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半真半假,也不知谢春风信了没。
冉风月也知对方来者不善,只是不知他何来的底气,才没贸然动手。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谢春风道:“不知冉楼主可听过一叶青之名?”
冉风月道:“南疆的蛊虫?”
谢春风赞道:“冉楼主果然见多识广。听闻其食人内力,即便大罗神仙也无能抗拒,乃是顶顶恶毒的一种毒蛊。”
听至此,冉风月与任千山心里俱是一咯噔,猜到了他的底牌。
果然对方道:“这般非凡之物,我自然求不得许多,也唯有一条罢了。不知冉楼主可愿将千山交予我,待我为他种下这蛊。”
冉风月冷笑:“我为何要听你的?”
谢春风又叹了一声:“其实我也不愿为难冉楼主。若你不愿,我也只能将这蛊虫赠与楼主了。”
任千山忽然出声:“原来舅舅一直想我死。”
谢春风声音更苦:“谁说不是呢。之前不小心让你走失,已叫我坐卧难安。广寒君这般人物,我怎敢得罪呢。”
任千山道:“若你不曾来见我,我便当没你这人,本也不会与你为难。”
谢春风却道:“可我不敢信呐,你活着一日,我便永不得安宁。”
冉风月忽曼声道:“你说将蛊赠与我,想来也不是表面意思。”
谢春风道:“这蛊一放出来便要钻入经脉之中,千山不要,就只能委屈冉楼主以身为皿,暂时养着它了。”
冉风月呵斥道:“好大胆子,竟敢胁迫于我!小小虫蛊,真以为我无法吗!”
24、
谢春风出奇镇定:“我并不想得罪冉楼主。”
他这么一说,冉风月明了其意图,知他并不想将蛊毒浪费在自己身上,当即走了出去。
任千山比他慢一步。天际微亮,外头谢春风衣发俱湿,两鬓白发反倒不那么显眼,少了几分老态,一见他们便微微一笑。
冉风月不动神色将任千山护在身后:“我奇怪一件事。你今日当面恶了我,不怕我报复?”
谢春风见任千山脚下虚浮,的确是功力尽失,道:“我自有准备。至于日后,冉楼主是魔道中人,正道有沈盟主顶着,与我何干?”
任千山冷然道:“你是想寻沈兄庇护。以他心性,若我死了,自然会看护你。”
“正是,”谢春风拊掌道,“我受魔道蒙蔽,才对千山有所误解,令他死在冉楼主手下,可怜,可怜。”
冉风月怒极反笑:“你我现在相距五步,若要杀你,不费吹灰之力。”
“冉楼主不会动手,人总是惜命的,你不知是蛊虫快还是刀快。”
冉风月道:“我不明白你何来如此大的恨意。”
谢春风摇头:“这是冉楼主未尝过寝食难安的滋味。有时候人宁可冒些风险,也要求个痛快。”
他望向任千山:“莫怪舅舅,我只想过得快活些。”
任千山一语不发。他没穿沾血的外袍,身上仅一件单衣,因剑气反噬的缘故,身体较往常虚弱,但眉宇间除疲色外,更有些别的。
谢春风觉出异状,目光微移,看见他脖颈上未褪的痕迹。
“原来如此。”他目光露骨,话有所指。
冉风月瞥了眼任千山,见他神色如常,并无动容。二人之事在白玉楼中不是秘密,但与往常不同的是,任千山现在是广寒君的身份。
谢春风意味深长道:“此事我亦有耳闻,未想到竟是……”他道,“冉楼主对千山可是真心?”
冉风月眼皮都没抬一下。
谢春风浑不在意:“若是真心,你也知道千山是何样人,等他功力恢复,楼主困得住他?若不是真心……有一叶青牵制,岂不万无一失?”
冉风月当真有片刻心动。
如今他与任千山看似亲密,但将来如何谁也不知,若能种下一叶青,对方便再无反抗能力。尤其这是谢春风的算计,任千山恨也恨不到他身上,比自己曾想过的强许多。
任千山自不会错过他这心思,淡然道:“看来我今日是逃不过了……不知舅舅要如何种下这一叶青?”
一旁冉风月心思莫测,没有说话。
谢春风不料他答应得如此容易,道:“千山可否摘下广寒剑?”
广寒剑被扔在脚边。
谢春风又转看冉风月:“冉楼主能否也将刀解下?”
冉风月看了眼任千山,见他未看自己一眼,便也没说什么,同扔下仪刀。
江湖中人失了兵刃,便等于少了大半战力,谢春风此前一直悬着心,现下终于松了口气。
“千山往前走两步吧。”
冉风月见任千山从身边走过去,伸手想拦,对方挡住他手,却未回头看他一眼。
谢春风从袖里摸出只竹筒,方拔开塞子,一道流光倏地落进任千山襟口。
其速之快,骇人听闻,冉风月估算,自己即便有刀在手也无能为力。
任千山闷哼一声,脸色难看,身形摇摇欲坠,前头谢春风狞笑着拔剑刺来。
因视线受阻,冉风月只瞧见飞溅的鲜血。
谢春风捂着脖子:“怎……怎么可能?”
任千山握着障刀,神色淡漠:“谁说我只用剑的?”
谢春风眼中神光将散,仍有满腹疑虑:“你内力……一叶青……”
任千山归刀入鞘:“杀人何需内力?至于一叶青,”袖里抖出条长叶似的绿虫,“我受剑气反噬,内力暴烈,区区虫蛊也敢冒头?”
