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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笑，随即又放声大笑，那笑声凄凉得让另外两人都在打冷战。
陈谦和拉了拉赵阡晏，示意他赶紧走，后者却像是被点了｜穴一般，纹丝不动。
袁冲笑够了，一脚狠狠地踹了陈谦和，后脑勺狠狠着地让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然后拉着赵阡晏的手把他带起来，恶狠狠道：“没错！我们都是从垃圾堆里来的，从小就跟着一群垃圾生活在一起，自己身上也是满身的臭气，穿着再好的衣服也掩盖不了！所以你也逃不走的！这世上只有我才是你的同类，别忘了，你自己也不是干净的！除了我，没人能够接受你！别妄想逃离我，即使是十八层地狱，你也只能陪着我去！”
赵阡晏被他的气势和话语吓得不敢动，只能随着他的步伐离开。
他还真的差点忘了，他自己也并不是一个好人！果然是平淡日子过久了吗？
一滴晶莹划破眼眶，被风吹散在夜色中。
☆、三九、焦急！
赵阡晏没有回来，余飞跟石诚他们交代了一下就挂了机，拿起手机又打了一次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余飞啧了一声挂断电话，看了眼钟，已经九点了，赵阡晏早该回来了，就算有事也该打电话说一下的。到底怎么了！
余飞在客厅里转了几圈，揉乱了一头鸡窝，又打了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又转了一圈，脚下没注意踢到了茶几脚，茶几上的东西倒了大半，包括一个还没收拾的泡面碗。
赵阡晏不在，余飞只能用泡面将就了一顿，不过吃惯了亲手做的饭菜再吃泡面简直让人恶心，所以碗里剩了不少，此时大半已经撒在了茶几上，弄得茶几一片狼藉。
余飞大叫一声赶紧去厨房拿了抹布来擦，又将泡面碗丢进了垃圾桶。收拾了半天，才长舒口气，将抹布往洗碗池里一扔，骂了一句又回客厅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妈的！跑哪去了！”
气愤地甩了电话，余飞不管了，回到房间里坐到了电脑前。
【队伍】
飞哥：那死小子居然还没有回来！翅膀长硬了！等他回来看我不收拾他，要让他知道谁才是哥！
大石：还没回来？都这个点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飞哥：能有什么事？这边又没有采花大盗！采草大盗也没有啊！
大石：……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会说冷笑话了。
飞哥：我说的是事实！他在这也没熟人，能去哪？
石诚也纳闷，赵阡晏那性格的人应该不会不吭声乱跑才对，怎么这时候还没回去，也没个联络的。
两个脑筋本就没多灵活的家伙一起思考，自然也得不出多有建设意义的结论。而帮派频道又十分热闹，弄得余飞更加烦躁。
【队伍】
飞哥：你家毒舌苏呢？
大石：他洗澡去了。
飞哥：靠！怎么这时间洗澡，现在正需要他啊！（╰口╯）#
大石：你别着急，或许是工作耽误了呢，你有他上班地方的电话没，打一个试试。
飞哥：我怎么会有，不过地方倒是知道，他说过一次。
大石：在哪里？我陪你去找找看？
余飞想了想，又打了一次电话，还是没有人接，于是他答应了石诚。
“你要出门？这么晚了去哪！”从浴室出来，苏煜擦着头发问一身整齐正在门口穿鞋的石诚。
“赵阡晏这时间也没有回去，余飞有点担心，我陪他出去找看看。”石诚边说边穿鞋，末了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
“没回去？怎么回事！”苏煜听了之后就皱眉。
石诚将事情大概地说了一下，让他在家等。苏煜却抿着唇低头沉思。
“怎么了？”石诚有点担心。
苏煜犹豫了一下道：“袁冲之前被举报涉嫌贩毒，非法持有枪支，贿赂和非法占有。这些事情几乎都是罪证确凿的，他没有逃脱的可能，可是到现在这么久了，一直没有他被捕的消息，警方的回答一直都是案件还在调查中。袁冲也被多次传唤，也开过庭，他的手下也有多人被判刑，可是一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是他的所为。然而这两天，那边的搜查已经接近尾声，明天就是本案的终审，可以说，袁冲是生是死都在明天了。”
没想到苏煜还关注着这件事，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出来，石诚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怀疑是袁冲把他带走了？可是你也说了明天就是终审，他不可能还跑到这边来啊！”
苏煜摇头，“我也只是猜测罢了，你先跟蠢飞出去找看看，或许真的只是工作耽误呢，我打电话问问吴倾。”
“好！我这就去！”石诚推开门，关门之前，苏煜冲他喊了一声“注意安全”，他笑着回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苏煜没有多等，立刻拿起电话打给无情。
☆、四十、隐情。
‘你这人，这个时间打给我是想造成家庭内部矛盾吗！’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吴倾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满。
