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了!”燕太子丹却说,“那费时太长了,其实我刚刚也想起一件事来。秦王政年二十二,仍未大婚,未大婚,也就是无子。其人无同胞兄弟,那么秦王若死,秦国势必大乱。”
“是,可是,秦王怎么可能会突然死掉?”鞠武睁大了眼,“太子,您是想?”
鞠武心头大乱:这简直是将国事当儿戏,不走正途便走邪道。但燕太子丹为人心性鞠武再清楚不过,便不能说出。
他心头大乱,却明白自己是燕人,若太子真的决定了,也只能尽力帮着太子:“太子这种做法就不是老臣智所能及的了,不过老臣可以介绍一个人给太子,那就是田光先生,他为人智深而果敢,太子可以找他商议。”
燕太子丹大喜,连连催促鞠武将田光的事多说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好难过,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作收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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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蓟城,高楼之上。
有三人在击筑而唱。
左侧的那个身体瘦削,看上去有些苍老。右侧的那个蓬头乱发,脸上虬髯横生,看不出任何年龄,加上别人都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看到他每天在市集杀狗卖肉,大家都叫他屠狗者。
中间的那个面向平凡,有着一张普通的大众脸。
此时,左侧的那个正在击筑为奏,中间的那个正在即兴高歌:“今夕何夕兮,离情依依,别离再无聚兮,怎当未离?白云处处兮,皆为尔家。我心悠悠兮,何去何从?!”
那屠狗者听得落泪,从怀中抽出一把杀狗的牛耳尖刀:“好兄弟!此去齐国,高山流水,不知何处能再遇知音如你二人!或许,将再无了吧?酒来!”
他举起酒坛,狂饮而下,然后拿起尖刀拍桌而唱:“尔舍不得兮,我却舍得,无常人生兮……”
“荆轲先生可是在此处?”楼下忽有人大喊。
荆轲细细一辩,立刻起身:“田光兄?”
楼下人听了声音,慌忙奔至楼上:“荆轲兄,我寻你好久,快快快,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快随我去,快啊!”
“我知己今日要离开赵国……”荆轲不愿同田光离行。
“哎呀!”田光跳脚道,“此事非同小可,乃与家国天下相关!”
荆轲再不犹豫,同两位友人告别。
“慢着,”左侧那瘦削男子起身,“荆轲兄若有需要,请随时找我高渐离。”
荆轲一怔,继而下拜:“好!”
田光拉着荆轲一路疾行,很快便入了自己家的后门。
“到底是怎么了?”荆轲终于忍不住。
“嘘,”田光压低了声音,“燕太子丹来了,他想请你做一件事。”
“啊?”
一刻钟后,三人已然喝酒吃肉,称兄道弟起来。
荆轲出身卫国官宦世家,父母早亡,他年少时曾以治国之术游说卫国国君,但是卫国国君没有采用。之后秦国攻打魏国,将魏国某些地方联通卫国一起划入秦国版图,改为秦东郡,卫王也沦为了边疆野王。
荆轲心怀旧国。周游列国企图游说诸侯国抗秦,以复兴卫国。然而,现实却让他一次次失望无比,最终只能寄情于美酒。
如今,他终于有了机会,可以尽情的批判时事,发表自己的见解。
田光唯一的孙女儿田喜此时便在一旁伺候三人饮酒。她时不时深情地看着衣冠渐渐不整的荆轲。
“秦国灭赵之后,亡魏不过转瞬,并吞赵魏之后,齐楚皆危矣,看样子秦国统一天下,最多不过十年。”田光故意叹息,“秦国律法严峻,可令人骇闻的是,韩赵两国遗民却被善待。如此一来,这简直……”
“百姓性贱,被狡秦善待几日,竟逐渐慢慢遗忘自己的根底。更忘了自己同狡秦之间的深仇大恨,”田光叹息,“秦之暴,秦之狡,唉,唉,唉!”
“这怎么说?”荆轲大惊,“秦国竟开始变得狡猾起来了?”
暴秦不可怕,可怕的是暴秦开始懂的收买民心。
荆轲被田光的话吓住,一时间酒也醒了大半,他追着田光询问,若田光所言是真,那么他要复国的梦想,岂不是真正的无望了?
田光将目光看向燕太子姬丹:“这,太子了解的比我更清楚,不妨请太子来讲一讲?”