眼见冉风月几刀将一叶青劈得粉碎,谢春风终于不甘心地断了气。
任千山回头笑道:“你这是为了证明自己没动过那些心思?”
冉风月眨了眨眼:“只是想了一想,真的没有……”
任千山将障刀还他:“我知你没动念,只是配合我将计就计,否则不会留下障刀,偷偷递来。”
冉风月忽望向他身后,任千山便也回头看去,竟是孤身一人的沈赤城。
“谢春风果然打得好算盘,想来他早通知了沈赤城,”冉风月满目不甘,“……我不是他对手。”
任千山亲了亲他脸,低声道:“我和沈兄说。”
冉风月还沉浸在这一吻的惊喜之中,就见他走去不知说了什么,而沈赤城神色复杂地看过来。
他以目光询问任千山,对方只对他笑笑。
不一会儿沈赤城直接走了,冉风月忙问:“你和他怎么说的?”
任千山笑道:“近年正魔两道并无纷争,沈兄又通情达理,我便将事情与他说了清楚。”
冉风月放不下心:“还有呢?”
任千山道:“我说,我决定留在白玉楼。”
冉风月睁大了眼:“你的意思是……”
任千山摸了摸他头,笑道:“从今往后,天下人都知道广寒君是你的掌司了。”
【正文完】
番外①
白衣清淡,发髻高挽,插着支金凤簪。不提容貌,气质是绝好的。
薄施粉黛,却神情散朗,自有风度,当得上是一位不流于俗的佳人。
鸥忘机恰遇见冉风月与这位佳人一块赏花。
白玉楼中有三位掌司,但若提起,众人想到的只有一位。
姓名不知,来历不明,容貌不详,与楼主冉风月做了近十年的情人。
这事习惯了倒没什么,江湖中也有传闻,聊作谈资。然而当广寒君即是那位掌司时,这事便恐怖了些。
鸥忘机已知道了这恐怖消息,又见自家楼主挽着位佳人,左右没见任千山。
他一心为主,欲言又止。
冉风月催促:“你想说什么?”
鸥忘机很是为难:“楼主与别人……广寒君知道吗?”
冉风月没回答,佳人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声线低沉悦耳,地地道道的男声。
鸥忘机震惊之余,细看对方面容,果见得几分熟悉影子。
要说任千山容貌清雅,到底不如冉风月精致,即使有脂粉掩饰,破绽也多了些。只是这些被气质盖过,旁人见他多只会感慨此人风姿潇洒,具体模样反倒不在意了。
他瞠口结舌:“怎……怎能如此!”
任千山一笑:“情趣而已。”
当日他对冉风月许下任君处置的承诺,不想对方提了这个要求。
冉风月也只当这是情趣。
卧房之中,任千山坐在他身上,含笑道:“好不好看?”
的确别有风味。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唇上点了胭脂,生出几分艳色来。
冉风月平常只见他神仪旷远,哪见过这般风情,不及回答,仰身向那点红色吻去。
任千山阻住他,摸进他下裳。
冉风月只觉一只略带凉意的手触上自己下身,火一下子烧了起来。
之后火烧得更旺了。
任千山伏下身,张开点着胭脂的唇,吻那已探出了些的头部。
那物受这番刺激,很快完全挺立起来,被他吞进口里。
冉风月腰弹了下,又被按住。
任千山在床上待他极好,十次有八次会如此侍弄,但冉风月今日尤其情动。
没多久,他便觉得快到了,忙去推对方肩膀。
任千山先他一步吐出那物,拔下头上凤簪。
一时长发如瀑,披泻而下,容颜愈发清丽。
冉风月尚在惊艳之中,下身那物头上却是一凉,见任千山正以凤簪拨弄他红润的铃口。
他吓着了:“会坏的!”
任千山停下动作,亲了亲他额头:“我有分寸。”
他说了冉风月便信,即使心中仍有惧意,却任对方在簪上抹了脂膏,自铃口一点点插进去。
金属质地冰冷,进入小口的时候,他不由抖了一抖。至于那些微的刺痛,倒是可以忍受的。
插进三寸左右时,任千山停下动作,以指轻弹了一记金凤。
簪身震颤,冉风月“啊——”了一声,忍不住轻喘,下身快感剧烈至极,若非被堵住了出口,怕是一下便要出精。
即便如此,头上也不断溢出粘液。
任千山低声问:“舒服吗?”
冉风月下身完全没了气力,快感直冲脑门,勉强伸手想拔金簪,却被拦下。
任千山也早已情动,往他后穴里塞了团脂膏,融开后便扶着阳物,送入了对方因快感而瘫软的身体。
冉风月昏昏沉沉之中,见自己两腿架在任千山肩上,对方一袭女装未脱,脂粉未洗,长发如云,在他体内缓缓抽送。
二人身体之间,自己的阳物高高翘起,正插着支簪。对方下身一撞,头上金凤振翅欲飞,带动其在体内的摩擦,他一个激灵,竟是舒爽到难言的地步,脚趾蜷缩起来,浑身瑟瑟发抖。
后穴里也被对方抵着那点顶弄,冉风月无声张着嘴,深深喘气,双目发直,口涎也不知吞咽,唇上隐隐有些水渍。
任千山低头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