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巧的在永乐城里呢?所以,种师道忍不住又问:“智真大师怎么会在里边?”
“你说呢?”种谔反问了一句。
种师道怔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他不敢相信,问道:“伯父,这一切全是你安排的?”
“难道是你安排的。”种谔又反问一句。
种师道傻了,他盯着种谔衰老的脸,自己被眼前这个老家伙给“耍”了,永乐城发生的一切,都是种谔“导演”的。种师道有点生气的问道:“伯父,从打银州开始,你就一直在利用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利用?你身为军中一员上将,却不能洞察秋毫,到现在才发现被人利用了,如果我是敌人,会告诉你我在利用你嘛?我这是在考验你,小子,这次考试我最多给你打零分!”种谔教训完种师道,眼睛终于睁开了。
种师道表情吃惊的样子,指着种谔的脸,“伯父,你的……”
“我怎么了?”种谔奇怪的问道。
“你眼睛里有坨屎。”
种谔听了急忙用手去擦,他发现上当了,立即骂了一句:“臭小子,你还能行不能行?”
“嘿嘿!”种师道傻笑一下,他心里顿时舒服起来。
被人利用了,如果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怒,实在是一种“弱智”的表现。
伴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阵阵佛音,永乐城的黑气也在慢慢的消散。
那三道白光渐渐融合成一道更加明亮的光束,竟然如日光一般,冲破了黑雾,从中间向四周急速扩散。
如果从天空中鸟瞰,光明象水波掀起层层涟漪,越来越大,黑雾上下激荡,被挤压的越来越小,白光最终抵达城门处,只听得“轰隆!”一声巨亮,那座刻着血红血红“永乐城”三个字的城门,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灰尘,立即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85.永乐祭坛)'
许久,许久,烟消灰灭,尘埃落定。进入众人眼睑的永乐城,再次变换了一个场景。
一座废墟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看天:红日西斜,一天霞光,白云悠悠;
看地:大地苍茫,山峦起伏,绿树森森。
永乐城的废墟经过岁月的磨砺,剩下的残垣断壁和废弃的瓦砾堆上长满了萋萋青草。
呀!一瞬间的时间,突然出现了白骨。
累累白骨,草尖上、土堆旁,到处都是散乱的白骨,有一些地方堆得比房子都要高,还有很多竟然挂在半空中,慢慢飘移并且旋转着,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白光。
种谔从椅子上裁到地下,他想跪下来,结果爬在地下。
种师道跟着就跪了下来,他扶起种谔,紧跟着所有将士全部跪了下来。
种谔双目流泪,喃喃说了一句:“徐将军,总算救到你一次,你终于可以安息了。”
。
四十九天后,永乐城遗址已经变成一个平坦的草木园林,有绿茵如织的草坪,有排列整齐的的小树,当然,还有密密麻麻的坟墓。
在永乐城正中位置上建了一座巨大高耸的祭坛。
徐禧的塑像立在祭坛的正中间亭子里。
徐禧一身大宋官服,坐在一把巨大的椅子上,让人们感到吃惊的是他手里还握着一杆金光灿灿的枪。
徐禧像前一座石碑上刻着一行字:“大宋忠烈将军徐禧。”
在永乐城门的位置上建了一座九丈高的纪念碑,上边是大宋徽宗天子赵佶御笔亲书的一行大字:“大宋永乐城英雄永垂不朽!”
纪念碑的背后,则刻着赵佶御笔亲书的“永乐祭文”。
此时,纪念碑下摆满了白羊、黑猪、瓜果、鲜花、酒水、灯火、香烛。
轻风徐来,青烟袅袅,香火缭绕。
种师道一身公服,当中跪下,高擎酒樽,祭拜英灵。
副将种师中、折可求、高俅等将领依次齐刷刷跪在他的身后。
更远一点则是上万名排列整齐的骑兵和步兵。
燃烧的陌纸烟火冲天,招魂的幡幢随风飘摇。
种师道泪流满面,失声痛哭,高声言道:“臣,种师道奉大宋天子之诏,讨伐西夏,夺回银州,来到永乐遗址,收拾残骸,祭奠二十万死难英灵。我们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愿你们灵魂安息,得以永生!”
“灵魂安息,得以永生!”数万兵将,齐声呐喊,惊天撼地。
全军泣不成声,高俅被深深震动了,他也哭了,哭的如此发自肺腑、如此的痛彻心扉、如此的死去活来。
只有活着的战士才能为死去的战友哭泣和流泪。
死去的战友,你们安息吧!
。
永乐城的故事终于要结束了,对了,怎么少了一个最关键的人,永乐城故事的“导演”——种谔呢?
天黑了,星月相映成辉。
永乐祭坛上站着一个白乎乎的人影,细细一看,是一位老人,再细细一看,脸色惨白,眼窝深陷,眼球突起,不是种谔是谁?
半夜三更的,他跑到这种鬼地方来干什么?难道是活腻了?
