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很遥远的事情一下落到眼前。懒惰如我甚至假装认真开始健身,不过还好我能够保持真我,只健了一回。中国人办事不就是这样吗,心意到了就行。
记我的朋友黄总1
记我的朋友黄总
我去北京以后不多长时间,就看见了传说中的黄总。黄总叫黄旭明,广东人,文化程度就不说了,一场唏里糊涂来到北京,在站稳脚跟以后时常感叹人世间的事情奇妙啊,原来在广东的一个好朋友,和我一起放牛的,就没有来北京发展。
我们就想,北京有地方放牛吗?
黄总说,这放牛的哥们不专心放牛,空旷田野,四下无人,放着放着,把村里某某某肚子给放大了,不到二十放出个孩子,只能放弃和黄总一起闯荡北京的想法,这牛郎就承担责任,娶下织女,在家里看孩子。
黄总是中国最早一批学美容美发的人,到北京开了不少美发店,手艺不错,早期还帮助一些中国本土歌星做头发,从而发家。而在现在的有名美发店里,有技术好的大师傅,有资格老的老师傅,黄总假装是又大又老的师傅,功成名就,悄然隐退,成家立业,忘记老本,现在估计连秃瓢都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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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黄总还是有辉煌的过去,他说,你们到北京有名的店里,只要说我黄旭明,没人不认识。我们都很开心,想今后剃头是不用花钱了。但是后来据别的朋友反映,真实情况是没人认识。黄总不服气,以把我们带到一家朋友的店前,指着挂在大门口外墙上的照片说,看,我。
黄总开始开一个捷达。总觉得自己的车不够个性,加上自己做头发多年的经验,总把车想象成别人的脑袋,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完全不把警察和国家的法律放在眼里,包括私改车标,在车上装伤及行人的事物等等。这些都需要铺开说:
黄总刚刚开始改装汽车的时候,总是把它向装甲车方向发展。第一次看见黄总的车大家都快昏过去,只见在车的机器盖上耸起三座大山,造型和金字塔完全无异。而其状之大,让人怀疑他能否在车里看见路。我坐进去后感觉看见路是不可能了,努力一把可以看见红绿灯。黄总对此十分的自豪,总是吹嘘如何把铁皮之类定型。看来做头发的的确是比较讲究定型。
我们很诧异的是,这样的车头,如果不幸撞到人,那人岂不是直接能戳在上面,也不用下车把人搬车里送医院,直接戳着开到医院抢救就可以。难道首都的警察看见这样一辆车就没有人拦下查处?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我怀疑警察也是一时没想明白,没看清楚是车还是犀牛黄总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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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知不觉,那三座大山不知道是被风吹走了还是黄总自己觉得实在看不见路给拆了还是怎么的,忽然不见。我们都很开心,觉得黄总的品位提高了。结果第二天,黄总就顶着一鸟开过来了。
所谓顶着一鸟,就是说,举凡比较豪华的汽车,车头总是竖起来一个标的,劳斯莱斯的银天使,积架的豹子,奔驰的三叉星之类,黄总可能觉得捷达过于平淡,就直接升级到老斯莱斯,但是有没弄明白老斯莱斯的车标是一个双手向后张开的天使,只以为是只被吓着的鸟,就在哪家装潢店里买了一个鸟装在车头上。
我们都表示,黄总,你一定要把这麻雀给扔了。
后来黄总还自己从广东带回来过莲花尾翼。我们都怀疑那是丫从某个庙会上买回来的。总是,黄总为怎么把长得像快砖头一样的捷达搞得与众不同花了不少心思,而最重大的一个想法是黄总在参加比赛以后同我们说的。
有天黄总突然说:我其实特别想把我的捷达改成敞篷车。
我们都很震惊,问:怎么改啊。
我们这话的意思是没有办法整了。黄总以为我们在问他的想法,说:就是把顶给让小武给锯了,加焊一下。
我们问:那下雨怎么办啊。
黄总说:下雨就不开出来。
我们问:那万一开出来下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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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总说,那就撑把伞。
我们问:就这么容易吗?
黄总叹口气表示,其实没那么容易,自己想了很多,比如下雨虽然可以撑伞,但是下大了车里就全是雨,万一没到胸口可以想象有多么难堪,就仿佛洗澡洗一半开着浴缸出来了。所以,黄总的设计是,在下面设计一个塞子,下雨了就把塞子拔掉,然后尽快开回家。
最后我们问:那怎么没有弄成敞篷车啊。
黄总说:最后我仔细想想,捷达有两四个门,我想把它弄成两个门的,办法就是把前门和后门焊起来。
我们说:那不挺好,就焊起来呗,怎么最后没开工啊?
