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回碗里睡觉吧,反正……反正也占了不少便宜哼哼。某猫回味着之前的亲吻,忍不住点了点自己的唇,如吃了蜜糖般愉悦地扬起嘴角。然而身子还没完全挪出去,手臂就被抓住了。而正抓着她的那只手,温度烫得吓人。
她被吓得一个激灵:樊禅这么快就醒了?她这是被抓现成了?惨了一定生气了!等等,手为什么那么烫?
悚然回头看去,却见樊禅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抓着她的手正在一点点收紧,弄得有些发疼,而原本白皙恬静的脸上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甚至额头还渗出许多薄汗,那双好看的眉也紧蹙着,呼吸渐重,像是生病了一样。
意识到不对,她立即过来抚上樊禅烧烫的脸,“天啊……”被那温度惊得瑟缩了一下,转头看向丢在一旁的空瓶子,心生猜疑:“不会是解药有副作用吧?但不应该啊,阿燕给的东西怎么可能……”
“唔……”
一声低喃将勾月唤回了神,她低头见樊禅正在迷迷糊糊说着什么,连忙侧耳凑过去听。
“难受……”
这回听清了,在说难受。配合着此时的神情,竟显得如此脆弱无助。勾月心疼极了,慌忙擦拭樊禅额头渗出的细汗,用自己微凉的脸贴上去帮着降温,“樊禅,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别吓我。”
听着对方痛苦的模糊呢喃,她急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都怪自己不好,乱用药,如果,如果真出什么事……
一想到樊禅可能有危险,心里就更加焦急了,想立即去找尹泊燕问清楚,手又被紧紧抓着挣脱不开。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樊禅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水雾氤氲的淡金色眸子,迷蒙地看了过来。
“樊,樊禅?”勾月惊喜地捧起樊禅的脸,几乎带上了哭腔:“你终于醒了,我,我还以为……”说着声音却小了下去,发现对方神情有些奇怪。
樊禅抿着唇不做声,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目光陌生得叫她心惊,然而那眸子里头隐隐跳动着一团火焰,似要把什么吞噬。
气息危险。
她完全怔住了,也忘了动作,只呆呆看着面前女子坐起身。几缕长发贴在被汗水沾湿的脸颊上,绯红未退,丝丝缕缕的血色染进了眼里。微显狼狈却也妖冶得不可思议,叫人移不开眼。
然后她面无表情地倾身过来,阴影笼罩的同时,带着滚烫温度的手也抚上了她的脑后。
在那不断放大的金色瞳眸中,她看见了倒映其中的自己惶然的模样,好似被猛兽锁定了的弱小猎物,无处遁逃。
还没反应过来,双唇已被噙住,轻轻一吮,随即重重碾压上来,贴合得不留缝隙。
连呼吸也是滚烫的,喷洒在脸上。眼前是那人近在咫尺的面容,属于那人的气息全全包围过来,熟悉的淡香里滋生出几丝诡魅诱惑的甜味,简直要摄人心魄。
勾月脑中轰地一声,热气直灌头顶,冲击得她几欲昏迷过去。
樊禅居然……吻了她?!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服了解药反而更像是把之前的药效催化了,难道那瓶药真的有问题?
拼命清理着头绪,心头却已经乱成了一片。这时那人更是趁她不注意将舌头抵了进来。
“唔!”进,进来了?!感觉舌头被另一条湿热给牢牢缠住,勾月一下子如遭电击,不禁嘤咛出声,身子也阵阵发软,已经无法再思考其他了。
她双手抵在樊禅肩头,呼吸打着颤,身子也不自觉跟着颤抖了起来,除了激动紧张,更是感到不安。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她甚至对于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还不太明白,而这样狂热陌生的樊禅,叫她害怕。
在这种情况下被欺负的那么惨……好不甘心怎么办!
“樊禅……不……不行啊……”此时她整个人都被樊禅紧扣着禁锢在怀里,努力捶打着肩头呜呜挣扎,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腰上反倒是被揽得更紧了,快要喘不过气来。
最要命的是她之前都快把自己脱干净了现在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呢,那只贴在她光裸的后背上手掌已经开始不安分地摩挲起来了,那么用力地,急切地,带着侵略性意味抚过自己滑腻的肌肤,愈发往下。
后背都被这人摸得发红了吧!勾月无不羞愤地想。感受着身上*霸道的摸索,却怎么也忽略不了此般不甚温柔的动作所带起的种种难以启齿的兴奋,只能死咬着唇惊颤低吟,抵抗着身体里愈发不可控制的想要弃械投降予取予求的*。
然而当她敏感地察觉到那人指尖已经在挑着自己肚兜的系带时,整个背部都猛地僵直起来了。
这色狗!!她使劲撇开头躲过那热切得要窒息的吻,不料耳珠又被樊禅含住。
“混蛋啊……”她都快哭出来了,却一点反击的力气都没有,而那人舔吻着又一路移到了脖子,灼热的喘息喷洒在颈间敏感的肌肤上。
怎么办……快*了呀!