姬丹立刻欣然应允,尔后将秦国在韩、赵两地之事细细讲来。末了又道:“如此,只恐秦国之势已无可挡。”
“秦王政狡猾如斯!”荆轲叹息,“只是如此一来,我浪荡江湖希望借助百姓之力推动各国联合抗秦的计谋却是要落空了。”
姬丹脸上带恨:“嬴政那厮不是一向奉行暴政么?如今,却是……荆轲壮士,如今莫说复卫国之名,只怕,六国很快要亡与一旦了。”
“是啊,”田光立刻说,“秦王政活着,做什么都没希望。要想复兴卫国,除非秦王政死。如此,天下方可不被灭,卫国方有复兴之机。”
荆轲闻言大喜,连连追问是何妙策。
姬丹同田光对视一眼,俱笑了。
“刺杀秦王嬴政,”田光压低了声音,“嬴政一死,秦国再也找不出这样英明果断且狡猾无比的君主。秦国一乱,就没有余力再侵略别国,而卫国之复兴,也指日可待。”
荆轲闻言沉默不语。
姬丹立刻道:“我曾以百金之资,买的赵人徐夫人之匕首,并要工匠加剧毒为之淬炼。已用死囚试过,见血封喉,无不立死……”
荆轲闻言猛然抬起头来:“我还需要两样东西!”
姬丹猛然抬头:“请先生尽管直言。”
“第一,是燕国督亢地图……第二,是樊於期的人头……”
一月之后。
荆轲立于渡船之上,身后站着的是燕太子姬丹硬要塞给他作为助手的秦舞阳。
田光已死,自然无法再来送别。离开大燕最终,能来的只有一个太子罢了。
至于他留在燕国的唯一知己高渐离,却是昨日已与他送过行了——
“为何明日不要我去?”高渐离这般问他。
“田光自刎而死,”荆轲突然说,“原因是太子在临行时告诫了他一句‘此乃机密,不可外泄’田光先生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太子虽让我去刺杀秦王,却硬要塞个自己的门客秦舞阳跟着,原因还是怕我做不好。”
“说到那个秦舞阳,我也见过,虽杀人不眨眼,但却易怒,”高渐离忧心忡忡,“我怕此行会坏在他手中。”
“大不了两败俱伤,我拼死也要杀了嬴政。”荆轲说,“反正,再没有更坏的结果了。”
“太子不是为了你,特意杀了千里马取肝,又砍下爱姬玉手让你把玩?”高渐离问。
“所以,我最终才接受了带着秦舞阳去刺杀秦王之事。”荆轲道,“渐离,离行之际,你与我高歌一曲,做送别吧。”
……
“荆卿,该起行了。”燕太子姬丹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此时他的耳畔,仍旧回响着高渐离那首送别。
他猛然抬头,拱手与太子姬丹作别,船夫摇起桨来,易水之上,风猎猎,吹鼓他的襟抱。
荆轲猛然放声高唱:“生死聚散兮弹指间,壮志不酬兮誓不返!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此时的秦国。
光着膀子,挽起裤腿的龙井从沟壑中一跃而上:“阿政?”
身着一身短打,头戴斗笠的嬴政浑身不自在:“够了。回去!”
“喂,好不容易换好了,也该下来干活了。”龙井喊道,“快把你的裤腿挽起来,像我这样……”
“我宁愿像前几日那样,去帮忙计算沙土的筐数,又或者,去帮忙运土。”嬴政忍不住了。
“挖土更重要,快下来干活。”龙井不依不饶,“你总说这简单,现在让你一一体验一下,以后也明白点民生疾苦。”
嬴政还在犹豫,龙井干脆一把将他推了下去:“好好干活,机会难得!”
嬴政无奈只能扛起锄头,开始挖土。
“我觉得你说的对,”嬴政一边挖,一边恶狠狠地盘算,“等我回去就下令,所有将领轮流排班来挖上一个月的水渠。”
“不错!”龙井也乐了,“这应该成为传统,以后咱们要下个强制命令,所有官员,每年应按照职务大小种不同的地,而且不允许旁人替代。一层层的监督下去,不懂民生疾苦的官不是好官,不能对百姓的辛苦感同身受的官,不会爱民!而且还可以锻炼身体,省了大秦的医疗开支,一举数得!”
同一条水渠中,那些一个个不得不换上民夫装束的大臣和亲卫闻言愁眉苦脸。
“为了今日不做无用功,我们还应该规定,如果天黑之前,这条水渠还没同对面的挖通接上,所有人不得休息!”龙井看了眼准备偷奸耍滑的人,厉声道。
嬴政飞快看了他们一眼。眼神凌厉。
一瞬间,土壕之中尘土飞扬,每个人都变成了永动机,丝毫不敢亵慢。
龙井仗着自己身体素质比他们好,更是洋洋得意……
远处的郑国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这边明显就不是会干正经事的大臣和武将……只一眼,他立刻睁大了眼:“还真是有模有样!而且这速度,一点都不比专业的慢啊!”
他摸摸胡子,已经开始打起如何才能让这帮子人多干活的主意来了……
“报!”
正当众人累的大汗淋漓却不敢松懈之时,忽听一声天籁之音。
“快说!”嬴政立刻放下手中锄头,差点对着那小兵哭了。
“燕国派人送来督亢地图及大秦叛臣樊於期人头。如今来人已在赴秦路上……”那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