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房里便飘来了一阵师父那极致好听的声音:“小骨,进来。”自她脖子上挂着的宫铃响声传来,他的黑眸便一直紧盯着那一个大门,看着那一抹娇丽的身影一直在徘徊不止,就是不肯进来,难道在她的心里,师父真的很可怕吗?她竟会怕成这个样子。想到这里,白子画好看的浓眉不知觉中又皱了起来。
“嗯……噢。小骨进来了。”不敢有一点迟疑,花千骨便捧着一碗夜宵走了进去。看到师父那双清冷的寒眸射向她时,她当时的身子真有一丝颤动。
“师父,小骨给你做了宵夜,你吃一点。”花千骨笑了笑,迅速把碗筷放在白子画面前,然后后退了几步,有些紧张地低了低头。
“…………”看着小骨不像平日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吃,而是站在了一边,白子画冷眸有些阴沉看了眼桌上的食物,终是没有动筷。而是问道:“抄诗经怎么抄到这么晚?”
“嗯~小骨……小骨记不住,所以多抄了几遍。”花千骨依旧是垂眉,有些支吾地回答。
“学习不是一天或两天可以弄得懂的事情,更不可急功近利,心思杂绕。另外劳逸结合,适当休息也是必要的。以后不要看太晚了。”白子画淡淡道。
“噢,小骨知道了。”花千骨有些匆忙地点点头,依旧不敢抬头看师父的眼睛。
“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什么?一听到师父这话,花千骨有些呆愣,此时的她根本没发觉师父正向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知道了……知道了不可急功近利,心思杂饶,要……要劳逸结合,适当……适当休息……”花千骨有些断续,两只眼睛有些迷茫,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裙摆。
“那你再告诉师父,你犯了哪几条?”此时白子画已经站在花千骨面前,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只要花千骨一抬头,两人的鼻尖就可碰到在一起。
“我……我……”也许看到师父越来越贴近自己,呵气止兰的气息直直扑打在花千骨的额前,让花千骨一时愣了愣,不过她还是反应过来,正想后退一步时,却出其不意被白子画长臂一把勾住了腰间。
“师……师父……”花千骨有些仓促的小手抵在白子画的胸膛,两只大眼睛闪亮地盯着白子画惊为天人的容颜。
“……”白子画皱了皱眉,看着她脚下说道:“注意阶梯。”
☆、画骨番外三十九
“…………”这下花千骨整颗心脏提了起来,她睁得大大的眸子对上了白子画那双俊眸几秒后,不由快速眨了眨,整个思维回来后,她有些窘迫,便从白子画的怀里退了出来,离着白子画三步之遥,傻傻地站着。
怀里的温软一失,白子画缓缓把手收了回来,有些深邃的眼眸看着那个还在低头的花千骨,而花千骨也不好受,她低声应道:“师父,小骨知道了……小骨犯了急功近利,心思杂绕还有没有好好休息,还有,还有……”
“既然知道,那为师现在问你这心思杂绕一事,这几日,你一直心不在焉,是所为何事而烦恼?”
花千骨一听白子画这话,脑海里突然涌现了那天师父洗澡时的上半身裸体,小脸瞬间红到了极点,眸子扫了眼师父,实在推脱不了了便咬了咬牙,直说道:“小骨……小骨原本前几天要向师父赔罪的,可是又怕师父责罚……所以小骨不敢?”
责罚?白子画一听到花千骨这话,神态有些无奈:“小骨你又把为师的千山冰莲给剪了?”
“不……不是的,冰莲好好的。''花千骨连忙澄清道。
“…………”
花千骨偷偷瞄了眼神情恢复淡然的白子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直说到:“就是……就是小骨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师父在洗澡就莽撞地冲了进去。”花千骨幽怨地一直看着自己的裙摆,抬头看了眼脸色有些变化的师父,有些慌张的摆摆手说道:“不过师父,小骨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只是看到了师父的,师父的上半身而已。师父,你罚我吧!小骨要抄多少遍诗经,还是要在书房面壁多久啊!”
白子画一听到花千骨这个理由,脸色不由暗自一沉,原来就是单单为了这个就避了自己这么多天,准确来说是为了害怕自己罚她而逃避了自己这么多天。小骨,你就这么害怕师父吗?
意识到这点,白子画脸色有点难看,他从来需要的不是小骨对自己的敬畏而是需要她能够爱上自己,就像上一世那般深爱着自己。可是,如今好像什么都变了,小骨,在你的心中,为师紧紧只是你的师父而已吗?
