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凉义正言辞地说:“悬壶济世乃医师责任啊,义不容辞的,有什么对错?”
我竟无言以对啊,你说的这么正经搞得我好像很心胸狭隘啊。
三个人换上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夜行衣,走出了院子没五百米就遇到了夜袭。
一个人走路被劫,两个人走路被劫,三个人走路还被劫……白天被劫晚上被劫,尼玛这些劫匪是不是没有下班的啊!劳工合同怎么签的啊!全年无休吗!
只见十来个蒙面大汉,在死寂的夜色中,各提着一把铜环大刀,在惨淡月光的照耀下,无不发着森森的金属光泽。肖敬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大得让他感觉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得很快。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初荠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肖敬镇定地说:“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有盟主的人。”
被他一说,初荠松了一口气,肖敬继续说:“我我我知道你现在受了伤,而盟主之前也遭暗算中毒,虽然现在好了,但是肯定有什么后后遗症……我们要对盟主有信心好吗吗吗?”
初荠和已凉:“……”原来你这么害怕。
劫匪中一个人大步上前,用粗犷的声音朝他们说道:“三位少侠,这么晚了,往哪儿去啊?”
“我不是少侠,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肖敬说。
初荠和已凉:“……”原来你真的这么害怕。
劫匪:“……”什么鬼。
肖敬低声道:“要不我们往回走?”
已凉点了点头,刚要转头,就僵住了:“……咦,不知道为什么我脖子扭了,我转不过去。”
初荠帮已凉拔出星落雨:“跟他们拼了!”
已凉:“……!!!”你要跟他们拼了你倒是拔自己的剑啊!拔我的干嘛!
劫匪仰天大笑三声,用刀尖指着他们道:“我们人这么多,你们真能和我们打?”
肖敬立马把已凉推了出去:“这个是白鹭的盟主,打架找他。”
已凉:“……”
劫匪:“……”你卖队友卖的好快!
肖敬见劫匪没有反应,又推出了初荠:“这个是玄清派的妹纸,劫色找她。”
初荠:“……”
劫匪:“……其实我觉得,劫色找你比较好。你长得真好看。”
肖敬:“……”
长荽撸起了袖子:“我跟你拼了!”实际上根本就没打算出来。
已凉把他们挡在身后,显出了白鹭盟主的担当:“这里我来挡住他们,你们先走。”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肖敬抱着他的手臂道:“不!我们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已凉:“……谁要死了?”
初荠轻声说:“盟主,他们指不定是冲着你来的,我们走了,他们刚好对付你。”
已凉略一思索,道:“好,那你拦着,我和公子先走。”
这个沉重的担子怎么跑自己身上了!初荠马上甩开:“我一介女流之辈,而且还是病患,万一他们其实是冲着我来的,那么我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两个人看向肖敬,肖敬顿悟,叫道:“你们什么意思啊!总不能让我留下吧!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给他们打杂都嫌没用。”
劫匪不耐烦了:“你们谁也别想走。你当你们遇上了谁?我们是黑鸦魔教教主左护法麾下三十八堂三十八舵的人!别把我们当做一般的劫匪一样糊弄。”
已凉捶拳痛声道:“被拆穿了吗?”
劫匪:“你们真把我们当一般的劫匪糊弄?!”
初荠一本正经:“你当我们随便说说吗?”
“你们……行,教主有令,要请盟主去无际山喝茶。只要把你们带过去了,缺胳膊少腿什么的,还能喝茶就没什么大碍了吧?”劫匪冷笑着,一行人迅速将他们包围。
已凉四周环绕了一下,面不改色道:“不好意思,我是比较喜欢喝酒的。”
初荠:“我比较喜欢喝酸梅汤……”
肖敬:“我比较喜欢喝王X吉……”
劫匪:“……谁管你们喝什么啊!妈的,又被你们绕进去了。”
旁边的劫匪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后退:“四弟,你怎么就被这群空口白话的白鹭给气糊涂了呢,有什么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被叫“四弟”的劫匪谦逊道:“三哥教导的是。”
三哥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说:“无论是什么茶、酸梅汤、酒和王X吉……唯独酒不行,我们教主是一杯倒。”
全场沉默了一下,然后劫匪们混乱了。
刚刚还虎虎生威的三哥被几个人按在地上打:“谁让你说出教主的弱点了!”“我们瞒了这么久!”“你还说给白鹭的人,你告诉他们教主是一杯倒!”“你暴露了我教最大的秘密!”“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三人:“……”那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吧!
长荽倒是很感兴趣:“哦,那孩子是一杯倒啊,真可爱……”
那孩子……
已凉也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原来传闻中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杀人如麻、目无王法、恣意妄为的魔教教主居然是一杯倒,真是没有想到。”
那么多的形容词能被你想到,我也是没有想到啊!
