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会拿我当枪使。”
“谁让大姐是我们的主心骨呢。”
“象我这种用自己骨头做成的枪,最容易受伤。”
“一般情况下,枪是不容易受伤的,受伤的是那些使枪的人。”
“呵呵,三妹真聪明,怪不得你受得伤最重。”
“大姐的话让妹妹情何以堪呀。”三王妃捂着胸口做痛苦状。
“对了,大姐不愿意接受宋国的封诰,可赞普的身份已经改变了,大姐如果不做安化郡王的王妃,那可就便宜老四了。”二王妃有点忧虑的说道。
“而且,我们反过来还会变成小的,她到成大的了。”三王妃话里酸溜溜的味道则更重一些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的小的,记着我们是扰拶的老婆就够了,难道他还能赶我们走不成?”大王妃的心显然也被说乱了,所以她又补充了一句:“他要是敢这么做,我非切了他不可!”
'(162.我睡不着)'
一间布置一新的寝室,四王妃凤冠霞帔,穿着一身郡王妃的新礼服,对镜成双,左看右看,眉飞色舞,珠光宝气。
赵怀德坐在榻边,衣带已松,他在等着睡觉,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他已经感到非常疲惫不堪了,他的人生发生了惊人的改变,以后,会面临新的老板和新的工作岗位,他要重新思考定位,再做一番布局打算,在之前,他需要一次非常必要的高质量的睡眠。
可四王妃自从接到诰命和穿上礼服之后简直就达到忘乎所以的境界,没有一点要脱下来的意思,从黄昏穿过傍晚,又穿过天黑。
赵怀德显得很焦燥,他一脸的不耐烦,又催了一句,“你臭美个有完没有完,这身衣服明天进宫时候穿的,你现在穿着给谁看呀?”
“当然是给郡王看的呀,郡王看我好看不好看?”四王妃回头对着赵怀德飞了个媚眼,她的确称得上美艳绝仑,楚楚动人。
赵怀德心里就是一颤,他嘟囔一句:“你对当安化郡王的王妃有点迫不及待呀?”
“不行吗?我的王妃可是皇帝御封的,谁让我夫贵妻荣,母以子贵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文化就别乱说话。”赵怀德火气在上升,等了一会见没动静,忍不住又催了一句:“你到底脱不脱呀?”
“脱什么?”四王妃明知故问。
“脱衣服呀,你是不是打算穿着过夜呢?”
“明天入宫,我就能见到皇后了,我总得试试衣服合身不合身吧。”
赵怀德皱起眉头,神色阴郁的问道:“你到底睡不睡?”
“睡睡,不过……,你先睡。”四王妃又对着镜子美开了,她发现凤冠上的一根纯金掐丝有些变形了,连忙用手去整理,不料竟被她无意中捏掉一粒珠子,她尖声叫道:“这什么牌子的?什么质量?哪产的呀?”四王妃一边说着,一边俯身去找那粒珠子。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叫了起来:“郡王,你也不来帮帮我找一找。”
赵怀德气极,从床上站了起来,还好,他没有打老婆的习惯,要不非得把她按在地下痛揍一番不可。
只听得“哐!”的一声,卧室门被重重拉开又关上了,赵怀德走了出去,他仰望夜空,睡意全无。
四王妃贪慕虚荣、追求富贵的本性暴露得越来越充分了,犹其是今晚,简直到了俗不可耐的地步,这让赵怀德忍无可忍。
四王妃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珠子也不找了,急匆匆追出门外,对着赵怀德的背影连着喊了几声:“郡王,你回来,我脱,我脱还不行吗。”
赵怀德没有止步,也没有回头。
四王妃又大声的喊了一句:“我真得脱,我现在就脱!”
。
一间临池的阁子里,灯光之下,索郎和丁咓正在翻看着俩本发着紫色暗光的木质古书,古书用淡淡的金粉真字书写着书名,赫然竟是《飞花》和《流云》。
《飞花》和《流云》不是俩本普通的书,而是俩本画册,当一页页被翻开的时候,就会在书页中出现一位或数位人影在移动,清晰可见。
“是不是删节本?”索朗疑心病又犯了。
“现在还不知道。”丁咓答道。
“多会才能知道?”
“要到你杀了神才能知道。”
“我要杀不了神,这俩本就是删节版?”
“还不能这么说。”
“为什么?”
“因为,很可能你没练到家。”
“如果只有杀神才能证明什么,我们岂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俩本书的真伪?”索朗有些泄气。
“有件事我可以肯定,如果你练会了这俩本《飞花》和《流云》至少会进入超一流的武林高手行列。”
“有这么厉害?”
“非常厉害,我保证你爹以后再也不敢出脚踹你了。”
“谁说我以后再也不敢出脚踹他了?”丁咓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大声接了一句,门也“哐当!”一声被用力推开,赵怀德一脸怒气的走进来。
丁咓叹口气,“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索朗站起身奇怪的问:“爹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赵怀德嗡声嗡气的答了一句。
想睡又睡不着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呀,呵呵!