白子画朝着花千骨的方向走了一步,如鹰隼的利眸紧紧地看着眉下的的包子头,淡言道:“小骨,为师说过不怪你,你也无须自责。”
“…………”
“小骨,在你心里师父什么时候成了一个不讲道理,过分严苛的古板家长了?”此时白子画再次走到小骨面前,低眸看着一直不敢抬头看自己的花千骨。
“不是的!小骨没有这个意思。小骨就是想来跟师父赔罪道歉而已。”听到白子画略微沉重的语气,花千骨立刻抬起头,有些怔愣的大眸子毫无遗漏的落在了白子画的冷眸中。
几乎没有让花千骨反应过来,白子画微微皱眉叹了口气,右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然后亲密的靠在自己的胸膛,左臂轻揽过小骨的腰间。俊逸的下巴抵在花千骨的头顶上,温热的气息混着芷蓝香的味道,轻轻吐在她的耳垂:“小骨,你就没有想过接受师父吗?”
白子画说的声音很小,几乎小到只有自己可以听得清,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无比简单的一个“接受”,尽管没有我爱你三个字的深情,也没有我要你三个字的直白。但是白子画心里清楚,它比任何语言更能表达自己的想法。
而此时被白子画环抱着的花千骨则是一愣一愣的,心脏狂跳不止,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小骨是不是又惹师父生气了?”没有听到师父说话,花千骨不敢动,小声道。
“…………”白子画低眸扫了一眼花千骨,终是不知为何放开了她,“……师父没有生气。”他凝眸看了她一脸无措的样子,又不由瞥向远方,说道:“时间很晚了,明天你还要早起练剑,早点回去休息吧!”
“……噢。”依旧一脸迷茫的花千骨点了点头,正准备出去的时候,看向桌面上的食物,提醒道:“那师父,我给你煮的夜宵,你要记得吃。”
“…………”没有听到师父的回话,花千骨看着师父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弦月,有了一丝迟疑。可是最终还是没有留下来便离开了。
待到花千骨离开后,白子画才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手心上一块有些陈旧的手绢上,那是小骨曾经对他的心意的寄托物,如今却带着一丝泛黄了,黑色的字体歪歪斜斜地印在白子画阴沉迷茫的眸光中:“山有木兮木有枝。”小骨,为师该拿你如何是好?
☆、画骨番外四十
而自从那天后,不知是花千骨自己的错觉或是怎样,老是觉得师父对她爱理不理的样子,前几天,她一时贪玩偷了一次懒还被师父当场捉到了,以为又被罚在书房面壁思过,没想到师父只是说了一句“以后不要这样了。”就这么让自己轻轻松松过了。
还有一次,自己不小心又把师父心爱的冰莲给踩死了,以为自己会被师父罚不准吃饭,没想到师父根本没有往被自己踩死的冰莲看一眼,只是吩咐她收拾好就回自己房间了。
这天,一直窝在自己房间的花千骨趴在窗台处,一直无比郁闷地看着那一扇紧闭的书房门,眉头微微蹙了蹙,为什么师父最近老是怪怪的?明明自己犯了错误,也不像以前那样训斥自己了,练功偷懒,踩死冰莲,样样都是死罪啊!可是师父非但不说还很包容自己。的确一开始,觉得很轻松,很自由,但是几天下来,师父对自己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这下彻底让花千骨觉得相当不自在了。
不会是师父不管自己了吧!想到这里,花千骨心里莫名地带着一丝恐慌,清丽的眸子扫了一眼师父的书房,又看了眼不远处还生存着的最后几株冰莲,犹豫了一会,狠了狠心便走出了房门。
很快的,花千骨看着自己手心上的莲羹,心里就后悔了。这可是师父精心栽培的只剩下三株的冰莲啊!就这样这么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她会不会一个月都回不了自己的房间了。想到这里,花千骨有了一丝迟疑,不过最终,她还是走了进去。
门,轻轻推开。花千骨有些颤抖地捧着莲羹,走到白子画面前,牵强笑着说:“师父,你饿了吗?小骨给你煮了,煮了莲子羹。”
“…………”白子画放下书籍,深眸看了眼前这碗莲子羹,再看了眼一直都在低头的小骨,没有说什么就喝下去了。
而站在一旁心虚低头的花千骨则是无措地拽着自己的裙子,不敢坑一声,还是没有声音,还是没有……直到碗再次落在桌面的声响如雷炸般刺激着她的耳膜,花千骨的心脏蹬了瞪,才抬起头却发现那碗莲子羹已经空了。
“小骨,为师喝完了。”白子画看了眼一直处于惊愣的花千骨,说了句便拿起一旁的医书开始翻阅起来。
“啊……噢!”花千骨看着神情依旧淡然的白子画,心里着实一片无措,她抖了抖胆,小心翼翼问道:“那个……师父,你就没有什么对小骨说的吗?比如这碗莲子羹。”
“…………小骨,有什么问题吗?”白子画翻阅书籍的手顿了顿,这才抬头问道。
“没……没什么问题。”一看到师父这么正经地问自己,花千骨原本想要直白自己把冰莲炖了的事实告诉师父瞬间没了下文。
“那……那师父要忙了,那小骨去后山练剑了。”花千骨看着师父真的不像以往那样说她,不像以往那样骂她两句,一股莫名的心酸,她咬了咬牙便退了下去。
直到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