“樊,樊禅,樊禅!”勾月突然使力推开樊禅埋在自己胸前的头,气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看着对方空洞茫然的目光,她心里一阵委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嗯?”她报复似地拉起樊禅的手一口咬在那腕上,使完了剩下的那点劲儿。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等醒来了便会后悔。到时候,你将如何面对今夜所发生的事情?你定会厌恶我……
尝到了嘴里淡淡的血腥味,勾月才放开。
“你……”手上疼痛终于使得樊禅清醒了些,呆怔了一会儿,眼中渐渐恢复清明,那层镶着猩红的淡金色也褪去,恢复原本清澈的琥珀色。
“……勾月?”她声音尤带沙哑,等看清眼下情形,神色当即变得惊诧不已。
猛地退开几许,下意识地抓起锦被就要去掩住勾月的身子,却又在接触到对方惊惧的目光后瞬间顿住,惶然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她最后还是先把勾月给裹严实了,努力冷静下来,“我们……”
没想到勾月捂着脸将身子扭向别处,凄声道:“你这坏人,方才竟对我……做了那种事!”
“我对你……”那种事?不久前的几个模糊画面倏然闪过脑海,再联系到方才匆忙间看见的勾月那雪白肩头和颈间隐隐留下的几处红痕。樊禅骇然:那些是她弄的?!
为什么会这样?!她直觉得喉咙一甜,一手撑住床面急促喘息着,体内未退尽的异样又一*涌了上来。
不对!她被下药了!这时呼吸里捕捉到的陌生气味引起了她的警觉。
樊禅仔细分辨空气里残留的一丝异香,目光陡然凌厉。
是自己太大意了!
她深深地看了勾月一眼,翻身下床,披上外衣便旋身消失在空气里,“勾月,待会儿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
……
“怎么不在温柔乡里多待会儿,这么早就来我这里。”
天刚放亮不久,尹泊燕起身洗漱后正往脸上抹完黑珍珠海藻膏,勾月就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她的小楼,直愣愣坐在那张软榻上,发呆。
她左右扭摆着细腰照着镜子,抽空瞥去一眼:“哟,怎么了这是。昨晚得手了吧?”
“没得手,但自首了,然后就被赶出门了……”某猫拉耸着脑袋。
“哈?自首?”尹泊燕蓦地转过来:“你没按着我教的去做?”
“开始时是像你教的那样啦……放完迷香我还脱光了躺在樊禅床上等她过半个时辰醒来的。”勾月有些难为情,想想昨晚自己真是豁出去了,“可是后来我……”
“我可没这么教你的哟姑奶奶!”尹泊燕打断她,怒冲冲走过来,伸出一根玉指就戳在眼前人脑门上:“我给你这瓶珍贵的迷香是要让你做点什么而不是躺在那里等樊禅做什么的啊!我想让你抓住机会霸王硬上弓生米煮熟饭啊明不明白!”
勾月低下头,半晌才闷闷道:“我后来想想觉得没意思,就给她服解药了。”说完才想起什么,愤然看过来:“你还好意思说我!死乌鸦差点害死我知不知道,竟给我假的解药,你故意的吧!”
“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喊我乌鸦!”尹泊燕又拿玉指戳过来。
“明明就是乌鸦。”
“哟你这还找我泄愤来了?真没用!”她没好气道:“我就知道你办不成事才给你另外一瓶特制的骗你说是解药,结果还是白瞎了我的私藏。真是气死人了,还脱光了躺在那里,还有色心没色胆拿出了解药,丢我们魔族的脸……”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昨夜里樊禅她两瓶药都用上了,在那种不甚清醒的欲火焚身的状态之下居然也什么都没对你做吗?”
“没,没做什么啊。”某猫一阵心虚。
“什么?!!这么一个尤物宽衣解带任人宰割地躺在床上,就算是死鱼也会起色心的好不好!她居然……”尹泊燕愤然拍案,脸上那层刚干了些的美肤膏裂开几道口子,显得异常狰狞:“哼,这禽兽不如的东西!”
“别生气了嘛~~”勾月见她气得够呛,便讨好地过来帮着拍胸口顺气。唉,昨晚差点被吃干抹尽紧要关头却自己叫停然后被拎去面壁思过最后被扫地出门的悲惨遭遇还是不要说出来得好。
“好了,不气了。”她柔声哄着。
“能不气么。”身旁尹大美人瞪过来。
“可我不喜欢那样嘛。”勾月垂下眸子:“我不想靠着迷药欢愉一时,然后让樊禅记恨我一辈子。我若真那样做了,樊禅说不定会同我断绝联系,从此不再见我。”
“你……你呀!”尹泊燕抬起来准备往眼前人脑门上戳的手又放了下去,摇摇头。看来这丫头是真陷进去了,但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只是樊禅这座大冰山,若不兵行险招置于死地而后生,就得靠着水滴石穿的长久耐力来化去那道防线了。注定得是好一番折腾了呀。何况将来她们两人要面对的还不止这些,青蛇族的报复,魔界的追杀,仙魔纷争……若真在一起了,恐怕连私奔都没处去……
真是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