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只喜欢容涧一个,你管得着么?!”
“。。。。。。。。。。。。。。。”
落地窗外鸟雀四五只,在晚霞中叽叽喳喳地蹦,颇为热闹。
屋内餐厅里却是万籁俱寂。
几个男人沉默地对视着,林焰修甚至于还维持着方才激动的站立姿势,屋里四个林家男人齐刷刷地盯在容涧身上,都是面部抽搐,僵硬不足言语形容,只剩下小领班满头大汗地抽气。
还有一个女人没有受这混乱气场的影响,因为中文不咋地,没听太明白,目光好奇地在一干木头版的男人们身上扫视。
容涧与林陌西遥遥相望一眼,前者眉头一挑,眸中似有意外,然后又望向刚才大胆发言的林焰修,嘴角慢慢牵起一抹自以为亲和又害羞的笑容。
=_;=
此时此刻,林焰修多么希望自己缩小缩小再缩小,最好变成一条毛毛虫,缩到地缝里去。
他刚才貌似说了奇怪的话?!容贱这个混蛋打哪儿冒出来的?那个诡异的笑容是怎么回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完了~虽然很烂。。内牛满面~~明天双更!!》_i》
70、第七十章真实的过往(二更)
“咳咳”一阵轻咳打破尴尬的沉默,还是林哲最先反应过来,冲领班递了个眼神,后者慌忙地推出去,顺便带上门。
第二个有动作的是林拓,论察言观色的本领,容涧可是拍马也及不上,他像上了发条似的从座椅上弹跳起来,说了句:“我带莫妮卡四处逛逛啊,你们慢聊。”
说罢,林拓不由分说拉了莫妮卡就走,没料到后者简直不是一般的迟钝,竟然一下子拽住了容涧的胳膊,委屈地朝林拓嚷嚷道:“你干什么动手动脚,我还没用餐呢!”接着又换上无比真诚地笑脸,扯着容涧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真的,这人好讨厌,你可以帮我赶走他吗?”
对这女人变脸的速度简直彻底无语,林拓不耐烦地揉了揉蓬松的卷发,凉凉地道:“你不走,那我走。”说着,他一甩头发,扭头就闪。
“哼,什么人嘛”莫妮卡嘀嘀咕咕回过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不能动了!
她“啊”的叫了一声,惊讶地看见容涧钢箍一般钳制着她的双手,然后手指被一点一点掰开,对方的胳膊很快抽出来,容涧左跨一步离她远远的,俯视她说:“别碰我,我会起鸡皮疙瘩。”
“什么?”莫妮卡完全不理解他的话,又毫无自觉地凑上去拉他,“你怎么了?”
容涧皱了皱眉,一退再退,莫妮卡好胜心起,一追再追,宽敞的餐厅几乎变成了两人的追逃游戏。
莫妮卡乐在其中的笑容,落在某些人眼里,简直像是在调情。
最痛苦的要数林哲了,夹在林家老少两座随时随地准备爆发的活火山之间,周身充斥着恐怖的低气压,差点没把他压扁。
林哲无奈地抚着额头,这究竟是怎样一番混乱的场面啊?!
在容涧和莫妮卡由快走变成小跑的时候,林家父子终于忍受不能地同时爆喝出声:“你们两个够了!!”
——静。
两人像急刹车似的停在原地,容涧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暗地松了口气。
莫妮卡害羞地拨弄着自己的金发,笑道:“不好意思,玩得太高兴了”
“莫妮卡小姐,”林焰修三两步堵在她面前,怕她听不懂,特意用英文重复一次,“我们林家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请你回避片刻,如果要吃晚饭的话请出门往左,要是你回家的话,我会更加感激的。”
“莫妮卡小姐请跟我来。”林哲适时地插上话,不管她如何反对,连拖带拽地把人弄走了。
少了这位的胡搅蛮缠,所有人顿时松了口气。
“那个老、呃,老爸,”林焰修生生把到嘴的老头给咽回去,瞅着林陌西不善的面色,试探着问,“要——要继续吃饭么?”
见他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却只说了这么一句废话,容涧扯了扯嘴角。
“你闭嘴!”林陌西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看来口头禅也是能遗传的。
林家老头慢慢从主座上起身,淡淡在容涧身上扫了眼,望见这副容貌的时候,心脏仍旧微微跳快了几分,语气却是不咸不淡,威严的眼神自有一股俯视众生般的傲慢:“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林陌西,林焰修的父亲。”容涧平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淡然到连他自己都意外。
林哲眼角一跳,暗暗为年轻人不知谦卑感到忧虑。
“哼。”林陌西抓着手杖戳了戳地板,“你跟我到书房来。至于你,留在这里。”最后一句话却是对林焰修吩咐的。
林焰修欲言又止,刚才表白被撞破的尴尬,又不好意思去看容涧的眼睛。
容涧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在老爷子眼皮底下,神态自若地揉了揉他头顶,安抚地说:“我很快出来。”
男人的脸瞬间成了个红透的番茄。
老爷子嘴角抽搐,不知想起什么,苦笑地暗自摇头,装作没看见。
容涧跟着林家老头不疾不徐地走到书房门口,一路无话。
房间里窗帘整齐地勾好,远处辉煌灯火从落地窗透进来,一片迷离之景。
“坐。”林陌西用手杖点点桌前的单人沙发,自己则缓步走到窗前,望着眼前繁华的夜景,不发一语。
容涧并不喜欢被人俯视的滋味,站在原地没有动,反而主动开口:“我来这里是有两件事。”
林陌西没有回头,只平静地说:“是有关你父亲,还有阿焰吧?”