。
蔡京官拜太师,京城里所有重要的官员立即就知道了,估计很快全国所有的官员也会全部知道的。
这日,大宋禁中“政事堂”那间最宽敞、最明亮的房间外边的空地和走廊上挤满了人,有三省六部官员、有枢密府的官员、也有其他部门的官员,一些亲王使相既使不能亲临,也派干人前来祝贺。
根据以往的经验,大家都知道今早会有一个简单而又隆重的仪式,也就是所谓的挂牌仪式,所以,大家都赶过来凑个热闹。
那块“相办”的牌子被摘下后,一面披红挂锦的镏金“太师办”的铜牌被挂在原来的位置上。
顿时鞭炮声齐鸣,惊飞了房檐上的几只小鸟,众官员则使劲拍起了巴掌,掌声热烈,几乎盖过鞭炮声。
太师蔡京换了一身簇新的官服站在众人面前,他表情严肃,等鞭炮声音一结束,他做个手式,掌声瞬间停止。
所有官员都是一副期待的样子,至少是装出一副期待的样子,准备聆听大宋新任太师蔡京的述职演说。
“老菜”可是位有文化的人,博古通今,讲什么都能引经据典、头头是道,从“禽流感”到“沼气池”再到“网购”最后到“原子弹”没有他不懂的。
蔡京清了清嗓子,大声的说了一句:“大家散了吧。”
出人意外,众官生惑。
“老菜”今天是怎么了,情绪看起来不高,是不是嫌官小呀,不行我们换换?
就在众位官员纷纷离开的时候,蔡京说了一句:“宿尚书和张侍郎留步。”
蔡京说完径直走进自己的“太师办”。
宿尚书就是是礼部尚书宿元景,礼部主官,官居从二品;张侍郎就是礼部侍郎张叔夜,礼部副官,官居从三品。
'(163.太师做主)'
太师蔡京坐在太师椅上,盯着眼前俩位礼部高官尚书宿元景和侍郎张叔夜。
这俩个人是赵佶直接提拔上来的人,不是自己道上的人。象这种人,在朝中掌握重要部门又位居重要岗位的情况目前仅此一例。
这一直让蔡京如梗在喉,不吐不快,芒刺在背,越挠越痒。
察京是一位喜欢“一言堂”的领导干部。
蔡京绝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说服教育上,有开会讨论的时间,麦子在穗上都发芽了,有传达文件的过程,韭菜都长成参天大树了。
蔡京也是一位特别注重办事效率的领导,蔡京执政,雷厉风行。
对于大宋官员的各种“不做为”他是深恶痛绝的,见了油瓶倒了不扶一下也就算了,见了倒在路边的老人也不扶,这实在是太过份了!
“不敢扶,扶了会多出个爹。”一位正好被蔡京回家的路上抓住的官员解释。
蔡京愣住,他过了半响才问道:“难道现在的老人都变坏了?”
“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这位官员总算逃过一劫。
蔡京还是一位特别喜欢用自己人的领导。
虽然蔡京知道用自己的人存在各种弊端,不过他仍然还是忍不住会用自己的人。
毕竟自己的人用起来放心吗。
放什么心呢?这还用问吗?真是的!
对于不听话的干部,蔡京通常会直接给他一把锹,让他先挖个坑,然后,再命令他跳下去,还要警告他,如果不跳,后果自负。
对于特别不听话的干部,也就是不往坑里跳的家伙,蔡京通常会一脚把他踢到一个特别凉快的地方,让他天天等着盼着出太阳。
现在坐在蔡京眼前的俩个人宿元景和张叔夜,就属于最不听话的干部队伍里的主要成员。
宿元景和张叔夜他们眼前木几上各放了一盏茶,面对着蔡京阴沉的目光,宿元景面无表情,张叔夜则内心有些紧张。
“老菜”的一双目光如刀,号称“慧眼”,能够坦然面对的人并不多。
领导接见下级时候,通常都是领导先开口,这叫“规矩”,如果下级先开口说话,这叫“僭越”。
所以,蔡京先问:“西夏和辽国使者相继来访,尚书有何主意?”
宿元景,字九思,济州府人,家世贫寒,神宗熙宁三年进士,与蔡氏兄弟同榜,长期在地方上任职,是一位从基层走上来的干部,典型的地方官背景。
徽宗天子赵佶登基后便官运亨通,由应天府判调御史台正任御史中丞,以敢言著称,曾廷斥新任宰相蔡京的讲议司制度,被左迁至礼部任郎中,此后由郎官,直升尚书。
大宋官场中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是上了蔡京黑名单上的人,几乎所有官员都等看宿元景再次倒霉呢。
宿元景见问,套了句官话,答道:“全凭太师做主。”
宿元景自从不当言官之后,从此绝不再多言,按他的话说:“我是言官就不能不言,现在不当言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