劫匪们:“我们教主风流倜傥、武艺高强、英姿勃发、博学多才、举世无双……”
那么多形容词也无所谓吧!
初荠补刀:“可惜就是一杯倒吧?”
劫匪们:“……”
“既然这样,就不能留活口了。你们知道了教主的秘密……”劫匪话还没说完,就倒在了地上。
“什么?——”还没有来得及防御,他们就纷纷倒了下去。
……反派死于话多flag。
夜空中劈开夜色的是呼呼的箭羽,劫匪们胸口中箭,没有活口。已凉看向一个方向,那里走出了一个金灿灿的人,然后跟着呼啦啦一大群人。
金灿灿……这个形容词,肖敬僵硬地转过身去,果然看到了那个金灿灿的迟暮。
迟暮冷哼一声:“居然在我日曜城为非作歹,真是胆大包天。”他看向肖敬,眼神一瞬间的变化,转过身一甩袖子就走。
不是长荽的肖敬当然不懂他什么意思,傻愣愣地看着迟暮脚下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红地毯。
迟暮感觉被拂了面子,气的一步一步跺着脚回去,旁边的侍女都是一脸莫名地看着肖敬,曾经和主子如胶似漆的公子,怎么今天好似不认得主子了一般?
已凉察觉到了迟暮看向肖敬的眼神那一瞬间的情意,手不自觉地抚上了星落雨,然后触电般地松开。他讶异地发现自己刚刚居然动了杀意,已凉看向肖敬,又开始思索他的身份。
最近自己似乎有些失常……已凉将自己的气息收敛了起来,初荠轻轻地扫了他一眼,他回以淡漠的眼神,示意自己无碍。
初荠注意到了已凉注视肖敬的眼神,转了转眼珠,不禁勾了勾唇角。
第二十八章:然而并没有正常的夜宵
天色已晚,日曜城四周布满了黑鸦的眼线,如果逞强贸然行事,定会成为瓮中之鳖。迟暮的侍从深知自家主子的别扭,于是自顾自地上前去邀请三人留宿。
已凉对迟暮不知为何有种天然的抵触,刚要拒绝,就感到初荠拉了拉他的衣袖。初荠说:“盟主,他们说的对。如果被黑鸦偷袭,三人中只有你一个人能够抵挡。打得过是万幸,打不过是命中注定。”
已凉有些询问的意图看向肖敬,可是肖敬还盯着迟暮走过的红地毯,让他心里起了无名火。富商和小倌,傻子都知道该有怎样的故事。如果没猜错,迟暮是对他情意绵绵。
肖敬盯着红地毯,想的很认真。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探究的怒意的好奇的甚至爱慕的,全部被他屏蔽了。
这红地毯是从哪儿来的?
如果已凉知道他只是想这个,也没有必要生他的气。
初荠推了一把肖敬,说:“公子,该走了!”
肖敬叹了一口气,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在已凉看来却是哀怨无比。星落雨在打战,已凉握着它。
没一会儿,远处就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几匹匹高头大马风姿卓越两匹两匹地拉着装饰精美的马车,看上去像是嫁女儿一样。
迟暮慢慢地踱了过去,撩开缀满了宝石珠玉的帘子,钻进去了。
“还不上来?”迟暮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语气里有种无法抗拒的威严气势。
已凉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的马车,但是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肖敬不是长荽,自然不会跟着迟暮上他的那辆马车,于是就自己钻一辆,已凉说自己想走路,就把初荠付上车跟肖敬一起坐。迟暮看到他和初荠一起坐,在马车车窗里气的直咬牙。
“这位迟暮大人真是财大气粗啊……”初荠小小声对肖敬说。
肖敬感觉着坐垫坐得实在太软了,太舒服了,他都不想下去了,好想这辈子都赖在这辆马车上面……“难道你看上人家了啊?”肖敬随口说道。
被猜中了心思的初荠脸一红,娇羞地拍了他一掌,虽然从力道不是很大,初荠还中了毒,解了也是半个病患,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毫无防备的肖敬被拍得差点把内脏吐出来。“讨厌啦,没有啦,而且你看啦,他好像更喜欢你多一点啦。”
啦啦啦的,我还崩沙卡拉卡呢……肖敬捂着胸口,完蛋,好像有点内伤……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我没觉得我哪里讨人喜欢了。”肖敬这番直白的话到了初荠耳里就成了谦虚。
初荠戳了一下他:“公子你真是谦虚,要不是你给艳楼护着,估计全国的男人都想跟你提亲。”
所以说还好我沦落风尘才不至于引起江湖的血雨腥风吗!这是何德何能……不,等一下,男人?肖敬脸色一变。
“唉,如果我也是年轻俊杰,我也想和公子春风一度……”初荠惋惜道。
不要对我用闺蜜一般的语气好吗?而且妹子你想对我干什么?难道全世界的人都在觊觎我的菊花么?
至于情人眼里出