与白日里遇上的和气老头相比,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才是真正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气魄来,随随便便往那一站,目光甚至只透过玻璃的反光盯着容涧,都让人有种不敢与之对视的压力。
听他主动提起父亲,容涧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些,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吐出一个字:“是。”
林陌西霍然转过身,隼鹰般锐利的眼光钉入对方瞳孔之中:“我是林家之主,分秒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若是换了旁人,连见我一面的机会都没有,看在你是故人之子又是阿焰的朋友份上,我才答应与你谈谈,但是,你只有一个话题的机会。”
在容涧缓缓眯起的双眸中,他缓缓地续道:“你是要问我有关你父亲的事,还是跟我谈阿焰的事?”
一个话题,二选一。
林陌西开出这个条件的用意不言而喻,要么完全放弃过往恩怨纠葛的追溯,忘记父亲的死,才给他追求林焰修的机会,要么彻底做个了断,说不定要和林家反目,与林焰修的事自然免谈。
在这个残酷的现实面前,容涧沉稳的面容不由陷入的短暂的僵硬。
林陌西不动声色地坐下,喝了口茶,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那双低垂的眼睛没有丁点半百老人的浑浊。
大约过了半分钟,容涧的双肩略略一松。
“如何?”林陌西头也不抬地问。
容涧从容地拉开单人沙发坐下,顶着一张双眼皮脸,慢吞吞地道:“我选——有关我的事。”
听到这句话,林陌西终于正眼看着他,不温不火地说:“我好像没有给你这个选项。”
“你说‘我有一个话题的机会’。”容涧伸出一根指头,理直气壮地耍无赖,“我选有关我的话题,不算违背规则。”
“好一个耍滑头的浑小子!”林陌西轻哼一声,放下茶杯。
容涧注视着他,嘴唇微抿,平静地神色下隐藏的是忐忑和紧张——虽然他并不喜欢这种命运被别人左右的感觉,即便无畏如他,也不免担忧。
林陌西看着这张脸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颔首道:“说吧。”
容涧这才稍微放开了呼吸,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搞清楚父亲的事,这是他心里将近二十年来的疙瘩,也是他和林焰修之间难解的心结。
深吸了口气,他直视林家之主的双目,毫不拖泥带水地单刀直入:“父亲病逝,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容涧的直接和勇气,让林陌西多少有点意外,他同样报以直接的回答:“虽不中,亦不远。”
容涧呼吸一滞。
“你可知道,阿辰得的什么病?”林陌西垂下眼来避开了那张难忘的面容,干瘦的手指摩挲着茶杯杯沿。
容涧抿了抿唇,声音不带半点情绪:“艾滋。”
林陌西动作一顿,微闭了眼,涩然问:“你可知道,病因是什么?”
“这是我正要问你的。”手指不由地掐进掌心,容涧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林陌西久久没有说话,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略微皱了眉,良久,才凝视着容涧的双眼,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你父亲跟其他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才染上的,你相信么?”
“你胡说!”
容涧下意识“砰”的拍了桌子,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胸膛因为怒气而剧烈起伏,他太久没有露出如此大的情绪,脑筋空白一片,完全拒绝接受耳中听到的话语。
身为美国上流社会排的上号的大家族掌权人,林陌西已经多年不曾被这样指着鼻子骂了,何况竟还是一个晚辈。
然而他却没有动怒,只是静静地看着勃然大怒的容涧,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心思有点恍惚。
——多年以前,当自己跟容辰提出分手的时候,那个男人也是这样,激动而又克制地怒视自己,拒绝相信他的话。
这一瞬间,和容辰重叠在一起的容涧,令林陌西猛地感到心脏紧缩钻痛了一下。
他伸手摸到抽屉里的药盒,合着水吃下一片,平复一会儿,又吃了一片——这症状他早已两年都不曾犯过,药也许久没有服用,没想到此刻却连吃了两粒。
待这从内心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痛苦渐渐过去,林陌西才缓下来,他再次抬头望向容涧,却惊讶地发现对方早已冷静下来。
“我父亲绝对不是不自爱的人,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告诉我原因,我要知道真相。”容涧依旧站着,深沉的黑眸闪烁,似乎极力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