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
她这种反应,不用说,一定是混蛋衰男始乱终弃,可弃温家的大小姐如敝履,袁显真有这般能耐?
温薇雅在晚霞的阴影里捂住脸,尽情在这两个她曾经亲近过的男人面前表现彷徨无措。
她说:“我咒他不得好死,人生路步步艰辛。”
大小姐果然教养崇高,恨到此时也只说出两句不好听话,比之街头巷尾师奶骂街不知好听多少倍。
李牧和温扬两个哄小孩子一样将温薇雅哄睡,悄无声息离开温宅,却并不准备去早就说好的第二站。除了温家大宅,两个人分道扬镳,一个回家,一个不知去哪里讨夜生活。
许多男人都有这样美梦,家有娇妻,最好还有一个温柔,美好的小女儿。
有这个可怜可爱的小女儿,让他保护着,娇惯着长大,万般不舍交给另外一个男人,可惜还是要眼睁睁看着她出嫁,在离她很远的地方看着她幸福一生。李牧觉得,这是男人们在成全自己的无私伟大,他们的独占欲来自妻子,然后女儿身上找出奉献和不舍的感觉。
温如雪没有妻子。
晚饭后李牧酒足饭饱抱着小胖仔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小胖仔枕着他肚子,他枕着温如雪大腿。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薇雅出事?”李牧突然问。
温如雪摸摸他面颊,然后伸手将胖仔抱到另外一只腿上:“薇雅是个好孩子,她能想得通。儿女情长你死我活没有用,人生路逆水行舟,一步佳一步艰,她需要自己走。”
李牧将侧脸贴在他大腿上不说话,任凭温如雪将他耳垂面颊当玩意揉。他翻身躲了躲,却躲不过,依旧被那只手追上抓回来,继续暧昧揉搓。
突然间他偏头,双眼灼灼望着温如雪,一字一顿吐字艰难清晰咄咄逼人。
他说:“温先生,我今天本来要去跑马道警署,半路折回。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比如温梁的死,该我偿命就送我去自首。”
温如雪低着头看进李牧一双眼,良久沉默,然后叫来顾嫂将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小胖仔抱走,才一抬手臂将李牧抱进怀里亲了亲他额头。
他说:“有没有见过百货大楼减价日?”温如雪笑了笑,突然哼起粤剧小调:“任尔刀光剑影群狼环伺,挡路者挥手斩其头,这大路朝天腥风血雨,纵我一身独往,能替你杀将出一条血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A。S扔了一个地雷~ =333= 感谢投雷的小伙伴
这章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得解释一下,李牧和温扬表明心迹,额,之所以不去求证,是想留着回来问温如雪,就算再多猜想,还是不瞻前顾后选择相信orz
4;5号进考场,最近更新不正常,希望大家理解,鞠躬。
Chapter 53
第五十三章
早起,李牧抬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温如雪还没醒透;却下意识一伸手将他手掌握在手心里。
李牧夜夜习惯有温如雪在身旁一觉睡到天明,仅仅不到一个年头;他就已经适应到非他不可。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种超强生命力如同野草磐石一样的适应力拍案叫绝,这种情形不像以往,仿佛空置已久;冰冰冷冷毫无烟火气息的屋突然冒出炊烟;温暖到哪怕知道那是画皮;也舍不得揭穿丢弃。
温如雪凑过来亲亲李牧侧脸;然后回过头去透过窗帘判断外面的天光,大概凌晨四五点;太阳还没勤快地跃出地面。他于是伸手拍了拍李牧后腰然后揽住;从后边贴过去,膝盖顶进李牧后膝弯,两个人侧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贴在一起。
“还早,睡吧。”温如雪用下巴蹭了蹭李牧头顶,轻笑一声,手掌包住李牧不知何时握紧的小拳头。
这姿势简直太亲密无间,李牧清清楚楚感受到老人家一日之计饱满而勃发的器/官顶在腿根。好像被人从背后戳脊梁骨,他蹭的全身绷紧,好像爆发了小宇宙,而背后那熊熊烈焰如影随形。
“温先生,你那个……还没消失?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是说到三十几岁就没有了吗?”
“你想知道?”温如雪呼出的气流喷在李牧头顶,将他额发吹下去一些,刚刚好搔在额头上,有些痒。
“不想。”李牧立刻打断不合时宜的好奇心。
温如雪轻笑一声将人搂紧,松软而温暖的被褥间混着两个人分辨不清的味道,越久越纠缠在一起,形成好像是同一种味道的错觉。
***
李牧一上午都泡在花伯伯办公室里,老教授今天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讲课从教室延伸至办公室,看起来颇为巨大的老型搪瓷茶杯灌满一大杯普洱,絮絮叨叨坐在藤椅里继续讲。几个师兄师姐有些装作肚子痛,有些装家中有事,总之总有一大堆理由去逃避老教授这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的抽风。
剩下一大堆研一的小朋友窝在花伯伯身旁一脸濡沫之情地东倒西歪,只有李牧恭恭敬敬接受园丁辛勤灌溉,居然也不晓得饿,老老实实待在老教授旁边长知识。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一群人西子捧心一般捧着饿到荒芜的肚子作鸟兽散,李牧拿出电话,微微愣了半晌,然后打电话给温扬。
“大少爷,在哪里逍遥呢?有没有兴趣一起吃饭?”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温扬的声音带着刚被扰醒的粘连,隐隐绰绰带着昨夜温柔乡里的痕迹,和李牧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低沉温柔,似乎是猎艳时虚伪还真的缱绻多情。
“怎么,一晚不见就想我了?打算吃什么?”