“我打扰你们的床上运动了？真是抱歉！”
‘知道就好！幸好不是一分钟前打的，不然我跟你没完！’
“一分钟？你也太快了吧。”苏煜忍不住调侃。
‘你！到底有什么事！最好是十万火急！对了，游戏里那帮人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知道他们冲我来的，之后会收拾的！可以挂了吗！’无情不耐烦了，转了语气问他正事。
“我不是游戏迷，不会专程打电话跟你讨论游戏的事。”苏煜也正色道，“你最近有没有关注袁冲的事？”
‘袁冲？不是明天终审吗？怎么突然想到他了？’
“对于他明天的结果，你有什么推测？”
那头吴倾轻笑一声，‘他明天不会死，却比死更难受。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钱权，名声和人脉，这个人可以说没有了在道上继续混的可能。但是他之前又做得不错，所有证据都显示事情跟他没有关系，即使那些警察很想把他弄进监狱，也是没办法。所以他明天会活，却也等于死了，只希望不要成为社会恐慌啊！哈！’
苏煜没有意外，这跟他的推断是一样的，小心谨慎了这么多年，却在最后落得个空枝丫，根本无法再在风雨中站立。不过……
“我之前就很好奇，为什么没人来找赵阡晏？袁冲的几个情人都被警方传讯过，他是袁冲的情人之一，为什么独独漏了他？是你做了什么？”
‘呵呵，算是吧，其实我做得也很少，主要还是袁冲。’
“他？”苏煜疑惑。
‘是啊，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理，他有那么多的情人在外面，男的女的都有，个个都是公开，甚至有时候有兴致了叫两个人来3P的情况都有。可是唯独赵阡晏，只有一个跟着他从小混混开始就一起打拼的手下才知道，就连当初我帮你们查他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他跟袁冲的关系，这次也是唯一一次他带着赵阡晏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吧，我之前倒是有查过赵阡晏。他跟袁冲是同一个地方出生长大的，十岁的时候因故意杀人罪被捕，但是因为是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人，没有判刑，又没有亲人，孤儿院也不愿意收留他，就在少改所待了三年。出来后因为附近邻居都嫌弃他，所以他离开老家，辗转流浪了两年，之后遇到了袁冲，当时袁冲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混混。或许是念着旧情，袁冲收留了他，之后两人就一直在一起，已经十年了。呵呵，这种正妻和风流丈夫一样的关系很有趣是不是？’
苏煜对于别人家的事情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是对于赵阡晏曾经做的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杀人？杀了谁？”
‘他的生母和一个嫖客。’
“什么？”
‘赵阡晏的母亲是一个妓女，她不知道赵阡晏的父亲是谁，生下他之后也没有管过，而且心情不爽就随意打骂，时常带着嫖客回家甚至会在他的面前就开始性茭。从小面对这些，再加上周围人的排斥和议论，心里扭曲都不奇怪，一直压抑的话，爆发出来是很吓人的。据说当面的场面很可怕，一个十岁的小家伙拿着一把生锈的菜刀将床上的两个成年人直接砍死，之后甚至不放过尸体。血迹喷满了整个房间，他也完全像是在血里泡过一般，邻居听到惨叫过来一看，当场吓晕了两个。啧啧，小孩子的教育和成长环境很重要啊！’
苏煜抿着唇，感觉喉咙被什么堵住了，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而他也终于明白，赵阡晏所说的脏，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确，如果这样的事情爆出来，真的有很多人不会接纳他。
‘喂，吓傻了？哈哈！你打电话来就是听故事的？’
苏煜咳了一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赵阡晏好像不见了。”
‘什么？’吴倾难得地失了声，‘你觉得是袁冲？’
“我只是猜测，他自己也应该知道他现在是个怎样的境况，不排除破罐子破摔的可能。他有今天这局面，也可以说是赵阡晏引导的，他来找他也是有可能的！”
那头吴倾沉默了一会儿，又叫了什么人吩咐了事情，‘这几天我对那边的监视少了很多，不知道袁冲的行踪，不过如果他真的来了，还是可以查到的，你们没有其他线索？’
“有一条，石诚他们已经去了。”
‘是吗。’吴倾顿了顿，‘保持联络吧！’
“好！”
挂了电话，吴倾站在窗前看窗外淡淡灯光映照下，发出微微光芒的雪白昙花，美丽却易逝。一个纤长身影穿着松松的浴袍从里屋走出来，站到他身旁，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怎么了，难得看你这样的表情。”
吴倾握紧了他的手，笑了一下，“是啊，这几年都只是在做生意，不主动接触道上的事，让我差点忘了自己并没有真正退出来。”
左思逸笑了，他本就十分俊秀，这一笑，更是让那夜间绽放的昙花都失了颜色。“我也是最近才想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