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袖里有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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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袖里有广寒-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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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千山道:“我自己也不晓得,不如你帮我取个。”
冉风月有些紧张,脸贴着他胸膛:“一念怎样?”
“为什么叫这个?”
冉风月不敢抬头看他:“若你当初不曾救我,必不是现在这样。你我缘分就在这一念之间。”
任千山道:“既喜欢便叫着吧。”
冉风月问他:“你可想过自己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千山道:“最初想过,怎么也想不出。后来不想了。”
冉风月好奇:“为什么?”
任千山道:“现在够好了,何必自寻烦恼。”
某日楼中议事,他罕见地去了,掌司设有座位,便坐在冉风月身边,从头至尾都未说一句话。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冉风月对他印象又好了些,加之本身便有好感,此时诸事议定,侧头时恰逢对方回望。他与任千山在床笫间已闹熟了,一时意动,竟倾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不提任千山微怔,与会众人皆是大惊。
冉风月也生悔意。他与任千山几日一会,次数多了,难免为有心人察觉,多以为任千山是他的娈宠。
而对方身为掌司,却向少参与决策,此次许多人尚是第一次见到他,见其面上虽有遮掩,仍看得出相貌极为不俗,那传闻当下更可信了。
冉风月早知晓这些事,但不好出面澄清,再者这也不算假,只是没想到这次自己大意了。
任千山身居高位,又鲜露面,早有人看他不惯,不阴不阳说了几句。
鸥忘机早前与任千山有接触,虽不信这些,但方才那一吻在目,只坐壁旁观。
其中有些话难听得很,纵是冉风月也皱眉,任千山却置若罔闻,神色无改。
那人以为他心虚,更为兴起。
冉风月脸色阴沉,一旁鸥忘机见情形失控,方要制止,那人忽喷出一大口血来,血中夹着半截舌头。
任千山手里提刀,刀上血线未凝,环顾众人,朗声道:“你们说什么都可以,但若我听了不喜欢,将来也就不必开口了。”
目光停在那人身上,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人面上怨毒之色未尽,头骨碌碌滚了下来,断颈处喷射出大量血液,仆倒在地。
众人面色苍白,冉风月脸上也不好看。
人后他道:“若不喜欢听这些,我为你出气便是,为何当众出手?”
任千山不以为意:“我并不生气。”
冉风月奇道:“怎会不气?我都有气。”
任千山道:“他说得再多,也不会对我造成妨害,何来的气?”
“那为何杀他?”
任千山道:“这些话我听着虽不气,但不太喜欢。我原本并未想杀他。”
冉风月分不出他的不太喜欢与生气:“后来怎又杀了?”
任千山道:“他已动杀机,何必再留?”
冉风月想及他从前身份,若有所思。用剑讲究剑出无悔,对方没了记忆,这习惯却已成本能。
他忽说:“若我哪日动了杀念,你可会先杀了我?”
任千山想了片刻,笑道:“会。”
冉风月虽有果然如此的感觉,心中不免有点酸涩:“你竟连哄我都不肯。”
任千山坦然道:“我为何要说谎?”

16、
冉风月蓦然清醒。
任千山对他只有色念,自然不必费心讨好。可笑自己竟被这些日来的相处蒙蔽,做了小儿女姿态,不知对方心中如何想他。
随后却想到,这人对他毫不在意,如何会分出心思想这些?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经上回一事,他二人的关系在楼中人尽皆知,却没不开眼的人敢乱嚼舌根。
倒有桩好处。任千山居处附近为之一清,除鸟雀外,再无人声。
此时是仲春,冉风月站在窗边,从外边看只是与任千山拥在一块儿,实则下身未着一缕,大半重心放在背后壁上,两条光裸的长腿勾着对方劲瘦的腰。
即便已习惯情事,光天化日之下行此之事,冉风月仍羞赧至极。
任千山见他红晕满面,目光游移,口中却抑制不住地低喘呻吟,安抚似地亲了亲他唇。下面大肆挞伐,迫得对方两眼雾蒙蒙,要哭不哭。
除第一次外,为方便行事,他们一直用着脂膏,略有催情之效,于双方都有益处,方才任千山故意用多了分量,抹在腹下,阳物抽送之时,二人肌肤相粘又分开,声响暧昧。
冉风月听得脸红心跳。
他后臀上也被抹了脂膏,融开后与精水混在一道往下淌。任千山将那两瓣臀肉于手心亵弄把玩,感受着二人腿根处异常的湿滑黏腻,忽牵了他手去摸二人交合之处:“像不像做了三日夜?”
只碰了一下,冉风月便沾了满手黏液,脸霎时红透了,又羞又恼地睨了对方一眼。
正见任千山上身衣物齐整,垂下的长发微有些凌乱,脸容清透如冰,含笑看来。
冉风月心上似被什么蛰了下,半点不痛,只丝丝缕缕地痒着,口中道:“不要脸!说得好像……好像你有那么……久……”说到后面渐息了声。
任千山笑了一声,更为耐心细致地挑逗他各处敏感,下身不紧不慢地动着,道:“你若肯奉陪,做上七日夜亦有何难?”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冉风月后穴里酥麻不断,引得身体不住颤动,那物泄了几回精后,可怜兮兮地吐着稀薄清液,肌肉止不住地痉挛,竟是被彻底掏空了身体。
到这种程度已无快感,而成了折磨,他敞着双腿,一丝气力也无,哭着哀求:“放……放过我……”
任千山柔声道:“好。”方退出那完全被肏开的肉穴。
冉风月精力耗损过大,上床后一沾枕头便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只温暖手掌在他酸胀的腰上揉按,所经之处立时舒缓许多。
翌日醒时,他因纵欲而懒洋洋的,裹在被里不肯起来。
任千山躺在他身后,将他连人带被抱在怀里,唇贴在后颈上,一路沿着脊柱吻下去。
冉风月被扰得睡不着,探了只手出来,反被扣住。
温热柔软的唇停在他肩胛的位置:“背上的疤是怎么留下的?”
