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邮件：
“暗语，新三刷么？5F的。”
发完邮件他看了一下对方的等级，93，她未必肯来。
果然不久后对方回了邮件：
“抱歉啊我只刷6F的，呵呵。”
“没关系。”
叹息着摇摇头，文殊关上邮件，随着等级拉开，昔日的好友也渐行渐远。游戏中的交情不过就是这样，等级装备决定一切，真正能敞开心扉玩到一起的太少了。
于是便分外羡慕纵横那一干好友。
一起升级，一起打架，一起退帮进帮——什么时候他才能进入他们那个团体？
他们之间的距离，真不知道还要追多久才能追上。
顺手又在世界频道和帮派频道发了条5=1峨眉的信息，才点下回车，邮件忽然亮了起来，文殊点开看了眼，是纵横的。
“忙？”
“不忙，什么事？”
发出这个邮件的时候，队伍里进了一个峨眉，是熟人，红尘山庄的也许，78峨眉。虽然还不到80，总好过之前半天没有人的状态。队长大喜，当即二话不说开了副本——文殊愣了下，他本来打算退队看看纵横那边有什么事的。
传送进副本，邮件跟着亮了起来。
“来帮我加状态，比武大会。”
他有些无语的看着这条信息，已经进了副本，这个时候退队未免太不地道。之前几次比武大会，文殊通常都会前去帮他加上云体风身的BUFF，后来纵横不怎么去参加，文殊才忘记了还有这么个活动存在。
他看了看表，还差8分钟三点，想指望副本刷完再去显然不现实，他有些歉然的回复：
“我刚进了副本……抱歉。”
电脑另一边的齐季愣了一下：既然进副本，刚才怎么还说不忙？摇了摇头，他自然不会要求对方退队，撇去骤然浮现的一瞬不爽，他回复过去：
“我给你个账号，你登陆了过来。”
“好。”
于是齐季将自己的一个65级小逍遥的账号密码打了过去，文殊关了小峨眉，切换到登陆界面，输入齐季给的那个账号，而后登陆，操作着名叫‘hahaha’的小号飞快的前往苏州。
在比武大会报名的消息刷出的那一刻安全上垒，文殊松了口气，一面操作着大号在副本中打怪，一面利落的申请进了纵横那组，加上云体风身和墨守成规——加完没多久，纵横便进了比武擂台。
眼见同队之人消失，文殊放心的继续副本，不久刷完第一环黄金之链，借着跑向第二环的时间他切换到另一边，纵横还在比武场中没出来。
【队伍】【hahaha】：还没比完？
【队伍】【纵横参错】：完了，不过估计我不是第一个打完的。
【队伍】【纵横参错】：要等一会儿才能出来。
【队伍】【hahaha】：赢了？
【队伍】【纵横参错】：嗯。
说话间大号进了新三的第二环，这一环比较耗时，因为结尾BOSS需要等副本进行15分钟以后才会出来。众人一点点打过去，文殊越发觉得心焦。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有种奇妙的焦躁感。他强行抑制着退队前往苏州的想法尽快打怪，技能不耗蓝一般使出来。也许是因为被他这么卖力的打法感染，队伍里众人居然都打的很鸡血，居然花了不到8分钟就刷到了BOSS洪棘妖王那里，开始打坐等BOSS。
其实新三第二环的时间安排很不合适，效率的队伍在刷小怪的时候用不了多长时间，往往要在此处等很久BOSS才会出来，有不少人去官网提过这个问题。以前文殊倒是无所谓，但现在面对这个时间，心情就有些微妙了。
此时另一边纵横已经出了副本，去补血补蓝更换状态。文殊急忙操作小逍遥给他补上状态，忍不住询问：
【队伍】【hahaha】：怎么突然想起参加比武大会了？不是有段时间没来么？
【队伍】【纵横参错】：最后一次。
【队伍】【纵横参错】：我打算一会儿升90，升级之前拿个状元玩玩。
【队伍】【hahaha】：呵，原来如此。
说着忽然看到旁边来了个全身亮闪闪的天山，带着一身老友归来的光环。这个人文殊并不陌生，看到他时不仅愣了一下。
闪メ杀，89天山，纵横的夙敌。
【附近】【闪メ杀】：哟！好久不见！
【附近】【纵横参错】：我还当你死了呢。
【附近】【闪メ杀】：你还在我怎么舍得死？一会儿决战一下吧！
【附近】【纵横参错】：奉陪。
闪メ杀失踪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正好在纵横准备升级到90的时候出现。文殊看了眼hahaha的心法等级，简直惨不忍睹——咬咬牙，他看了眼那边副本提示的时间，操纵着人物站起身：
【队伍】【宫商角徵】：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各位不好意思。
说完二话不说定位回了洛阳。
他手里仅有的定位符是传送到洛阳的，好在距离驿站并不远。文殊召唤出白鹿奔向驿站，传送到苏州铁匠铺。
