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大撇撇嘴,道:“你可以先把脏衣服脱下来。”
李晏铭闻言,拉紧衣领,声音上了一个调:“龌龊!”
“……”宋老大傻眼,他说什么了他?
李晏铭到底还是没能洗澡,初时的暴躁过后,整个人变得怏怏的,像是得了重病一般,靠在石壁上,无精打采。
宋老大有些担心,可惜动不了,只能把一双眼珠子死死粘着他。
李晏铭向他斜了一眼,道:“你真是留一明?”
宋老大一怔,道:“不像?”
李晏铭摇摇头,若有所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就在宋老大以为他不再搭理自己的时候,李晏铭伸出一条腿,对着他的腰际踢了踢,“什么时候能恢复?”
宋老大如实道:“再过一个时辰穴道就能自行解开。”
李晏铭点点头,“哦。”了一句,便闭上眼,准备养神。
☆、需扶着点儿
宋老大咳了咳嗓子,“阿晏……”
“何事?”
宋老大忽然羞涩扭捏起来,道:“我想小解。”
“……”李晏铭愣住,半晌咬牙切齿蹦出一句:“憋着!”
宋老大不干了,“人有三急,又不是想憋就能憋回去的。阿晏,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李晏铭皱眉。
宋老大继续道:“你信不信,再过片刻我就憋不住了,到时候整个山洞里都是味道,我倒是不要紧,关键是你不好受呀。”
这句话正中李晏铭红心,他还想在山洞里打个盹呢,被这姓宋的一折腾,还能待人吗?
“麻烦!”他骂了句,慢吞吞地撑起身,走过来。似乎是宋老大的表情太忘形了,李公子不满又踢了一脚,才不情不愿地扶起他。
宋老大整个身体挂在李晏铭身上,被拖到洞口。
李晏铭放开他。宋老大苦笑,“阿晏,好歹帮我把裤子脱了。”
过了很久,宋老大感觉裤腰带一松,就听见声旁清清冷冷的威胁:“动作快点!”
宋老大酝酿了一下,许久,一阵凉风吹过,露在外面的某物萧瑟地抖了抖。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动静。
李晏铭也发现了,狐疑地瞄了他一眼,眼神似有同情。
宋老大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一颤,苦笑一声:“阿晏,我思索良久,忽然发现……”
“不行了?”李晏铭以为他停顿是因为隐疾难述,好心帮他接话。
宋老大道:“你好歹扶我一把。”
李晏铭伸出手,扶住他的手,“别难过了,不是什么大病,至于伤心得都站不稳吗?”
宋老大眼珠子朝上,道:“我想了很久,照这个角度,一定会弄湿裤子。又不是硬着,阿晏,你好歹帮我扶着点。”
“……”李晏铭表情迷茫,而后错愕,接着整张脸隔着一层灰泥都能显出红来。
“阿晏?”宋老大叫了声。
李晏铭移步到他面前,宋老大终于不用再斜着眼睛瞄人。
李晏铭道:“你那脏玩意儿,就是一月不洗澡我也绝对不会碰!”
“……”宋老大露出忧伤的表情,语重心长道:“洞口不安全,我们得抓紧时间,不要闹脾气。”
“你哪只眼看出我在闹脾气?”
宋老大眨双眼,又移动眼珠,瞅着李晏铭那双布满泥屑的手,道:“我都不介意。”
李晏铭道:“我介意,所以你还是憋着吧。”
宋老大:“会出人命的。”
李晏铭:“那便是命了。”
宋老大:“阿晏,你真的如此忍心,想当日,你昏迷不醒,我又是给你擦身,又是为你换衣,何曾嫌弃过半分?”当然不嫌弃,他又是趁机摸了几把肉,又啃了几口肩膀,吃豆腐吃得不亦乐乎。
但李晏铭当时昏迷着,压根不知道。
所以,李晏铭只是张了张嘴,没说话。
宋老大叹气:“罢了,我知你受不得脏,也不想为难你。只希望倘若有人问起,便说我是壮烈牺牲,慷慨赴死……”
“……阿晏?”
宋老大感觉自家兄弟如愿躺进了温暖的掌心中,再看李晏铭,他蹙紧了眉头,身体离得远远的,脸上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别过脸没有看他。
宋老大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自家兄弟沉甸甸的,欢快地在李公子的手心上弹跳了一下。
李晏铭瞪眼呵斥:“老实点!”
