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毫不留情。
众官见己方终可取胜,不禁都松了一口气露出笑脸来。
哪知道那名龙镶侍卫一剑刺到吐蕃武士胸口处,只听当得一声,长剑微曲,却刺不进去。原来这吐蕃武士全身皆有暗甲护身,那侍卫一时之间那能想得到,一愣之下,吐蕃武士冷笑一起,挥弯刀横斫。那侍卫急收剑来挡,却见依旧是连人带剑,被那吐蕃武士自腰至肩,斫成两断。
另一边的侍卫见同伴势危,急欲过来救援,却被对敌的吐蕃武士挡住。
此时场中只有一名龙镶侍卫,却被两名吐蕃武士缠住。那侍卫武功虽高,却终不及两人合斗,连使了十余下狠招,却始终脱不出吐蕃武士的纠缠。
场外观战的龙镶侍卫见状大惊,便欲上前解救同伴,但这场比武本是两人对战,己方虽死一人,但照规矩,尚未分出胜负,因而这些人虽想上前解救,却没有奉旨,谁敢擅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名侍卫越来越是危险。
岳中影见状,心道:“比试武艺,分出性命便可,何必一定要致人死地。”见那两名吐蕃武士越打越狠,显是不要了那名侍卫的性命,绝不罢休。岳中影见二人凶狠残忍,不觉皱眉,暗觉再过四五招,那名龙镶侍卫怕便要丧命,当下双手一错,便要上前。
董伽罗觉察岳中影异动,急转身暗道:“岳兄弟,且莫轻举枉动。”岳中影道:“为什么?”董伽罗尚未开口,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名龙镶侍卫左臂被一名吐蕃武士斫断。那侍卫急忍着剧痛,右手长剑连闪,意欲逃出战场。那两名吐蕃武士岂肯放过他,急从两侧抢上,两柄弯刀,齐齐向那侍卫胸口横削。那侍卫急将长剑当胸而立,只听两声轻响,长剑立断。两柄弯刀顺势划过那名侍卫腰际。
大义宁连输两阵,不惟众臣惊怒交加,便是杨干贞亦是心中大怒,但脸上却不露声色,依然大笑道:“好刀法,好刀法。”向那吐蕃使者道:“贵国高手,名扬天下,果然盛名之下,并无虚假。”那使者甚是得意,神态倨傲,也不谦让,只道:“好说,好说。”
杨干贞心中怒极,转念一想,吐蕃武士取胜两场全靠兵器锋利,莫非吐蕃武士所配全是宝刀不成,若然如此,那吐蕃国武器之精良,势必大胜大义宁,心念至此,便即笑道:“尊使,这一场咱们不如来个以八对八如何。若得胜一方,朕赏黄金百两,美玉百块,尊使意下如何?”那使者尚未说话,他身旁的副使听见此番赏赐如此丰厚,便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道:“皇上,既然如此,那便小人一人迎战贵国八人便是。”
他说的是吐蕃语,众人并未听懂,一时纳闷,他身旁的通译忙翻译了过来,众人听他如此狂妄,心头大怒,场边的八名龙镶侍卫更觉是大受侮辱,纷纷大声鼓噪起来,纷纷拨剑,扑了上来。
那吐蕃副使冷冷一笑,跃入场中,只见他身材即粗且壮,自颈部以下,露出浓浓的长毛,便如恶鬼一般。众侍卫尚待杨干贞下旨,那副使却突然间一爪探出,抓过一名侍卫,双臂高举,顿时将那侍卫右臂撕断,抛在地上。
众人一阵惊呼,万料不到此次竟然凶恶至此。七名龙镶卫士虽惊不乱,倏地散开,将那吐蕃副使围在其中。这七人平常训练有素,此时将那副使围住,便不急着出剑。他们见吐蕃副使只一招便将一名侍卫撕成两半,便不敢冒然出手,只绕着他不停的转圈奔走,想要找到他的破绽,一击致胜。
那吐蕃副使却不管什么破绽不破绽,见众人绕他奔走,当下大喝一声,伸出左手便去抓身前的一名侍卫。那侍卫见他抓来,长剑一递,刺中那吐蕃副使左手手臂。却不料那吐蕃副使手臂上竟也有暗甲护身,这一剑竟刺他不进。那吐蕃副使左手手臂不停,一把抓住那侍卫胸口,只手将他倒提了起来。
围攻诸诗卫见他单手提人,肋下大空,当即便有三人刺他肋下。另有三的心思甚明,心想他肋下必也有暗甲,当即挺剑,一人刺他裆部,一人刺他面部,第三人则刺他抓人的左手手腕,他手腕裸露,自无甚防护。
那吐蕃副使见状,突然身子一转,左手下摔,登时将手中提着的侍卫摔在刺他肋下的三人头顶上,蓬得一声,将三人齐齐压倒。接着,右手忽然自腰间探出,弯刀破鞘而出,寒光频闪,当当当三声响,另外三人长剑立断。三人大吃一惊,急向后退,那吐蕃副使跨前一步,他腿极长,一步跨出,已然赶在三人前面,右手弯刀掠过,将一名侍卫砍翻在也,左拳击出,正中另一人胸膛,那人仰天倒出,一口鲜血喷出尺余,正喷在第三人脸上。那人一惊,只道是自己中刀,惊惧之下,肝胆俱裂,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即倒地不起,居然惊吓过度而死。
其余三名侍卫被压在同伴尸体之下,此时刚刚推开尸体,想要站起,却不想那吐蕃副使已然赶上前来,一脚踏下,踏在一人胸口,登时胸骨尽碎,接着一脚横踢,正中另一人头部,那人头部一斜,同一侧的同伴脑袋相撞,双双头骨碎裂而死。