对了,他怎么站着,而且,还走了几步,只见种谔手轻轻一搓,手里一卷陌纸就被点燃,他扔到香灰炉中,说了一句:“老鬼,你怎么还不出来?”
“你半夜找鬼,这是找死呀!”一阵阴风飘过,吹得老种的衣服头发乱扬,塑像徐禧竟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握着金光灿灿的“鬼王金枪”,一脸的怒色。
“哈哈,我早就活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种谔笑着答道。
“你这个无耻的胆小鬼,快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徐禧不耐烦的问道。
种谔目光露出贪焚之色,盯着那柄金光灿灿的“鬼王金枪”,说了一句:“把你的破枪借我玩几天,行不行?”
徐禧更怒了,宝贝金枪被人惦记不说,竟被人说成了破枪,而且这个人还是让他非常痛恨的人,徐禧阴森森的说道:“老种,你这是自己找死,可别怪我。”
“老鬼,别那么小气吗,你知道我也是一位爱枪的人,借我玩玩,玩够了,一定归还,不还是你孙子。”种谔竟然发起了誓。
“好吧,枪可以借给你,不过,你要能接得住才行。”徐禧目光闪耀着绿莹莹的光芒。
“老鬼,你可要说话算话。”种谔一脸不信的样子。
“你要能接到,枪就借给你。不过,你不幸接不住,死了也活该!”徐禧说话间,已经一抖枪花,夜色中,象道金色的闪电,更加耀眼夺目,射向种谔的胸膛。
“仓!”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种谔竟然不可思议的挡下了徐禧可以让人魂飞魄散的一枪。
徐禧一怔之下,连刺三枪,均被种谔一一挡下,看到种谔伸手来夺枪,徐禧一惊之下,疾退到座边,凝神一望,他差点没气死过去,因为种谔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正闪着明晃晃的洁白的光。
“又是那个‘秃驴’!他不但救了你的命,还治好你的病,处处和我作对,气杀我也!”徐禧“哇哇!”的鬼叫起来。
“说话要积点口德,小心遭报应。大师可是救了你一条鬼命的。”
徐禧听了更加气愤,恶狠狠的又骂了一句:“谁要那个‘秃驴’来多管闲事。”
种谔只好摇摇头,伸出一只手,说道:“废话少说,我接住了,快拿枪来。”
徐禧大眼珠子转了一圈,摇摇头说道:“你这是作弊,除非你用手接住才算数。”
“老鬼,又说话不算数。”种谔气的嘴也歪了。
徐禧打了个“哈欠”,“连鬼话你也相信,让我怎么批评你好呢。老种,你赶快滚吧,我要睡觉了。”
“老鬼,等等!”种谔说话的时候,徐禧已经又变成了一尊塑像了。
种谔气个半死,在徐禧像边转了一圈后,到了香炉边,手一搓,“呼!”的又点燃一刀陌纸,扔进香炉里,喊了一句:“老鬼,还不出来!”
徐禧一下又被惊醒,见是种谔,恶狠狠的骂了起来:“老种,你个老不死的,还让人睡不睡觉?”
'(86.能干点啥)'
“老鬼,装什么装!你是个鬼,晚上正是你参加各种活动的时候。”种谔一副无赖的样子。
徐禧鬼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起来。
“老鬼,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呢?你想什么也没用,快把金枪借给我玩几天,否则,让你日夜不安。”种谔这哪是向人借东西,听起来就和抢东西差不多。
“老种,你真无耻,看起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挨一枪不死心!”徐禧愤愤不平。
“知道就好,快拿枪来。”种谔伸出手。
“我有个条件。”徐禧皱起眉头。
“只要不太过份,我都能答应。”种谔很大度的说道。
“不如让我上你的身怎么样?”徐禧说话间,身影突然隐藏在夜色中。
“鬼上身!”种谔一听神色巨变,直接从高高的祭坛向后倒飞出去,并且惨叫一声:“智真大师,快来救命呀!”说话时间里,种谔已经逃出了数十丈以外。
徐禧露出身影,他还座在椅子上,“胆小鬼!就知道喊救命,如果智真那个秃驴敢再来,本王非用金枪扎他三百个窟窿不可。”
吓走了讨厌的种谔,徐禧面带微笑的又变成了一尊塑像,他手里还握着那柄金光灿灿的“鬼王金枪”,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种谔逃到了老槐树前,才止住脚步,转向黑黝黝的祭坛方向,他隐约看到那柄金枪泛出的光亮,忍不住骂了一句:“老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真不该让智真大师超度你,让你遭受天谴!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渣都不剩!”
种谔骂了几句,掂了下手中佛珠,再次向祭坛方向返回去,并且说了一句:“不行,不借给我金枪,老鬼,我和你没完!”
看起来徐禧这觉又要睡不踏实了。
从此以后,永乐城这个地方一到晚上就没有安静过,不过,这地方也再没有死过人。
永乐城又流传了一个新故事,故事是这样的:
银州城内一个刚领了二贯工资的年轻人,在回家的路上不幸被人撞了一下然后钱就不见了,她老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