽仁。宋雨仙指了指门外,压低声音道,“外头有人。”
  “有人偷听?”丝瓜问。
  “现在有个事情告诉你。”
  “什么?”
  “你和我们大吵一架,假装袒护郑处寺。日后必有安排。”
  丝瓜会意,又立即嚷道,“我和你一起长大,你竟然说我一下放上!想要处置我!”
  袁尽仁震怒,“武功平平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口出狂言!你没看到这里有客人在?你还不快给我住口!”
  “袁尽仁!兄弟我跟着你出生入死,这个人平白无故的冒出来你就对他巴心巴肺!小心被人骗!”
  “被人骗?我看那个什么郑处寺的就是个细作!你别跟他走得近!”
  “郑兄弟是我亲自领回来的?怎么你怕我的心腹多了以后会动摇你的掌门之位?”
  “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给我出去!”
  “我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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