黄总说:你们真笨,这根本是不可能的,焊起来了那我的车门就太长了。
对于后来的赛车。黄总可以算是执着,每一站都没有拉下。近的就在家门口北京,远的一直远到贵州,中间的像上海就自己开过去。用的车就是幸亏没改成敞篷的捷达。并且两次在北京拿到奖杯。怪的是,在几乎所有车都完赛的情况下他的车就是坏了,在一大半连同大车队都全军覆没因为路太差的情况下,黄总居然都能回来。最郁闷的一次是在浙江龙游,发车五十米就因为传动轴断裂退出。黄总英勇退出以后还是显得很专业,打开机器盖拼命看是发动机那里出问题了,坐在旁边看比赛的一个老农盯了半天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喂,你看轮胎那里,东西都掉下来,还能开得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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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次外出,黄总平均都要闹一个经典笑话,而且是传统无疑,因为第一次就是在第一年全国汽车拉力赛上海站上,当时赛车的展示区和维修区都在八万人体育场里,体育场的设计就是一个圆形,我们从赛车维修区出来,绕着体育场买领航记时用的电子表,走了一圈以后,回到了维修区的那头,黄总突然脸色苍白,激动得说,看,这里怎么也有一个赛车维修区!
去年年底的时候,中央五台作了黄总的一个记录片。记录片从很久前就开始拍起,估计是一个类似北京人在纽约的题材。虽然摄制组是偶然来一下,但都来的是时候,使整个记录片看上去好象花了大力气,黄总做头发的那段时候,黄总改车的那段时候,黄总迷茫的那段时候,黄总赛车的那段时候,全赶上了,虽然是每段一次。节目也不错,摄制组也明显比跟拍一个种黄瓜的每天去拍拍了四年还在种黄瓜那种摄制组运气好多了,好似记录下了黄总的全部生活和全部生命。
片子居然是年三十晚上首播的,感觉好象是要和中央一台的春节联欢晚会竞争。片子的名字叫《小黄的级速追求》,咋一听以为是讲一只跑的很快的黄金猎犬。片子有很多人看到,都被黄总的努力追求和摄制组的几年如一日(其实是几年拍一日)所感动。虽然大家纷纷反映,看到的是重播。
黄总已经有一定岁数,要称霸中国的拉力已经不可能,黄总也没有什么野心,人世间的事情,没有野心就容易开心。所以黄总一直很开心,拿到奖杯就很开心,成绩永远是比快的慢,比慢的快。虽说赛车谁都希望赢,但是不一定第一名就是赢。自己喜欢它,自己还同它一起,那便足够。
我的朋友宝辉1
我的朋友宝辉
宝辉的全名是白宝辉,在第一年比赛的时候是黄总的领航。黄总的全名是黄旭明。他们两个人的名字贴在车后窗上绝对是一副工整的对联。缘分哪。
宝辉原来在北京极速俱乐部帮助老板做点招待工作,然后就是陪同老板飞街。宝辉绝对是狂热的汽车爱好者。先前开一辆捷达,也对其进行了一系列小改装,但相对黄总的捷达,真是属于捷达的两个极端。后来突然在某一天,宝辉开着一辆蓝色的POLO就过来了。其换车之毫无动静和想法的飘忽让人难以理解。
宝辉对这辆POLO爱护倍至。但是和黄总不同的是,他的车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写的,因为宝辉已经进入了改装的高级阶段,就是什么都不改装。当然原因是因为宝辉的经济情况没有黄总好,属于娶媳妇正好没钱办事那种。宝辉换了POLO以后,开车的风格顿时温柔了不少。宝辉说,他要温柔5000公里,因为要磨合。
可以想象,在这5000公里内,宝辉是多么的胸闷,看见街上很多车互相飞了飞去,宝辉必须强忍住内心的欲望,并且不断想,过了5000公里,我就露出真面目。宝辉就抱着这种康熙微服私访的心理郁闷地把车开过了磨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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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宝辉垂头丧气说,这POLO怎么还没我的捷达快啊。
我们说,废话,POLO的发动机排量就要小不少。
于是宝辉又消沉了不少时间。然后又是突然间,宝辉开着一部新的一汽大众的宝来1。8T出现在大家面前。当时这车已经是国产车里最快的了,但是价钱也不便宜,大家都问宝辉怎么回事,换车都没有通知组织。
宝辉笑而不答。不过还是很可以理解,这款车动力很不错,自然吸引宝辉,最关键的是,这车的车名叫宝来,这明显是勾引宝辉过来的意思。
后来随着车队开始参加全国比赛,宝辉就开始做领航员。第一年宝辉的搭档是黄总,车队则将老领航郭政给了我。宝辉给黄总领航要比给我领航累很多。原因是我的车有通话器,而黄总的车没有。大家不要小看这车手和领航间的小通话器,因为赛车是没有任何隔音措施的,而且还比普通车吵了很多,再加上是跑砂石路,所以如果没有通话器的话,除了发车的时候车手能听见领航的54321以外,其余时间是什么都听不见的。宝辉的超大嗓门也只能让黄总听得想天边的声音。再加上黄总的车虽然不是全部赛车里最快的,但绝对是全部赛车里最响的,并且没有人知道原因。黄总在赛车场试车大家都会以为是一台F1在暖胎。
在这不利的情况下。宝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