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讲给自己听般。
“……。”单春秋抿了抿薄唇,眉头微微低下,最终说了句:“你进去吧,趁着圣君现在不在。”
☆、第 80 章
“。。。。。。。谢谢。”白子画愣了愣,虽然不知道单春秋为什么会让他进去,但是他还是最后说了一声谢谢后便白衣一隐便进去了。
而依旧站着的单春秋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看着那个入口的眼神却有一丝无奈掠过,爱到今时今日,爱到相互折磨,花千骨,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然而就在单春秋沉思之时,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阵淡淡,疏离的声音:“单春秋,没有想到你这么好心,趁着杀阡陌不在,就放白子画进去,你就不怕杀阡陌惩戒你吗?”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君着想,反倒是你竹染,你三番五次来七杀殿,不就是为了看琉夏吗?虽然我一直都没有表态 ,但是并不表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我想你如果没有什么利益所求,那么你为何这么努力地想要撮合花千骨和白子画,而且依我看来,这个利益也是跟琉夏有关吧,竹染,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听到单春秋这些话,竹染虽然有了一丝怔愣,但也是微小的,他轻哼了一声,便没有再跟单春秋聊下去就离开了。
而另一边,由于单春秋一早就把杀阡陌安排在花千骨身边保护她的的魔兵都遣散了,所以白子画很顺利便进入了花千骨的房里。
房间里只点了一根蜡烛,所以光线很昏暗。但是却毫不影响白子画的视线,他犀利的眸光先是顺着桌面上的烛光,扫过那静静躺在桌面上的已经凉掉的而且动也没有动过的饭菜,眉心不由深深地凝成了一团。视线再慢慢迁移,很快就落在了那个静静蜷缩着身体躺在床角处的小骨,那是一个切切实实缺乏安全的姿势,就像当初小骨瞬间睁开眼时,以为身在蛮荒时的姿势一模一样,想到这里,白子画心下更加难受和忐忑,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小骨…。”不敢太大声,更不敢让小骨发现自己,因为杀阡陌说的那一句小骨不愿意见自己依旧死死地缠绕在心头上,白子画紧皱的眉毛依旧从未放松过,深邃的眸光看向那一个柔弱的背向自己小小身影,随后便缓缓坐在她身旁,没有言语,只是平平淡淡地看着她脸上的每一处轮廓。
然而虽然被药物所致昏睡过去的花千骨睡得并不安宁,尽管头不再疼,但是还是隐隐觉得昏昏沉沉的,柳眉一次有一次地不舒服地紧蹙然后又舒松然后又紧蹙。有些苍白的唇瓣也时不时地蠢动着,似乎在不停地呢喃着“师父”、“师父”。
但是尽管声音微弱,但是还是没有逃过白子画的耳廓,他有些紧张,有些激动,但是又不敢做出太大的情绪,只能低声呢喃着她,安抚着她,“小骨,师父在这里。”
“师父…。”然而花千骨并没与听到白子画在说什么,只是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一句有一句,一声又一声,花千骨似乎毫不知疲倦地喊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么昏昏沉沉的脑海之中,为什么会把和师父在花莲村里生活的点点滴滴记得如此清楚,她记得每天的清晨,师父都会耐着性子哄自己喝药,记得自己常常舒服地蜷缩在师父怀里,跟师父聊聊天,看看星星,有时还经常把玩着他的白色的衣袖,她还记得陪她放水灯,自己害怕不敢独处的时候,师父便陪着自己…。记得的有太多太多,可是终究还是被他的一句“对不起”一句“无论你以后在什么地方都要好好地生活”给彻底粉碎了,师父,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痛到心扉处,花千骨的小脸上早已泪流满面了,而自己地双手紧抓着宫铃的力道也随之紧了紧。
“小骨…”白子画心疼地低唤了一声,其实从一开始小骨蹙眉再到呢喃最后到流泪的一整个过程都深深的刻在他的眸底,他紧缩的眉间如包含着刀割般的痛楚,“让你伤心难过,是师父的不好,但是如果不这样,师父怕会伤害到你,对不起,小骨,师父只有把你推得远远的,师父才能放心,只要你能好好地,师父再怎么样,也无所谓。”
语音还是如初的温润还包含着浓浓的深情,正如他修长素净的指尖轻轻的把小骨的碎发撂在她的耳后,随之白子画便源源不断的把体内的真气传输给小骨的体内。
也许感应到体内升腾了一股温暖舒适的暖流,花千骨原本紧蹙的眉间才慢慢缓和下来,紧接着似乎得到感应般,花千骨轻轻的翻了翻身,两只小手便紧紧地环着白子画的手臂,小脸也舒适地靠在他的身上,宛如是找到一个既安全又温暖的港湾般。而那一个宫铃也在小骨翻身的时候,飘逸出了一声悦耳的声音。而小骨也在同时小嘴不由嘟了嘟,原本拽着白子画的手臂的小手不由松开,在床榻上胡乱捉摸了一阵,直到摸到宫铃时,再把它重新紧紧地握在手心中,接着又迷糊的继续缠上了自己的手臂。
白子画见状,薄唇不由一阵莞尔,嘴角的暖意瞬间延续到了眉角。这一夜,很温馨但是却很短暂,在花千骨醒来之前,白子画便离开了七杀殿,不过临走前,他把自己亲手做的桃花羹放在了桌面上,而受到他之托保密的单春秋不由一阵轻笑:“纸终是包不住火的,白子画,你这样子瞒着花千骨迟早有一天,她是会知道。”
“………单春秋,你为什么要帮我?”白子画顿了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正色道。
“白子画,我这不是在帮你,我如今所做的全部都是为了圣君,为了七杀,圣君有忧虑那势必会影响到七杀一整派,我也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罢了。”单春秋淡淡地继续说:“说吧,接下来你还需要我替你做什么?”
