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夹裹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的欲望,简直想要把这个男人藏在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再一口口吃进肚里才好!
“……你怎么跑来了?”秦亦拧着眉头不情不愿地从睡梦里醒来,却在看清眼前突兀出现的男人之时,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裴含睿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他,黑眸沉如深海,眨也不眨地凝望着,忽的,仿佛沉寂多时的火山骤然喷发一样,他的臂弯牢牢锁住秦亦赤裸的上身,低头凶狠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咬来的贴切。带着压抑许久的深情,浓烈地几乎要灼烧起来,连带着秦亦一起,烧成灰烬。
他们之间的亲吻,更多时候是缠绵的,温柔的,只有少数情动不能自抑的时候,才会如此的激烈和疯狂。
牙关已经被撬开了,湿热的舌头在口腔里翻搅着,双唇很快就变得润泽欲滴,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裴含睿闭着眼睛忘情地深吻着他,从嘴唇挪到脸颊,描过眉眼,耳廓,又叼住他扬起的脖子,牙齿轻轻滑过喉结,誓要舔遍每一寸皮肤,将秦亦从里到外,全身上下,全部都划到自己的领地范围。
——要是能变成他的私有物那就好了!
——整个人都属于他那就好了!
“唔……裴含睿……”秦亦眯着眼睛搂住男人的脖子,虽然对方突然的来访和热情让他有点奇怪,不过——还是挺受用的。
秦亦胸膛以下都浸泡在水里,再往下就吻不到了,裴含睿在锁骨啃咬了一会,抬起头来,一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扣,呼吸急促,盯着他的眼神带着一种火辣的暗示意味,低沉沉地道:“还泡么?水都要凉了……”
“不泡了。”
秦亦有点懒得睁眼,裴含睿干脆利落地把他整个人都抱了出来,用浴巾一裹,三两下擦干净,就这么半拖半拽地拖回床上。
秦亦一沾枕头几乎就要困得睡过去,完全无暇欣赏美男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全过程,裴含睿的视线片刻不离他,脱得赤条条地便压上来,灼热的手掌在他精壮的身躯上游走,热情而灵巧的舌头沿着胸线一路往下,落下一连串的湿吻。
“裴含睿……我好困……”秦亦闭着眼睛沙哑地嘟囔一声,情欲和睡意在脑海里疯狂斗争着,终究被后者占了上风,“想做的话,你自己撸吧……”
裴含睿动作一顿,抬眸看他一眼,嘴角轻笑了一下,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意料不到的举动——他竟低头含住了男人在自己的挑逗下略微昂扬的事物。
“嗯——”那处被湿热的口腔包裹住的时候,愉悦的快感瞬间如同电流般沿着脊椎爬了上来,秦亦震惊地睁大眼睛看向那埋着的头颅——他从没想过,以裴含睿的骄傲居然会给自己做这种事。
他复又闭了眼,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丝无意识的低吟,带着浓重情欲的鼻音,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穿过男人的发间,扣住了他的后脑,下意识里往深处挺了挺。
头一次做这种事,裴含睿的喉咙被顶得有些难受,还是尽量让他感觉到愉快和舒服,他被秦亦粗鲁地按住,喷薄而出的那一瞬间,秦亦尽数泄在男人嘴里,发出一声餍足又舒畅的沉沉叹息声。
“咳……”嘴里奇怪的味道令裴含睿皱起了眉,他漱过口,又帮秦亦清理干净,这厮早就一脸爽歪歪地会周公去了。
裴含睿苦笑着替他盖好被子,只好回到浴室解决一下自己那玩意。
嘴里那从未尝过的滋味还残留在味蕾上,裴含睿沉着眼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红润得似乎有点肿胀,眼角还泛着情欲未解的潮红,他手指抚摸在唇角边,看着镜中人紧锁的眉头,神情一点点从无奈变得震惊、继而到不可置信。
——倘若放在从前,有人告诉他,有一天他会心甘情愿甚至主动给一个男人口交,自己定然是一个巴掌送上去,还会觉得荒谬绝伦到可笑。
然而世间难料之事,竟然就真的是如此荒谬。
裴含睿的手慢慢地捂住脸孔,捂住那震撼得近乎惶恐的表情,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股所有未有的危险的感觉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倏忽攫住了他的心脏,再放任下去,他恐怕会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了。
心里的警兆却也无法阻止身体升腾的欲望,裴含睿靠在洗手台边缘,双手抚慰着自己的事物,闭起眼睛,脑海里尽是秦亦的脸容和赤裸的身躯……
不知过了多久,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平息下去,他拧开水龙头,把冰凉的水淋在自己脸上,复杂的神情慢慢地褪去了,余下的只有深深的无可奈何,还有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情愫。
☆、第53章
日暮西沉;璀璨的霓虹灯在喧闹的街道两旁接连亮起;给纸醉金迷的城市缀上连串华美的彩带,宣告了夜生活的来临。
赤霄。
这间贵宾房是整个会所里环境最好的雅间之一,是张可铭特别留给裴含睿专享的。
张二谈完生意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个永远仪态优雅的男人静静地端坐着,他仰头靠在柔软的皮沙发背上;阖着眼欣赏一楼正在演奏的古典钢琴曲;端着高酒杯的手搭在交叠的大腿上,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的边缘摩挲而过;透明的玻璃杯隐约映照出他沉凝的侧脸;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哟,今天怎么有空跑我这儿来喝酒?”张二乐呵呵地坐在他对面,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精选的CaberFranc酿制,醇美甘甜的味道向来是裴含睿的心头好,他极少喝白酒,家中酒窖里也基本都是各种各样的葡萄酒。
“随便坐坐而已,怎么,不欢迎吗?”裴含睿睁开一条眼缝,举起酒杯冲他遥遥一点。
“说哪里的话。”张二哈哈一笑,“平时请你都请不动,最近烦心事很多吧,尽情放松放松也好——要是光喝酒看演奏还不够,不如我找几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来陪陪?嗯?”