冉风月脑袋不甚清醒:“什么?”
任千山与他形容:“指甲盖大小,红的。”
将衣领扒下些,才见雪背上三三两两缀着。
冉风月想起:“就是你我遇见那回被火燎的,”将领子扯了回去,犹豫了会儿,“是不是不好看?”
不比对方修为高深,他那时到底年少,且未将这伤放在心上,痕迹才一直未褪。
任千山手指搽着那红痕:“像桃花瓣似的。”
对方体温比他低些,由此背上的触感尤为鲜明,冉风月冷哼:“胡说八道。”
任千山道:“不骗你。”伸手将他脸转过来。
对方眸光沉静,说话时有种令人信服的魅力,冉风月对上他眼睛,忍不住就出了神。
耳边听得对方笑道:“……桃花几度吹红雨,人间风月不染尘,你倒也称得上艳若桃李。”
他兴许只是随口一说,冉风月却忽然放轻了呼吸,胸膛里的一颗心被人拧来捏去。
放开后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任千山见他沉默下来:“怎么了?”
被猛然从被里挣出的人抱住。对方两手紧紧环着他腰,将脸埋在他怀里。
冉风月拥着这具温热的躯体,心知自己没救了。
也许早就没救了。

17、
冉风月趴在桌上,衣物褪至腰间。
任千山站在一侧,一手托袖,右手执笔,蘸了墨的笔尖点在他背上。
“这种颜料能渗入肌理,假若哪日厌了,可以用药水洗去,比寻常花绣少些痛楚。”
冉风月宁可痛些。
落笔很轻,过分轻了,方察觉那点湿凉,便游走至了它处。他忍不住追逐起这稍纵即逝的瘙痒悸动,耳边听着对方说话,便似这般沉醉下去了。
天候还有些冷,玉京山的春天更比别处晚,冉风月的身体却烧得热起来。不是汹汹的烈火,只是静夜的火苗,悄悄燃起,悄悄熄灭,留下犹有余温的一捧灰烬。
他肌肤原本白得似生冷光,即便绘上最盛的桃花,也仿佛精美图画,只可远观,而少令人亲近的欲望。此时却如笼上轻霭,看似远了,却真正活了过来。
任千山拇指在他背上蹭了蹭,只觉指腹下微有柔腻,有层薄汗,这具躯体竟在他手中瑟瑟发抖。
以桃花遮掩疤痕是他提出的,冉风月未反对,此时来看,兴许对方并非真的情愿。
但此时整株桃花已经绘完,最后一笔落在树干上。
那赤裸的半身,上衣如花瓣散下,腰身尚存些少年人的纤细感,因弯折的缘故,露出一点股沟。
任千山本应收手,笔尖却溜了进去,滑入缝隙之间。
冉风月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叫,脚下一软,直接瘫下去。
任千山反应极快,托了他后颈一把。
却见对方垂头而坐,伴着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气,肌肤下透着嫣红。
这种红于他而言很熟悉。
冉风月蜷起身,以手掩面,并未哭泣,只双肩不住颤抖,似难抑激荡情绪。
任千山未开口,冉风月却仰起脸看他。
那唇上满是齿痕,玉似的面容上,一双眸子隐隐带了血色,凄艳诡丽。
他难得不知如何反应,冉风月已站起来,平静道:“你出去。”
屋里只一人时,他抬手解开衣衫,仅留亵裤,裆前有明显湿痕。
他怕对方知道,自己对他的渴求已到这种不堪的境地。
任千山其实猜到他发生了什么,但以为他只是觉得羞耻,并未多想。
算来他二人在一道有一年多,半月后冉风月满二十,举行了冠礼。
为他加冠的是任千山。他父母亲族皆无,白玉楼中又以他为主,即便不合时宜,也没人敢说什么。
那十几日间,任千山见他情绪不稳,因而没有与他亲昵,反倒是对方在冠礼结束后寻他。
他们未约定过几日一会,短时一两日,长时六七天,这回的确隔得有些久了。
冉风月束了发冠后,愈显得姿容端丽。
任千山心有所动,道:“忘了与你备礼。”
冉风月却说:“我的确想向你讨份礼。”
将他双手用红绸缚了,系在床头。
这不过是普通的料子,任千山功力未被制,随时都可挣脱,便由得他摆弄。
直至二人下身再无衣物阻隔,那物也被引入一处滑腻湿润的所在,他才有些惊讶:“你——”
冉风月手撑在他胸膛上,正自起伏,冷笑道:“你以为我要……要做什么?”
他神情漠然,体内却尤为湿热,来之前早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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