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鹃说那句话——“等熙州满山杏花开遍的时候,你再来吧。”的时候。
这是一种能让全世界男人嗅到就会沉醉的香,如果不是童贯的嗅觉过人,他肯定也会和这种香味无缘。童贯记住了这种味道,并为这种味道痴迷和不安。
“夫君,你来了。”杜鹃的声音甜美又温馨。
童贯心里一颤,他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过来,难道我很可怕吗?”杜鹃的声音柔情如水,让童贯心又狂跳了起来,童贯费了很大劲才再次镇定下来。
“夫君,你怎么了?”也许杜鹃发觉童贯的反常,她问。
“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童贯迟疑了一下,答道。
“我们都是夫妻了,你还有什么要隐瞒我的吗?”
童贯苦笑,他说道:“我并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你的。”
“你的意思是我有什么隐瞒了你?”杜鹃看起来是个聪明的女人。
“我可没有这么说。”童贯言不由衷。
“我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今天可是我们的好日子,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你一定累了,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不如你过来揭开我的盖头,我们睡觉吧。”
杜鹃的话很平静,但极具媚惑,让童贯刚刚平静的心“砰砰!”又开始狂跳起来,他产生了跑过去揭开杜鹃盖头的冲动,但他没有动,童贯是一个具备自制能力的人。
“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吗?”童贯决定和杜鹃说实话。
“好呀,新婚之夜新娘子听老公讲故事,该是多浪漫的一件事情呀,呵呵,夫君快过来,不如我们趟着,你讲我听,怎么样?”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正流香香暗流,真是挡不住的诱惑呀。
暗香涌动,童贯感到有点口干舌燥,他擦了下鼻尖上的汗。
“你如果不想躺着讲,就坐下来吧,站着很辛苦,夫君请坐。”杜鹃非常关心的说道。
童贯这次没有再犹豫,他的腿已经软了,走到喜房中间那张摆着一壶酒和俩个杯子的桌子边,坐下后,童贯这才发现他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呢,不过,他还有比喝交杯酒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是不是睡觉呢?
当然不是睡觉,而是童贯要讲的那个故事。
。
十一月初三日,地下十丈的一间石屋子里,墙上灯架上的俩只蜡烛闪着昏黄的光,一张圆圆的石桌子上放着一把大水壶和五个碗,五张石杌子上分别坐着童贯、王厚、刘仲武、刘法、种师道。
“十一·三石屋秘密会议”进行中……
童贯皱着眉头说道:“我发现一个女人有问题。”
“是谁?”刘仲武问。
“杜鹃。”童贯回答。
“杜鹃是谁?”刘仲武又问。
“石头的老婆。”童贯回答。
“石头又是谁?”刘仲武又一次问。
“石老爹的养子。”童贯耐心的解释。
“石老爹又是谁?”刘仲武再次问道。
童贯笑了,他没有回答。
王厚接过话题,他说道:“石老爹是熙州‘都造院’在籍的一位石匠,据说全家死于战祸,他收养了同样也是全家死于战祸的杜鹃和石头,后来,到了熙州。石头在石老爹去世后入了军籍,战斗勇敢,牺牲的时候是军中一名都头。杜鹃替石头养了俩个儿女,在给石头送葬的那天,和童置使在熙州城门外,不期而遇,后来,童置使又顺便参加了石头的葬礼。”
刘仲武马上说了一句:“童长官爱兵如子,扶棺送葬的故事早已经象风一样传遍了陕西大地,听到这件事的人,无不感动。”
王厚立即瞪着刘仲武说道:“你都知道了还问这么多?”
“我只是想快点知道童长官为什么会怀疑一个让人可怜的女人。”刘仲武答道。
“石头的死,有点蹊跷。”王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