这吐蕃副使以一敌八,居然在片刻之间,将八名龙镶侍卫尽数打死,出招之毒,下手之狠,无不另人瞠目。此时与宴的三四十名王公大臣,无不被他如此残暴凶狠的杀人方式所震,一时之间,竟然连惊吓之声也叫不出来,只听一阵一阵的急促呼吸之声,越来越粗。
第八回 悔向金殿争短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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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吐蕃副使仰天大哮,对着众人大吼大叫,众人虽不知他吼叫些什么,却也知道他是向众人挑衅,可群臣见他满脸是污血,神情凶恶犹如凶神恶杀一般,还有谁敢接战。
岳中影本就怒这些吐蕃武士残忍无比,此是见他挑衅,那还忍得住,当即踏前一步,便欲出手。便此时,董伽罗伸手一拦,在他小腹一推,竟将他又推回原地。
杨干贞虽是皇帝,此是也不禁骇然变色,强自镇压片刻,才记起自己是一国之君,勉强一笑,刚要开口,却突见身侧一人呼得一声,飞跃而出,仗剑指着那吐蕃副使,道:“好,本公主来接你几招。”那吐蕃副使一愣,万料不道来者居然是个女子,不由得摇了摇头,退后一步。
杨干贞急定神看时,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玉龙公主,不由得心下大惊,这吐蕃副使如此凶残,只怕一招之内,便会伤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急喝道:“玉龙,你干什么,还不退下。”那玉龙公主道:“父皇,吐蕃国有勇士,难道我大义宁国便无英雄,他即然挑战,便由儿臣领教领教。”
岳中影见那公主仗剑而立,一股英爽之气光彩照人。虽是怒意满面,却仍早不掩其绝美秀色,方才那公主坐在众王子公主之间,隐而不显,是以岳中影中是一扫而过,并未注意,此时越众而出,立时飒爽英姿顿现,心中不由暗自赞道:“这公主如此英勇,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杨干贞此时已经定下神来,见女儿不退,便即喝道:“此是两国勇士比剑,岂是你女儿家可以掺和,还不退下。”玉龙公主急道:“父皇……”杨干贞只怕那吐蕃副使蛮劲发作,便不跟女儿废话,大声道:“你还不退下,想抗旨吗?”
玉龙公主见父皇发怒,终究不敢抗旨硬来,使劲一跺脚,退开数步,却不回自己坐上,而是折向向岳中影这边而来。
只见玉龙公主走到岳中影面前站定,低声道:“你能打败这个吐蕃人是不是?”岳中影一愣,随口道:“我……”
话未出口,董伽罗突道:“岳兄弟,公主面前不得失礼。”岳中影一愣,方才想起在公主面前称“我”甚是不敬,他虽不守礼法,在这险地也不敢造次,只得躬身道:“小民岳中影参见公主殿下,失礼之处,请公主恕罪。”
玉龙公主笑道:“是本宫问得唐突,你何罪之有。你叫岳中影?”岳中影点头称是。玉龙公主便道:“岳公子,方才我见你脸含怒色,人人惊慌失色,你却神情不惊,想来必是身负绝艺,不知你是否能够胜过那吐蕃武士?”原来,自岳中影自入众人视野,那公主在人群中便已经见他仪表出众,卓而不群,又见他观战多时,始终如泰山屹立,不露惧色,便越发认定他是非凡之人,此时己方再无人敢挑战吐蕃武士,而父皇又不许她亲自出战,当下便来问岳中影,誓要挽回这颜面。
岳中影沉吟片刻,道:“回公主,这吐蕃武士虽然勇猛,不过徒具蛮力,不足为惧,只是弯刀太过锋利,是以难敌。”玉龙公主道:“好,既然如此,本宫这里有一柄宝剑,乃皇上所赐,乃是上古所传神兵利器,锋利无比,便暂借你一用,替我接这一战如何。”岳中影犹豫着看看董伽罗。董伽罗虽欲阻止,却也自知不能,只得点点头。
岳中影只得躬身接剑,走上前来,杨干贞见是岳中影,不由看看董伽罗,心道:“这人既然受董爱卿看重,必也有些本事。”他有心要在群臣面前挽回颜面,当即道:“好,岳壮士,便由你来领教吐蕃勇士高招。”
岳中影虽身材甚高,但身形较匀,然同那吐蕃副使一比,便立显有些文弱。那吐蕃副使见岳中影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由得微一皱眉,心想:“这么个书生小子,只怕一拳这去,便成了一堆烂泥。”心中想着,便微一示意,要岳中影先行出招。岳中影也不答话,只是随手点点那吐蕃正使身后的十余个人,意思是要众人一起上来。
那吐蕃副使登时大怒,弯刀一晃,便怒劈下,立意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劈成两截。众人见二人身村相较,不可同日而语,只道这一刀下去,岳中影立时无幸,岂料岳中影只身子一晃,并未见他如何闪避,却早已经绕开吐蕃副使的弯刀。左手一探,啪得一声,清清脆脆的打了那吐蕃副使一个耳光。那吐蕃副使右脸顿时高高肿起,他本就面色甚红,这时脸上充血,再加上他又惊又怒,一张脸登时发紫,便如猪肝一般。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