说这话的时候,张二挤眉弄眼地冲他露出一个坏笑,裴含睿却少见的没有领情,淡淡地摇了摇头:“不必了。一个人呆着清净点也好。”
“啊,我没听错吧?”张二夸张地长大了嘴,把酒杯按回茶几上,不由前倾了身子瞪着裴含睿的脸,像是要瞪出一朵花儿来,半晌,面上浮现出一抹不可置信的震惊之色,“难不成,最近那些八卦报道——你对那小子来真的?”
说完还不等对方回答,又自顾自地摇摇头,被自己逗笑了似的:“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
裴含睿仍旧闭着眼,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沉默着又抿了一口酒,冰凉的液体,入喉却滚过火辣,最后余下酸涩的感觉停留在味蕾上。
张二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喝闷酒的感觉不爽,对方又不太想多言的样子,他乱转的目光注意到茶几上空荡荡的烟灰缸,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怪叫道:“哎哟卧槽,一个人在这儿呆了这么久竟然一根都没有抽,这不科学!你该不会是戒烟了吧?”
裴含睿终于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略微蹙眉,好一会儿,才听见自己低沉沉的声音:“怎么可能……”
张二眯着眼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却不知这话是在回答哪个问题。
从赤霄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去。
方回到裴宅,裴含睿还没来得及脱下外套,管家已经脚步匆匆地过来低声跟他道:“焦助理已经等您很久了。”
焦平世么……
对于他的来访,裴含睿并没有太意外,只是微一点头,吩咐管家好好招呼,径自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才缓步来到会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头发往后梳得整整齐齐,袖口和领带也打理得一丝不苟。那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见到裴含睿便笑了笑,微微点头示意。
“好久不见,裴少。”
“啊,是很久没见了,焦助理。”裴含睿徐徐在男人对面坐下,意态闲适而随意,随手倒两杯酒,递过去。
“多谢,茶水即可。”焦平世客气地接过酒杯放到一边。
连基本的寒暄也省了,裴含睿手里转了转杯沿,开门见山地道:“是父亲让你回来的吧,调查的怎么样?准备怎么对付我们,嗯?”
听出这话里语气的冷淡,焦平世皱了皱眉,道:“裴少,裴董绝对没有对付你的意思,他只是担心你受到小人的蒙蔽和牵累。”
裴含睿执杯的手一顿,重重搁在茶几上,不悦地沉下脸色:“注意你的言辞,焦助理,另外,受到小人蒙蔽的,应该是父亲他自己吧。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捅到他那里去的人,未必安的什么好心。”
“裴少,我这次来,主要还是来劝你不要跟裴董置气了,天下哪儿有不为自己的儿子着想的父亲呢?更何况,以你的年纪,也确实该到了收心的时候。成家立业,业既已经立了,也是时候成家了。那麦考利家的女儿,我是见过的,性情温顺落落大方,从各方面来说都能配得上——”
“好了。”裴含睿蹙眉,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如果你是来替我父亲当说客的,大可以免了。我小的时候父亲就从没管过我,如今大了,他也管不着,时间不早,我还有事要忙,焦助理没其他事的话,还是请回吧。”
焦平世叹了口气,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那么,我们来谈一谈关于那个姓秦的模特的事。”
裴含睿本来已经起身欲走,听到这句话动作便停下来,沉淡的眸子盯着他,又缓缓坐了回去:“你想怎样?”
这样的反应令焦平世心里忧心更重,他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我想怎样,依裴董的性子,倘若你越过了他的底线,裴董会不计一切尽全力封杀那个孩子。”
“……”
裴含睿正欲说话,手机却在此时突兀地响了起来,他皱着眉头本来想要按掉,可在看清来电显示的那一刻,还是接了起来,“……喂?”
“裴含睿。”电话那头传来秦亦悦耳的声线,也不知道他刚刚干了什么,呼吸比平日里重了些,好像正在做什么耗体力的事儿似的。
“怎么了?”裴含睿余光瞥了眼焦平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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