宋老大无辜:“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李晏铭一副被噎住的表情,恨恨地不看他。
宋老大一番努力,随着汩汩的水声,终于宣告圆满。
“……”忽然,李晏铭意识到什么,表情一僵,扶着那物的手一颤,捏了捏。
宋老大呼吸顿时重了。
就见李晏铭阴云密布的看向他,视线阴郁地注视着悄悄挺立的某物,面无表情淡淡道:“还是废了吧。”
宋老大一惊,就见李晏铭向后退去,看了看地面,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石块,这掂掂,那量量,直看得宋老大心一颤一颤的。
“阿晏,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一回身,发现这话有些耳熟。
“既然管不住,那不要也罢。”
李晏铭选好石块,对着宋老大比划。
只见宋老大手一扬,李晏铭手里的石头倏地向外飞去,落入草丛。
李晏铭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发呆,就感觉整个身体都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一抬眼,就见宋老大笑吟吟的脸。
“你早就恢复了?”李晏铭冷笑。
“怎么会,只是为了你我二人的下半辈子着想,一时情急,这穴道就自己解开了呗!”宋老大一副理所当然的真挚表情。其实穴道早在刚入山洞就自行解开了,只是宋老大恶劣成性,成心想逗逗他,恢复身体第一件事,不是想着怎么解毒,倒是想着这些浑事,宋老大也堪称百年难得一遇的棒槌。
宋老大瞧着李晏铭的脸由青变红,由红转黑,变化多端,好不热闹。
宋老大裤子褪了一半,腿间那物嚣张地挺立着,他手里掐着李公子的腰,游移着向着厚实挺翘的臀部移去。精壮的腰部小幅度地耸动着,一会儿若有似无地戳刺着李晏铭的肚子,一会儿挂在人身上蹭啊蹭。
索性这里人迹罕至,否则定有人要大骂一声“世风日下”。
宋老大觉着怀里的身体僵硬犹如石像,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便自顾自地以为默认,脑袋搭着李晏铭的肩膀,一只手已经不老实地揉捏起弹性极佳的臀部,另一只手正顺着李晏铭的腹部缓缓下移,挑开裤子,探了进去。
他揽着人,手臂用力,将人扛进了山洞里。
他可不想正行好事,被些讨人厌的打断。把人放到地上,刚想俯身下去,就见李晏铭像条鱼似的弹跳起来,不要命似得扑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宋老大内力尽失,但力气也不小,可是被李晏铭那股子狠劲给震住了,一时之间还只有挨打的份儿。
宋老大挨打间,分出闲暇,竟看见李晏铭脸色惨淡,眼里又惊又惧。宋老大心里一沉,暗想不好,自己这是又把人惹急了。
他立马做服软状,腆着脸:“阿晏,阿晏。踢我不要紧,别踢疼了自己。”
李晏铭又是一脚踢在了宋老大的腰侧,宋老大皮粗肉厚,身上都是长年累月练就的肌肉,踢上去还真有些硌脚。他发泄了一阵,忽然像泄了气般坐倒在地。
宋老大缩着脑袋,等着下一击却迟迟没等到,抬头瞧见李晏铭低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阿晏?”
李晏铭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刚才一番纠缠,他的衣服被宋老大扯得凌乱,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他垂着头,几缕黑发散落下来,鼻间还带着一块污迹,整个人没了初见时的嚣张模样,倒显出几分可怜味道。
宋老大动了动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慢慢地走向李晏铭,收敛起一贯的强硬霸道,小心翼翼地接近他。他来到李晏铭身边,缓缓俯下身子,将人整个圈在了怀里。力度很轻,轻的连宋老大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像是在抱人,倒像是捧着精致的瓷器。
怀中的身体僵了僵,但还是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宋老大笑了笑,在他耳边道:“阿晏,你生气了打我便是,别憋在心里。”
一片静谧之后,传来李公子微弱含糊的声音:“你不许再强迫我做那种事。”
☆、山中夜谈事
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在山洞里住了一夜。期间,宋老大尝试解毒,却发现那毒甚是怪异,无色无味不说,顷刻之间游走全身,连他这种身经百战的人都中了招,丹田之内凝聚不了一丝内力,却又像是内力涣散开来,四处游走不听使唤。
他回忆了一遍从前老头让他强记的《毒经》、《药书》,发现其中记载没有一样符合。看来那个自称是武学奇才的师弟,是一个用毒高手。
可是:“那死老头连野草和野菜都分不清,什么时候教人使毒了?”
李晏铭在一旁,瞄了他一眼:“谁是死老头?”
宋老大立马从思虑中回过神,目光有神地望着他。
李晏铭撇过脸:“随口一问,没逼着你答。”
宋老大咧嘴笑,一屁股凑过去,“我回,我当然回。阿晏想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
李晏铭侧过身,拉开两人的距离。
宋老大说:“老头就是我师父。我自幼没爹没娘,被扔在深山老林里。也算我命大,那天老头正好嘴瘾犯了,想上山打点野味。见了我,顺手把我捞了回去。”
李晏铭一脸“这也能顺手”的表情。
“那老头一直吹他年轻时怎么怎么厉害,说得天花乱坠,却没见他动过手。我不信,他就气得跳脚,第二天甩了我一本破书,逼着我练。”
“他怎么不自己教你?”
宋老大摇摇头:“我一开始也不明白,后来长大些才发现,老头受过伤,不能动武。”
李晏铭对老头的兴趣不大,问:“昨天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就是他假冒留一明……你,到处犯案?”
宋老大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