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传闻是真的。。。偷窥女仆洗澡什么的。。。”
“我只想知道那种传闻到底是那里来的啊!”
屋子里的托兰西打了个喷嚏,不过这无损他的好心情,他拿出一个黑皮的本子,翻开,看着里面的内容露出了充满兴味的笑容,手指不住在纸张上滑动,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抚摸画册上的那个人。手指像流连在温暖肌肤上缱绻的抚摸,还有他嘴角温柔又诱惑的笑容,蓝色的眼睛深沉地看不清楚里面沉淀了什么。薄唇微启,吐出的名字被意味深长地拖成好几个调:“夏尔。。。你是我的。。。”
卢卡和叶轻舟同时抖了一下,然后把取下的碎片放回原地,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确定房间里的人再也听不到了,卢卡一把抓住叶轻舟的领子大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啊!而且真的要说的话,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
“你哥哥喜欢上那个夏尔的男孩了,注意;性别男!”
“夏尔长得像我吗?”
“你关注的重点到底在那里啊!还有为什么要脸红啊?同性恋就已经够禁忌了,你难道还要兄弟吗?”
卢卡放开叶轻舟,傲娇地一扭脸,“反正我和哥哥约定好了,长大以后要在伦敦最大的教堂结婚。”
就不说呵呵了。
叶轻舟正色道:“总之你哥哥现在的这种状况很危险,为了你哥以后能娶到老婆,我们必须要制止这种行为!”
“不,我觉得怎么样干掉嫂子才比较重要。”
“那夏尔呢?”
“一起干掉!”
所以你的宗旨就是接近你哥哥的人统统杀无赦是吗?为什么会感觉自己很危险的样子。。。
叶轻舟把这种感觉抛到一边,下了最后的结论:“纠正托兰西性向大作战现在开始!”
卢卡也做了最后的结论,“抢夺哥哥的大作战现在开始!”
“我再说一遍,这是为了你哥哥以后能娶上老婆,不是他追求夏尔与否的问题,而是他以后整个人生追求的问题,懂了吗?”
“我也再说一遍,接近我哥哥的,抢夺我哥哥的,喜欢我哥哥的,统统杀无赦!”说完还颇有深意地瞧了叶轻舟一眼。
叶轻舟干脆当没看见,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终于达成了最后的最低协议,要把托兰西的注意力从夏尔身上转移掉。他坚信一个真理,会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的家伙都是生活在撒哈拉大沙漠的可怜人!为什么,因为沙漠里面没有树!同理可得,会喜欢上同性的家伙一定是因为没有见过足够多的优秀异性!
那么。。。就把整个英国的美丽女人全部集中起来,还青涩的托兰西一定会在那天明白喜欢夏尔的自己到底有多天真。
至于日子。。。叶轻舟算了算这几天的日程,计算后敲定,就下下周,十一月五日。没想到卢卡听完后噌地一声站起来,神色张皇,“难道你知道?”
“知道什么?”
卢卡打量他半天,实在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意味,才摇着头走开。
奇怪的事情不止这一件,他把十一月五日举行宴会的事情告诉托兰西后,他呆住了,手里的刀叉滑落都没意识到。他用一种混杂着感动与震惊的眼神看着叶轻舟,然后站起来,走到他旁边,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落下一吻。
“我就知道,只有你,克劳德是不一样的。理解我,到最深的地方。。。”
到底那里不一样?
晚上,处理完文件起身关窗户的一起走透着一层窗,看到卢卡拖着个袋子,在庭院里走,背上背着铲子,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不知道叶轻舟最喜欢探寻别人的秘密吗?于是他也跟了上去。
夜色下,卢卡拖着个大袋子,走到一处荒地,拿出铲子开始挖坑。感觉像是杀了人掩埋尸体什么。叶轻舟死死盯着袋子的接缝处,看会不会有血色的东西渗出,如果真的有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一般来说看到最后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这种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转身去报警。
可惜袋子很正常。
挖完坑后,卢卡打开袋子从里面取出几颗种子种子地里。
。。。少年,十月金秋你种东西,你在卖萌吗?能长出来就有鬼了!失去兴味的叶轻舟本来想走,可是卢卡脸上的表情止住了他的步伐。
如此认真到虔诚的表情,只有在教堂里深信上帝教徒的脸上才能看到。难道卢卡的信仰就是几颗种子?还在秋天种?
他顿了一下,自言自语,也许是在问自己身体里的汉娜,“只有两个星期了,真的来得及吗?”
汉娜似乎回答了什么,卢卡抿了抿唇,摇头道:“不行呢,那样的约定,我一定会做到。”说着有一次挥动铲子,像骑士挥动自己的利剑,保护的不止是自己身后的君主,更是自己活在世上的信仰,“那一天,我一定要履行,我许下的,盛开那个庭院的。。。约定。”
借着月光,叶轻舟看见那袋子上写着风信子的字样。
不可能长出来的,不考虑现在的气温根本不适合种子发芽,也不考虑从发芽到开花花费的时间有多久,只是花期这一点就卡死了所有的可能。
风信子的花期并不是十月。
而如果要从别的国家进口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等到花到达英国,两周早就过了吧?
