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还是喜欢软绵绵娇滴滴的妹子,可今天他这是来相的哪门子亲啊,陆照莲挤着牙缝啧了一声,拆出一只手搓搓头发,本来就没正经打理过的乱毛又给他搓成了个鸟窝。这前有饿狼微笑后有猛虎磨爪的境况逼的他烦乱不安,躲在洗手间的小盒子里捂的他浑身冒汗,他不爽的解开两颗衬衣纽扣捏着衣服扇了扇,继续纠结的想着怎么对付外面那俩人。
这事呢,是这么个情况。
陆照莲给他哥扣押了小半个月,天天鱼肉浇灌下终于有了点人模样,可这人就是这么个贱习性,一保暖他就容易思那啥,陆照莲也是憋不住了,淫欲呢他个营养不良的纸糊货倒是没多大心思,最主要还是想他自家那台电脑想得紧。
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陆照莲离谱荒诞的精神世界整个就是由电脑网络构建而成,一下离开了这命根子似的玩意儿,陆照莲这段时间表现的就跟毒瘾戒断反应一样强烈,这也不高兴那也不乐意横竖就是不舒坦,除了会喘气做啥都提不起劲头,难受的差点没厥过去。
陆律师是存心要治一治他,他这个弟弟娇惯过头,整天吊儿郎当不像个过日子的样,往后这么下去他实在是不放心。找了个陆照莲不抽风的日子,陆知祺跟他讲了跟严雪评见面的事,不说还好,一说了不得,他弟弟彻底炸毛,跟个贞洁烈妇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宁死不从,吵得陆知祺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本以为这次陆照莲对男人总能欣然接受,可这兔崽子的态度跟董存瑞炸碉堡一样坚决,让他束手无策。
不过,陆照莲这个小寡妇样实在是难熬啊,终是坐不住准备来场揭竿起义了。在与陆知祺大尾巴狼的谈判中,他哥表现的那是相当大度,想回去,可以,先去相了亲再说,只要结果他认可,回去这种事一概好商量。
其实陆知祺根本存的就是诓他弟弟的心思,这个条件说起来简单,其实就是个骗局,跟那促销活动中的霸王条款是一样一样的,翻译过来就是本次活动的最终解释权一律归陆知祺所有,完全的坑爹。
陆知祺觉得他们要是能成,那陆照莲往后多了个人照应,皆大欢喜;要是谈崩了,那就不好意思,陆照莲怕是要住在他家直到找着合适人选为止了。陆照莲个乳臭未干的小匹夫胡子都长不出,哪能触得到他哥光鲜外表下的那颗黑心,他纯良的以为自己见这一次就能从他哥手中解脱,哪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就这么着,陆照莲就给他哥押景苑来相亲了。
这事想想其实怪好笑的,俩大男人中规中矩的相个毛亲,陆照莲头疼不已却又无法推脱,奈何对陆知祺扯的谎是越扯越大,隐有覆水难收之势。要是他哥在费尽心力帮他张罗对象之后,得知这根本是他弟的胡诌八扯,那陆照莲就等着断钱断粮喝西北风吧。抛开想回家这个条件,最大问题在于陆照莲根本不是个基佬,此时却被他好心办坏事的哥哥逼着去见一个会意淫自己菊花的男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何其痛苦。
陆照莲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看看自己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他很识趣的打消了肖想别人屁股的念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陆照莲哑巴吃黄连,自作自受了。
上次相亲就来过景苑,陆照莲对这个陌生环境倒没像往常一样紧张,再加上这次陆知祺也不放心他弟弟单独面对一个男人,答应全程作陪,双重保险下陆照莲终于能安稳下来了。
严雪评一早就等在约定的中餐厅,笑眯眯的招呼兄弟俩过去,今天他选了一套银灰色马甲三件套,是颇为正式的打扮,头发也是一丝不苟的整齐梳着,眼睛笑得弯弯的,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陆照莲像个扭捏的小媳妇,只抬头瞄了一眼就没再好意思看人家,那个窘迫劲啊就别提了,落座后也是由陆知祺一直主导话题,问到自己才开口嗫嚅,其余时间一律低着头红着脸跟那杯子冰水死磕。
严雪评瞧着他的相亲对象倒是有趣的很,这小孩脸嫩,模样像十八九的光景,一张小脸清秀俊俏,低眉顺眼的样很招人喜欢,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不过就是太腼腆,一句话茬都接不起来,光顾着脸红冒汗,怪不得陆知祺要这么费心帮他找对象,放任这么个腼腆的小雏儿出去那只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可陆照莲就不这么想了,他老觉着人家看他的眼神里透着邪光,搞得他冷不丁就是菊花一紧,过度紧张弄的胃都跟着痉挛起来,各种不适让陆照莲浑身的毛都炸起,汗珠子更是噼里啪啦的冒,他悄悄在桌子底下对人家比了个中指,心里翻来覆去把对面那位温文尔雅的成熟男子狠狠骂了个透,老家伙想搞小爷菊花,下辈子去吧。
他没存跟人搞对象的心思,注意力自然就没放在人家身上,每次一问到他话,他都会像个受惊的小仓鼠一样茫然抬头“啊”一声。陆知祺恨铁不成钢,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他,看陆照莲那一脸呆样做什么都是慢半拍跟个智障似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绯红的脸颊和一鼻子细汗简直不像个爷们,跟女人见面腼腆就罢了,怎么见个男人都羞成这样,真是个窝囊废。
平白无故挨了揍陆照莲更是不爽,怒视陆知祺,唿的站起身,低着头丢了一句“上厕所”,人就一阵风似的跑了。
这就出现了之前那一幕,陆照莲躲在厕所硬是不再出现,逼得他哥来洗手间抓人。
唐允不慌不忙的拧开水龙头,沾了点水就关掉,挤了坨洗手液模像样的涂涂搓搓,实则是竖起耳朵专心听那男人在讲些什么。
陆知祺又是气又是不耐烦,这兔崽子太没有礼貌了,就算看不中也要做做样子给人家个台阶下嘛,直接把人家严先生晾在那里像什么话,打电话喊人他还理直气壮的说厕所没纸擦不了屁股出不来。陆知祺给他气的七窍生烟,兔崽子胆儿肥了,好你个厕所没纸,老子让你拿手指抠也的给我抠干净!
