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斩风帮他整好了衣服,淡淡地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快去吧,你师兄还在等你,好好唱。”
程蝶衣点点头,又觉得不够,鼓起勇气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会好好唱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晶亮亮的,好像在努力说着什么誓约。墨斩风忍不住笑出声来,摸摸他的头,道:“我知道。”
程蝶衣这才低下头,扽了扽自己的袖子,转身往后台走去,末了,又像是想起什么,忍不住回头看墨斩风,发现那人还站在刚才的地方,见他回头就冲他笑笑。程蝶衣这才觉得心安了,当下定了定神,心道一定要唱得好。他还太单纯,他的脑子里想的是不能对不起墨爷,今后能不能一炮走红什么的,他倒是半点儿也没想。
他还没能走到后台,那厢段小楼都已经迎出来了,见到程蝶衣就板着个脸,哼道:“你还知道回来?!我方才要是不去找你,你是不是就和那‘墨爷’走了?!”
程蝶衣看了看他师兄那张铁青的脸,一时间觉得委屈,他想起来他师兄以前从来不对他凶的,就是他犯了什么错,也具是师兄护着他,当真是长大成人了,师兄对他却一日不如一日,说到底还是嫌他黏人了么?
段小楼看着程蝶衣快要哭泣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时间有些许慌乱,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怎么能不知道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是这话到嘴边就顾不得那许多,在气头上,只能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
“蝶衣,不是师兄说你,那墨爷日后是个名满京城的人物,你看他现下这厚实的身家就能看得出来了。莫说咱们攀不上那高枝儿,就是攀得上,那又能跟他交好几年呢?这么个动荡的日子,咱们就是个唱戏的,待他日乱起来,都是离散的场面,谁又能顾得上谁呢?”
程蝶衣默默地听着,他知道师兄说的对,可是他想不了那许多,喜欢便是喜欢了,斩风已然走到了他心里,难不成还要让他硬生生地把那人从他心里挖出来么?当日他那么喜欢师兄,就是现在想一想师兄有朝一日会和那个女人结婚,心都是疼的。就像他知道墨爷尊贵得高不可攀,他怎么又不知道师兄爱的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呢?可是这就是他了,爱与恨都太分明,他记得他娘说他固执,其实也就是这般了。
纵使脑子里百转千回,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地道:“师兄,我晓得了。”
段小楼当他真个听进去了,心下送了一口气,有种莫名地欢喜感。上前搂着他的肩,到后台去了。
二人刚刚进入后台,就见关师傅和一个50来岁的男子从屏风后面拐出来。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关师傅推荐墨斩风的张老板,也是个戏班子的头头。
“真他妈的造孽!”关师傅狠狠啐了一口,觉得不解气,又跺了跺脚。
“嗨,行了,这档子事儿到了这份儿上,木已成舟了,还说个什么!”张老板拍拍关师傅的肩膀,“你可别跟我说你以前就没看出来这事儿的苗头。”
关师傅瞪了他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
关师傅是个老油条,加之墨斩风一点儿没遮着掩着,这点儿意图,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按理说,一个男人他应该觉得恶心,但是达官贵人的这些个事儿他见得多了,墨斩风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种事儿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虽说是麻木了,但是事儿扯到自己的戏班子里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老关,不是我说你,是个人都能看得明白,那墨斩风是个大金主,非富即贵,咱们这等小人物惹不起啊,凡事儿都让他三分才是正路啊!”张老板看那关师傅面色不善,好歹会死多少年的交情了,忙说了两句安抚,“那个程蝶衣确实是个好苗子,但是他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呀……”
“他就是个顽固!”张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关师傅就恶狠狠地打断了,“以前打他的时候就看得出来,平时一声不吭的,到关键的时候就他有幺蛾子!”
“唉,行了行了,说两句就得了,让别人听去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差不多就得了啊!”张老板叹了口气,“那些孩子都是咱们看着长起来的,性子咱们都清楚着呐,出不了太大的岔子。这程蝶衣要是这个能傍上墨爷,到也不见得是个坏事儿,他从小就跟着他师兄,那段小楼是注定了要在咱们这儿唱一辈子的,咱们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保不齐能让墨爷罩着咱们呢!”
关师傅听了这番话表情有几分动容,在原地兜兜转转,却依旧没有张口说话。半晌才憋出一句来:“你不知道,这程蝶衣打小儿就固执,那墨爷是金贵的主儿,能真个看上个戏子?还不就是一时兴起留着玩玩儿?到时候要是一脚把程蝶衣踹了,按着程蝶衣的那个性子还不得玩儿命!”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一个戏子,还能折腾出什么事儿来?再说了,你也说了,他是个玩物。”张老板不以为然,把关师傅往后台推,“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些个破事日后再说,要是把演出给耽误了,咱们砸锅卖铁也赔不起!”