李牧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然后说了句随便,懒得去管温扬此时情景。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便了,你不是很有原则?”温扬随手提起床下的裤子,上面细碎的装饰物相互碰撞,叮呤当啷套上一只腿。
“我随便起来不是人……”李牧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过度空泛的胃部如同温扬此时过度空乏的大脑。
温扬闷声笑了半晌,与李牧约在港大附近的小吃街。他低下头看了看摊满一地的啤酒罐和大号烟灰缸里被他按灭排成花朵状的烟蒂,暗暗思量为了李牧这棵歪脖树放弃一整个森林的设想是否正确。可还没思量够,就已经答应他放□段跑去街头巷尾陪他吃一碗鱼丸面。
温扬赶到的时候李牧已经赤道第二碗加了几大勺辣椒的鱼丸面,胖仔的出生并没遏制住他日渐增大的胃口,他日益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无底洞,所有行为都是在浪费国家大白米饭。
“怎么,想通了?还是你为着老头子立的牌坊要倒?”温扬躬□平视李牧一双眼,将他眼中微微的疲累看在眼里。
李牧瞥他一眼没言语,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几张纸给他。
“什么鬼东西……”温扬笑着用手指捻开那几张纸,才看一眼就停下说话,然后微微抿紧嘴角。
李牧依旧坐着,一只手里的筷子还挑着一大坨地摊上的鱼丸面,散着腾腾的热气,好像要有什么透过雾气喷勃而出。他微微垂着眼睑,一大口面送进嘴里,然后呼出一口带着白雾的热气。
李牧指了指温扬手里那几张纸,合起来大概是一封信,不过信的内容有些奇特,那字体颜色类似陈年的铁锈,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李牧说:“我好歹算是和温先生相好一场,要不要替他敬一炷香?你看这一副恐吓信,写的颇有味道,读起来都字正腔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眼光短浅,只懂得善恶,却不懂得为善恶之前那些穷凶极恶却偏偏迷惑人心的理由。”
他指了指温扬手里的血书,事实上是一封恐吓信。上面是某位自称受害者的张先生,简直字字血泪,控诉别人迫害罪行。
李牧撇撇嘴,想起当时温如雪说出的那一大堆情话。他说:宝宝,月亮你要不要,我摘下来替你砸死他,你说好不好?
一句话拆两段,说难不难。前半句缱绻,后半句血腥。轰轰烈烈好似万度高温热腾腾燃烧,灼人心脾。
张易升说他如今日日在平民窟庸碌挣扎,断手断脚如同一只堪堪只会蠕动的蛆虫。如今并非身体,而是心灵已经病入膏肓,他为了那个“话事人”身边的烂婊/子,居然拼掉一条命和所有事业还得不到宽宥。死就死,就算拼掉尸骨无人收,大不了隔日就投江喂鱼,也要李牧血债血偿。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一刀落下好似腰斩,多凄惨。
温扬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牧说:“哦,你温爹地没看好我,一不小心招惹了别的老人家,你爹地不开心,就将这人剁吧剁吧做了人彘,现在这人反过来要挟我。以前这种事有个形容词叫什么来着,哦,对,红颜祸水。可惜你看看我这张脸,还不如你漂亮,怎么尽惹风流债。”
这时候温扬的鱼丸面上桌,而李牧那碗又见了底。李牧伸手将温扬手里几张纸抽出来折好,随随便便放进口袋,然后指着温扬那碗面:“快吃吧,先别看这么恶心巴拉东西。幸好今天花伯伯抽风忘记去看公共信箱,不然这封血书也就见了天光喽,不晓得是好运还是衰运。”
温扬抬头仰视笑眯眯说话的李牧,然后一言不发低下头扒面,等一碗面都下的差不多,李牧才又开口说话。
他说:“大少爷,你一个豪门公子哥,为什么我一个电话就能揪出还身在被窝的你,你我心知肚明。”
温扬开口想说什么,却被李牧止住。
“我明明白白说,温扬,我很喜欢你爹地,而且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如果等我说完这番话你还不走,甘心情愿叫我利用,我就告诉你。”
温扬狠狠拧住眉头,李牧还没说就晓得他要说什么。两个人一起坐在午后喧闹的街头,周围嘈杂而人声鼎沸,是不是冒出一股油腻腻的烟,连桌椅板凳都常年藏污纳垢,不晓得放进清水还能不能冲刷干净。
他掏出打火机,搏命一样一根一根抽烟,跟地摊上煎炒挣扎的小锅比烟熏火燎。他从来我行我素,嚣张跋扈,却愿意在某个暮春午后跑来街边吃一碗鱼丸面,听另外一个人一大堆事不关己的废话。一张英俊阎王脸,做情深不寿也不像,还不如温如雪轻飘飘一个笑。
温扬摆摆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