“陆照莲,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我真踹门了啊。”陆知祺克制的嗓音中带着威胁和诱哄,颇有威势的拍着门。
陆照莲在里面急的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打转转,心烦意乱的抹了把鼻尖,继续捏着领口扇风。他这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真是骑虎难下。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小声交谈,陆照莲一个激灵,贴着门竖起耳朵仔细听,他就怕那个老男人也追到厕所来,那可就糗大了。可这隔间外细如蚊呐的声他还没消化明白的,又是一顿叽哩咣矶拍门声,把聚精会神偷听的陆照莲吓的一个哆嗦,震得他急速后退了几步,跟小狗样晃晃脑袋掏耳朵。
“陆照莲是么?我是你允哥啊,开门吧!”
轰隆一声响,陆照莲觉得自己的身体与思想像那被炮轰过的建筑,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条件反射的,他颤颤巍巍回了一句“允哥?”
那边答应的很爽快,声调中还带着愉悦的上扬音节:“对,是我,唐允,开门!”
半晌之后,吱呀一声门开,陆照莲抬头就看见站门口左右的两尊门神,一位双手抱胸喜气洋洋,一位双手插兜面色阴沉。
陆照莲搭在裤子边的手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妄图营造出热泪盈眶的表情,他没敢再看他哥的脸,上前一步抓着唐允的胳膊就不撒手,一边晃荡一边含含糊糊的念叨“允哥,你得救我啊允哥!”那亲热劲头就差没去抱大腿了。
“兔崽子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啊,跟我回去。”陆知祺抽出裤兜里的手推了推眼镜,阴沉沉的开了口。
这边唐允笑眯眯的掰开陆照莲的手,把他挡在身后,一团和气的对陆知祺伸出手:“正式介绍下,我是唐允,陆照莲的朋友,您是?”
陆知祺与他握了下手,随即松开:“陆知祺,他哥。”
唐允点点头,做了个了然的表情,伸手捞出躲他身后的陆照莲,依旧笑眯眯的对着陆知祺开口:“我跟令弟好久不见,想叙叙旧。”
这言下之意就是要人了,陆知祺微微一笑,眯起了眼镜打量起这位一身名牌模样周正的青年,镜片后狭长的凤眼闪着一丝促狭而又厌恶的光芒,这个叫唐允的年轻人举止浮夸衣着光鲜,眉眼间带着一股子高调的得色,摆明了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再看陆照莲见了他那黏糊劲,都快赶上见自己的样了,陆知祺心底暗暗生出一股不爽来。
陆律师估计社会阴暗面见太多,见着个不合他心中标尺的人都要阴暗的揣测一番,不过想归想,他还没有傻到把心底的不满表露到脸上,倒是用他们还有约会很客气的拒绝了唐允。
结果唐允这不开眼的玩意儿表示自己愿意等,可把陆知祺气了个好歹。
唐允自来熟的随二人出去,想在周围等一等好逮着陆照莲好好问问,结果没走几步抬眼就见坐一旁望着窗外出神的严雪评。
这就有意思了,这位严家公子唐允是熟悉的,唐氏与严家有过多次合作,两人在公开场合有见过面,更有趣的严家公子别看面相温文,却是位调情好手,唐允在外厮混时与他交好,虽年龄稍有差异但两人交情还颇为不错。
唐允本不知道严雪评是来相亲的,很是不见外的拉着严雪评闲扯淡,这就把兄弟俩给晾一边了,一通长谈下来却是把陆照莲的相亲给彻底搅和黄了。
陆照莲乐见其成,很是感激谢唐允解围,就连他是钱弟榕的哥们这点不和谐因素也让他在窃喜之下淡漠了几分。
倒是陆知祺,看着唐允勾搭完自己弟弟又转头勾搭自己弟弟的内定对象,脸黑成了锅底。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三点零三分,睁不开眼啊。。。(+﹏+)~
这两天一直卡文啊~~~~~~/(ㄒoㄒ)/~~
我肿么又卡文了啊~~~~~自抽嘴巴五百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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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这能看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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