然而就在传送出来的那一刻，3点15，纵横再度进了比武擂台。
大号那边队伍频道里还在刷着各种各样的对话，大致是些“快点回来”之类的消息，还有打趣他问是不是没有口粮了，是不是急着交易救火云云。然而文殊只能默默的传送回楼兰，一面点击了自动寻路机械般回到副本门口，一面轻叹：
晚了一步，就一步。
章三十：归家与回国
【队伍】【风来更】：快来，BOSS了！
传送进副本时队伍里浮现队长的对话，文殊赶过去时，BOSS已被队友们刷掉一半的血。他胡乱跟着刷完，出来交任务，另一边纵横已经出了副本，血气只剩下上限的百分之十，所有状态全掉。
输了。
文殊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那人倒是无所谓一般笑：
【队伍】【纵横参错】：哎，最后一次还是输了！╮（╯▽╰）╭
【队伍】【hahaha】：……
【队伍】【纵横参错】：升级了。
说完光华一闪，89武当已经升级到90，血蓝瞬间满格。看到游戏中的人物依旧拎着万仞龙渊剑晃来晃去，文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到是纵横率先骑上坐骑跑去了苏州铁匠铺。
【队伍】【纵横参错】：接任务做神器，正好可以清仓，哈哈！
【队伍】【hahaha】：遇上闪杀了？
【队伍】【纵横参错】：恩啊！下次再和他打要等他也90以后。我去天劫楼，你大号去不去？
【队伍】【hahaha】：呃，我还在88……
【队伍】【纵横参错】：……忘了，那我去了，这号你下了吧！
【队伍】【hahaha】：嗯。
文殊退了小逍遥的号，有些恼火的将怒气都发泄在新三最后一个BOSS身上。可惜怒气没能成功转换为运气，一场新三刷下来，什么都没得到，最后一环干脆不给包。
退了队，深吸口气站起身。
他当然知道纵横的输赢不是一个状态能够决定的，然而还是会不爽——胸口中百味杂陈，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更多一些。
而就在此时，纵横却又发了个邮件过来：
“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
“我90级了。”
“……而后？”
“你个小白，90代表小学毕业，没表示？”
那封邮件并不像是纵横常有的语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从这几句话中读出些许戏谑与安抚味道……
文殊不禁笑了起来，戏谑也就罢了，安抚——错觉吧！
虽是如此想，还是利落的去元宝商店买了道具，刷出了他游戏生涯中的第一个喇叭：
【喇叭】【宫商角徵】：恭喜好友纵横参错小学毕业，升级到90！
一个中规中矩的喇叭，出现不久就被其他人顶下去了，快的只来得及按下截图键而已。
齐季松开截图键，轻笑着敲了个“乖”字发送出去，随即靠上椅背，放松的开了按键刷天劫楼。
这样一来，不至于纠结了吧，那个人。
输了比武后第一反应不是遗憾，居然是在想同队的那个人会有什么感觉，并且用打趣化解掉可能会存在的牛角尖——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比想象中还要了解这个人，并且——在乎？
这可真不是个好想法。
多年磨练出的理智及时鸣响了警报，然而思绪却没按下刹车。
什么时候起，被这个人无声无息渗透了进来？
最初明明只是个意外遇上的小白，就算是副本带着他也觉的拖累。而后渐渐发展到现在上线就打招呼，有事没事发个邮件，若是副本之类的事情一定会第一时间问对方。
齐季伸手捞过咖啡杯，杯中的咖啡只剩下余温，温的掌心暖融，意外的舒适。
他跟着就想起那个“温水煮青蛙”的典故来。
邮件再度亮起，他不急着点开，只是望着屏幕中在天劫楼大杀四方的身影。他来天劫楼只是为了神器任务刷怪数，不需要做任务，干脆站在上方怪多人少的地方。不时有人跑来组队邀请，一概被无视掉。他只是继续天马行空的想着，一会儿是宫商角徵，一会儿是青山那一干好友，一会儿是不见踪影的小美。
许久后才终于点开了那封邮件，上面简简单单一句话：
“过两天要考试，不上线了。”
这个邮件齐季没回，只是带着高深莫测的神情看着上面的文字，至于心中所想，无人看得出。
……
考试是在七月上旬，接下来的几天文殊果然没怎么上线，卯足了劲儿将考试答好。
考完试便是暑假，他们家是在N市旁的M市，离得不远也不近，八个小时的车程。两人提前定了票，因为时间关系，买到的是午夜发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