白子画闻言,犹豫了一下,最后开口:“替我保密这件事。”
“保密?”单春秋轻哼了一声,扫了眼白子画说道:“白子画,我想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清楚吧!”
白子画顿了度,浓眉不由地蹙了蹙,不过没有说话。
而一旁的单春秋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深眸再次看向白子画,便转了一个身消失了。
而接下来的几天,因为有白子画的暗中往花千骨体内运输真气,花千骨的脸色越来越好了,也越来越红润了,杀阡陌虽然无比高兴,可是在每次看着单春秋的时候的目光总有一种深意。而单春秋每一天都按时地给她送来桃花羹,一开始花千骨在尝了一口桃花羹的时候,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是师父做的,但是却被单春秋一句“花千骨,你到底在期待什么,难不成这桃花羹就只有白子画会做?”给彻底否认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虽然花千骨的身体好的差不对,可是心里却越来越难受和彷徨,总是看着宫铃静静的又是一个白天。而这天夜里,因为答应过杀姐姐要按时睡觉花千骨就像往常那样手握着宫铃便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进入睡梦中,因为只有在梦里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一丝存在,感受到什么都没变,她还在花莲村中,她还是师父的好徒弟…。可是越是迷恋这些,花千骨的心里就越是痛苦和折磨,这些天,她一直幻想着师父能够来看看她,可是真的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是真的辞别了…辞别了…
夜越来越深,不过今夜的月亮真的是又大又亮,而且繁星也有很多。
白子画也像往常那样如期而至,继续给小骨体内传输真气,同时继续安抚着小骨的睡眠,让她睡得更加安稳和踏实,只是陪在小骨的时间也随着自己体内的药性的缓慢发作而被迫减少了。而此时刚刚把小骨安顿好了后,白子画深深地看着小骨安静的睡颜,在感觉体内有一丝异样之前准备走的时候,而自己的左手的衣袖却突然被小骨扯住了,他顿了顿,侧过身,耳廓正好听到小骨轻轻的一声呢喃:“师父,别走,不要离开我…不要赶我走。。师父。。”
“小骨…。”白子画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小骨的小脸后,心中的魔怔就更加强烈了,他使劲把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努力让自己不再去看小骨,而另一边又有点狼狈想要离开,可是小骨紧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却是死死地,怎么也松不开,几番拉扯,原本既不愿意看到小骨醒来的白子画在看到花千骨准备转醒的那一刻,眸底瞬间划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慌张和害怕。
而正想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视线正准备清晰的时候,一阵布料“撕拉”的撕扯声瞬间刺进自己的耳膜,而等到自己真正清醒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白的身影瞬间从自己的瞳孔里消失了,而自己的手心处而正怎恰好紧拽着一块白色的布料。
“师父。。。。。师父!”花千骨一下子坐起来,焦急,彷徨的目光四处张望着,奢望能够看到那一抹自己思念已久的背影,可是却什么都没有,一片寂静,恍然刚刚自己视线中的那一抹模糊的白色身影不曾出现过那般。
但是不会的,花千骨有些激动,她有些氤氲的眸光看着自己手掌心里的那一块白色的破布很久很久,师父肯定是来过,可是他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他是爱她的,她知道师父是爱自己的,可是师父,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让我停留在这么绝望的等待中……
一室寂然,花千骨的心越来越凉也越来越冰,她不知道自己在等着什么,又也许刚刚出现的其实是一个幻想,而自己手中的撕扯下来的白色布条又是算什么?她抿了抿朱唇终是想起了那每一天的桃花羹,想必那也是他留下的吧!
晨朝很快就要到来了,而一夜无眠的花千骨的双眸却一直紧紧看着手心里的把一块白色布条,完全不见倦意。而每到这个时候,单春秋都会托人把桃花羹按时给她送过来,而这次也不例外,看着那个属下端着桃花羹往自己的桌上一放,就想准备退出去时,却被花千骨清冷的一声给制止了:“慢着。”花千骨有些寒意的眼眸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