知道一切是徒劳的叶轻舟转身离开,睡觉的时候,看着旁边拿着本小书看的托兰西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喜欢风信子。”
“克劳德你,是想要了解我吗?”他啪地一声合上书,露出一个洞彻一切的笑容,拉开他的手臂,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微笑道,“如果是克劳德的话,我可以成为一本书,放在你的手边,把一切化为文字,随你阅读。”
这样依赖的话,让叶轻舟微微有点不自在,总感觉托兰西似乎太依赖自己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在自己身上承担着另一个人的重量,怀里抱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喜欢风信子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回忆。记忆里,我和卢卡玩耍的庭院里总会长满大片的风信子,远远看去像蓝色的海洋。有人说,风信子的花语是永世的羁绊,所以我和卢卡许下约定,永远在一起。是喜欢风信子吗?还是喜欢卢卡?还是喜欢被人陪伴的日子?我不知道,不知不觉间,风信子变成我最喜欢的花。”他窝在叶轻舟怀里,长叹一口气,却像是满足的猫在咕噜咕噜叫,他拉过叶轻舟的手,看着手背上踊跃着,有着生命光辉的五芒星。契约上刻着叶轻舟的的誓言,留在你身边不是因为索取灵魂那种悲哀的理由,只是为了你的笑容再一次绽放。
“总之,”他把自己的手指插,,入叶轻舟的指缝间,十指交握,“我现在很幸福,被契约和你,连成一体,永世的羁绊。”
叶轻舟看着自己的手,避免去看那少年精美如画的脸,可是心跳加快了一点点,呼吸有点困难。不敢看少年的他,也就没看见托兰西勾起嘴角,笑容和所谓的纯洁善良相去十万八千里。
那笑容,如同黑暗的化身般,透着邪恶的意味。
似乎。。。可以收网了。。。
第26章 那个老爷可能
十一月五日,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丝毫没有冷冻叶轻舟的热情,中午之后他就一直抓着托兰西在唠叨,一直到晚宴开始前。
“不能因为无聊就半路逃跑。”他说。
托兰西打了个哈欠,一脸无聊地答应,“嗯。”
“哪怕那位小姐长得再难看也不可以说出来,”看到托兰西点头他又加了一句,“嘲讽地笑也不行。要从始至终保持绅士的微笑懂吗?”说着伸出两只手指,按在托兰西的嘴角,硬是扯出一个笑容,这么看怎么奇怪。
托兰西挥开他的手,顺手把礼服的纽扣解开一个,结果被叶轻舟再一次系上,还在最高的扣子上卡了一个金制的十字架形徽章。
“不要随便解开自己的衣服,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烦死了!你这个讨厌的男人!”冲着叶轻舟喊了一句,他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皮鞋在地上踩出嗵嗵的声音,感觉像是在泄愤。
叶轻舟赶忙追了上去,替他推开那扇通往大厅的门,在这之前,他看着托兰西微笑道,“准备好了吗,老爷?正式踏入伦敦的交际圈。。。”
托兰西扬起下巴,是英国贵族所特有的那种傲慢,拖长调子慢吞吞地说道:“当然。”
要忽略掉他特意在中间多了一缕的豪放发型,顺便也忽略掉他眼神里完全没有被礼教束缚的火一般的热情,他和那种板着张脸,说起话来慢得想让你揍他的英国绅士也差不了多少。
叶轻舟拿出一个手杖,是最新订做的花样,双手递给托兰西,他毫不犹豫地接下,顺手在叶轻舟腿上敲了一记,挂上促狭的笑:“开门吧,蠢执事。”
叶轻舟笑着打开了门,像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托兰西率先走了出去,拄着手杖,神态自若。
“非常高兴今天大家能赏光来到托兰西宅邸,今天,没有任何让人烦恼的规矩,”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措辞,“当然,也没有讨厌的教礼仪的老师。”他苦着一张脸又有点调皮的样子让所有人笑了起来。最后,他拿起一个高脚杯,里面金色的液体有如流动的黄金,举起来,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投下柔和的光,在玻璃杯上折射成零星的碎钻。
“请好好享受今天的宴会,这也是我最大的荣幸,干杯!”
美妙的说词。托兰西终于露出了他的另一面,只要他想,他可以装作任何一种样子,取得任何一个人的喜爱。即使是挑剔的英国贵族也不例外。
看着举着杯子,在人群中谈笑自若的托兰西,叶轻舟拿起一个小手绢,揩拭眼角,假装擦去原本就不存在的泪花。
我家弟弟这样矜持的样子太可爱了有没有!有一种以为自家养了颗大蒜,但是大蒜忽然开花变成水仙的感觉!保持着这种感动,他走过去拿过托兰西手里的酒杯,“未成年人不许喝酒。”
托兰西僵硬了一下,看着自己旁边围绕的贵族,他只能报以矜持的笑,在心里默默记下一笔。没人了再好好收拾你,死蜘蛛!
叶轻舟打了个寒战,不过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