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尔的卑鄙小人,我的承诺不用白纸黑字记录下来也能兑现。不签合同也没所谓,只是领取酬金时,你得替他多办些手续。虽然没经过正式调任,但你现在已经是诡案组的成员,要尽量配合他办案。”
“我会努力做好厅长交代的工作,绝对不会让厅长失望。”映柳恭敬地向对方行礼。
“尽心竭力地工作是好事,但也需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厅长往自己的脖子指了一指,“身体没什么大碍吧,需要休息几天吗?”
“已经到医院检查过,没任何问题,不需要休息。”映柳摸了摸脖子上,因电击而留下两道疤痕,不无担忧地喃喃自语,“至于这疤痕,在涂了相前辈托朋友买来的药膏后,已经没之前那么显眼了,再涂一段时间应该会完全消失吧!”
“既然没事就赶紧工作,等你们调查的案子可多着。”厅长的手落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上,思量片刻便将其中一份抽出抛给对方,“先处理执信公园的案子吧,已经拖好几天,死者家属要是向媒体报料就麻烦了。”
“是那宗家属声称死者遭神灵杀害的案子吗?”映柳一脸煞白。
二
“徐医生,你在家吗?”
溪望于徐涛家门前趴下,透过门下缝隙发现房内的灯亮着,而且还有声音传出。然而他已经敲门近五分钟,门后仍没任何回应。
“我会赔你门锁的钱。”他自言自语地说,从肩包取出一把经过改装,呈T字型的一字螺丝刀,强行插入大门的匙孔并用力扭动,以暴力方式破坏门锁将门打开。
“有人吗?徐医生,你在家吗?”
他走进光亮的客厅,虽然没发现徐涛的身影,但看见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放新闻联播。他打算到主卧室查看时,发现走廊湿了一大片,仔细一看得知水是从浴室里涌出来,便立刻冲向浴室。
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刻,他呆住了。
知道父亲死亡真相的徐涛就在眼前,但对方却不能将保守多年的秘密告诉他,因为在他眼前的只是一具泡在水里的皮囊。
全身赤裸的徐涛躺于陶制浴缸之内,从闭合的双目中流出的血液,将他的脸颊染成鲜红。自来水源源不断地从水龙头流出,淹没他的身体,从浴缸边缘满出,落到地砖上游走。殷红的血液从容而优雅地从他的脖子流出,于混浊的浴缸中勾画出绝美的线条后,便与自来水混为一体。
切断颈动脉的细长伤口,以及缓慢的流血速度,足以说明徐涛已死于失血过多。但是溪望仍扑过去,指压对方脖子另一侧的颈动脉,奢望对方仍尚存一口气。可惜结果却令人无比失望,对方已经连体温也没有。他将对方一双凹陷的眼皮翻开,发现两颗眼球皆不见踪影,只剩下两个可怕的血洞,死者的双眼应该已被凶手挖走。
“小喇叭,就不能晚一点再死!”溪望愤怒地往浴缸踹了一脚,“早知道别跟柳姐回警局办那些繁琐手续。”(“小喇叭”在粤语中是“小你阿妈”的雅化,跟国语的“草尼马”有异曲同工之妙。)
溪望从肩包取出一双纤巧的橡胶手套戴上,但并没有呆在凶案现场搜寻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而是走向主卧室。相比于徐涛的枉死,他更想知道父亲死亡的真相。因此,他迫不及待地走到主卧室,希望能找到与父亲死亡相关的线索。
然而,他刚将房门打开,又再呆住了。主卧室明显已被人翻箱倒柜,在这凌乱不堪的房间里,大概不会找到他想到的东西。
就在他为此而气结时,手机突然响起,接通后听筒传来李梅轻佻的声音:“帅哥,要坐顺风车吗?”他皱了下眉头,立刻移步窗前,望向楼下的街道。
一辆显眼的红色双门奥迪停在路旁,李梅从车厢内走出来,抬头望向溪望,并给他一个飞吻,娇媚笑道:“还没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吧,我可以等你哟!”
“徐涛是你杀的?”溪望气得咬牙切齿。
李梅嘲讽道:“帅哥,作为一名资深律师,我得负责任地告诉你,诽谤是犯法的哦!”