关师傅叹了口气,跟着张老板一块儿往戏台走。有句话张老板说的对,那些娃儿“到底是自己看着长起来的”,说是个赚钱的玩意儿,但是感情多少有那么一点儿,日后物是人非,真个闹个要死要活的,他却是于心不忍。
作者有话要说: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坑文不是个好习惯,所以。。。。
第20章 第十九章 变异的系统(1)
墨斩风安排好了大半琐事,手上的时钟也就快要走到8这个数字了。他暗自庆幸。还好在进入系统的时候他已经对自己开发的游戏了解的一清二楚,否则还真没有去西洋的途经。你要真让他过那种没有手表而要看太阳的日子,他还真过不了。
去不了西洋也就没办法发家致富,有了好的路子,才有在系统里称霸的本钱。
墨斩风默默地打量着自己的酒楼,倒是足够大气恢弘了,门匾他是请京城里有名的书法家题的字,上书“第一楼”。
名为“剑染风华Online”的游戏在进入之前都必须选择一个背景,就类似于选择服务区一样,当然这个系统足够强大可以支持十几亿人同时在线,根本就不必区分服务区。背景是用以选择出生年代的,大部分玩家都选择了古代,出生地选在东方或者西方,出生条件选为虚幻,这样他们就可以在游戏里体验东方的江湖,或者西方的玄幻。
像墨斩风一样选择近代民国时期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一个是这个年代的中国不够强大,另一个是关于好几千年以前的数据并不够完备,好在这一背景的部分是墨斩风一手做出来的系统,没有多少bug,出现这种问题还是第一次,他倒是由衷的感谢这个机会,不然他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见到程蝶衣。从前倒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可是说到底是对家族的责任感太强,怎么也狠不下心来进到游戏里。如今弟弟妹妹都已长大,他也就放心交手了,说这些其实都是借口,是他疯魔了,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他,甚至不愿意再等待分毫。
定了定心,当指针指到7点55分的时候,墨斩风慢悠悠地走上了台。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墨斩风的声音不大,但是能到内场的宾客那都是达官贵人,跟那些个在外场的看客不一样,到底是有素质的,立刻就安静下来了,相反的,他们也好奇,到底墨斩风会带给他们什么样的惊喜。
“今儿个墨某劳烦大家来到我这寸尺之地,在京城里为我这小小酒楼开业,凡是能到场的,从今以后都是我墨某的朋友,今后来这里消费,通通打八折!”话一说出去,底下就是一片震动,要知道打八折在这些商人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便宜,京城里的东西都是漫天要价,能规则贵,便宜的是绝对没有。墨斩风这一手倒是震惊了很多人,说明他的身家是绝对的硬气。
墨斩风自己倒是很满意这个效果,挥挥手,墨城就走上台来,示意底下的人下去每桌分发东西,不一会儿内场的人就已经拿到了东西,是方形的盒子,男的就是铁盒,女的就是木盒。铁盒里的或是一副折叠眼镜,或是写着“兑换名家字画一副”等等的礼品兑换条;而木盒里面的大多是苏绣、琉璃手把件儿等细致精巧的东西。唯一同样的一点是,是每一个盒子里都有一个漂亮的紫色牌子,是墨斩风用特殊的手法熔炼的。
“多谢各位来捧场,各位手上拿到的那个牌子是我墨家的贵宾牌,今后凡是拿此牌子的客人,可以直接上二楼吃饭,若是买东西,一律包送。另外,凭此牌子可以累积点数,十两银子一个点,点数高者可以换到西洋过来的新奇物件,过些日子,墨某自会公布点数可换取的奖品。”
如此新奇的方式从来没人见过,大家纷纷扰扰地倒是开心了很多,尤其是很多商人带了家眷来,小孩子和女眷都满脸新奇。
“外场的客人请注意!”墨斩风提高音量,“来着皆是客,我们也有礼品给大家。”话音一落,引起的是更大的轰动。外场的客人都是爱凑热闹的附近百姓,也不乏蹭吃蹭喝的,商家自然也不能在开业的时候给他们赶出去,但大多都是面带嫌恶。墨斩风倒是反其道而行之,也给他们一人一块木牌,告诉他们是每100文给他们一个点数,也可以来换物品。京城里的百姓也不见得都是有钱人,墨斩风吩咐墨城,见到穷困者就偷偷地塞给一两银子救济。
人都有一种惰性,给多了反倒是害了那些人,给他们一两银子足够让一家子活下来。
说起来让墨斩风高兴一点儿的是,他当初设计游戏的时候把主要货币设置成了中国钱币,这样让他觉得用起来更方便一些。至于大洋,因为时间太久他也不不能确定,索性就把它设置成等同于一贯钱,也就是一两银子。所以现在在这个世界里,一两黄金=10两银子=10贯钱,而一贯钱=1000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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