“我也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将我惹怒的人。”
“恐吓也是犯法哦!不过见你是帅哥,这次我就当作没听见吧,拜拜!”李梅再次给他一个飞吻,并向他挥手道别,随即钻进轿车扬长而去。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跟你背后的老板一窝踹。”溪望狠狠地往墙壁上打了一拳。
灵异档案 饥饿的老保安
根据国际惯例,先感谢提供灵异素材的网友赵凯,老求为你在本小说中躺着中枪表示惋惜,并在此向读者澄清:现实中的赵凯同学性取向正常。
据小赵说,一名任职于某宁静小区的张姓老保安在独自巡逻时发现,其中一栋住宅楼的电梯坏了。因为他平时也身兼电梯维修工作,所以就通过楼梯走到电梯上方,将外梯门打开,准备走到电梯上方进行检修。
不巧的是,走廊的电灯也坏了,所以张伯并没能看清楚梯门内的情况,从而错误估计了走廊与电梯顶盖的落差,一脚踏空就栽了进去。虽然落差并不高,但栽到凹凸不平的电梯顶盖上,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这一栽不但使他头破血流,更让他昏迷不醒。
其后,更不巧的事情发生了——电梯突然恢复运作。
电梯恢复正常是好事,但问题是张伯仍躺在电梯顶盖上,而被他打开的外梯门却自动合上了。也就是说,没人知道他被困在里面。
他醒来后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也不能开口说话,大概是摔下来时碰坏了脑袋,脑出血并且压住了中枢神经……好吧,我承认这些都是小赵自己猜的,因为大家发现张伯时,他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好几天。
但是,在张伯失踪的一个星期里,住宅楼的住户于夜间乘坐该电梯时,经常听见奇怪的咕咕声。在发现尸体的前一晚,甚至有一名年轻的女住户,听到电梯顶部传出微弱的求助声:“水,水,给我水……”(这段情节在小说中被改成“我饿,我要吃”。这只是为了营造惊悚的效果,实际上当人处于极度饥渴的情况下,先想到的应该是喝水。)
如果开始那几天是因为饥饿而使张伯的肚子咕咕作响,那么之后几天呢?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通常只能支持三天三夜,要是受伤流血就更糟糕。而且经法医检验,张伯被发现时死亡事件已超过72小时,在这72小时里,住户听见的咕咕声及求助声又是怎么来的?
答案恐怕只有张伯才知道。
如果您乘坐电梯时,突然听见奇怪的咕咕声,那很可能是“张伯”饿了。
卷一 完
卷二 弃神杀人
引 子
一
“还留着这破烂干嘛?”浑身酒气的洁玲,刚进家门就指着正对大门的神龛破口大骂,“李明航,你这窝囊废给老娘滚出来,赶紧给老娘把这块破木头扔到垃圾堆去!”
深红色的神龛在以淡米色为主色调的客厅当中,显得相当碍眼,与新居简约的装修风格格格不入。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婆婆玉萍连忙走到神龛前,双手合十连拜三下,以求神灵宽恕,转头对洁玲说:“神龛可是用来供奉观音菩萨的,怎么能扔掉呢?要是菩萨怪罪下来……”
“要是菩萨怪罪下来,你们李家就断子绝孙,你儿子就当一辈子窝囊废!”洁玲脚步轻浮地走上前,对着婆婆疯癫大笑,“哈哈哈……还用得着菩萨怪罪吗?你不看看你生的龟儿子有多窝囊!要不是我,你能住上这么漂亮的房子吗?要不是我求陈主任帮忙,你的龟儿子早就连饭碗也保不住。你与其天天给菩萨烧香,还不如多向我叩头问安。”
“怎么了?”明航惊惶地从房间走出来。
“你聋了,叫你半天现在才出来!”洁玲冲丈夫大吼,又指着神龛喝道,“赶紧给老娘把块破木头扔掉,明天还让我看见,就把你妈赶回乡下去!”说罢便摇摇欲坠地走进房间,留下面面相觑的两母子。
“妈,让你受委屈了。”经过良久的沉默后,明航终于开口。
“没事,没事,妈都几十岁了,不会把这点事放在心上。”玉萍向儿子投以怜悯的目光,随即又看着陈旧的神龛,“妈受点气没关系,但神龛千万不能扔,要不然菩萨怪罪下来,我们一家都不好过。”
“这……”明航看了看母亲,又回头望向紧闭的房门,自我安慰地说:“洁玲只是多喝几杯,或许明天就会把这事给忘了。”
“希望这是样。”玉萍忧心忡忡地向神龛上观音像拜了三下,喃喃念道,“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二
“到我家去吧……”午夜场散场后,张华紧张地握着周璃的手,生怕对方会因为自己的唐突拂袖而去。
对方突然提出邀请,让周璃感到片刻愕然。他们不过认识了半个月,算上今晚也就看了四场电影,吃过五顿饭而已。现在就跟对方回家“滚床单”,会不会太快了?然而,这个念头只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长夜漫漫又有谁愿意孤枕独眠呢?有人在枕边相伴,至少能得到心灵上的慰藉。
因此,她没有说话,只是羞涩地点了下头。
张华兴奋牵着女友的手,急不可耐地往外走,以求能尽快一亲香泽。周璃则红着脸低下头,紧随对方的脚步。
两人于夏夜的凉风中步行,途经执信公园时,周璃不自觉地挨近男友。她这举行并非源于晚风略带凉意,亦非想借此增进两人之间的亲密,而是因为她觉得害怕。
皎洁的月光洒落于眼前这座宁静的公园之中,为茂盛的树木披上华丽而冷酷的银衣。日间的热闹景象,在这子夜时分早已消散于无形,此刻仍于公园内徘徊的就只有草木的落寞,以及一丝诡秘气息。
或许出于女生的敏感,周璃察觉到这丝诡秘气息源于公园东面入口的大榕树,不由望向那昏暗的树阴。
茂盛的枝叶阻隔了月光以及部分路灯,使得树下格外阴森。在斑驳的灯光映照下,能看见多尊神像、佛像以及神龛被弃置于树阴下。或精美或破损的神像,于光影之下宛如活物,尤其是居中的一尊关帝像,怒目横眉分外吓人。然而,这并非周璃惊惧的根源,令她感到畏惧的是神像下那丝诡秘气息。
周璃被这丝充斥怨怒的诡秘气息吓倒,缩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